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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江湖能有几个善终?


  江湖就是这样的。

  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能有几个人得善终。

  总有人觉得带名表、开豪车、泡美女是江湖人的标签,其实更多应该是:横死街头!

  能像是佗爷、二爷这样几十岁才死的,足够了,享福享够了。

  “阿坤,下次给他们重新布置灵堂,今天这些人找来不行,KS—23都扛不住,这不是让他们老人家死都不安稳吗。”高军说道。

  那可是全世界口径最大的喷子啊!

  米格机炮炮管爆改的喷子。

  你丫的,就算是超人站在这里,都得给你变成废铁!

  “明白,高先生,交给我好了。”

  高军颔首,起身,旁边坐着的都不敢继续坐着,也立刻起来,他看了看手表,“走,找个场子,去晚了,妞就没了。”

  这番话引得众人大笑。

  “高先生,你放心,只要你想要妞,我都给你找来。”有人举着手喊。

  一行数十人涌出殡仪馆,外面还有几百个马仔。

  “今天晚上,富贵人家,大佬请客!”

  雨中,欢呼声此起彼伏。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大哥?

  被人奉承和关注真的很爽。

  最重要是权利,你觉得,一句话,下面兄弟为你砍人,这是什么样的激情?

  社团?

  美国政府就是最大的社团!

  “高先生,您坐那辆车。”

  高军正准备去自己的福特车里,就有个大佬过来,指着一加长林肯说。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阮先生。”

  这人赫然就是缅甸帮万和堂口的阮期铭,他笑了笑,“请。”还主动帮忙开门。

  霍炳坤迟疑了下,就见高军转头,“阿坤一起吧。”

  阮期铭看了对方一眼,表情依旧带着笑容,“霍先生一起。”

  “好。”

  三个大佬坐进加长林肯中。

  一共几十辆车,朝着富贵人家而去。

  看到没,混社团的,你不要相信他们有多忠义,上面叔公当场死,他们当场叫小姐。

  人死如灯灭!

  活着,才有一切,死了,你就是黄土。

  “阮先生看样子生意做的不错。”霍炳坤看了眼加长林肯内的装饰,语气里也有点艳羡。

  “霍先生要是喜欢拿去开!”阮期铭十分大方说。

  霍炳坤当然不可能当真。

  几十万美金的豪车说给就给?

  你拿什么换?

  拿命吗?!

  这么大方,肯定有所求。

  “不不不,君子不夺人所爱。”

  阮期铭一笑,“跟着高先生,霍先生还怕没钱赚吗?”

  “高先生抬举我,我跟着鞍前马后…”

  高军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套,我不给你们吃,难道找FBI合作吗?”

  “哈哈哈。”阮期铭和霍炳坤笑了起来。

  “高先生,我听你说,你还卖坦克、飞机吗?”

  高军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的比较舒服,“怎么?阮先生有兴趣?”

  “你知道我是缅甸人,我背后…”

  他正准备说下去,就见高军笔画了下手指,“阮先生不用告诉我你为谁服务,为了什么,我只是个商人,你们拿去干什么,我全都不管,就算你今天要去推翻白宫,也跟我没有关系,我做生意,就讲究,钱到货到,我这人两边耳朵什么都听不到。”

  一个缅甸佬在美国混。

  还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背后没人支持?

  你以为他靠什么发展?

  人家走量的!

  缅甸万和就是旧金山甚至加利福尼亚州最大的面粉提供商,他们甚至在这个区域跟墨西哥人、哥伦比亚人争夺一下市场份额。

  经常发生枪战。

  阮期铭也是不安定因素之一。

  听到高军这么说,阮期铭就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点点头,“具体的武器我需要再确认了一下。”

  “当然,这是我私人电话,如果需要可以联系我。”高军将名片递过去。

  商人嘛,随身带着个名片很正常。

  对方小心的放进钱包里。

  这小小的名片。

  或许关系到一场战争的走向。

  …

  富贵人家。

  一处夜总会!

  在热闹的市场街。

  能够看到豪车出行,也能看到许多穿着艳丽的女郎寻找着人搭讪。

  几十辆豪车开过来的时候,很明显吸引了一波眼球,行人和游客们都在远处指指点点。

  就算嚣张的黑狗,在这时候也不敢狂吠,

  阮期铭下车竟亲自帮忙开车门。

  高军抬起头看了看头顶挂着的三色灯,笑了笑,走了进去,门口有穿着旗袍的女人迎了上来。

  “老板好。”齐刷刷的弯着腰,那事业线想看不到都困难。

  高军笑着,左手抱着两个女人,走了进去。

  出来玩,你还当正人君子?

