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回和府
刘全的到来自然瞒不过凌卓,他拉着何潇,无奈地说道:“潇儿,和大人曾答应过爹,搅黄你与十七阿哥的婚事,只是这一年多过去了,也没听到什么消息。爹问了几次,和大人都没有直接回复。这次他召你入京,爹是怕你会被留在那儿啊。”
何潇道:不瞒爹说,潇儿与十七爷在杭州的时候,已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我想和大人现在也是很为难。”
凌卓道:“十七阿哥是皇子,人长得又英俊潇洒,年龄与你也相当,你会喜欢十七阿哥是情非得已。只是潇儿,知女莫若父,你真的能忍受深宫寂寞吗?你是翱翔过天空的鹰,还能去当那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何潇漠然垂泪,她哽咽道:“女儿也不知道。爹,我好矛盾。”
凌卓叹息道:“潇儿,爹不是想强求你留在江南,爹只是怕你日后会后悔,却为时已晚。两个美妆城如今有七百三十人,你的皮包厂也有五百人。爹听说你最近又在看纺织铺。你已经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富商了,身后还有爹与和大人给你撑腰,你可以在江南活的风生水起。何苦去京城那天寒地冻的地方,在小小的阿哥所,当一个任人欺凌的侧福晋呢?”
何潇知道凌卓有自己的小九九,可是凌卓的话却说在了她的心上。她不是真的才十三岁,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去信有情饮水饱这种屁话。
可是永璘怎么办…她逼着永璘答应她不再娶新人,而她却在琢磨怎么退婚?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爹,也许再过两年,皇上就让十七爷出来建府了呢。”何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凌卓道:“建府了他也是个阿哥,他能让你抛头露面吗?”
何潇心乱如麻,说道:“女儿不知道。爹,还有大半年呢,我不想现在再说这件事了。”
凌卓无奈叹息。而何潇则来到后院去见凌玫儿。
凌玫儿刚刚喝下药,又咳嗽起来。何潇连忙将她扶起,在她的背后轻轻拍打。
“姐…”何潇抱着凌玫儿,眼泪夺眶而出。
凌玫儿虚弱地拍了拍何潇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说道:“傻瓜,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你不会死的。”何潇又抱紧了她一些,手都在微微发抖。
凌玫儿道:“如今我早已看开,老天什么时候要收我,我都做好准备了。”
何潇道:“你要跟老天商量,让他百年后再来收我们。”
凌玫儿轻笑一声,看向何潇的目光满是怜爱,“潇儿,谢谢你替我跟我爹尽孝。”
何潇哽咽道:“可是皇上给我指了婚,我明年就要奉旨入宫了。”
凌玫儿道:“女大当嫁。你若过得幸福,姐姐在天上看着你也高兴。”
“姐姐不希望我留在江南陪你和爹吗?”
凌玫儿道:“女人终归是要找一个根的。姐姐见过那十七阿哥一面,他看起来和你那么般配!姐姐打心往外地替你高兴。听姐姐一句劝,财富都是镜花水月,买不来幸福。姐姐不就是例子吗?你若和十七阿哥真心相爱,就切勿因身外之物而错过良缘。”
凌玫儿和凌卓的观点截然相反,却也在意料之中。何潇更矛盾了,甚至为了此事开始失眠。
可是时间还是飞快地流逝。这一年的年尾,凌玫儿在病榻上喘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
凌玫儿走的时候一直拉着何潇的手,断断续续地跟她说:“妹妹…你一定要…嫁人,生几个…健康的孩子,姐姐在天上…会保佑你…”
凌玫儿的丧事办得十分隆重。何潇将美妆城关闭一个月,凌家上上下下全部披麻戴孝为凌玫儿服丧。
凌玫儿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京城,然后不出所料的,刘全又来接她入京了。
如今离两年的期限还剩三个月不到,何潇为难道:“刘总管,从苏州到京城路途遥远,我即便去了京城也呆不了几日,就又要折返。然后再跟着宫里的人回去。”
刘全道:“我们老爷就是想趁小姐没入宫前见见小姐,您若直接入了宫,以后就很难见到了。”
这话在理,何潇无法拒绝。她拜别了凌卓,带着春红,和刘全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颠簸十余天,何潇再次走进京城的时候仿若隔世。她上一次满身是伤地从京城逃走,险些死在去江南的路上。心里又想起凌玫儿当初救她的场景,心下悲痛,忍不住落泪。
春红抱着她的胳膊,也默默垂泪。
刘全道:“小姐,苏州的事就别再想了。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福气吗?
何潇摸了摸胸前的白玉扳指,眼神迷离。快两年了,永璘是不是还如在杭州时那般喜欢她?
和珅在去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更大的府邸。到了和府的时候,和珅竟然已经在等候。何潇受宠若惊,急忙跪下请安。
和珅将她扶起,笑容暖的仿佛能融化冰雪,说道:“我的小潇又长高了,也变的更漂亮了!你一路舟车劳累,义父已让人设宴,今天义父哪儿都不去,就给你接风洗尘。”
何潇笑道:“义父如今官至内阁,事务繁多,不必与潇儿浪费时间,让刘总管给潇儿安排即可。”
和珅拉着她说道:“不差这一天。快两年没见你了,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义父让人都给你准备了一些,你去换身衣服,就快些回来。”
“是。”何潇应了一声,便跟着刘全走了。
和珅如今的府宅比之前何潇住过的要大上十倍不止,一步一景,修饰之豪华竟不亚于圆明园。
何潇被安置在了和珅的院落旁。何潇看着眼前这个双进双出,比刚才见过的地方还要精致的院子,疑惑地问:“刘总管,这里不是客房吧?”
