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犹梦感精魂
白晓凤依然甜言蜜语的在云飞耳边嗲声唠叨着,像是一个娇柔多情的妻子在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细说心怀,云飞依然不语,骆洪熙望着他一脸坏笑。
封三少的鬼眼一直在向云烟身上飘,云烟似是已经看见他不坏好意的目光,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
封三少一怔叫道:“云烟姑娘!你去哪儿?外面很危险的!”
云烟不理,从云飞和白晓凤身边走过,接着掩面快步奔出崖口——
黑雾沉沉,看不见星月之光,外面一片漆黑,云烟的白衣已经隐没在黑雾之中——
封三少话音刚落,云飞已经狮子一般追了出去,白晓凤粉面又一沉,她不仅叹了口气。
骆洪熙挠挠头喃道:“麻烦!真是他娘的麻烦——”
封三少也想追出,他看了白晓凤一眼,犹豫了一下,只好作罢。
云烟跑出很远,突然停住脚步,已禁不住掩面潸然而泣。
夜风凄寒,此时可否有一个宽厚的胸肩蕴暖她瑟瑟发抖的娇躯?可否有一句贴心的话儿安慰她孤怨欲碎的芳心?
夜风无情,人莫非会更无情?
云飞追到她身后,疼怜的看着她,云烟知道云飞就在她身后,她娇声泣语幽幽脉脉的说道:“姓莫的!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云飞心里一阵颤痛,暗道:死丫头!你究竟在想什么?哥有苦衷,等日后哥会对你说清。
云烟突然苦笑道:“我知道自己没有白姐姐好?你怎么会理我?”
云飞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人若留情时又怎会伤心?人不留情时,岂不是更痛苦?
幽玄陌生的绝谷,站着两个陌生又不陌生的人,脉脉的幽怨柔情对着默默地苦衷难耐,陌生的境地是否会让两个人永远的陌生下去?
世间冷暖人情,岂不尽在陌生之中?
此时忽传来白晓凤急迫的喊声:“姓莫的!救命!有蛇怪!——”
云飞疾掠出几步,遂又回转身来,拉起云烟便走,云烟一把甩开他手叫道:“不要管我,还不快去救白姐姐?”
云飞稍一顿身,便又听见白晓凤的呼叫声愈加急迫,云飞不加思索飞掠而出,身形刚纵出数丈,便见白晓凤已经迎面奔来,云飞飘身落在她近前,紧接着骆洪熙和封三少以及情柔,情雪也相继赶到,骆洪熙叫道:“蛇怪在哪里?”
白晓凤道:“蛇怪在——”她突然掩口银铃般娇笑起来,众人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白晓凤笑道:“我是骗你们的!”
骆洪熙骂道:“小妖精!你胡闹什么?”
白晓凤诡异的一笑对云飞小声道:“原来你是在意我的!”
云飞冷哼一声道:“我对谁都很在意。”
白晓凤柔声道:“可你对我更在意不是吗?”
云飞转过身不理她,封三少突然问道:“云烟姑娘呢?”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云烟的惊叫声——
惊悚的喊叫传到云飞耳中,云飞霎时瞳孔收缩,全身神经骤然绷紧,他脚踏尘飞,箭一般向云烟奔去。
骆洪熙等人也相继跟至,暗淡的黑雾中现出云烟绰约的白衣身影,那身影正在一阵腥风中瑟瑟发抖,一条巨蟒仰着巨首,吞吐着蛇信,正向云烟慢慢迫近,云烟被吓得呆住——
这可怕的场面云烟怎会不记得?十年前在“比剑山庄”,年幼的她被一只毒蛇盘住小小的身躯,那恐怖的一幕已经烙印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的伤痕何其痛苦惊魂,尤其是当云飞咬死那条毒蛇,昏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可怕的一幕会时常让她在噩梦中惊醒,此时这可怕的一幕再现,而且比当年更恐怖惊魂,她吓得想不起什么?唯有一个身影倏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那就是自己的云飞哥哥——
“哥!救我——哥!救我——”云烟真的似她当年一样叫出声来,云飞仿佛也听见云烟小时候那稚嫩的呼叫声,当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但依样勇敢果断,无畏生死,就因为遇到危险的是云烟,此时他更不会犹豫,他的热血已经沸满胸膛,他竟然也像当年那样大叫一声:“妹妹别怕!哥来救你——”
随着声音喊出,人已经飞起,就在云飞声起人到之即,那巨蟒已经张开大口奔向云烟,云烟向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头被撞了一下,此时迷幻之即她似乎听到云飞哥哥的叫声,但只是一瞬间,便已经神智不清,昏厥过去。
云飞飞起身软剑挥出一道无形的剑气,此时他的内功已经今非昔比,急迫之间运力挥出一剑,威力竟然大的惊人,巨蟒的巨头被那道剑气斫过,挨着七寸断为两截。
等骆洪熙等人赶到时,巨蟒已经被斩杀,他们没人看到云飞是如何出手,只看见云烟躺在云飞的怀中——
白晓凤奔至近前,切声问道:“云烟妹妹怎样?她没事吧?”
骆洪熙火冒三丈骂道:“你这小妖精!看你干的好事?说什么蛇怪来了!你看真的把蛇怪引来了吧?”
