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突袭逃兵营

黑甲对自己很满意。它不仅欺骗了这个愚蠢的人类，而且还设法从中得到了一些免费的食物。将尸体藏好后，黑甲走回去，捡起了刚才掉在地上的食物。

接下来的几分钟，大地精站在山顶上看着下面的森林，吃着早先捡到的红肉和硬面包。从哨兵哨所的有利位置，它看到赛特和其他强盗开始爬上山。

“呃，你换衣服了？”赛特到达顶峰时，好奇地问黑甲。其他强盗就在侦察兵的后面。其中一个惊恐地看了黑甲一眼。

“把它给忘了。它到底在吃什么？”另一个强盗看到黑甲，惊恐地问道。

大地精对男人的关心嗤之以鼻。它坐在昏迷者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漫不经心地咀嚼着一块肉。它想找其他东西坐下来，但最终什么也没找到。而且，这样其实很舒服。

“闻起来，看起来都像煮熟的牛肉。”另一个人居高临下地回答。那人脸上微微泛红。

黑甲无视其他强盗，专注于赛特。尽管他们很有趣，但只有主人很重要。

“我得小心。”黑甲指着第三个失去知觉的人向赛特解释道。

“好吧，看来奏效了。”赛特回答道。他看起来还想再问一些问题，但却转向了红狗。

“我们该出发了。他们很快就会注意到这些人失踪了。”赛特告诉他。

红狗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黑甲，不以为然地看了它一眼。

“那些人还活着吗？”他问大地精。

“可能吧。”黑甲耸了耸肩回答道。

红狗似乎对黑甲的回答不满意，但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向赛特。

“好，我们走。不过，大地精留在这里看守这些人。”他说。

“我没有异议。”赛特毫不在意地回答。

红狗向其他强盗发号施令。将他们组织起来，并告诉进攻计划。  黑甲听了，对它不能加入感到有点失望。

不过，红狗的计划确实涉及很多面对面的战斗，而黑甲避过这些也好。它更喜欢从背后攻击人。这样更安全。

再说，黑甲也知道自己还不是什么好剑士。它更喜欢偷偷摸摸的战斗。所以，它没有意见，继续坐在人堆上吃东西。也许他们中的一个会醒来，这样黑甲就能有更多的乐趣了。

强盗们拔出了武器。大多数人都有剑，但其他人则有弓或更奇特的兵器，比如手斧。红狗带路，一行人朝着逃兵营走去。

带着脏兮兮的、没有刮胡子的脸和破旧不匹配的皮甲，这些强盗看起来野蛮而危险。然而，他们并没有比尔卫队骑兵一般的纪律和能力。

黑甲看着他们离开，决定不听红狗的安排。当其他强盗看不见时，大地精起身跟在他们后面。它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赛特带领红狗和其他强盗穿过树林朝着目标前进。他们缓慢地移动，以便偷偷靠近在前面扎营的那群逃兵。茂密的树木和丘陵地形掩盖了一切动静。

没过多久，赛特一行人就进入了逃兵营地。老侦察兵停在了森林边缘，最后停在了悬崖上。他蹲在地上想掩饰自己，低头看去。在悬崖下方，沿着岩石斜坡向下，是一个凹陷的小山谷。

潺潺的流水声从一处小瀑布中传出，瀑布从横跨山谷的陡峭岩石峭壁上冲下。它供给的小溪然后沿着山谷的一侧蜿蜒而行，并划出了边界。茂密的森林和陡峭的山丘继续在溪流的另一边绵延。

峡谷之中，已经搭起了一堆统一的蓝色帐篷。在一处悬崖下，逃兵们还建造了一座粗糙的木屋。  赛特  和  红狗可以看到许多人在该地区走动。在帐篷的中央，有人正在用大火做饭。

“那绝对是标准的埃洛里亚步兵帐篷。”红狗低声说道。

“这是一群完全不同的逃兵，他们恰好也是强盗。”其中一名新兵低声回答。

红狗并没有被这评论逗乐，而是厌恶的瞪了一眼新人，男人便胆怯的闭嘴了。

“看看那边的帐篷和那个避难所。数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赛特告诉红狗。

“你觉得到底有多少？”红狗问他。

“至少和我们一样多，即使不包括我们打晕过去的哨兵。”赛特回答道。

“那看来我们只好回去了，向赫拉请求增援。”红狗讽刺地嘟囔着，低头看着下方的营地。没有人笑。

“这事你来负责。”赛特冷漠地说。红狗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强盗领队显然不喜欢这个选择。

“我们有意想不到的优势。”他沉思道。

“再等下去，恐怕就没了。”赛特补充道。

“如果你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就闭嘴。”红狗愤怒道。

赛特没有理会，甚至没有转身。他继续盯着远处的悬崖和逃兵营。

“好吧，接下来的行动是这样。我们悄悄下山，然后偷偷溜到那边的帐篷。那里靠近树林的边缘，有不少逃兵在周围巡逻。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拿下他们。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了人数上的优势，而且也可以利用人质和他们谈判。”红狗指着下方的各个位置告诉众人。

