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
与 沃尔莎 一起训练比与 赛特 一起训练要愉快得多。这实际上很有趣。一方面，她倾向于少打黑甲。另一方面，黑甲从她那里学得更快。这很可能是因为它脑袋被打的较少的原因。
“很好，用你的后脚支撑身体。”沃尔莎在挥出一击时告诉黑甲。这位身材高大、丰满的女郎显然并没有将她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这一击上。
“进攻。”她告诉它。
地精急切地按照她的要求去做。黑甲上前一步，挥出一道横斩，被沃尔莎轻松挡下。并不是说它一直期待被动挨打。
“不，这是错的。你失去了平衡。住手吧。”沃尔莎皱着眉头说道。
“对不起。”黑甲放下木剑，顺从地回答道。
这位大块头女人不仅剑术比它更熟练，而且在训练时，她令人印象深刻的肌肉也非常有力。 黑甲在心中将她列入自己不想真正战斗的名单中。
“看，应该是这样。”沃尔莎解释道。
当她展示正确的招式时，女人的剑划破空气。 黑甲仔细地看着她。手里拿着剑的时候，她的容貌出奇的优雅。当以不同的姿势流畅攻击时，她的棕色卷发几乎没有移动。
黑甲试图模仿她的动作，但并没有那么流畅。它要想成为一名擅长剑术的地精，当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此期间，只能模仿。
“很好，现在自己练习一会儿，我去看看希塔。”沃尔莎 告诉它。
黑甲在一遍遍地练习这个动作的同时，继续反复挥砍空气。沃尔莎点了点头，然后向希塔走去。
沃尔莎走到了那个年轻女子正在练习的地方，或者说她本来应该练习的地方。希塔早就停止练习了，现在就站在一旁。
年轻女子疲惫的脸色通红，本该挥动的剑，松散地悬在她的手中，剑尖搁在地上。当妇人走近时，她对沃尔莎皱眉。
“你怎么停下来了？”沃尔莎不以为然地问她。
“呃，我的胳膊几乎不能动了。我不能休息一下吗？”希塔抱怨道。
“哈，你自以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可眼下半个小时还没到。真正的战斗比你习惯的后巷混战需要更多的体力，不是吗？”沃尔莎问她。
“也许吧……”希塔怨恨地嘟囔着回了一句。
“嗯，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让你习惯战斗状态。每天只需要几个小时的练习。“她笑着解释道。
希塔畏缩了一下，好像有人刚刚扇了她一巴掌。她不太喜欢沃尔莎的计划。
“我想我别无选择？”她问女人。
“不，我已经得到赫拉的许可，可以让你成为我的下属。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将不得不回城里去。”沃尔莎笑着回答。希塔呻吟着。
在二人谈话的时候，黑甲已经厌倦了重复同样的招式，于是开始加入其他一些招式。它全神贯注于剑刃划破空气时的感觉和声音，以至于直到其中一人真正开口才注意到 赛特 和 红狗的到来。
“黑甲过来。”赛特对它喊道。
大地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走到了主人身边。
“你们好，主人，红狗。”黑甲走到他们面前说道。
红狗的表情毫无波澜。他没有对大地精皱眉。相反，只是不加评判地看待它。
“我们有一份工作给你，大地精。”红狗告诉它。
“哦，是什么？”黑甲明显感兴趣地问道。除非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否则红狗不会和它说话。
“有一小群逃兵在南边扎营。他们抢劫，而且经常杀害过路的旅客。赫拉希望能处理掉他们。“红狗解释道。
“那些人在我们的领土上打猎，所以我们要杀了他们。”黑甲总结道。
“差不多是这意思。赫拉希望能留下一些活口，他们会比我们从河湾招募的小痞子更好。”强盗回答说，他不屑地看了希塔一眼。
黑甲同意红狗关于希塔没有用的想法，但抑制自己没说这白痴是他招来的。
“他们藏在森林里的某处，所以你要帮助我追踪到他们。”赛特补充道。
“我明白了，主人。”黑甲点头应道。
“你要带多少人？”沃尔莎问道。她不再理会希塔并加入了进来。
“只有十几个人，我看你十分同意它加入，赛特。”红狗回答道，朝着黑甲的方向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它的确很有用。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应该训练大地精来更好地杀人。你们难道不明白这显然是个坏主意吗？”
