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剧组拍摄的进度紧张，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乔依经验不够丰富。还好一点就通，剧组对她的包容性很高。
为了补进度，晚上还要继续拍戏。
剧组在搭建绿幕，晚上影视城依旧灯火通明，忙碌的剧组很多，倒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冷清和寂寞。
“半个小时后集合拍摄，现在大家可以先休息会。”导演拿着喇叭放话了。
晚上的气温比白天低，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气，有房车的演员都去房车额里取暖了。
乔依什么都没有，她裹上大衣，四处闲逛。
影视城里有许多标志性的建筑，到了夜晚，亮起盏盏暖色的路灯，要比白天好看。
隔壁就是拍古装戏的剧组，上百号人，是个大剧组，每个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走动，似乎在拍夜戏。
“姐，你怎么还在这，连衣服都没换。”
忽然有人向她搭话，乔依看清来人楞了好半天，看了几秒钟，不认识。
她什么时候认了一个中年大叔当弟弟了。
“我在这。”
乔依和中年大叔齐齐看过去，路灯照亮了夜色，同时也映出了对方的脸。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古装戏服，模样与乔依有九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
“姐，你在这啊，那这位是你的妹妹？”中年大叔好歹是圈里人，最新的八卦新闻都知道，才知道刚才的自己认错了人，顿时尴尬起来。
乔雪淡然一笑：“你先去化妆间等我，我稍后就来。”
“好的。”
大叔走了，原地就剩下两人，乔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眸光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厌恶，对这个双胞胎妹妹，她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姐姐。”乔依甜甜地唤了声，表面功夫谁都会做。
乔雪的语气并不好，离了外人，她便不再伪装：“乔依，为什么要进圈，还要抢走我的资源。”
乔依被质问得莫名其妙，曲末染给了这位白月光太多资源，对方不断地索取，于是就认为理所当然。
从某种意义上，曲末染和原身一样可怜，同样是在不停地付出，却永远得不到一丁点的回馈。
“为什么进圈姐姐应该很清楚，我喜欢演戏，可是姐姐不让，这张脸让你很厌恶吧。”乔依一口一个姐姐喊得比谁都甜。
她们的外表太相似了，艺人的独特性很重要，乔雪一开始就是担心这个，就一直联合着家人反对她进这个圈子。
“至于资源。”乔依话锋一转，笑容明媚张扬，“曲姐姐得不到姐姐的喜欢，就退而求其次讨我的欢心咯。”
不远处，曲末染听见对话，停下了脚步。
深夜探班，还有意外“惊喜”。
“乔依，你不要脸，别以为刻意模仿我就能获得曲末染的喜欢。”乔雪被她的话惹毛了，脸部表情扭曲。
乔依冷笑：“姐姐不要的喜欢，我捡起来有错吗，你明明不喜欢曲姐姐，却吊着她，占着她给你的好处，不羞耻吗？”
曲末染眸光阴沉，紧紧盯着乔雪，指关节弯曲用力到泛白，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
乔依说的话一点也没错，乔雪被戳中，脸色又青又白：“那也是她自愿的。”
起风了，乔依感受到寒意，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曲末染，定眼一看还真是。
她站在夜色中，秀发被微风吹拂着，紧咬着下唇，面色惨白。
心中的美好幻灭，肯定极为难受吧，原主当时受到的伤害可一点都不比这少。
“咦，那不是曲姐姐吗？”乔依勾唇，坏坏一笑。
乔雪以为她在开玩笑，回头一看，浑身僵硬。
她不知如何应对，也不知对方听见多少，大脑飞速运转着，在想如何挽救。
“姐，导演催了！”
乔雪两急之下，选择去了片场。
乔依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笑了。
替身对上白月光的第一场对决，她完胜。
“戏做的挺好。”曲末染走了过来。
“我可没做戏，也不知道你会来。”
“嗯，还没收工？”曲末染语气淡淡的。
乔依看她这么平静，生出了几分好奇：“就没有一点感想吗，看完这场大戏，你应该也看清了我姐的真面目。”
曲末染反问她：“我应该有什么感想？”
她的确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现在心情很平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剥抽了出来。
“我要去拍戏了，你要是想买醉可以离我远一点，我不想拖一个醉鬼回去。”乔依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在人面前表现脆弱一面。
“刚才曲姐姐叫得挺欢的。现在这么冷淡，短信上还说越来越喜欢我了。”