  看到他这么“开放”,霍炳坤和阮期铭等其他人也一松,各自抱着小姐就走进去了。

  这黑灯瞎火的。

  咳咳咳…

  总能搞出点新的玩法来。

  “铁塔凌云,望不见欢欣人面

  富士耸峙听不见游人欢笑

  自由神像在远方迷雾。”

  …

  有人开始热场,唱着粤语歌,这就像是鬼哭狼嚎,不堪入耳。

  但对于出来混社会的,能识字就不错了。

  高军翘着腿,躺着沙发上,旁边女郎替他点上烟。

  这时,旁边其他包间的大佬们端着酒杯过来了,笑容灿烂,“高先生,我们敬你一杯,以后兄弟们靠你发财了。”

  高军举起酒杯,一个个碰过去,大佬们将自己的杯身往下拿,这叫礼数。

  “一起赚钱,一起发财,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有一个好,不会吃独食!干杯!”

  他抬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好!”

  旁人都起烘托,大声叫好。

  但陡然,包间内的灯光骤然亮起,一下就变得很刺眼,高军刚好抬起眼,这刺激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瞳孔一缩,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这怎么搞的!马老四,你这场子开关还坏了呀?”

  那被喊道的大佬,面色一促,骂骂咧咧,“TMD,我去看看。”

  这让自己丢了面子,要是哪个马仔不靠谱,剁了喂狗!

  刚准备出去,就看到四五个穿着制服的美国佬走了进来,制服上写着:ATF!

  能在美国穿制服写缩写的,都是大佬级别的机构,就算是环保,那更得躲开了,被他们缠上,他们的你拉个屎都得要分解。

  ATF全称是:美国烟酒火器管理局。

  马老四看到松口气。

  幸亏不是税务局的。

  这帮人领头的竟然是个华人,年纪大约在40上下,目光如火,叉着腰,气势很足,眼神扫过众人的时候,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就像是警察在看一群贼一样。

  高军很不喜欢这个眼神。

  “长官,有什么事吗?”马老四笑着问。

  “ATF一级警司,石明德,我接到线报,有人在这里非法交易军火!”

  这话让在场的大佬们全都一阵安静。

  线人?

  有内奸!

  所有人都互相看来看去,今天要不是高军在,其实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掺合在一起。

  能不火拼就已经很不错了。

  高军更像是个纽带一样,将他们集结在一起,当然,都是为了利益,难道还是为了魅力?

  “石sir,军火?我藏在裤兜里呢,你要看吗?口径7.62,射速45公里/时。”霍炳坤也笑起来起哄,“不信,你问她们,我猛不猛!”

  旁边的小姐们都使劲且装作害羞的捶着他的肩膀。

  “站起来!”石明德蹙着眉喊,“我让你说话了吗?”

  高军按住霍炳坤,笑着说,“阿sir,这年轻人有点脾气,难免的,你不要介意,你大晚上的上班也辛苦了,抽根烟。”

  他边说着,边给他们递过去一根烟。

  但被石明德一把给推掉了,指着高军的鼻子说,“我告诉你,把你的烟给熄了,谁让你抽烟的?”

  高军看着地上的香烟,目光收回来,盯着石明德,慢慢的将嘴里的烟拿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重新叼回去。

  “抽烟犯法吗?”

  “你特么的!”石明德就准备上手。

  霍炳坤将酒杯丢在地上,摔的稀碎,“NMD,当个假洋鬼子,香蕉人,你还当出优越感来了?这里是哪,马老四,一个条子就敢在你地盘嚣张?”

  “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断腿断脚的爬出去?”

  “石sir!你别自误!”马老四也是黑着脸,用力喊,这也是在叫人。

  就看到走廊里,逐渐聚拢上百号人,硬生生将通道的门给堵住了,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事,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些跟着他来的警员顿时表情就变得不自在起来。

  “干什么!你们要暴力抗法吗?”石明德指着四周喊,甚至还将枪给拔出来了,指着众人。

  一把比高军年龄还大的左轮!

