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喜欢是远远不够的。
自从那天解锁了“人生赢家养成计划”，再顺便接受了游戏大礼包之后，系统再也没有半点动静，无论怎么戳它，都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死了一样。
还不如死了呢！
莫惜面无表情，狠狠咬下一口天香楼招牌的荷花酥。
“怎么了？”花满楼望向她，关心问道：“可是点心不合胃口？”
临近正午，花满楼和莫惜两人正坐在杭州最好的酒楼——天香楼。
在百花楼等了几天，系统毫无动静，莫惜实在宅不下去了，所以想出来走走。
花满楼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单独出门，作为大人，也陪她来了。
杭州城街上人山人海，有才子佳人在湖畔上泛舟，商人小贩吆喝声不断，还有卖冰糖葫芦、卖面具的手艺人，十分热闹。
莫惜拉着花满楼逛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逛累了，便到天香楼吃饭。
天香楼坐落于西子湖畔，临窗而望便能欣赏西湖的风光，湖面仿佛一块碧绿通透的翡翠，微微湿润的清风送来荷花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但一想到那个辣鸡系统，莫惜就什么心情都没了。
“……没有。”
莫惜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咬住一个红烧狮子头，仿佛那是某个系统的狗头。
系统：“……”瑟瑟发抖，不敢吱声jpg
这时，大堂里忽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
“杀、杀人了！”
“有人死了！大家快跑！”
花满楼和莫惜同时皱了皱眉，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正倒在楼梯上，浑身上下都是血，他死死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响。
一名英俊风流的男子站在他身边，身披一件火红的披风，两撇长的和眉毛一样的小胡子，神情带着几分惋惜。
“勾魂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喀……喀。”男人抬起手，死死抓住他的披风，一双眼睛瞪得仿佛快要凸出来。
蓝衣男子立刻弯腰凑到他耳边：“你说什么？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这时，花满楼起身叹息一声，说道：“没用的，陆小凤，他的喉咙已经破了，说不出话了。”
陆小凤闻言回头，却又是一怔，惊诧道：“花满楼，你怎么在这儿？”
“原是来这里吃饭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花满楼摇了摇头，面上带着几分悲痛和不忍，指着地上的血人问道：“他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个——”
一道声音忽然从花满楼背后传来，稚嫩得仿佛西湖的莲子：“他就快要死了，你想救他吗？”
一个白裙小姑娘揪着花满楼的衣袖，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一双乌黑的瞳眸，仿佛一只怯弱无害的小动物。
陆小凤愣了一下：“你能救他？”
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容貌清丽，黑发随意扎成的鱼骨辫垂落在胸前，露出眉心妖红的彼岸花。
她站在那里，雪白的裙裾一尘不染，仿佛画上的小仙女，却不该出现在这样血腥的场面。
陆小凤的目光扫过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的年龄，最多不会超过十三岁！
勾魂手不仅心脏被人打了一掌，身上还被戳了七八个窟窿，血流如注，就算她从娘胎里开始学医，可能救得了这样一个马上就快断气的人吗？
“当然！”是假的！
小姑娘看着陆小凤的眼睛，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自信，看不出半点心虚。
死了算系统的，与我无关！
是的，时间往前推一分钟，死了许久的系统忽然诈尸了：
【“人生赢家养成计划”方向正在判定，“神医系统”已加载完毕，任务描述：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生民何辜，不死于病而死于医？】
［悬壶济世］：未达成，所需声望值：10000000
［一代宗师］：未达成，所需声望值：1000000000
［圣人的传说］：未达成（注：特殊任务，请玩家自行探索）
莫惜定定地看着系统界面，看着许久，然后戳了戳系统。
［……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特么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学医？！！！
我同意了么！
老子晕血、晕血懂不懂？！！
系统也快哭了：“宿主，‘人生赢家养成计划’是根据玩家角色属性自动生成的，你属于辅助治疗，系统自动判定为医者。”
鬼知道你晕血！
它能怎么办？
它也很绝望啊！
莫惜：“……”
莫惜快窒息了。
她更绝望！
恨不能剁掉自己玩游戏的手！
不，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忽然，莫惜脑海中灵光一闪：［游戏角色还能不能删除？不，我应该问，这破游戏要充多少钱才能新建角色？！］