“在如此相近的赔率下，我不主张直接发起战斗。我们可以从外围开始逐步击破。”赛特建议道。

“这可能需要几个小时。他们可能会发现我们的踪迹，或者随时寻找失踪的哨兵。不行，我们得进去了。”红狗回答。

“好，那我留在这里守护后方，用弓来帮助你们。“赛特建议道。

红狗想了几秒钟。

“不，你可以从山脚和更靠近行动的地方更好地保护我们。再说了，你的那把剑也是时候出鞘了。”红狗笑着对他说道。

赛特  看起来对强盗的决定并不满意，但是当  红狗带领其余的强盗下坡时，他还是跟在了他们后面。

红狗缓慢而小心地带领二十四名强盗走下斜坡，穿过营地周围的树林。斜坡上布满了岩石，覆盖范围仅限于偶尔出现的大岩石或灌木丛，因此他们不得不小心移动，在没有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安全地到达山脚并返回森林。

当他们穿过树林时，有几次新兵滑倒了，不小心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发生这种情况时，每个人都僵住了，紧张地听着有可能出现的任何反应。当没有人注意到时，他们继续前进。

等到距离帐篷和周围的逃兵只有几十英尺，他们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目标。有八名敌人或站或坐。只有少数人身上有武器，而且都没有出鞘。在营地更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大约相同数量的逃兵。

红狗默默地示意手下们前进。众人非常缓慢地爬过最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朝坐落在树林边缘的帐篷后面爬去。  赛特  与他们同在，但一直跟在后面观察周围的动静。当到达森林边缘时，红狗突然冲了上去。

瞬间扑倒了最近的逃兵。一声巨响，他的拳头砸在了对方的下巴上。当失去知觉的逃兵倒在地上时，这般动静惊动了其他的同伴。

其余粗暴的强盗就在红狗身后。他们与毫无防备的对手撞在一起。赛特留在树林边上，拉起了弓。

在帐篷前，一场混战已经开始，不过是单方面碾压的战斗。红狗的手下不仅人数多于对手，而且敌人也大多手无寸铁。红狗甚至在不得不拔出剑之前，又将另一名逃兵打倒在地。

没过多久，其他逃兵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营地里顿时像热锅上蚂蚁一样热闹起来。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响起了恐慌和警报的呼喊声。

离得最近的一群逃兵开始陆续倒下。一些强盗使用棍棒，或者依靠蛮力，用痛苦的钝击对手瘫痪。其他人当剑被抵在脖子上时，便只能投降，然后被强制按倒在地。

那些试图逃跑或拔出兵器的人被狠狠地制裁，下场是血腥且致命的。当他们被砍倒时，短暂的痛苦尖叫声与充满营地的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只有一个人设法逃离营地与他的同伴重新集结。

这时，营地其他地方的逃兵已经开始组织起来。一名男子拿着弓从营地对面的帐篷里出现，并立即向红狗射了一箭。

强盗领队没有看到箭矢；他正忙着指使手下。幸运的是，箭矢从身边飞过穿透了后面的帐篷。

破空声提醒红狗注意威胁，他转身寻找射手。在弓箭手尝试再次射击之前，赛特的一箭射中了他的胸膛。  红狗向  赛特  简短地点点头表示感谢。

一群有组织的保卫者开始出现在营地对面。一大群逃兵已经联合起来武装自己。

赛特发射了几支箭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逃兵分散在附近的帐篷、岩石后掩护。有人喊叫着，制定着临时战术。

当援军带着圆形木盾到达时，他们的战术变得简单了，其余的逃兵在木盾后集结。  赛特  又向盾牌后面的人射了几箭，但都被拦截了。随着恼怒的咕哝声，赛特停止射击以节省箭矢，战斗也停止了。

营地的一侧是红狗和长相粗暴的强盗。他们正忙着重新集结和保护俘虏。将近十几个人躺在他们地上。

在另一边，十几名全副武装、有组织的逃兵瞪着袭击者，但并没有主动与他们交战。大多数人仍然穿着蓝色军装。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一两个逃兵赶来支援。

“这下难办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带着这些装备一路来到这里。”红狗盯着对手时说道。

“呸，谁在乎？几个盾牌对他们没有帮助。”其中一名强盗说。

“对，我们人多。先看看他们是否愿意谈判。“红狗宣布。然而，还没等他动手，情况就变了。

“看来这片森林并不安宁。”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群逃兵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然后四散开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比周围的逃兵身材高大血多，肌肉发达。即使从远处看，也能明显看出他比沃尔莎更大更强壮。

他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双手剑，胸前穿着一件锁子甲。在强盗们的注视下，他将一顶金属头盔戴在头上。身边又多了几名逃兵，这意味着强盗现在只在人数上略占优势。

“妈的，混球。”红狗看着这个新对手骂道。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如果我们继续关照俘虏，那人数优势就没有多大意义了。”赛特说。