  “阿sir,别担心,我们都是好人,按时纳税、按时报备,你老爸还偶尔嫖个娼,我们都洁身自好,阿坤,给石sir他们拿点钱吃吃夜宵。”

  霍炳坤笑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叠,兴许是觉得少,又多加了点,递过去,“拿去咯,辛苦费。”

  “谁告诉你警察收钱?我就不是刚才那种警察。”

  “那就更糟糕了!别的警察收黑钱,而你不收,你注定要穷一辈子。”高军笑着说,“一个月不过几百美金,你玩什么命?”

  “别以为你有点臭钱就了不起!”石明德不爽的说,用枪指着高军的肩膀。

  “抱歉,石sir,有钱真的了不起,你的工资能够找几个这样的小姐?要不要我请你?”霍炳坤勾了勾手指,旁边的小姐们都靠过去了。

  高军向前走一步,“你有本事就开枪,我保证…”他压低声音,“你等会就会被开除,然后你就会横死街头,你信不信?”

  “你在恐吓我?”石明德说。

  “不,我在教你,做人别太认真,认真要吃亏的。”

  “高先生,我已经联系了律师还有旧金山警察局,我感觉我们被政府部门恐吓,我需要投诉!”阮期铭也在旁边说,“身为警察,暴力执法,这是对旧金山形象一种毁灭打击。”

  石明德蹙了下眉,在美国当警察最讨厌的就是投诉,很多有影响力的人物的话能左右一名普通警察的职业生涯。

  高军伸手,笑着说,“都让开,让阿sir搜!我们是旧金山五星良好市民,不能被人污蔑,身正不怕影子斜!”

  石明德的同事也趴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着,劝说他最好找到证据,要不然没办法定罪。

  他黑着脸,当然不可能退缩了,强硬的在包间里搜了起来。

  “哎呀,阿sir,你那么色,这里还要多摸几下,我要投诉你,不给钱的咯!”

  “这包里是什么?”

  “人家的衣服和避孕套啦,你要用吗?”小姐可怜兮兮的将包倒在桌上。

  搞得石明德脸色越来越黑。

  等过了几分钟同事们就走了回来,摇摇头。

  “你别得意,我记住你了,我会抓住你的。”石明德指着高军说。

  “录下来没有?”高军转头看向霍炳坤,后者摇了摇手中的录像机,“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上。”

  “回去想象怎么写检查报告吧,阿sir!”

  石明德气的嘴唇都在颤,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嚣张的?

  但让他低声求人,这不可能!

  恶狠狠的瞪了眼高军就说,“收队!”

  “这条子搞的那么威风。”

  “人家穿着狗皮呢,要是不听话,美国政府的军队就来了…”

  阮期铭看了眼高军,“高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上心的,保证让这个警察道歉。”

  “我不喜欢别人很嚣张,尤其是比我还嚣张,那么认真的警察,不去看监狱可惜了。”

  阮期铭点点头,“高先生说的对,明天中午我约米斯特局长吃饭的时候,得跟他好好聊聊。”

  “行,继续嗨起来!”

  警察跟二爷不同,正大光明的可不能胡来。

  白道有白道的规矩。

  富贵人家外的公务车上。

  贴着ATF。

  石明德表情很严肃的抱着手。

  “石,吃个汉堡。”一名金发中年人在车外递过来个肯德基说。

  “谢谢,迈克,我已经饱了,我感觉我肚子里装的全都是气,我们接受到线人的举报,我们知道目标正在里面,但我们却不能当场逮捕他们。”

  迈克看着脾气火爆的同僚,其实,他是拒绝这种打草惊蛇的,可石明德认为,这种反而能够让他们内部怀疑,使得他们投鼠忌器,不会太肆无忌惮的对旧金山内输送太多武器。

  因为,最近的旧金山,实在是太乱了!

  光是银行劫案就超过了30起!

  AK47的数量比半年前初步估算暴增了接近600把!