刘全陪笑道:“小姐真会说笑,您是老爷的女儿了,是和府的主子。怎能住客房呢?您这个院子是老爷从去年就开始建的,老爷怕您想苏州的家,院子西头还特意挖了湖,搭了小桥流水,您若有什么需求,就只管跟奴才说,奴才立刻就给您办。”
何潇闻言不由得吃惊。她来和府又不是久住,和珅何需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给她搭建院落?这里的装潢比她在凌府的院子还要豪华很多。
他们说话间,八个丫鬟婆子和六个小厮已经悉数走了出来,冲何潇磕头道:“奴才们见过小姐!”
刘全解释道:“小姐的衣裳早就备好了,您只管跟他们去,奴才在这儿等您。”
何潇惊的半张着嘴。在她的记忆里,和孝公主身旁也不过就这么多仆役。春红有些忐忑地拉住何潇的胳膊,连她都有些害怕。
何潇定了定神,说道:“潇儿不过是来做客,却让义父如此破费,实在过意不去。”
刘全道:“您可别说这话,老爷说了,和府就是您的家。”
她的家…?
何潇满腹狐疑,却不敢显露,再次谢过后,跟着一众丫鬟去房间里换衣服。
和珅足足给她备下了近百套衣服,春夏秋冬的衣裳皆有。房间里芬香四溢,床上的被褥都是上等云锦所制,连洗手的盆也是纯金的。她的柜子上镶满了珠宝玉石,打开看时,里面还装着数不清的宝物。
安排给她的丫鬟们也都是心灵手巧的,很快就伺候她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搀扶着她往外走。
何潇无奈道:“你们让我自己走好吗?”
一个丫鬟答道:“小姐,这冬天路滑,奴婢们怕您摔着。”
何潇彻底无语。她甩也甩不开,只得就范。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看到和珅为她准备的近百道菜肴,还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丫鬟婆子以外,就只有和珅和她两个人。何潇见过礼后,问道:“义父,少爷不在府上吗?夫人呢?”
和珅笑答:“丰绅殷德被皇上接入宫了。夫人去了十一爷府上找福晋说话去了。今天就只有我们。”
只有他们…何潇顿时更紧张了。她不知道和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吃饭的时候,何潇又一次体验到了极致的奢侈和腐败。她全程都没有自己碰到筷子。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给她往嘴里递菜,而且她们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她刚一口渴,汤水就递到了嘴边。
这一顿饭吃的何潇差点郁闷死。她几次想打断两个丫鬟的动作,都失败了。最后她突然站起身,拿过酒壶,走到和珅身边,给他斟满酒,说道:“小潇无功受禄,如今借花献佛,谢义父款待。”
和珅满面笑容地喝了杯中酒,然后一伸手将何潇拉着坐在了身侧,接过酒壶,给何潇也倒了一杯酒,说道:“小潇的酒量义父可是见识过的。今天美酒管够,你哪也不用去,只管放心喝。”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好像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一个接一个地默默退了出去。何潇长舒一口气,说道:“义父,您现在吃饭都这样了吗?”
和珅忍俊不禁,说道:“平时怎会如此?”
何潇诟病地说道:“小潇就是个劳碌命,您可别让这些人再这样伺候我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差点都不会走路了。”
和珅闻言哈哈大笑,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拍了拍何潇的手,轻轻攥了攥,温柔的眼直视着她,说道:“我都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你,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何潇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忙又给和珅斟酒。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十几杯,和珅已经有些醉了。何潇显然也有了醉意,说道:“义父,我有些困了。”
和珅盯着她,声音有些飘渺地说道:“困了便在这儿睡下。”
何潇摇头,“这是您的院子。小潇回去了。”
可是她刚一起身,就又被和珅拉回了座位上。和珅的手紧抓着何潇的手,双眼直视着她,半晌才又开口:“小潇,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吗?”
何潇的酒慢慢的醒了,她实在看不清楚这事态的走向。她的确爱慕过和珅,就像上一世她爱慕着那个“他”一样,可是自从那次在苏州她表白失败,让她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后,她就在心里将和珅规划到了长辈这一行列里了。
如今她万万不敢再会错意,所以她疑惑地问:“义父所指何事?”
和珅的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何潇肩膀,拇指轻轻地碰了碰何潇的脸,反问:“真的都不记得了?”
何潇摇头。她现在像是被定住了般,一动也不敢动。
和珅的手抚上了何潇的脸,随即绕到她的脖子后,稍一用力,便将何潇搂入了怀中。
何潇彻底懵了。
和珅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抱她?倒不是说她没被和珅抱过,但那时候他以为她是个男孩,后来在苏州的时候,她也还是很小。但如今这个抱是什么意思?是父女之间的拥抱?还是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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