“它其实是个很乖的学生，学得也很快。”沃尔莎耸了耸肩回答道。
“我可没有这种感觉。”红狗干巴巴地告诉她。
“在去那里的路上，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发牢骚。我们走吧。”赛特不耐烦地插嘴。
红狗不悦地抿了抿嘴回答。
“好吧，随便。地精抓到了，我们出发吧。”红狗恼怒的回答道。他似乎也渴望完成这项工作。
短暂停留后，黑甲从自己的庇护所拿了一些东西，跟着强盗们出发了。就像 红狗之前告诉 沃尔莎 的那样，他们的团队由大约十几人组成，其中包括新老强盗。
“我们不能骑马去吗？”一名新兵在红狗身边走过时抱怨道。
他们已经沿着穿过森林的旧土路走了几个小时了。
“我们人太多了。此外，我们不会走那么远，而且不得不穿过很多灌木丛。你需要习惯步行，这里可不是大街。”红狗不屑地告诉她。
“……如果你不习惯的话，骑马可能比走路更痛苦、更累。”赛特补充道。
突然，黑甲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它僵住了，拉下兜帽，仔细听着。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它的动作，也都停下了脚步。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好奇。一些人显然已经忘记了它是地精，一时间对它外表感到震惊。
“马，很多。在前面。”黑甲注视着挡住前方道路的树林说道。
“妈的，可能是巡逻队。所有人都离开马路，躲藏起来。”红狗一边命令道，一边朝着路边的树林走去。
其余的强盗纷纷跟了上去，很快就全部隐藏在了树后。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大地精编造的谎话？”有人蹲在灌木丛后面说道。
出乎 黑甲 的意料，回答的是 红狗。
“因为它比你聪明。闭嘴吧。”红狗对说话者小声道。
紧接着，马蹄声就传到了人类的耳朵里。强盗们一个个蜷缩在灌木丛中，或靠在树后，但一听到响动，他们都转头看向外面的路。
没过多久，骑兵们就出现了。马队很快进入视野。他们的人数比强盗略少，但每个人都身穿铠甲。
这就是士兵原本的装备水准，比比尔的卫兵更全副武装，更闪亮。除了带衬垫的衣服外，他们还穿着长长的锁子甲衬衫。腿由钢护胫保护，下臂由带状护腕保护。头部被钢盔保护着，除了眼睛和嘴巴外，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通过头盔前面的一个大 Y 形孔可以看到一切。
黑甲很庆幸自己躲了起来。它可以想象骑兵碾过它和其他强盗的景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会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踩死。这也黑甲真正讨厌马的另一个原因。
大部分骑手不仅腰间佩剑，还手持长枪。前面的一个骑手的长矛末端系着一面蓝色的旗帜。马匹奔跑时在他身后的风中噼啪作响，闪烁着金色的雄鹿头徽。
当黑甲看着士兵们经过时，它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起来很危险。部落中的人类从未如此令人胆寒。当骑手们消失在视野中时，红狗说话了。
“这是斯特拉坎勋爵的旗帜。这么多武士在这里做什么？他的领地在更南的地方，这些日子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到处乱跑。”他沉思道。
“我不了解你的情况，但我已经很久不关心贵族政治了。”赛特回答道。
红狗哼了一声表示同意，然后命令所有人继续赶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强盗开始感到疲倦，包括 黑甲。大地精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它的脚真的很痛，靴子摩擦着皮肉。它曾试图脱下靴子，但赛特阻止了它，并告诉它脱掉靴子只会更糟。黑甲不确定是否应该相信主人，但还是按照吩咐做了。
突然，红狗举手示意众人停下。黑甲环顾四周，仔细聆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放眼望去，周围都是森林。
