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出手相救

“妈的！”希塔在最后一秒投身躲开这一击的同时骂道。

她笨拙地翻过肮脏的鹅卵石路，好在毫发无伤地躲过并蹲伏在地上。攻击者剑招已至，她向后躲闪不及，被剑刃擦过肩膀。

伤口流了很多血，但看起来很浅，希塔立即拔出匕首，对袭击者咆哮。伤痕累累的男人只是给了一个嘲讽的假笑。

“哈，你觉得自己能拿这小东西做什么……”他开始说。

还没等他说完，希塔就用匕首刺向了他的胸口，吓得男人不得不躲到一边。但随即很快站定了身子，于是希塔抽出另一把匕首。

黑甲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爬上了身边的墙壁。一上屋顶，它就蹲下身子，开始慢慢靠近战场。如果能够靠近，也许可以用偷袭来结束这场战斗。

希塔的同伴用防御性的剑术挡住了对方的招式，却被慢慢地推了回去。他和对手都不太急于战胜对方了。

希塔看了同伴一眼，又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小巷。伤痕累累的对手继续得意地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追她。

“不要考虑逃跑。因为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暴徒的首领大声吹嘘，声音在小巷里回荡。

然后他恶狠狠地笑了笑，满怀期待地看着街道的尽头。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包括希塔。几秒钟过去后……男人的笑容从脸上滑落。

“你们这群白痴也该出来了！”他用恼怒的语气喊道。

又过了几秒，所有人都看向了小巷的尽头。没有任何动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城里传来的喧闹声。什么也没发生，街角也没有人出现。终于，寂静被一阵窃笑声打破了。

“难道还会有人来吗？”希塔翻了个白眼问着伤痕累累的男人。

“闭嘴，快跑吧！”一直在她身边战斗的男人说道。

希塔接受了他的建议；迅速向离她最近的敌人扔了一把匕首，然后跑了出去。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袭击者们追了上去。

“那几个废物去哪里了？”首领一边跑一边酸溜溜地问道。

手下没有一个能回答他。黑甲知道，但显然不会告诉他。

大地精在屋顶看到了这一幕。对希塔来说不幸的是，看起来最高的暴徒很擅长奔跑。他正在迅速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当他们跑到屋子下面时，黑甲低头看着。它叹了口气;愚蠢的希塔根本无法摆脱对方。

不过，黑甲还不想让她被杀。希塔要是死了，那它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于是，黑甲拿出投石带，瞄准了其中速度最快的敌人。

地面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紧接着是一声巨响，那人被绊倒，滚进了一堆大木箱里。黑甲在藏身之处愉快地窃笑起来。人类的惨叫声的确很好听……

“该死！”大地精听到了人类的咒骂声。

听起来很痛，这很好。高个子男人的声音也分散了同伴的注意力并放慢了速度。伤痕累累的男人脸色铁青，气得脸都红了，转身看向倒下的部下。

“你个该死的白痴！你是怎么绊倒自己的？都怪你我们才跟丢了。你们这些白痴是怎么做事的？那几个废物肯定是迷路了，现在又是你这个蠢货拖后腿！”首领愤怒地咆哮。

“我没有绊倒，老大。看看我的腿！真他妈的糟糕。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倒地的男人喘着粗气回答道。

“这里没有人……”伤痕累累的暴徒开始回答。

黑甲已经不再听了。确认自己的部落成员已经安全离开，它便翻过屋顶，爬下建筑物的另一侧。它必须跟着希塔和另一个人回到他们的基地，以免二人走得太远。

大地精走回街上，在拐角处的破旧房屋周围奔跑。一到小街的入口，它又闻到了他们的气味，便追着气味走了。它厌倦了在城里闲逛。早就想找到主人了！

疯狂地冲刺，无视周围人的关注，黑甲拉近了足够的距离，以至于可以听到目标的声音。他们奔跑的脚步声在居民区的这个更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所以即使是在他们身后的街道上，黑甲也能跟上那声响。

黑甲追带到了城墙东边的一幢坚固的大型建筑前。有一个紧凑的大院，周围有几座较小的房屋。它闻到了熟悉的人的气味。森林中浓郁的泥土色调仍然附着在其中一些人身上。这里绝对是正确的地方。