  作为西海岸最富有的城市之一,旧金山承接了每年超过数百万的游客,这一个月来的枪击案,让上层压力巨大。

  而在这其中,霍炳坤其实就是他们已经盯上的一条鱼,可看样子…

  这条鱼背后,还有个更大的网。

  “高先生…”

  这个人从来没有见到过。

  ATF的情报上也没有这个人。

  看样子,得对这个人严加注意了。

  迈克摇头,“石,他们是社团,他们能找律师,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人,他们能让我崩溃,如果你其中有什么违规的,你就得倒霉,在美国,就连蚂蚁都是有权利叫律师的。”

  可能打赢的,只是有钱人。

  虚假的民主。

  “我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石明德狠狠的说了句,一口咬在汉堡上。

  …

  翌日。

  12月25日。

  圣诞节。

  罕见的下雪了,这是20年来第一次降雪,天气骤降,树上、屋顶都挂着银霜。

  福特车开进唐人街。

  大门口能看到两个雪人,鼻孔插着胡萝卜,两侧的店铺也入乡随俗的挂着圣诞老人的装饰,也不知道谁家养的阿拉斯加从屋内钻出来,疯狂的伸出舌头,想要咬半空中的雪花。

  车开到律所。

  就看到聂振邦正在挂对联。

  上联::圣子灿千秋有感斯通降尔遐福。

  下联:诞辰光四表无思不服怀我好音

  横批:中西合璧!

  “阿邦,这么喜庆?”高军下车后,一脚就踩进雪里,冻的有点发颤,笑着说。

  “表哥你回来了,快帮我看看歪了没有,往那边。”聂振邦回头说。

  “左边,右边,再往上点,好好,就这样。”高军指挥着,等阿邦贴好后,自己下来就看了眼,很满意的点点头。

  “表哥你昨天去干什么了?”

  “成年人,晚上不回家能干什么?”

  聂振邦一下子就瞪大眼,眼神里明显带着羡慕,“你说带我去的。”

  又一次放鸽子…

  好像体验那种不合法的舒爽。(犯法!)

  “表叔表婶呢?”

  “我爸在后院杀鸡,我妈去准备圣诞礼物了,你别有什么惊喜,无非就是衣服、鞋子什么的。”聂振邦撇了撇嘴。

  高军蹙了下眉头,“你有礼物就别嫌弃了,我在美国待了那么久,爸妈面都没见过。”

  “那你过年一起回去呗!”

  高军怕…

  自己回去后,会当场被按在地上。

  “到时候再说吧。”

  聂振邦点点头,一行人走进院子里,就看到聂大宽正在杀鸡,下手如有神,刮毛还是很快的。

  表叔看到高军,就是冷哼了声,嘴里絮絮叨叨,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听到。

  “让你不听话、把你毛扒光!”

  表叔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高军要上手帮忙,他瞪了眼,“你们年轻人会杀鸡吗?看到血就吓得害怕,我以前在村子里杀猪,一个人按着头,刀从脖子这里刺进去,就放血,那时候我11岁!”

  杀鸡好像不行。

  不过,昨天刚嘣了个老头。

  “你们就坐着,等着吃就行了。”

  “表叔,我本来打算外面安排几桌,我同事他们亲人也要过来,这人太多…”

  表叔说:“人多怎么了?家里有大圆桌,人多才热闹,不过外国佬听说要吃火鸡对不对?阿邦,你去弄只火鸡回来。”

  高军说不用,但他就像没听见,一副大办特办的样子,搞的高军都有点头皮发麻。

  “你别站着,去外面坐着,站着碍眼。”

  好嘞,您老说了算。

  高军几人搬着板凳就坐到门口,抽着烟,看着小孩子在雪中跑来跑去。

  心情难得的安静下来。

  “你们有想家吗?”他翘着二郎腿,手里叼着根烟,目光看着远处的一家三口开口问。

  几个苏联佬互相对视了眼,都漠然不语。

  “等会都打个电话回家吧,在外漂泊了这么久,也算报个平安,托尼科夫,等会你去银行取钱,一人发1万美金,这算是圣诞节奖金,鲁恩给他记着多发3000美金。”

  人家在阿富汗…都快赶上原住民了。

  高军还是很大方的,一万美金的奖金,苏联佬笑的都快裂开了,略微冲淡了思乡之情。

  下午四点点多,安布雷拉将他的妻子和女儿接来了,顺路着还有泰勒的妻儿。

  一个很可爱,长得像瓷娃娃的小姑娘,手里拖着个小布袋,看到陌生人的时候很害羞,但还是一个个叫过去,嘴巴很甜。

  “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班克罗夫特叔叔,这是我的画。”小姑娘从小布袋里掏出一副画纸,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太阳和鸟儿的见证下,互相牵着手。

  班克罗夫特这壮汉眼里也慢慢的蓄起眼泪,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谢谢,艾米丽。”

  “高叔叔,这是你的,一条围巾,这上面纹的是我。”

  高军看着可爱的小姑娘,稀罕的抱起来亲了口,“谢谢。”

  后面是其他人,这小布袋里像是装满了礼物。

  “我的呢?我的呢?”聂振邦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了,眼睛盯着她,“圣诞老人,有我的吗?”

