第6章 润唇膏
看着永璘熟门熟路地上楼,何潇急忙问永璘的贴身太监,“赵公公,十七爷经常来这儿么?”
赵公公附耳道:“偶尔来,一会儿少说话。”
何潇又问:“那如果别人看到十七爷,十七爷是不是会有麻烦啊?”
赵公公不耐烦道:“让你少说话怎么还问?惹恼了十七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哦。”何潇心下更是疑惑。
永璘自顾自地来到一个房间前,门口的小厮打千请安后,便将门打开了。
屋内登时传来一阵呛鼻的大烟味道。房内有四个衣着鲜亮的八旗子弟,各自带着随从,有两个身侧还摆着鸟笼子。
这就是大清朝的官二代么?何潇屏住呼吸,被大烟熏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众人给永璘请过安后,永璘便被他们恭敬地安排坐在了赌桌前。
何潇站在永璘身边,时不时地给他补茶水,可是脑子里却像是炸了一般。
上一世她没干什么正事,歪门邪道倒是学了个全。到了国外后,赌场就是她的大本营之一,三天两头便要去。如今看着清朝人玩的这些初级赌法,她都没眼看。
可惜她是老手,永璘却不是。桌上的那些人先是让永璘赢了两局,然后就又不着痕迹地赢了回去。眼看永璘又要掏钱下注,何潇悄悄凑到永璘耳边,小声说:“爷,让奴才替您玩一局如何?”
永璘此刻输了钱正闹心呢,听她这么一说登时不耐烦道:“你第一次来,自己到楼下玩去。小路子你也去,别让人欺负了小潇。”说着他从桌上拿了两张小面额的银票丢给了何潇。
何潇郁闷至极。奈何她现在是个小孩儿模样,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小路子出了房间。
小路子羡慕地说道:“小潇,咱们爷对你可真好。你知道爷昨个儿说什么吗?他说他要带你见见世面,将来爷建府了,就把你从和府要回来。”
何潇道:“十七爷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是那屋子里的几位爷在算计十七爷呢。”
小路子道:“十七爷跟那几位玩,就没赢过钱。十七爷照样来,还不就是图个乐子?”
何潇不置可否。到了楼下,何潇在小路子的帮忙下,挤到了一张桌子前。看了片刻,她便和小路子说:“你帮我下注。”
“你会么,你就下注?这不少钱呢!”小路子看着那两张银票,不由得心疼。
何潇道:“放心吧,赢了我请你喝酒。”
“输了可别说我没拦着你啊。”小路子拿过银票,按着何潇说的,押下了注。
庄家虽不认识小路子,但是看衣着也知这是官家的随从,遂满脸堆笑道:“小爷下准离手了?”
小路子捅了捅何潇,“问你呢。”
“下准了。”何潇双手环胸,气定神闲。
“开!”
两大一小,何潇全部押中。
小路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半柱香的功夫,何潇已将本金翻了三番。她冲小路子道:“咱们换一桌玩。”
小路子急道:“换桌干嘛呀?你这儿正赢着呢!”
何潇摇摇头,附耳道:“再赢下去就该出事了。”
深知赌场的规矩。何潇换了一桌,输了一把,赢了两把。之后再换桌。玩了一圈下来,本金已经翻了六倍。
她抽出两张银票,递给小路子,笑道:“路哥是我的福星。下次你可要再陪我来玩。”
而就在这时,赵公公疾步走过来,看了看何潇手中的银票,眼神闪烁,道了声:“爷找你。”
何潇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永璘的脸已经黑透了。一抬头看见她手里捏着一沓银票,登时瞪大了眼。
何潇快步走上前,将银票放到永璘面前,说道:“这是奴才替爷赢的。”
屋内的人饶有兴致地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开口道:“十七爷什么时候身边带新人了?”
“不关你事。”永璘的脸色更臭。
“是,我多嘴。”说话的人假意打了自己一巴掌,笑的有些暧昧。
永璘小声冲何潇道:“你有本事将爷的钱赢回来否?”
“爷放心。”何潇胸有成竹地答道。
永璘闻言,伸出一手,竟将何潇一把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手臂环上了何潇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看你的了,别让爷丢脸。”
赌桌上无父子,更何况何潇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些人。他们使的小把戏她一开始便全看清楚了。也不用像在楼下那般留手,五局过后,永璘的钱便全回来了。
“几位爷,还要继续买么?”何潇将银票拢了拢,神态自若。
“他们当然买。”永璘摸着自己的扳指,慢悠悠地开口。
十七阿哥开了金口,对面的人再不敢说个不字。
半个时辰后,永璘点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笑得都有些拢不住嘴。
永璘抽出两张银票塞给何潇,又冲屋内的人说道:“今儿的酒水饭钱都算爷的。小潇,咱们走。”
出了赌馆,永璘心情大好。他揉了揉何潇的头,喜道:“爷不知你还有这两下子!你这都跟谁学的?”