“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继续追踪。这条路不能再走了。如果他们有像地精一样的感觉，肯定会派人监视道路。“红狗解释道。
黑甲恼怒地瞪了 红狗一眼，这明显是故意侮辱，但其他成员很高兴终于可以停下休息了。黑甲深有同感，也迫不及待想要休息。
强盗们分头行动了几分钟，找到了安身的好地方。那里有一小群灰色的巨石，大到足以遮蔽视线，也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有九块石头，每块石头都比人还高。散乱的排布在四周。周围几十英尺内没有树木生长，巨石之间的地面很硬，只有稀疏的植物覆盖。 黑甲认为这些巨石很漂亮。
大地精走上前，用手在最近的石头表面抚摸。石头摸起来很光滑，而且比它想象的要温暖。太阳一定把它照热了。
靠得这么近，黑甲几乎可以辨认出岩石上褪色的图案，就像从前有人在上面刻过画一样。然而，如果石头上曾经有过某种图案或文字，那么风雨早就把它们磨光了。
赛特注意到黑甲正在检查石头，便跟在它身后走了过去。
“这些石头被放在这里的时间比我还要老的多，而且看样子不是达库拉瓦的风格。也就是说，这个巨石阵是地精们摆在这里的。也许，甚至是你的祖先所为。”赛特告诉大地精。
黑甲把手从石头上移开。直觉告诉它，这个……特殊的地方的确是由地精建造的。石头，以及它们的排列方式，都在说明一切。这是有意义的，即使 黑甲 无法说出这意味着什么。
它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这些东西引起了大地精的共鸣。做这些的念头，黑甲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它转向主人。
“谢谢你，主人。”黑甲说道。赛特好奇地看着它，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为什么说谢谢？”他问。
“所有的一切。”黑甲回答。它转回石头，又摸了摸。
红狗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他看起来很生气，皱着眉头。
“太好了，我们不仅要睡在一个该死的大地精旁边；而且也在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精神殿里安营扎寨。”他评论道。
“你是领队。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着找别处，但这里比大多数地方都好。当然，除非你除了害怕大地精之外还害怕鬼魂？”赛特开玩笑说。
“看起来我根本不算是领队。”红狗走过他们身边开始帮忙布置时抱怨道。
他们并没有花很多时间来准备过夜。装备一直穿在身上。除了基本的装备和武器，他们只带了毯子和一块大防水布，以防下雨。
红狗直到天黑才允许所有人生火。他希望不会被外人发现，白天生火的风险太大。几英里外都能看到浓烟。
随着夜幕降临，黑甲能闻到一些新兵的气味。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营地外过夜。人类夜视能力确实很差，没有火确实不行。
当夜空黑得足以完全掩盖任何烟雾时，红狗终于在巨石阵的中心点燃了火。他把火势保持得足够小，以至于任何人都不太可能透过树林看到它。
火有一点帮助，但很多人仍然很紧张。 黑甲没有瞧不起他们。它也不太喜欢在森林里露营。阴暗的森林和伸手可及的树枝可能隐藏着任何威胁，而且与这里的大多数人不同，它确切地知道要害怕什么。
作为地精，黑甲可能比以前更大，但大多数住在树林里的饥饿野兽不会注意到差异。它只是一个稍微多一点肉的零食。
在恐惧气息的笼罩下，红狗坚信这一夜很少有人睡个好觉。许多强盗睡得焦躁不安，大半夜都醒着。黑甲睡得它计划的要多。它发现环绕营地的古老石头不知为何令人感到安慰，因此它平静地睡着了。
终于，漫漫长夜结束，黎明降临。几人从沉睡中被惊醒，一行人收拾行装，出发去完成任务。
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但一直贴在灌木丛的边缘，这样不会被发现行踪。一行人一分为二，马路两边各有一个小组，所以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东西。 赛特 带领一组，红狗带领另一组。