  艾米丽将手伸进小布袋里,脸一垮,回头看了眼父亲,就撅起嘴巴,“圣诞老人的吻怎么样,绅士。”

  聂振邦也很开心的侧过脸,让她亲了口,很高兴的说,“这是我得到过最开心的礼物。”

  艾米丽人小鬼大,“那…以前没有女孩子亲过你吗?”

  这一番话引得众人又是大笑。

  聂振邦满脸一囧。

  当院子里传来火鸡的叫声时,小姑娘和泰勒的孩子们就迈着小短腿冲了进去。

  趁着这时候托尼科夫将钱交给安布雷拉的时候,对方很感动,“谢谢老板。”

  “你为我工作,这是你应该得的,不过我打算将公司开起来后,你能够留守在这里。”

  高军见对方想说话,就按了按手,示意自己说完,“在这里可不是轻松的活,我希望你能多多联系你在美国军方的战友,保持跟他们的关系,能够从他们那边拿到订单最好,跟其他人相比,你更熟悉他们。”

  军方的生意太好做了。

  只要准时、准点送达,就不用担心货款。

  最重要的一点。

  想要做大做强,你不能没有身份背景。

  野生的军火商是要遭受五大至高神的铁拳的。

  等以后发展更大后,自己就拉个退役中将或者上将过来担任顾问,每年给个上百万美金,干什么?

  这就是人脉!

  “那老板您的安全…”

  “巴尼克勒斯他们能够担任,你放心吧。”高军说道,笑着朝着院子里蹲在聂大宽旁边看着杀鸡的小艾米丽,“孩子也需要你的陪伴。”

  安布雷拉迟疑的想了下,点头同意了,“我了解了。”

  高军拍了拍他肩膀,刚迈进门,就忽然问,“那件事搞定了吗?”

  安布雷拉看了眼老板的目光,就懂得他在说什么。

  “结束后,他会联系我。”

  高军颔首,“圣诞节杀戮夜?呵呵呵,阿尔.卡彭好像就是这样成名的,真是历史相似的重合。”

  “阿军,让客人上桌了!”

  “老了,表婶。”高军应了声,招呼着同事们吃饭。

  难得的清净。

  ……

  圣地亚哥。

  埃尔卡洪,紧紧挨着圣地亚哥宗教教学院。

  圣诞节钟声一敲响,一天都在有唱诗班通过广播播放着,洗涤心灵。

  不过,洗涤心灵最好的办法还是得用核弹或者燃烧弹,你看看,李梅烧烤,日本人吃了都叫好!

  广告语都出来了:请自己学会翻身,要不然会烤焦哦,爱你哦,我是李梅,你专业的烧烤师,这是我的伙伴,“B-29”轰炸机!

  说来也是讽刺。

  在这附近的别墅里居住的最多的却是一些黑帮分子,也许,他们想要距离上帝更近一点,必要的时候,能让上帝加个班。

  托曼比的豪宅就在这。

  举行个圣诞趴体。

  他会在这一天,邀请自己的心腹们过来一起过节,再邀请一些当地知名的明星。

  圣诞节…

  小孩子才在意圣诞老人,成年人更在意的是女人。

  裹着银灰色睡袍的托曼比左右拥抱的躺在躺椅上,欣赏着水池里的女人们。

  将左手的一枚戒指摘下来,然后丢下水池。

  “谁能找到,戒指就是谁的,对了,那价值21万美金!”

  听到这话的女人们一个个都钻进水里,然后都打起来了,女人打架你见过吗?

  抓头发、扯眼睛。

  托曼比在外面看的是津津有味。

  “老板,杰佛里来了。”一名小弟过来靠过来说,就看到身后走过来个大腹便便的中年黑人,他目光贪婪的望着水池里的女人们,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样。

  兴许感受到了托曼比的不满,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很恭敬的喊了声。

  “我叔叔的货到了?”

  “对,都已经搬进来了,你要去看看吗?”黑鬼说道,托曼比还是比较在意的,起身走进屋内,“听说货都很新?”