何潇道:“奴才在家乡的时候总是混到赌馆去看,久了就摸清了门路。刚才那些爷玩的不干净,奴才就顺着他们的道,把钱给您赢回来。”
“玩的不干净这话以后不能再说。”永璘纠正道。
“是。”
永璘心情大好,也不坐车了,就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何潇也乐得多看看京城的民生,顺便寻找将来安身立命的商机。她昨日买了香皂,发现那香皂做工粗糙,味道刺鼻,她想找些上乘的油脂和精油将香皂改进。
也许她真和永璘心有灵犀,堂堂的十七阿哥竟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
永璘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店里的伙计忙不迭地给他问了安,又将老板请了出来。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脸上皮肤白里透红,红里透粉,就像打了三层腮红一般,让何潇看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爷,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板满面堆笑地小碎步来到永璘面前,腰都快弯到了地上。
永璘道:“上次爷买的珍珠粉再包两份,还有之前清单上的东西都要拿。”
店老板忙道:“您下次让人来说一声就行,这点小事怎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永璘道:“给颖额娘的东西,还是爷亲自来拿才放心。”
何潇如今也知道了不少有关永璘的事。令皇贵妃走了以后,年幼的十七阿哥被抱到颖妃处抚养。颖妃没有自己的孩子,将十七阿哥视为己出,也正是有她还有十七五阿哥将永璘当眼珠子一般地宠着,才让永璘在宫里谁也不怕。
何潇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眼尖地瞧见货架上摆着的瓶瓶罐罐中,有一个写着安南椰油。
永璘这时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用帕子沾了一些里面的东西,然后就往嘴唇上抹。
何潇好奇地问小路子:“十七爷手里的是什么?”
小路子指了指自己的嘴,道:“这天儿太干,你没见爷的嘴唇都裂了么?那是太医院配的油。”
何潇听后眼神一亮。唇膏这种好东东清朝居然还没有!堂堂皇子居然只能在嘴上抹油来润唇!
她绞尽脑汁地想商机,没想到来的这么容易。
永璘买了东西后就要回宫了。何潇送走了永璘后就又一溜烟地跑回了胭脂店。
“老板,您这儿除了安南的椰子油,还有什么油脂?蜂蜡可有?”
老板疑惑地问道:“十七爷要油脂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何潇耸肩。
老板虽疑惑,但是送上门的买卖没有不做的道理,随即将店中进口的油脂给何潇悉数介绍了一番。
何潇越听眼神就越亮。天可怜见,她上一世就只有一个正常的爱好,那就是做手工香皂和手工护肤品。她做来不是为了用,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解压。没有任何经济效应的刺激,她反而能将自己彻底沉浸在亲手做护肤品的成就感中。
而这家店居然有她所有想买的原材料,不但有椰子油,棕油,和七八种精油甚至连做香皂必不可少的强碱都有。
何潇捧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艰难地回到了和府。丰绅殷德被和珅带出去了,而奶娘也被准许回家探亲。她乐得清闲,趁着天还没黑,忙不迭地用蜂蜡和各种油脂做起了唇膏。滴完精油后,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清朝没有唇膏管,她的唇膏没地方储存。
她又跑出府,在瓷器店东挑西拣,买了十几个白瓷宽口带将军盖的小罐。
一连做了五款唇膏,她又突发奇想地将一款粉红色印度胭脂粉混在一罐唇膏里。等这一切弄完之后,天已经黑透了。她小心翼翼地将瓷罐摆在厨房的角落,等待凝固。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何潇便迫不及待地去厨房看她的唇膏。五小罐唇膏已经凝结成了固体。她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下,湿润又柔软。
何潇喜出望外。可惜她用胭脂粉做的口红在凝结之后,胭脂和油脂分离开了。不过她已经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等晚上再做一批。
她包好两罐唇膏,心里想着要将它们送给永璘。可是今天来接她的人却不是小路子,而是十五阿哥府上的人。
“贝勒爷传你。”永琰的贴身太监罗青扬着脸冲她说道。
何潇陪着笑脸道:“罗公公,我要与十七爷那边的小路子说一声才行。”
罗青不耐烦道:“十七爷今天不出宫。你敢让贝勒爷等你?”
不出宫了?何潇疑惑不已。可是未来嘉庆皇帝的命令她不敢不听。一路上何潇问了数次,为何天潢贵胄的十五爷要见她,可是罗青的嘴就像上了封条一般,一个字也不说。
来到贝勒府,何潇被径直带到了永琰的书房。
比起永璘来,十九岁的永琰已微微有了未来天子的气势。而且这位小爷长得相当耐看。宽肩细腰,脊背笔直,五官俊秀又不失英气。轮廓分明又略丰满的双唇,让人看了有些想入非非。
额,她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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