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原中学
“杀人？呵，你们有那胆子吗？”，墨白渊不屑地冷笑。
周天天显然被他嘲讽的眼神刺激到了，梗着脖子强硬道：“为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啊！”，众人纷纷举起“武器”义愤填膺。
他得意地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是清一色赞同的神色。
他们的眼神让季云深联想起某种阴冷黏湿的蛇类，在清醒的状态下一点一点将人蚕食。尤其是周天天，那种怨毒的眼神，让他不禁怀疑到底哪里惹到他？
然而墨白渊无情地戳破了他们的幻想：“一旦杀了人以后就没有底线了。看人只有杀和被杀这两个选项，你们以后愿意这样活着？你们还想出去的吧！”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显然“杀人与否”在深渊里面是一个重要的命题。
经历过这些的人在出去之后很难再社会化。
周天天更是像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般，恼羞成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墨白渊沉默着表达了他的态度。
那就是什么也不干。
季云深干脆鸡贼地躲在了他身后，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周天天快要气炸了！他双眼暴凸，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当场揪出来。最终他还是妥协道：“干脆把他丢外面绑起来，让他自生自灭！”
“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墨白渊淡淡地反驳。
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天天突然绷不住了，他大声吼出了那个大家最想问的问题：
“你他妈到底为什么老护着他啊？！”
“”
就是，这个问题季云深也很想问。
墨白渊看了他一眼，随口胡诌道：“因为他长得好看？”
长得一般般的周天天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死gay！！！”
“我是gay也不会看上你”，墨白渊不忘杀人诛心。
周天天简直气得就快要撅过去了，眼白向上翻。眼看话题成功歪了，还有人没忘记正事。钟诚推了推眼镜冷静道：“但万一他真的是鬼怎么办？”
虽然他们也都希望同伴不是鬼，但这个万一他们赌不起啊！
墨白渊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众人惊了。
脸色都比酸菜还要难看，寝室里一时陷入死寂。王梦梦颤抖着训斥道：“人命怎么可以拿来儿戏？！”
墨白渊只是笑了笑，“我开玩笑的。我可以保证他不是鬼。”
众人都是一脸痛不欲生：“”，大哥别这样，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
墨白渊此时迷惑的态度让大家更迷惑了，仿佛他专门就是来工地上抬杠的。有人受不了直接崩溃了，“开什么玩笑啊！！”
他大喊着挥舞着棍子往季云深头顶上砸去。
眼看就要砸出脑浆之际，季云深的反应堪称十分敏捷。他扭头，躲过了棍子，顺便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那人重重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棍子“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动作行云流水。
众人看得脸都绿了。
季云深轻松地活动了一下肩颈，“哦，忘了说了，我学散打，还是冠军。”
“”
偷袭这法子是彻底的破产了。
能用武力解决的那都不叫事儿，没办法，大家只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周天天突然提议道：“我要搜身！”
“死人和活人终究有区别！如果他真是鬼，那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信誓旦旦道。
季云深终于忍不了了，冷笑：“你打算怎么搜？”
周天天眯眼道：“你把衣服都脱了！”
“凭什么？”，季云深护住自己的衣领。
“什么凭什么？没有凭什么！”，王梦梦此时站出来，像是极其心力交瘁地捏了捏眉心，不耐烦道：“你配合一点好不好！大家都省心省事，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你到底脱不脱啊？！”，周天天不耐烦地逼近了他，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西装纽扣时，季云深突然甩开他的手道：
“我自己来。”
他利落地脱下了西装外套。
众人见他乖乖配合没有动手都松了一口气。
周天天一把抢过了他的外套，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发现什么都没有。
白色的西装外套没有一丝褶皱，胸口还别了朵精致的红色礼花，周天天“呸！”了一口：“臭美！”
紧接着他催促道，“还有呢？！”
季云深没办法，只好解下了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是铂金的，带一颗精致的小吊坠，荡啊荡的一看就价格不菲。周天天二话不说又抢了过去，他的动作很粗暴，季云深皱眉提醒道：
“小心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这话语气淡淡的似在嘲讽一下子不知道戳到了周天天的哪根神经，他瞬间跳脚：“有钱了不起，哼，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能出去吧！万恶的资本家！”
季云深：“？”
他终于有点了解周天天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了。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失业被裁员的愤青。
他多嘴问了句：“你失业了？”
果然周天天再度跳脚，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关你屁事啊！”
不过他到底还是怂，检查过这两样没什么问题后，把项链和外套好好放一起了，这玩意儿说不定要好几百万呢！
钟柔哭累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项链，眼神里流露出贪婪的渴望。
众人这时又眼巴巴地看过来。