  “从哥伦比亚运过来的,比墨西哥人的手里还要纯正。”黑人很激动的比划着,“我觉得应该涨价,要不然对不起它。”

  在客厅桌子上放着包“砖块”一样的东西,托曼比接过一把刀,小心翼翼的隔开一小个口,然后挑起来放在鼻子下面吸了下。

  整个人就像是在升华一样,打了个冷颤!(请勿学习!学习必死!)

  “我叔叔准备了多少?”

  “100公斤!”

  托曼比的眼神一凌,“为什么那么少?”

  黑人摊开手,“市场需要,圣地亚哥太大了,其他片区已经消耗了。”

  “这应该先提供给我,我的片区需要这种货。”

  “但你的片区都是从非洲社区,他们并没有多少钱。”黑人说起来一点都不愧疚,还揉搓了下手,“很多人都欠债,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那谁拿的货最多?”

  “爱德华先生。”

  托曼比眉头慢慢皱着,听到这个名字,他心情很复杂,因为就是对方约定高军会来找他们谈判,可这都过去了十几天,愣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而且…

  他联系不上凯瑟琳。

  过去的马仔说,也没找到人。

  这让托曼比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

  很有可能!

  高军可是连保罗都干掉了,对于他来说,还分男女吗?

  一想到高军,托曼比就浑身难受。

  “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他对着黑人说,他也讨厌对方身上的味道。

  对方很尴尬一笑,“我还没吃晚饭。”

  “我这可没有狗笼!”

  黑人表情顿时就怒了,站起来,但看到外面站着的安保,哼了声,踢翻垃圾桶走了。

  一个送货的还想要在自己这里吃饭?

  应该送你去种植园种棉花。

  托曼比重新走出去,就看到泳池里已经产生胜负了,一名脸上挂着几个伤口的女人举起戒指,“我抢到了!”

  看着对方从水池里爬起来,托曼比目光很放肆的打量着对方的身材,他想要发泄心中的火苗,当他走两步靠过去的时候。

  眼看着靠近游泳池,突然就见脑袋突然炸开!

  一串血…从胸腔中喷射出来。

  瞬间将四周的人和物都沾染了,尸体向前一倾,倒在泳池内,女人们尖叫着、狼狈的爬起来,而安保人员跳下水,当看到托曼比的样子时,心里拔凉拔凉。

  “狙击手!”

  这绝对是大口径的狙击枪干的,普通枪支怎么可能把脑袋给打炸了,其实按照理论来说,把脑袋打炸,狙击枪也有点夸大其词。

  也许,托曼比的脑袋比较脆。

  当然应该跟肯尼迪差不多,对方用卡尔卡诺M1938步枪,他的头盖骨就废了,啧啧啧,拿狗读者的来,最起码能挨个两枪,绝对都一生不吭!

  你说…

  脑袋没了,送医院,还有用吗?

  安保人员发疯似四处寻找,他们要找到凶手!

  根据角度,他们找遍了周围的制高点,最后终于在旁边的宗教学院的一处高点发现了丢弃的一把泰克50狙击枪。

  这种距离,居高临下。

  托曼比不死才怪!

  但他们翻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谁的,那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而此时在远处的长街里。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低着头,双手插进口袋里,路过一流浪汉的时候,还丢下了几个钢镚,然后走到一处电话亭。

  侧过脸,在月亮和灯光照耀下。

  能够看到一道刀疤,他拨通了个电话,“任务完成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圣诞节后,我来找你。”电话那头有人开口。

  “好!”男人惜字如金,挂断电话后,靠在电话亭里,点上一根烟,缓缓抬起头,就看到胡子邋遢,眼神深邃,默默的抽着烟。

  也许,在这里,能遮风挡雨。

  这个世界很多人都一样。

  流浪在这个世界。

  连个家都没有。

  …

  “谁的电话?这个时间还有人找你?”妻子询问安布雷拉,好奇的问,还一边给艾米丽喂饭。

  “妈妈,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可以自己来。”小姑娘说道。

  “没事,电话公司的节日祝福。”他随口一说,目光看向高军,两人的目光相视一眼,都明白了。

  “来,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干一杯。”聂大宽端起酒杯,敲了下桌子,小孩子举起橙汁,大人举起酒。

  “等等,我来拍个照。”聂振邦将照相机放在远处,设置好定时,跑了过来,异口同声说:“cheers!”

  为什么节日要热闹?