黑甲的耳朵猛地一抽，认出的声音传到了耳边里。其中一个是希塔，另一个绝对是赫拉。它找到了她！大地精意识到自己的长途跋涉终于结束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谈话的声音是从附近的窗户传来的，于是黑甲高兴地跳了过去。随即，它环顾四周以确保没有人看到自己，然后停下来倾听。最好不要突然进入，以免给他们带来惊喜。

“……幸好我们逃过了一劫。如果我不擅长用匕首，我们可能早就被杀了。”希塔说。

“听起来很幸运。原本你们两个应该还在那个小巷里。奇怪的是，他们的援军没有出现。”赛特的声音回答道。

“那不重要。我要扒了他们的皮！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该死的蠢货竟然敢公开反抗我。这无疑是对我宣战！”赫拉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黑甲因她语气中的愤怒而畏缩了一下。正准备溜进房间，认领救了希塔和那个人的功劳，但现在它犹豫了。

它现在并不想接近赫拉。理论上来说，它不应该在达格庞特。实际上没有人不许它来，但听起来赫拉并不想争论这一点。稍等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他们一定有什么计划。看起来不像是手下人贸然行动。如果他们不确定自己能取胜，就不会冒险了。”当黑甲继续倾听时，赛特平静地说。

“一定是格方和加利夫那群混蛋。泽莱娜买断他们的传言一定是真的。这意味着威瑞克的情妇已经让一半的大部落反对我了。他们不怕战争，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会赢。”赫拉暗暗推测。

“那会很糟糕。我们已经招募了更多的人，但还不足以对抗这么多部落。我们对其他酋长之间的盟友也不怎么清楚。他们中的一些人不会反对我们，但也不会为我们与威瑞克战斗。“老侦察兵告诉她。

“那我就得杀了格方和加利夫。将这作为向其他人传达的信息，而且会非常令人满意。”赫拉说。

“听起来是个很棒的计划，但不知道如何完成。两人都是老练的强盗头子，所以对彼此都会有应对措施。不管怎样，街上的消息说泽莱娜来到这里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所有最好的刺客的服务。收了她的钱，我怀疑没有人会倒向我们这边。”赛特评论道。

“我可以把他们叫出来，自己也可以杀了他们。”赫拉沮丧的回答。

“我怀疑他们肯定会动手。除非他们像蚂蚁一样蜂拥而至，否则我们根本摸不清他们的行踪。”赛特告诉她。

“你不是来告诉我不能做什么的，赛特！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你肯定有能提供帮助的门路。我带你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不是让你发牢骚的！”赫拉对他说道。

“我会试试看能想出什么。”赛特生硬地回答。

当主人离开房间时，黑甲听到了脚步声。它相当有信心，现在接近赫拉将是非常糟糕的时机。它不想永远在城里闲逛……

所以，黑甲必须先让她高兴起来才行，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的话。必须是能让她印象深刻的东西，她才会欢迎它，并把自己是否应该留在达格庞特的问题搁置一旁。

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事。把敌人的头颅送给她。这意味着黑甲必须杀死被称为格方和加利夫的人，或者至少杀了他们中的一个。收到这么棒的礼物，没有人会感到心烦意乱！赫拉会喜欢的。

唯一的问题是，黑甲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人。如果说过去一天在城里闲逛教会它什么的话，那就是达格庞特是一个很难找到人的地方。

威胁行人打听消息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会引起注意，因此有点危险。要不然怎么能找到那些人呢？

黑甲皱起眉头，想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答案。它显然知道了在哪里可以找到人。但并不想回到那里，但它也没有其他选择。再跟她说话，自己就得小心了。

大地精叹了口气，溜出了部落的新家。花了一段时间悄悄穿过后街，到达目的地。

站在大屋外，黑甲注视着早些时候自己小心翼翼地爬过的窗户。它应该再爬过去吗？应该离开吗……？

第一次来时，它闻到的一丝辛辣香水的味道导致鼻子发痒，心跳加速。一种寻找香气来源的渴望将它拉向房屋。黑甲猛烈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

然后小心地爬上墙。再一次，黑甲仔细听了一分钟，然后才进去，从窗外一晃而过，落在地板上。

这一次，当黑甲扫视房间时，它绝对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床单或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藏人，于是放松了下来。不过，空荡荡的房间确实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它现在该怎么办，就等卢菲拉回来？

