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佩
汐芜打量着四周,关心道:“旭伯伯,前几日山洪,您家中可有损失?”
“前几日山洪爆发时,我不在此处,影响不大。”终黎旭补充道:“我平日住宴宁城,闲暇之余偶尔来小住几日。”
汐芜笑着道:“旭伯伯,您也住在宴宁城啊,我也是,那下次兴许有缘还能在宴宁城遇见。”
“下回若在宴宁城终遇见,我请你去我府中用膳,你到时可要给旭伯伯一个面子。”终黎旭说话间,阿忠已取了种子来,用一个瓶子装着递给汐芜。
汐芜接过瓶子,起身告别:“好,多谢旭伯伯,下回见面我送您两坛好酒作为谢礼,那我要先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终黎旭望着汐芜的背影频频点头,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林子尽头时,才收敛起和颜悦色,恢复一贯的王者之气。
汐芜和终黎瑀一行要离开清溪寨了,清溪寨的村民们心中很感激,一直送到了寨子外。
汐芜很欣慰,这次清溪寨一行,萦绕在终黎瑀身上那团看不见的黑雾微微淡了些。
听雨轩,汐芜在院子里种花。
忙碌半日,忽然感觉院子里多出一抹熟悉的气息。
汐芜回过头去,看见清晏仙君手里提着两坛蘅芜酒站在院中望着她。
“清晏,你怎么来了?”汐芜惊讶出声,她曾和清晏说过,别在她下凡执行任务时出现,故以往清晏极少出现。
“来看看你。”清晏将两坛蘅芜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以往佩戴在汐芜身上的那枚玉佩,如今挂在清晏的腰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明亮的光芒。
“上回我带来的两坛蘅芜酒还没来得及喝呢。”汐芜最近都在忙,没来得及喝酒,她走到石桌坐下,给清晏斟上茶。
两人有说有笑,品完了茶之后,清晏起身帮汐芜种剩下的花,他出言提醒:“阿芜,将仙露滴入水用来浇花,能促进种子快些发芽开花。”
“咦,我怎么没想到?”汐芜起身往后院的井池去打水,“你先帮我种花,我去打水。”
汐芜前脚一走,院门被人打开,终黎瑀踏入前院。
终黎瑀望着清晏,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被太阳折射的光晃了眼,他冷声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听雨轩?”
这枚玉佩他以前见过,是汐芜的贴身之物,后来不见了。
“清晏。”清晏自报家门,说道:“我来找我家阿芜。”
清晏的话令终黎瑀浮想联翩,他有汐芜的贴身之物,还称呼汐芜为‘我家阿芜’。
直觉告诉终黎瑀,清晏和汐芜关系不一般。
“你是阿芜的兄长?”终黎瑀明知这个可能性不大,却还是抱着一丝期许。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和汐芜关系非同一般。
“不是。”清晏的手掠过玉佩上的麦穗,淡淡勾唇,“阿芜已将她的贴身玉佩赠予我,你应该明白是何意。”
清晏就差说他和汐芜两情相悦,已交换定情信物。
终黎瑀今日原本是来邀请汐芜过两日和他一同去赴他父皇的寿宴,眼下忽然冒出一个清晏,对他来说仿佛迎头一棒。
他心底的那些念头,被压制下去。
终黎瑀离开听雨轩后,汐芜提着一桶水冲后院走过来,“清晏,你方才和谁说话?”
“终黎瑀。”清晏心想,他若是再不来,阿芜得被一介凡人拐跑了。
以往阿芜下凡执行任务,清晏从未担心过她被人拐跑,可这一次不一样。
“他来过?”汐芜将水桶放下,第一反应是怕身份暴露,“你没对他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他见你有客人,所以先走了。”清晏走到汐芜面前,提起水桶,去浇水。
汐芜隐隐觉得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是夜。
瑀王府。
终黎瑀站在寝宫的窗前,望着皎洁月色发愣。
脑中浮现这些日子和汐芜相处的种种,他原本想进一步了解她,可如今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交换信物的人。
一切戛然而止。
“殿下,后日陛下寿宴,要替汐芜姑娘提前定制服饰吗?”雾北走近,殿下今日从听雨轩回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他没跟进去,也不知道听雨轩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莫不是和汐芜姑娘吵架了?