  因为,冷清就没有“家”的味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节日,本质上,或许就是团圆和思念。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旧金山唐人街身为西部最大的华人聚集地,这里同样也有政府会举办活动,外面街道上有圣诞老人和麋鹿在游行表演。

  艾米丽和泰勒几个孩子最喜欢热闹了,他们就按捺不住,想要冲出去,被安布雷拉妻子给拽住了,悬在半空中,小短腿还四处蹬着,等穿好衣服后,就冲了出去。

  这么多人生怕他们出事,几个大人赶忙追了出去。

  “阿邦,表哥!”就这时,乌雯雯从门口跑进来,手里还拿着糖纸,“我们出去玩?”

  “我不去,真幼稚,圣诞老人有什么好看,你晚上在你床头挂个臭袜子,我给你塞点礼物。”聂振邦正在收拾,抬起头,“今天穿的那么漂亮?”

  乌雯雯听到这话,就很开心的转了一圈,抬起天鹅颈,“哼,那当然了,我的眼光还会差吗?我问你去不去!”

  “不去!”

  “表哥,你看他,人家女孩子约他他都不去,活该单身狗。”乌雯雯告状了。

  高军笑着说,“阿邦你就陪她去逛个街呗,跟美女出去能身心健康。”

  “对,表哥说的对。”

  “这是我表哥。”

  “那也是我的!”乌雯雯皱着鼻子。

  高军在旁边闻到了浓郁的…青春味道,“蓝小姐今天没来吗?”

  “阿英去准备舞台剧了,明天就要汇演了,不过听说票还没卖光。”

  高军缓缓点头,“我还答应她去看,放心,明天肯定会满座的。”

  他说满座,就得满座!

  乌雯雯最终还是拉着阿邦出去了,高军可不跟着去当电灯泡,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别人小姑娘对他有意思。

  人呐。

  就是犯贱,喜欢自己的,自己偏偏不喜欢。

  不喜欢自己的,一定要死皮赖脸的过去当舔狗。

  高军静静的坐在外面,看着游行队伍里的欢笑和热闹,却总觉得,自己融入不进。

  他…

  好像学会了假笑和应酬,成年人,已经没有真正的快乐了。

  “你怎么不去凑热闹呢?”聂大宽走了过来,坐在板凳上问。

  “看着他们玩就行了。”

  “你还没老,就已经想那么多了。”表叔瞥了他一眼,“想多了,容易秃头。”

  高军笑了笑。

  聂大宽抱着膝盖,一只脚抬起,“以前在乡下时,那时候还小,跟着你爸一起,我们几个小伙伴最喜欢就是去抓泥鳅、抓螃蟹,那时候放牛,经常把牛给放丢了,大队开了好几次批评会,现在一眨眼,你们都长那么大,我们都老了,也有几个人再也没见过了。”

  “表叔,你以后会回国吗?”

  “会啊,祖坟在那,爸妈在那,我能去哪里?这地方,只是用来赚钱的,等死了后,还是得回家。”

  家乡故土难舍难分。

  高军点点头,不想再说这种伤感的话了,岔开个话题,“表叔,我想开个公司,流程不太懂。”

  “公司?”聂大宽诧异的看了下他。

  “这些都交给我好了,我比较熟悉,不过你的注册地址放哪里?主营业务是什么?”

  “就先开起来再说吧,主营业务就是电话销售,货都不经过本土,这些都不用报税吧?”

  “到时候零申报就行,不过生意有那么好吗?需要开公司?”

  对于老一辈来说,就算你买个厕所都算是置业,开公司这已经是大事情了。

  “霍炳坤他们也觉得社团没出路,打打杀杀终究不是长事,也想要改邪归正合伙做生气,我出钱,他出人,大家和和气气的赚钱养家。”高军将阿坤给搬出来了,这理由让聂大宽眉头一松。

  “对,出来混社会,毕竟是盲流,这种要被打死的,好好工作,阿坤那个孩子也苦,也有能力,走在证道上,脑瓜子肯定好使。”

  正道?

  什么叫正道,阿叔?

  不会还以为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对错吧?

  这个世界很精彩的,不是只有黑和白。

  不过出来混,就已经没了后路了。

  “放心交给我吧,这件事我给你们搞定!”

  侄子要办正事,做叔叔的当然十分上心,他坐了会,就回去翻法律书了,他得好好看看。

  高军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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