穿过茂密的森林灌木丛的确相当费时，但他们今天的路程要短得多。起初，当沿着这条路前进时，没有什么意外出现。
“那是什么。”一名新兵指着路旁的某处问道。所有人立刻看向了他所指的方向，包括黑甲。
“看起来像一辆破烂的马车。我们去看看。”下一秒，另一个强盗回答道。
“等一等。先查探一下四周，确保没有埋伏。”赛特告诉他们。
在赛特的命令下，他们继续穿过树林。当确保没有任何危险存在，赛特走上马路环顾四周。
“我查看了附近的有利位置，没有任何埋伏。”他告诉他们。
赛特命令几个人过马路去接红狗，而他和其他人则回去检查马车。众人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直到他们到达了那座木头残骸。它被一座杂草丛生的小山挡在路上，他们不得不绕过。
到达马车旁时，黑甲 立即闻到了血腥味，人类的血腥味。马车已经严重损坏，只有一堆碎木头，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被拿光了。
红狗和他的小队到达并在废车周围汇合。
“看来是在浪费时间。”其中一名强盗评论道。
“并没有。我敢打赌这是强盗的杰作。这看起来像农民或小商人的马车。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诱人的目标。”赛特回答道。
“这对我们有什么用？”有人问。
“能看出他们不久前就在这里，所以，现在只需要追踪到巢穴即可。”赛特解释说，他检查了马车和周围的地面。一分钟后，他直起身子转向黑甲。
“有气味吗？”他问大地精。
“是的，有血腥味。”黑甲回答。血腥味和主人的询问让它兴奋不已，它热切地笑了。
“你的鼻子的确非同一般。”赛特笑着回应说。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有人喃喃道。
“它在我们这边就好了。”另一个人轻声说道，但没有轻到黑甲听不到他的声音。
作为回应，大地精笑了。这就是它想得到了人类认可，有它在身边，他们会过得更好。
“所以你可以追踪到他们？”红狗问道。 赛特在回应之前愤怒地哼了一声。
“黑甲可以追踪任何东西。他们留下了很多气味，有了它的鼻子，就像跟着影子走一样容易。”他回答道。
“很好，那么你和你的宠物在前边带路。”红狗告诉他。
听到男人语气中的不尊重，黑甲愤怒地轻哼了一声，但它抑制住了怒火，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举动。但这让它离最近的两个男人后退了几步。
红狗显然不在乎，也没有理会大地精，但赛特不以为然地看了黑甲一眼。
“我们走吧。”红狗告诉大家。
赛特带领他们穿过马路，再次进入森林。其余的强盗跟在他和黑甲身后。一边走，赛特向大地精指出了一些迹象，比如折断的树枝和部分靴子的印记。
黑甲 觉得这很有趣，但几乎没有必要，因为它可以轻易嗅到猎物的气味。 赛特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四处寻找踪迹，但 黑甲 从未跟丢过气味。主人似乎想亲自追踪强盗，因为他只请求过一次黑甲的帮助。
随着他们向树林深处走去，铁一般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直到黑甲开始担心起来。
“血腥味更浓了。”黑甲对赛特耳语。主人也同样担忧的皱起了眉头，但他们还是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找到了气味的来源。前方的森林地面上躺着一具人类尸体，已经被撕碎了。花了几秒钟才确定它是一具男人的遗骸。只不过剩下的是一堆血肉和断骨。
“妈的。这不是人干的。”其中一名强盗脸色煞白，开始恐慌。
黑甲身后的红狗从容的拔出剑，对准了惊慌失措的说话者的喉咙。
“如果你不能保证和你妈在一起，那就闭嘴并且别乱动，否则你会后悔的。”他警告受惊的男人。然后他转向蹲下询问检查尸体的赛特。
“是什么东西干的？”他冷酷地问道。
“什么都没留下，看来它填饱肚子就离开了。不过，这个烂摊子绝对是巨魔的杰作。”赛特回答道。
“该死。”红狗咒骂。 “我他妈的讨厌巨魔。每次遇到都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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