不就是氪金吗？
她无所畏惧！
系统：“数据已激活，神医系统自动绑定，不可更改！”
［……靠！］
辣鸡游戏！
辣鸡游戏！
辣鸡游戏！
迟早把它卸了！！！
忽然，一道“叮咚”声响起。
【系统提示：那边似乎有人受伤了，帮助他可以提高侠士的声望值哦~】
哦~
还哦！
哦个鬼哦！
――不，我不生气！
――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莫惜闭了闭眼，在心中默念三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终于能冷静面对这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世界。
不就是当神医么？
来呀，互相伤害呀！
系统大叫：“等等！宿主你先冷静一下——”
莫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眼神瞄准地上那一滩血。
盯——
目光落在血迹上的一瞬间，她顿时脸色一白，手脚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软，差点一下子跪在地上。
时间过去了五秒。
莫惜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莫惜：……嗯？
我怎么还没有晕过去？
莫非这个游戏还有治疗晕血的效果？！
莫惜瞪大眼睛，这简直是当代医学的奇迹！
系统：“……并不是呢。”
系统：“是我屏蔽了你的感知状态，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宿主晕血了呢。”
莫惜：“……”
莫惜若无其事地从血迹上收回眼神，看了一眼那人的血条值：“你想好了吗？他快死了。”
“好，你去吧。”
说话的不是陆小凤，而是花满楼。
他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柳，声音温柔而有力：“我相信你。”
陆小凤看了一眼花满楼，又看看她：“好，那就看你的了，小神医！”
花满楼是他的朋友，既然他对她有信心，那他当然应该相信自己的朋友，不是吗？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她。
莫惜看着地上的血人，微微皱眉。
救人，那该怎么救？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要怎么做？］莫惜使劲戳系统。
系统查阅着资料库，慌的一批：“我、我也不知道，他流了这么多血，应该要先止血……吧？”
莫惜：“……”辣鸡系统，要你何用？
莫惜面无表情关掉系统界面，将它扔进小黑屋。
我能怎么办？
看着办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念了一声佛号，开始治病救人。
首先，回血。
莫惜秉承着多年刷副本的经验，连续几个技能拉回了他岌岌可危的血条值。
然后，回蓝。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蓝药水，一口给他灌了下去，再喂了他一颗解毒丹，清除他血液中的毒素。
最后一步，止血。
莫惜拿出金疮药，一点点洒在他的伤口处，又用［戳脉点穴］的手法，封住他周身十三处大穴，使他的身体机能保持原样。
男子的呼吸渐渐平稳，仿佛睡着了一般。
莫惜收回手，说道：“他的命暂时保住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便能醒过来。”
陆小凤握住勾魂手的手腕，脉搏平稳而有力，他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小神医！”
“不谢。”
莫惜站起身来，眼前却猛然一黑，手脚虚浮，险些一头栽倒。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
花满楼看不见，陆小凤却看得清楚，他望着小姑娘苍白到透明的脸色，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去休息。”
莫惜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系统？］
系统回答道：“你刚才使用了太多技能，虽然现实世界里没有冷却时间，但是会消耗你的精力，精力值过低，你就会晕眩或昏迷。”
［……未曾设想的原因且没有什么卵用的阻碍增加了，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精力的药？］
系统扒出商城界面，一系列药品看得人眼花缭乱：“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可以打九折呦~”
［……滚吧。］
莫惜看着自己声望值那鲜红的两位数，再看着购买后面的那一个个0，直接将它拉入了黑名单。
她缓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人已经没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走？你要去哪？”
陆小凤愣了一下，花满楼也抬头看着她。
莫惜认真回答道：“我累了，回去睡觉。”
话音未落，她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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