白晓凤娇哼一声愠道:“你这大胡子!我怎知那蛇怪真的会来?若不是因为你是姓莫的的朋友,本宫让你还尝尝迷魂香的味道!”
骆洪熙不屑的一撇嘴道:“下三滥的手段,你来!”
白晓凤见他肆意挑衅,正欲发作,忽见云飞抱起云烟理也不理他们,径直奔崖口而去。骆洪熙哼了一声,随后跟去,白晓凤气的娇躯颤抖,封三少近前低声道:“师妹你暂且忍耐一时,等待时机一到,师兄为你出这口气。”
白晓凤冷冷的道:“凭你?少献殷勤!闪开!”她一把推开他,带着情柔,情雪向崖口而去,封三少咬了咬牙,心下恨恼,鬼眼已经露出凶光,他冷哼一声,随后也跟了过去。
云烟被放在火堆旁,云飞紧握着她的玉手,她的玉手寒冷如冰,她的娇容也毫无血色,云飞心痛不已,禁不住要把她紧紧揽在怀中,他轻捏她的掌心,真气缓缓注入,片刻云烟面现红晕,玉手含温,秀眉微蹙,竟轻哼出声,骆洪熙喜道:“她要醒了!看来无甚大碍!”
白晓凤俯身静静的看着云烟,突然轻叹了一声,幽幽的道:“我刚刚有听到,你叫她妹妹!难不成她真是你妹妹?”
云飞一怔,脱口道:“我那样说过吗?”
骆洪熙也点点头应道:“我好像也听你这样说过!”
云飞一咬下唇,暗恨自己情急语失,但不知这丫头听没听到?白晓凤美眸清波流转,不住的盯着云飞的眼睛,她仿佛在他的眼神中读懂了那种兮兮相惜,牵魂系梦般的刻骨柔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如此深蕴难猜?白晓凤轻叹一声突然问道:“你莫非真是他哥哥?”
云飞蓦地回过身,他的眼神霎时又变得冷郁清寒,淡淡的道:“我怎么会是她哥哥?如果我真的是她哥哥那倒好了。”
没人能读懂云飞话中的含义,那昏迷的人儿是否有一天能够读懂他的心声?
白晓凤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面前这个男人全身都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对他感兴趣,虽然他的话很难懂,虽然他的心思更加难已揣摩,但有一样她清楚,那就是她要抓住面前这个男人,而且永远的死死抓牢。
她突然笑道:“如果你真是她哥哥那倒好了,那么你一定和她一样俊俏了,绝对是个美男子,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看看和她是不是很相像?”
云飞避开白晓凤火一样的目光喃声道:“我有一个妹妹!和她很相像,所以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她——”
“哦!”白晓凤笑道:“怪不得你要那样说,原来云烟妹妹很像你妹妹,我听她说过,她也有一个哥哥也很像你,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云飞蓦地低头不语。
骆洪熙突然叫道:“小妖精!不管她是不是小叶子的妹妹,你日后最好离我兄弟远一点儿,似你这种女人,一不懂三从四德,二不知礼义廉耻,自持清高又不知自重,我兄弟是不会看中你的,你就是个妖精,根本不配做我兄弟的老婆,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白晓凤愠道:“大胡子!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五剑魂’白晓凤的手段,若再对本宫无理,本宫可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骆洪熙叫道:“老子在江湖上施手段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娘胎里,怎么轩辕老怪的徒弟都这副德行!”
白晓凤正想反驳,便听情柔喊道:“她醒了!云烟姑娘醒了。”
云飞竟突然转身远远的走到崖口,白晓凤望着云飞微一迟疑,遂叫了声:“云烟妹妹!你没事吧?”
云烟悠悠转醒,突然坐起,美目四下环顾,她娇声叫着:“哥!你在哪儿?我听见哥在叫我!他来救我了,他在哪儿——”
白晓凤望了云飞一眼流波轻转,嘴角露出一丝难懂的笑意,她抓着云烟的手,柔声关切的道:“云烟妹妹!想是你被那蛇怪吓坏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这里哪有你哥哥?是姓莫的方才出手救了你。”
云烟微微一怔,似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她痴呆呆的摇着头,喃声念道:“难道是我的错觉?我刚刚真的听见我哥的声音,就像小时候他来救我一样。”
白晓凤切声道:“好妹妹!你是太想你哥哥了,所以就会产生错觉,幸好你没事,不然,你的家人要多担心你呀!”她说罢又向云飞的背影飘了一眼,云烟突然珠泪如雨,她将头埋在臂弯,娇声泣道:“哥!你到底在哪儿呀?你为什么走也不和我说,现在也不来找我?你这个大傻瓜!你到底在哪儿——”
云烟的语声字字如针直刺云飞的心窝,他紧咬牙关,默默地站在崖口,冷风似是已经把他的那颗心吹得冰寒冷酷,他回不了头去看她,他只能强忍那种难言的痛楚,但是身子也已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这一切都看在白晓凤的眼中,她突然轻呼口气,脸上又露出那种难懂的笑意。
深谷幽寒,雾冷风潇,火堆边夜不能寐的人儿心又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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