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醋
急红了眼的永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侍卫们都朝着何潇的方向跑,他才猛然醒悟,快速跑了过去。
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定在了原地。他的十五哥此时上身不着寸缕,只肩上披着一个袍子。何潇的外袍也是松松垮垮地穿着。两人相互搀扶着,头发都凌乱的像一筐稻草似的,狼狈至极。
侍卫们面面相觑。
何潇喊道:“你们瞎了吗?这是十五阿哥!他受了重伤,快去叫太医!”
侍卫们急忙上前扶住了永琰。永璘也回过神,急问道:“十五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永琰吃力地将弟弟招到近前,附耳轻声道:“杭州知府反了,快回去告诉皇阿玛。”
“你说什么?杭州知府反了?!”永璘一声怒喝平地而起,吓了何潇一跳。
她无语望天,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如果昨天她让永琰死了,然后永璘继承了皇位,大清朝还得早灭亡一百年。
永琰已经没有力气跟这个缺心眼的弟弟生气了,只说了句:“送我们回行宫。”
永璘护送着何潇和永琰回到了行宫。乾隆皇帝一夜未眠,震怒不已。不过好在他最得意的儿子失而复返,虽然受了重伤,但伤口被仔细包扎过了,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乾隆皇帝也注意到了儿子身上的“绷带”,怎么看都像是女人的里衣。他又看了看永琰怪异的脸色,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潇儿丫头何在?”乾隆让太医去照料永琰后,想起了昨日救驾的功臣。
高玉道:“回万岁爷,潇儿姑娘没受什么伤,就是受了惊吓,十七爷送她回去休息了。”
“朕去看看她。”
何潇回到住的地方后只想立刻沐浴休息。奈何老十七一直缠着她,她烦不胜烦,说道:“十七爷,奴婢现在身上沾了多少血都不知道,您就让我先洗个澡好不好?”
永璘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衣衫不整地跟十五哥在一起?你们怎么了?”
何潇道:“你难道不该先表扬一下奴婢舍命救驾,或者问问十五爷和奴婢是怎么逃生的?你怎么只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呢?”
永璘道:“这哪是细枝末节的事?你…你们在一起一晚上,都发生什么了?”
何潇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十五哥差点就魂归西天,他连动都动不了,我们能发生什么事?”
“那就好。”永璘摸了摸何潇的脸,委屈道:“你们那个样子让侍卫们看到了。”
何潇道:“侍卫们才没那么傻,谁多长了个脑袋将这种事拿出去胡说?”
永璘道:“没什么事就好。你沐浴吧,我去见十五哥。”
永璘刚走,皇上就在侍卫和太监的簇拥下来了。
何潇慌张地原地跪倒,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老乾问她为什么认识刺客。
“免礼。”乾隆亲自上前,将何潇从地上轻轻扶起。
何潇羞愧道:“奴婢还未来得及休整,冲撞陛下了。”
乾隆道:“你昨日救驾立了大功,你和永琰能平安回来,朕心甚慰。”
何潇道:“奴婢能为万岁爷尽忠,是奴婢的福分。如今还能活着回来,更是天赐的恩典。”
乾隆笑道:“你才叫了和珅几天的义父,就学他说话了?”
何潇闹了个脸红,低头不语。
乾隆道:“你冰雪聪明又胆识过人。你既然立了功,就好好想想要什么赏赐。”
何潇道:“皇上已经对奴婢太好,奴婢不敢再要赏赐。”
乾隆闻言不语,却挥手让太监们退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乾隆才又开口:“你昨日不止救了朕,还救了十公主,十七阿哥,还有十五阿哥。朕今日见到永琰,他跟朕说,如果不是你昨日机敏,舍身取义,他怕是就回不来了。朕替老十五他们谢谢你。”
“皇上折煞奴婢了。”何潇有些心虚地说道。
乾隆道:“朕原本是想将你赐给老十五的,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老十七。不过你们尚未成婚,潇儿丫头,朕说的,你可明白?”
何潇说道:“奴婢知道还要两年才算嫁给十七爷。奴婢从此会守规矩,不再与十七爷那般逾越。”
乾隆笑道:“你这丫头在朕面前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朕欠你一个赏赐,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朕。”
“是。”
送走了老乾,何潇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老乾怎么像个老绿茶似的总是挑拨他那两个儿子?难道他觉得乾隆朝没有康熙朝的九龙夺嫡,错过了那些血雨腥风?
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她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刚一睁眼就见诚嫔红着眼眶,坐在她的床头。
“你可吓死我了!”诚嫔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何潇拉住诚嫔的手,说道:“对不起,让娘娘忧心了。”
诚嫔道:“你知道吗?杭州知府和守兵卫造反了!和大人昨天带兵将杭州知府的家抄了。”
何潇叹息道:“真希望这只是偶然事件。”
诚嫔道:“我听说乱党是白莲教的。”
白莲教…那不就是后来险些要了嘉庆皇帝的命的□□么?原来现在就这么嚣张了。
想到嘉庆,何潇忙问:“娘娘,十五爷怎么样了?”
