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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推心置腹


和珅不是在书房见的她,而是在一个人工湖旁的凉亭里等她。这个人工湖还是和珅让人仿照江南的小桥流水而建的,就在何潇的院落后面。

        和珅此时已换下了朝服,穿着一件牙白色的单衣马褂,身上并无什么装饰,只拇指上戴着一个满绿的翡翠扳指。可就是这般简约的装扮,让本就样貌出众的和珅更显得风姿卓绝。

        何潇有一瞬间的发怔。她已经努力在心里把和珅和上一世的“他”区分开了,可是他们实在是太像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像。

        “潇儿过来。”和珅见何潇驻足不前,便坐着亭子里冲她招手。

        何潇回过神,连忙走上前,道了声:“义父。”

        桌子上摆着一壶玉泉春,两个酒盏和一些下酒小菜。和珅带着笑说道:“刚见你喜欢这酒,就又拿了一壶过来。等过几日你会宫,也带一些回去。”

        何潇道:“这酒珍贵,潇儿就不让义父破费了。”

        “几壶酒有何珍贵?”和珅给何潇斟了一盏酒,说道:“这世间宝物,只要我有的,你都可拿去。”

        何潇闻言一愣。她不敢随便感动,只是垂下头,略难过地说:“我还以为出了高书麟的事以后,义父永远都不会理我了。”

        和珅沉默片刻,才又说道:“说起江南贪腐案,我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杀伐果断,如今我怕是跟高书麟一个下场。”

        何潇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义父何出此言?”

        和珅道:“皇上派十五阿哥微服查案时,已经在心里确信了高书麟贪腐。若不是你派刘全先行回京报信,我怕是无法应对皇上的问责。回来你拦截了高书麟给我的信,让我洗清了设计谋害十五爷的嫌疑。皇上这才给了我一条生路。”

        何潇问道:“您不恨我帮十五阿哥揭发高书麟和李昌吗?”

        和珅摇头,说道:“皇上早就想政治江南官场。幸亏这次帮十五爷办案的是你,若是别人,皇上断不会放过我。”

        何潇点点头,说道:“因为皇上觉得如果义父真的犯下了滔天的大罪,我应该投鼠忌器,不牵连义父才对。”

        “就是如此。”

        何潇道:“既然如此,潇儿有个不情之请。请义父不要再让苏州知府针对我爹,他做生意一向老实本分,该给您的孝敬,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和珅笑了笑,说道:“傻孩子,义父这是做给皇上看呢。凌卓被蒙在鼓里,你如何也看不清?”

        何潇微微皱眉,她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和珅道:“高书麟给我送孝敬,被十五阿哥抓了个正着,我无法诋毁。皇上知道我包庇高书麟,却没有定我的罪,是因为我只拿了银子,不曾参与谋害皇子。而现在这条财路断了,换成任何人,是不是该想办法报复?”

        何潇听完更懵了。

        和珅继续说道:“万岁爷的心思我比你懂。凡事只要符合人性的逻辑,皇上就会深信不疑。若是我故意装作大度,不去找凌卓的麻烦,皇上才会更忌惮我。”

        何潇这回听明白了。和珅这是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有仇报仇,心思单纯的人。

        和珅又道:“你放心,苏州知府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些冒牌的店,一年后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了,就会全部消失。”

        何潇的脸微红,说道:“义父想的周到,是潇儿小人之心了。”

        和珅道:“你我既以父女相称,我也无需瞒你此事。你只需知道,和府是你的娘家,靠山,退路。只要我还在,十七阿哥他再如何耍混,也断不敢欺负你。”

        何潇心下惭愧,说道:“潇儿当不得义父如此对待。”

        和珅道:“江南的事我早已不怪你。你无需再为此事忧愁。当初若不是十五阿哥威逼利诱,又巧舌如簧地在你面前编排我的不是,我相信潇儿也不会被他说动。”

        何潇的眼圈微红,说道:“义父,潇儿明白无官不贪。也知道当官不为钱,谁还当官的道理。潇儿不想多嘴您别的事,只有鸦片,您答应过我的,绝不让此物继续留在大清。”

        和珅考究地看着何潇,说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我只是好奇,你为何如此憎恶鸦片?那东西不过是人们闲来无事,抽来解乏用的,究竟有何害处?”

        何潇道:“让鸦片在大清盛行是欧洲对我们使的阴谋。这东西一旦上瘾,就会每日想抽,然后人的体力和精力就会大幅降低。如果我们的百姓,军人都抽这毒物,大清的国力会迅速下降,白银外流。如果欧洲诸国想攻打我们,我们的军队都是大烟鬼,怎能抵挡的了?”

        和珅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想这么多?”

        何潇急道:“现在再不想就来不及了。义父你如今权倾朝野,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您该当劝皇上放开心胸,打开国门,学习欧洲的先进技术,但同时也要撇弃他们的糟糠。”

        和珅轻叹摇头,不无可惜地说道:“潇儿,你若是男儿,定会是一代名臣,名流千古。”

        何潇道:“潇儿当不了名臣,但是义父您可以。”

        和珅道:“既然你说鸦片有如此大的危害,的确要全面禁了。”

        何潇狂点头,又道:“义父不如先从八旗子弟中禁了这东西。没了标杆,百姓们也不会学。”

        和珅道:“义父答应你,尽快处理此事。”

        和珅顿了顿,又道:“这两年十五阿哥时常提起欧洲的工业革命,这事怕不是也是你跟他说的?”