乔依难得红了脸，刚才是恶趣味，短信是维持替身人设，鬼知道会被当事人听见。
“那曲姐姐能不能陪我拍戏？”乔依说完偷偷吐了舌头，这称呼现在怎么这么恶心。
曲末染却说：“不能。”
这人是存心的吧，乔依感觉被摆了一道。
-
剧拍摄到后期，初步的宣传已经开始，宣发组买了热搜，对《繁花》进行初步的预热。
其中对新演员乔依的话题讨论性最高，是完全陌生的面孔，能了解到的信息面少，是大众所不熟悉的，就越容易激发话题。
热搜挂了一天也没见降下去的迹象，网友的风评也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这热度让不少圈内人眼红。
在一个小时后，舆论因为一条微博往另外的方向发展，网友的讨论完全转变了一个方向。
一条微博就带歪了整条节奏，热度的风向转向了乔雪。
乔雪：感谢大家对家妹的关注，《繁花》是很好的剧本，一直都有担心妹妹是否能驾驭好，现在想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乔依一个新人，还不是科班出身，我开始怀疑她的演技了】
【为什么不让姐姐乔雪演女主，乔雪演的剧都很好看】
【好好的一部剧就被毁了，我原本都还很期待的，现在播出来我都不想看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难道说原本是乔雪的角色结果给了妹妹吗】
整个热搜广场好似变成了黑粉蹦跶现场，铺天盖地全是负面新闻。
乔依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被林鹿叫起来看热搜，她还说有什么好看的，一看真是吓一跳。
真是她的好姐姐，愧对这个世界女主位置，她推荐她演白莲花恶毒女配，效果绝对是一级棒，蹭着热度拉一捧一的本事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乔依刚刚睡醒，本来还很困的，现在气都被气死了。
这就不是亲姐姐，恶毒后妈都有人信。
屡次被针对，乔依不反手是不可能的。
她盘坐起来，先是关注了乔雪，然后发了条微博。
乔依：谢谢姐姐的关心，你连妹妹都不愿关注一下的吗【委屈】【委屈】
乔依的粉丝纷纷在评论下安抚她，要她不要搭理网上的评论。
很快，乔依的微博底下都被请来的水军给淹没了，乔雪为了黑她还真舍得花钱。
乔依被气笑了，她把手机甩在一边，下床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她都在想要怎么挽回清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她还真是干不过这个名义上的姐姐。
“乔小姐，大小姐在等你吃早餐。”保姆过来提醒她，再过一会曲末染就要去上班了。
乔依正烦着，闻言，嘴动的比脑子快：“她吃饭还要人喂吗，等我做什么？”
保姆没走，只是看着她。
乔依正吐完泡沫星子，看见镜子里保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刚刚她好像说错话了。
“我知道了，马上去。”乔依绽放笑颜，差点崩掉人设。
不过她貌似崩的已经够多了。
保姆走后，乔依赶紧洗漱完去吃早餐，她坐在曲末染对面，等她入座后，对方才拿起餐具。
还真是在等她。
“早啊。”乔依打了个招呼。
曲末染不冷不淡：“早。”
整个餐厅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出的噪音，而噪音的制造者就是乔依。
她浑然不觉，只想快点吃完跟白莲花女主大战三百回合。
曲末染看她吃相“粗鲁”，挑眉：“等会有事？”
乔依点头：“有一场恶战。”
吃完饭后，乔依飞速溜去房间，拿手机“干架”。
她上了微博，热搜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词条，取代而知是《繁花》辟谣
乔依点了进去，热度最高的一条微博是编剧发的，就在半小时前，她吃饭的时候。
编剧：《繁花》辟谣乔依就是我心中的女主角，看见她的第一眼我便如此想。
【所以说乔依没有抢乔雪的角色】
【说不定编剧当时看见的是乔雪呢，毕竟两个人很像】
【哪里像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吧，我也觉得乔依更贴女主的人设】
【那乔雪发的那条微博是什么意思】
乔依看见编剧发的这条微博的时候，眼里写满了茫然。
从进组到现在，她和编剧的交谈屈指可数，根本不可能让她发出如此豪言壮语，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受他人之托，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曲末染。
剧是她执意要制作的，角色也是她给的，最不想让《繁花》受舆论影响也该是她。
“你说的恶战就是刷微博吗？”清冽的嗓音在房间响起，仿佛被风吹动的风铃，格外悦耳。
乔依看了过去，她倚在门口，身体的线条曲线完美，一脸淡然地看着她。
就仿佛在说：女人，满意你所看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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