黑甲在房间中央站了不到一分钟就放弃了。如果她不来找自己，那么它就必须去找她。黑甲悄悄地到房间远处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这是一栋很大的屋子，它能听到几个人在里面走动，但没有人在隔壁房间。它放心了，伸手轻轻拉开了门。尝试开门，可实际上并没有动。

大地精做了个恼怒的鬼脸，用力拉门把手。门还是没有动。它恼怒地发出嘶嘶声，盯着抛光的青铜手柄。上锁了吗？

在挫败感淹没了自己之前，黑甲又拉了一把。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令人反感的金属突出物咆哮着。想要撞开门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它听到了另一边房间的声音。黑甲听得一愣，耳朵竖了起来。有人正在靠近。不，是两个人。它肯定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它本能地四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惊慌的全身抽搐。不过，它摆脱了这种反应，开始计划。躲在房间的某处是愚蠢的；它需要和卢菲拉谈谈。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黑甲从门的另一边听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她是两个人中离门更近的一个。它咧嘴一笑，瞬间决定了行动。大地精突然冷静下来，走到门后，等着看她做什么。

当门把手转动，门打开时，黑甲暂时从计划中分心了。它惊讶地盯着青铜把手。所以这就是人类设计的门的秘密……

“我有一种令人愉快的红酒，我觉得……”卢菲拉说，然后在她推开的门撞上黑甲的靴子时蹒跚而行，突然停下来。

她僵住了，大地精几乎可以闻到她悬在空中的犹豫。女人的黑发披散在脸上，她缓缓地环视着门内。看到黑甲披着斗篷的样子，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大地精只是在兜帽下假笑，举起一只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卢菲拉恼怒地瞪了它一眼，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稍等一会儿，让我先收拾一下。”她说着，迅速进来关上了门。

进房后，大地精注意到她穿着并不是很多。她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长袍，几乎是透明的。看起来不太实用，也不太温暖。

女人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床边，示意它跟上。黑甲按照她的要求离开了门。

“不能说我期待你这么快回来。老实说，我不确定我是高兴还是生气。如果你要寻求更多答案，则必须愿意为我付出代价。我现在正要做另一件事，他很帅。”她带着自信的假笑，一闪而过。

“是的，我想问一些新问题。”大地精回答道。

“哦，所以你找到了赫拉，是吗？”她问。

“找到了。现在我必须找到两个叫格方和加利夫的人。”它告诉她。

听到黑甲的话，她眯起了眼睛，歪着头。看起来若有所思。

“三个强盗首领的下落？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不得不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她告诉它。

现在轮到黑甲皱眉了，它考虑了自己的选择。再一次没有选择的余地。在这个答案游戏中，她显然占据了优势。它应该撒谎吗？问题是它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有效的谎言……

“很好，我先回答。我想为赫拉夫人服务，所以我为她寻找礼物。我会把格方和加利夫交给她。”黑甲回答道。

如果她不喜欢这个回答，黑甲可以直接跳出窗外，或者杀了她。或许是因为空气中的花香，但就人类而言，她的味道却异常的鲜美。

不过，卢菲拉并没有对它的回答反应过度。她只是看起来若有所思。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看了它一眼。黑甲松了口气。

“你打算一个人杀死两个当地的强盗首领？这并不容易。”她告诉它。

“他们只是人类。”黑甲耸了耸肩回答。

“没错。我发现这是我遇到的大多数人的共同缺陷。不管怎样，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无论如何，我从来都不是那些屠夫的追随者。如果你能杀死他们，活下来之后请随时回来，我们将再次进行愉快的聊天。”她轻蔑地告诉它。

黑甲对她的措辞咧嘴笑了。非常有趣，它完全同意。赛特曾告诉它，当有人给你一些东西时，包括信息，你总是要说谢谢，所以黑甲也这样做了。

“谢谢。”它在陷入沉思时回答道。

黑甲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女人。通常，人类是非常简单的生物。他们喜欢硬币，不喜欢被刺伤。不过，卢菲拉比那要复杂得多。她缺乏恐惧使黑甲感到困惑。黑甲也明显清楚她对谈话的进展感到高兴，但试图不表现出来。

卢菲拉连忙向地精解释了两人的巢穴怎么找后，黑甲便告辞了。它跳出窗外，迅速爬下大楼的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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