        何潇点点头,“大清在过去百年里没有任何变化,如今已然落后于欧洲。潇儿只是提醒十五爷而已。”

        和珅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欧洲的事,你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何潇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潇儿虽为女子,却也想尽一份力。”

        和珅叹道:“我虽与十五阿哥不睦,但你若嫁给他,将来必是一代贤后。”

        何潇愣了一下,忙道:“义父莫拿潇儿取笑。十五爷早就有福晋了。而且后宫不可干政,我若天天跟十五爷说这些事,他不杀了我才怪。就是把我脖子掐断那种。”

        想起那两次永琰对她下狠手的经历,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和珅哑然一笑,说道:“亏你和十五爷还走的那么近,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不喜那些矫揉造作之女,就喜欢你这种有才情有气魄的女子。”

        何潇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反正我已经嫁给十七爷了,谁让他十五爷当初把我让出去的。”

        和珅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喝了两盏酒,又悠悠说道:“潇儿,你难道不希望将来是十七阿哥坐那把椅子吗?”

        何潇吓了一跳,忙道:“义父慎言。十七爷只要能不惹事生非,不给他十五哥添堵,就是天大的功劳了。他没那个野心,更没那个本事去坐那把椅子。”

        和珅直视着她,又问:“潇儿难道不想母仪天下?”

        “不想。”何潇想也不想地摇头答道。

        “为何?”和珅不解。

        何潇道:“潇儿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心爱的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十七爷宠我,爱我,这样就很好。”

        和珅道:“男人还是要有抱负才好。十七爷缺了上进之心。”

        何潇道:“大人没听说过吗?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寿年无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为地上神仙。我们十七爷就是这种人。”

        和珅面露不可思议,细细品了何潇的话,说道:“我从未听过这番话。此乃大智慧之言,敢问此言出自谁口?”

        出自谁口?何潇摸了摸头,猛然想起这话好像是李鸿章说的,而李鸿章这时候还没出生。她怎么一时酒醉,露了这等马脚!

        眼看和珅还在等她回答,何潇呵呵一笑,说道:“鲁迅说的。”

        “又是鲁迅?”和珅哑然笑道:“现有智者不入爱河,现在又有这番至理名言。我自认饱读诗书,竟不知这人是谁。”

        何潇满面羞红,心中暗暗给周树人先生道歉。

        和珅道:“潇儿,你有太多让人看不清的地方了。义父刚才说那番话,没有挑拨你和十七阿哥的意图,只是觉得你不该仅仅如此。”

        不该仅仅如此…不该仅仅是个福晋,不该仅仅守着一方天地过活。

        何潇轻笑着说道:“天意如此。”

        和珅仍是不无可惜地摇头,可是他也知多说无益。二人又喝了些酒,何潇便回院子睡觉了。

        接下来的两天,何潇又去了慕伊人。当初她训导的五十个销售小姑娘如今都开始挑大梁了。有一些留在了慕伊人,有一些被和珅安排到了别的生意上。何潇对慕伊人的生意很满意,而和珅也将当初答应她的股份清算了一番,给了她足足两万五千两的银票。

        何潇拿着那么多钱,眼睛都笑弯了。她与和珅又旧话重提,说起了房地产的生意。和珅对此大感兴趣,硬是将何潇在府上多留了五日。

        何潇将刚到手的两万五千里银票又还给了和珅,算作房地产生意的入股。而和珅也因此答应她,买卖房屋地皮所产生的所有利润,有她何潇一成股份。

        何潇在和府住了八天,才带着春红回到宫里。可是刚走进阿哥所,她就察觉出了反常。

        平日里从不在她面前出现的荳茵的宫女们竟然大摇大摆地朝她走了过来,请安后道了句:“潇儿福晋回来的这么早,十七爷还没下朝呢。”

        春红瞪了她一眼,喝道:“福晋几时回来,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宫女阴阳怪气地答道:“那当然不必。福晋好好休息,奴婢退下了。”

        何潇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前脚刚踏进门,就见她的另一个宫女馨儿像个炮筒似的就朝她奔了过来。

        馨儿今年十六岁,包衣出身,是个单纯直率的小姑娘。模样生得还算标志,只是身材实在太胖了些。何潇叮嘱她好几次当她减肥,她每次就回一句:“福晋,奴婢的额娘说了,能吃是福。”

        久而久之何潇也不管她了。

        如今馨儿红着眼眶,怒气冲冲地奔到她眼前,委屈十足地道了声:“福晋!您不是说三天就回吗?怎么去了八天!?”

        何潇被她的大嗓门震的脑袋“嗡嗡”作响,打趣道:“怎么,我不在的日子,有人克扣馨儿的伙食了?”

        馨儿气得脸更红了,急道:“什么克扣奴婢伙食?福晋!您知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天,爷都宿在西边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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