那种露骨的眼神让季云深觉得很恶心。
他算是明白了，在这个鬼地方，没有人权，更没有公平。有的只有弱肉强食。
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他只好强忍着恶心，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
他的手指莹润修长，如同上好的白玉，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紧致结实的肌肉纹理顺着锁骨边缘一点一点暴露出来。在黯淡的冷色光线下，苍白细腻的肌肤如同鬼魅邪祟。
他们的眼神直勾勾的，撇开到底是不是鬼这一点，这个人长得真的很美。
而且不是那种媚俗的美，而是清新脱俗的美。但正是因为美才更让人疑心。正常人哪有长这么好看的，说不定他真的是鬼呢？
墨白渊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扭头道：“可以了吧？”
“可以个屁！”，周天天就不信什么猫腻都没有，但再脱下去就要脱裤子了。
季云深死盯着他，“还要继续吗？”
周天天突然脸红，觉得不忍直视，他没好气道：“不用了！你们有谁去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活人？”
但说归说，没人敢去摸。女生们更是不方便直接上手。
最后还得是周天天害怕地上前，象征性地摸了一把。季云深的皮肤温暖，心脏砰砰跳动，与活人无异，更不像是有尸僵的样子。他脸色一下子变了。
墨白渊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说了句：“闹够了没有？”
“”
季云深终于可以将衣服穿上。
穿到一半，墨白渊突然来了句，“身材不错啊？”
季云深无语道：“谢谢啊。”
就你叭叭叭地看得最认真！
虽然他的身体构造和常人无异，但仍旧是无法消除他们的疑虑。衣服穿到一半儿的时候，周天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突然道：
“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看看！”
季云深心里“咯噔”一下，动作些微一顿。
他的反应更加坐实了他心里有鬼的事实。
周天天狐疑道：“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交出来！”
他们都还记得季云深从第一天进来就在玩手机。手机里面有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此时这一点疑虑被无限放大。
见他犹犹豫豫，周天天毫不犹豫地上前从他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屏幕二话不说看了起来。
季云深的手指在裤袋里悄悄捏紧。
他还没有忘记手机的屏幕上有什么。要是被他们知道他是内鬼的事实，下场想必不会好。就连墨白渊也保不了他。那么，他就只有狠狠心先下手为强，把所有人都解决了！
季云深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尽管不愿意，但活着才是他出去的第一要务。
他只想不择手段活着出去而已。
那么墨白渊呢？季云深看他一眼，顿时陷入了纠结，凭心而论，墨白渊对他是很不错的，甚至三番四次为他挡枪。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系统突然【叮！】的一声上线：
【检测到玩家此想法过于危险！请尽快修正人格！】
“？”
嘎嘎凑到他身边上下飞舞起来，令他更加烦躁。
季云深皱眉，心道：“我不能搞团灭？”
嘎嘎解释道：【玩家团灭会破坏副本内游戏平衡！】
又是平衡不知道打破平衡会带来什么恶果？季云深突然想起后台管理上写着的【建议玩家生存率：3/10】，现在看来也不是无稽之谈。
他一边提防着，小心地问道：“破坏游戏平衡会怎样？”
系统：【暂时无法告知！】
季云深试探道：“那么我宰一个呢？”
系统：【】
没有反应，意味着还有可操作的空间。
季云深继续道：“两个呢？”
系统还是：【】
季云深试图踩底线道：“三个？”
系统瞬间像疯了一样跳出来提醒：【检测到玩家此想法过于危险！请尽快修正人格！】
季云深看了看玩家人数，有点明白过来了。
就在他盘算着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周天天一把将手机扔到了床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季云深疑惑，但还是装作恼怒的样子轻蔑反问：
“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心脏砰砰直跳！
周天天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没有！你满意了？”
这手机在这个地方就是块砖头，他嘟囔道：“有什么好玩儿的！”
季云深松了一口气。
看来系统抹去了他的后台记录，或者是除了他没人能看得到。
总之不用杀人了，真好啊。
周天天不甘心地朝他飙垃圾话：“你给我等着！最好祈祷你不要落单，不然弄死你！”
他说完，那个倒霉的男生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了，揉着自己的肩膀欲哭无泪。
周天天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打又打不过，寝室里气氛一时间安静如鸡。
在这尴尬声中，时间磨磨蹭蹭过去了很久，墨白渊对他道：“快两点了，我们快走吧。”
这一句也突然提醒众人得赶紧去合唱教室了！
季云深不置可否，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一路上，其他人都是自动离他们三米远，仿佛他们是什么瘟疫源头。也就墨白渊还和个没事人似地跟他走在一起，待他一如往昔。
季云深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真诚地跟他道了声：“谢谢你。”
事到临头，只有墨白渊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光这一点，就没几个人能做到，就算父母亲人也不能。
墨白渊听了，只是淡淡道：“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走着走着，气氛突然有点儿迷之沉默，季云深没话找话道：“哦对了，你应该不是gay吧？”
墨白渊直截了当：“我是啊。”
季云深：“？”，这天真特么是没法儿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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