“你能不能射中那家伙？”红狗问道。

“有了那件盔甲和周围的那些盾牌，几乎不太可能伤到他。”赛特回答道。

“该死，看来情况并不乐观了。”红狗嘟囔着。

他们的讨论被逃兵首领的怒吼打断了。顿时双方都僵住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你们到底是谁？”他吼道。  赛特看了红狗一眼，清楚地表明该由他来回答，而且在气势上不能弱下去。

“我们是黑蛇赫拉的手下。你一直在她的领地里偷猎，所以我们是来制止这种行为的。”红狗回喊道。

“怎么，她太害怕了没有来吗？”巨人傲慢地问道。

“应该是你不值得她亲自出手。你觉得她会重视几个逃兵吗？她掌管着这整个领地，手下有数百人。”红狗回答道。

赛特对这种夸张嗤之以鼻。红狗没理他。

“那她为什么派这么少的人来杀我们？”对方不服气的回答。

“我们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杀你。我们也是来给你一个加入的机会。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红狗告诉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和黑蛇这样的婊子联手？”男人笑了。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死。你可能认为自己是个兵痞，但北方有一半的法外狂徒也是如此。我们也看到了你手下被巨魔吃剩下的残骸。你不知道如何在北方生存。就算我们不杀你，别的东西也能杀了你。”红狗争辩道。

“哼，要是那个巨魔敢回来，我就亲手杀了它。我们不需要你的邀请，也不需要那个婊子。反正我会尽快杀了她，之后这片领土就是我的了。如果你们现在效忠于我，我就饶你们一命。”男人吹嘘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举起来让众人看。

“操，这家伙是嗑药的药奴。”红狗低吟道。

随着恐惧的涟漪在赫拉的手下中蔓延开来，另一个人从逃兵团体中走了出来。他相貌平平，下巴上满是胡茬，棕色的头发也乱七八糟。唯一脱颖而出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手杖，手杖末端是一个有爪子的球体。

“战斗法师。这已经是第三次遇到战斗法师了！我强烈建议我们现在就跑。”赛特告诉红狗。

“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水晶，能施展什么魔法。”红狗回答。

“有关系吗？我怀疑他能轻松杀死我们所有人。”赛特严厉地回应道。

“如果我们跑，那个药奴会很容易追上我们。”红狗推理道。

“除非必须服用，否则他是不会轻易服用灵药的。他一定知道那东西喝下去会带来什么后果。”赛特猜测道。

“我想你的箭应该对法师有效吧？”红狗阴沉着脸问道。

“就算能，谁来对付那个巨大的装甲药奴，你吗？”赛特讽刺的回答。

红狗叹了口气。他绝望地泄气了。

“你知道真正让我恼怒的是什么吗？你那个该死的地精是唯一能活下来的。”他阴沉地嘟囔道。

“给我你的答案，否则我会把你撕成碎片。”在赛特回答之前，巨人不耐烦地吼道。

“我们正在讨论你的提议。稍等一下。”红狗用恼怒的语气回喊道。

“别惹他生气！”赛特低声道。

“不然呢，他会杀了我们？”红狗道。

黑甲在俯瞰营地的山顶上看着赛特和红狗继续争吵。看样子，主人肯定有麻烦了。

事情一直很顺利，直到那个巨人到来。出于某种原因，好像每个人都很害怕他。好吧，他确实有一把令人恐惧的剑和一顶闪亮的头盔。

红狗身后的人，似乎都处于恐慌之中。就连主人也显得有些不正常。黑甲责怪胖脸男人红狗。他的计划显然是愚蠢的，竟然将主人置于危险之中。

大地精真的不希望主人受伤或死亡，它欠这个男人太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黑甲也真的不想一个人走回营地，然后向赫拉解释发生的一切。它怀疑赫拉是否相信，并让自己活下来。

可它又能怎么办呢？问题出在那巨人身上。所以黑甲觉得应该对他做些什么，但该怎么做呢？他非常高大，而黑甲则身材娇小。不过，打败这样的人……杀了他是最好的结果。

黑甲颤抖着，之前那股残酷的饥饿感再次涌上心头。头晕目眩的大地精坏笑着，迅速想出了各种方案。是的，它要让这些敌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应该进入自己的领地！

打定主意后，黑甲下山，在树林中爬行。它四肢着地在灌木丛中穿行，并高速避开岩石。轻盈灵活的身体让大地精能够以人类无法想象的方式奔跑。

当到达山脚下的树林边缘时，大地精瞬间停了下来。它迅速起身，把兜帽掀了起来。然后假装平静地走出树林，走进逃兵营地。

立刻有几个逃兵朝它这边看了过来。走近时，黑甲感觉到他们一直注视着自己，紧张十足的逃兵们都全副武装，看起来相当愤怒。它怀疑自己能否将巨人击败，更不用说整群人了。

黑甲真的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奏效。它应该多花一点时间考虑清楚。不过在当时想来，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不仅它会痛苦地死去，主人很可能也会如此。

前方的逃兵首领高举巨剑，怒吼一声。

“你们这些懦弱的牲口，我已经给了你们时间！不必拖延。是时候战斗了。当我把你们这些混蛋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会确保你们的死是缓慢且痛苦，作为对这片领地所有强盗的警告。”他用充满愤怒和嗜血的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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