“无须。”终黎瑀收起思绪,神色冷然:“本王独自去。”
“不带汐芜姑娘去了吗?”雾北心呼不妙,殿下今日果然和汐芜姑娘吵架了。
“不带。”终黎瑀淡声道。
转眼到了终黎旭寿辰这日,设宴的地点在宫外万花园的朝华殿。
万花园虽坐落在宫外,却也是皇家花园,平日里有些大型的宴会,要宴请大臣眷属时,便会在万花园设宴。
巧的是,皇家的百花园景连着御景园,两座院子仅有两墙之隔。
夜幕降临,店小二来听雨轩敲门,说有位叫忠伯的人来找她。
汐芜将院门打开,请忠伯入内,“忠伯,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忠伯答道:“说来也是巧,我今日看见你走进御景园,向店小二打探过之后,才确定是你。我今日来,是奉我家老爷之命,请你去府中用晚膳,还请汐芜姑娘赏面。”
汐芜上次从旭伯伯那里得了飘雪花的种子,算是欠他一个人情。
她上回临走前还答应他下回见面送他两坛好酒,眼下恰巧可以兑现诺言。
汐芜当即应下,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两坛蘅芜酒,忠伯已在御景园备好马车,汐芜登上马车随忠伯赴宴。
这次终黎旭的寿宴办得很隆重,上至虞太后,下至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眷属均被邀赴宴。
其中不乏各官员府中尚未婚配的适龄千金小姐,她们原本以为今日终黎瑀会带汐芜来参加宴会。
谁知,终黎瑀竟只身赴宴。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百花园里的各千金小姐们瞬间炸开了锅。
“瑀王殿下和那位叫汐芜的姑娘闹掰了?”
“前些日子不是听闻他们去了怀桑清溪寨救灾吗”
“怎么这么隆重的宴会,瑀王殿下竟不带她?”
“许是瑀王殿下觉得她身份配不上他,所以才没带过来丢人现眼的罢?”
“听说她是栖梧来的乡野丫头,自是难登大雅之堂,不带也实属正常。”
“看来,纵使她和瑀王殿下两情相悦,也成不了瑀王妃,最多当个妾室。”
“这么说来,瑀王妃的位置还空着,我们都有机会?”
……
众千金小姐你一言我一语,被站在隔壁蔷薇园的洛央听见后,心中别提多解气。
洛央勾唇而笑,“呵,我就说,以她的身份,高攀不起瑀王殿下。”
与她同行的是三公主殿下,终黎玥。
终黎玥与二皇子终黎昊同为沈皇后所出,平日里与洛央走得很近,算是闺中密友。
终黎玥打量着洛央,忽然想到一计:“阿央,你舞姿堪为一绝,却不曾当众展示过,今晚是个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洛央对自己舞姿充满了信心,经过玥公主这么一提醒,她觉得展示自己的机会来了,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大放异彩,让终黎瑀对她刮目相看。
“阿玥,你说得是,那我这就先去准备准备。”洛央的话说完,与终黎玥扬长而去。
她们走后,从隔壁园子的树影后面走出一位妙龄女子来,她高挑出尘,比起洛央来更多了几分端庄大气。
此人是虞太后的侄女—虞鸢,她的爹爹是兵部尚书,哥哥虞衍是兵部侍郎。
她今年芳龄二十,尚未婚配。
虞鸢身后的婢女珠儿觊着自家小姐的神色,恭维道:“洛央的舞姿再绝,亦比不过小姐您的琴艺,小姐,您要不今晚也露一手,灭灭洛央的威风?”
“琴艺在于陶冶情操,而非争奇斗艳,我自是不屑与洛央比。”虞鸢五岁练琴,如今已有十五载,她话说至此处,忽然语调一转,“我姑祖母前些日子还问我琴艺可有长进,今日趁她也在,正好给她助助兴。”
虞鸢说完,对珠儿命道:“珠儿,回府替我取琴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回府取琴。”珠儿行礼,匆忙告退。
夜色渐浓,宾客均已进入朝华殿,丝竹深不绝于耳,随着终黎旭的落座,宴会正式开始。
今日朝中大臣府中尚未婚配的千金小姐都来了,她们个个精心打扮,目光频频朝终黎瑀的方向望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奈何终黎瑀神色淡漠,对那些灼热的目光置若罔闻。
洛央蠢蠢欲动,酒过三巡后,她鼓起勇气走到舞池中央,福身道:“臣女洛央,斗胆献舞一曲,为陛下祝寿,请陛下恩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可谓是大出风头。
终黎旭颔了颔首,站在他身侧的御前总管见状扬声道:“准。”
洛央嘴角勾起一抹笑,旋即侧目望了望虞鸢,放低姿态道:“素来听闻鸢姐姐琴技了得,洛央甚是崇拜,不知洛央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鸢姐姐为我伴奏一曲《风吟》,一起为陛下祝寿。”
虞鸢脸上的神色微微出现裂痕。
她原本就有计划要献奏一曲她的成名之作《千秋一梦》,以她的琴技,定能成为全场焦点。
可没想到洛央竟那么不要脸,让她给她作配,还指定要为她伴奏不拿手的曲目,这不是明摆着在压制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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