诚嫔道:“十五阿哥伤得很重,但是性命无忧。”
“我去看看他。”何潇说着便下了床,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带着春红出门了。
诚嫔看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独自叹息。想起昨日皇上跟她说的话,她更心疼这个小姑娘了。
罗青见到何潇,急忙迎上前,恭维地说道:“小姐可算来了。”
何潇挑眉:“公公是在等我来么?”
罗青道:“奴才的主子在等小姐来。您这边请。”
何潇走进永琰的房间时,只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她快步来到床前,见永琰醒着,福了福身,道了声:“十五爷吉祥。”
永琰轻轻点头,遂冲罗青道:“都下去。”
屋内很快没了别人。何潇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十五爷的伤口可还疼?”
永琰轻轻摇头,反问:“你昨日回来,可有哪儿不舒服?有没有见过太医?”
何潇道:“奴婢哪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全好了。”
永琰笑了笑,说道:“也是,你总能逢凶化吉。”
何潇也笑道:“看到十五爷没事,奴婢就放心了。奴婢不打扰您休息了。”何潇说完就准备走。
“站住。”永琰努力探起身,却不料又扯到伤口,疼得他“嘶”地一声呼痛。
何潇急忙回过头,扶住他,叱道:“你不要乱动!”
永琰有些委屈地说道:“那你先别走。”
“十五爷有何吩咐?”何潇又坐回床头,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病榻上的人。
话说永琰长得真的不赖,何潇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永琰时,她还小小地犯了一下花痴。
永琰似是没想好要说什么,面色尴尬,半晌才问:“你能不能就坐在这儿陪爷一会儿?”
“可以。”何潇点点头,然后小声问道:“十五爷从昨天开始就躺着,是不是很无聊?奴婢给你讲故事听吧。”
“爷不想听故事。”永琰摇摇头。
这位爷还不好伺候呢。何潇磨牙。
永琰想了想,说道:“爷想听戏。”
何潇无奈地说道:“你现在去不了戏苑。”
“那你唱给爷听。”
……
何潇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十五爷,奴婢看起来像会唱戏的么?”
“像。”永琰怕她不信,还坚定地点点头,就差没说:同志,我相信你。
何潇彻底黑线,“奴婢真不会唱戏。”
“那爷教你。”
何潇愣了愣神。虽然前天他们生死相依,甚至相拥而眠,但是事情过了,她就不习惯跟这个以前总想杀她的人太亲密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爷喜欢听的那些戏奴婢不会唱,但是奴婢会唱别的。”
永琰侧过身,饶有兴致地说道:“那你唱。”
何潇想了半晌,缓缓开口。
你抚琵琶奏琴弦
我坐戏子楼台前
怎将情话递心间
白发听终戏百年…
一首婉约的画离弦用何潇略带青涩的嗓音唱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永琰半眯着眼睛,有些恍神。
清风拂动容颜,如花赞己笑人甜…说的不就是她么?
一曲唱罢,何潇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奴婢有天赋吧?”
“有。”永琰淡淡一笑,突然又正色道:“潇儿,有一件事爷一直想告诉你。”
“十五爷请讲。”
“四年前爷一时冲动,险些害你命丧乱坟岗,爷向你道歉。”永琰此时的目光柔和,是何潇从未见过的。
何潇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鬓间的头发,笑了笑,道了声:“您若不提这事,奴婢都忘了。”
永琰又道:“还有上次在扬州,也是爷的错。”
“十五爷不是说不再提了么?”何潇故作轻松地说道。
永琰轻笑一声,仿佛如释重负,说道:“潇儿,爷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
“十五哥!”
永琰的话被厉声打断。永璘铁青着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何潇“腾”地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十七爷。”她匆忙行礼。
永璘走到永琰的床前,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何潇霍然想起当初他们在扬州打架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小渣渣龙都这样了,肯定打不过永璘。想到罪魁祸首有可能是自己,何潇更紧张了。
“潇儿是我的女人。”永璘直视着永琰,一字一顿地说道。
永琰看了看那个紧张地不停绞手帕的人,冷声说道:“那你可要把她看好了。”
永璘听了这句话,突然弯下腰,一把揪住了永琰的衣襟!
“十七爷!”何潇大惊失色,忙冲上去按住永璘的手,怒道:“十五阿哥受了重伤,你这是干什么?”
永璘气得青筋暴跳,却只是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咬紧牙关,不再发一言。
两人僵持了许久,永璘才猛地松开手。永琰的伤口被牵动,疼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永璘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何潇震惊过后,也急忙追了出去。
永璘腿长,盛怒之下走的飞快。何潇一路小跑地跟着永璘回到了他的住处。
进了房间,何潇已累的气喘吁吁。不过她心虚,也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如同一尊火山似的永璘,试探着说:“爷,别生气了。”
“你给我跪下。”永璘突然冷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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