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章 爱生气的秦九
话音落,几人便猥琐的笑了起来。
这几人素日里都是以温珏马首是瞻,也最喜欢做些拍马屁的事,此刻若是温珏点头,几人定会追上去,将赵渡二人给拦下,然后将赵渡给抢过来,送到温珏的床上。
“抢来的多没趣味,我瞧那人面容清隽,像是个读书的,非一般人可比,温公子若是喜欢,大可以放开手脚去追,想必依着您的身份,这华安县里还没有人敢不应的呢。”
说话声从后头传来的,温珏寻声看了过去,见是个穿着普通衣衫的人,他笑了起来,手中折扇“啪”的一下合了起来,指着那人道。
“你你叫什么来着?”
有人答道:“是咱们同窗,叫秦达的。”
温珏一手握着折扇,轻轻的击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这话说的对。”他爹是华安县里最大的官,这些年他作威作福惯了的,想要什么得不到。
听了秦达的话,自觉也有些意思。
“你若是助我得成心愿,少不了你的。”
秦达惶恐的弯了腰,“多谢温公子赏。”温珏身边多是这样的人,他也没在意,大手一挥,招呼着人便进了怡红院。
秦达看了看众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又朝着赵渡二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然后提步寻了过去。
赵渡二人回到客栈后,秦九依旧在生气,简单的洗漱完便去床上歇下了,等了会儿见赵渡还没上来,他掀开了被褥,看了过去。
赵渡坐在桌边,正在喝茶,神态悠闲。
“这几天赶路,你不总嚷嚷着累吗?怎的这会子还喝起茶来了?”
赵渡心道这人也真是的,总有生不完的气,“只怕还没得睡呢?”方才在怡红院外,那一行人中最后面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虽极力的往人后藏,可他还是看到了。
秦九不明所以。
“好好的怎么没得睡呢?难道还有人拉着你的手不让你睡?”
赵渡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反道:“一会儿你可不许生气。”秦九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敢情他是气罐子,气缸,有事没事都得生气?
方才那是因为那人神情轻佻,他才生气的。
只还未等他开口,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笃笃笃”三下,声音有些急促。秦九一骨碌爬了起来,惊诧的看向了赵渡,“你难道会未卜先知的仙术不成?”
赵渡冲着他咧嘴一笑,转身去开了门。
门一开,秦达见赵渡神色如常,不由吃了一惊,想着定是刚才那会赵渡认出自己了,脸上不由的烫了起来,方才那种情况下,他也没能伸头为自家人辩白一两句,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对不起啊,我”
赵渡打断了他的话,对着屋里头喊,“秦九,你快看看谁来了。”喊完又低声道:“一会儿就别说这些了,要是让你二哥知道,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秦达悻悻的进了屋。
秦九没想到秦达会这个时候来,吃惊之余,又想起早些时候客栈老板的风言风语,便也热情不起来,只声音低沉的说了句。
“来啦。”
秦达在来的路上便陷入了天人交战,一方面赵渡和秦九是自己的家人,一方面要是得罪了温珏,他的前程只怕也就没了,不光这样在华安县也将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他神思恍惚,“嗯”了一声便坐下了。
赵渡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后喝下,热茶下肚,他也恢复了过来,“二哥,好好的你怎么到县城里来了?”
秦九将秦老太太拖他带来的东西全都摆在了桌上。
“这是娘让给你带的,正好你来了,一会儿带回去吧。”其实他知道这里头秦老太太塞了些碎银子,他只当没瞧见罢了。
秦达看着那几个大包袱,心下升起了些许的愧疚。
赵渡接过话茬道:“年前屯了好些上好的皮毛
,想着拿到县城里卖,能卖个好价钱。”
秦达心中焦急,面上也不好表露出来。
“那你们几时回去?”
秦九心中本就有气,听他这么说,语气更重了几分。
“难不成这县城是你开的?我们爱待几天就待几天,哪里用得着你来管这许多。”
秦达见他如此,也知道他这二哥素日来就是一根筋的犟种,眼神一转便看向了赵渡,这事还是得跟明理的人说才行,他朝着赵渡使了个眼色。
“二二嫂”喊一个男人二嫂,他还真是不适应,“那那个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渡应下后,秦九却不干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赵渡睨了他一眼,嗔道:“有你什么事,还不赶紧睡去。”秦九有火,可却舍不得冲赵渡发,一拉被子便又躺下了,可耳朵却支棱的竖了起来。
他们两有啥话好说的?
两人到了门外,长长的走廊上有着昏黄的光。
秦达舔了舔唇,“二嫂,刚才你看到我了吧。”不等赵渡回答,又道:“我也不瞒你说,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人是县令家的独子,他看上了你,想”
那些污糟的话他说不出口,“二嫂,你是明白人,眼下也别管什么皮毛了,等天一亮你和二哥便回去吧,若是迟了,只怕”
赵渡轻笑一声,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方才事出突然,秦达没站出来替他们说话,他也可以理解,眼下他说了这些话,那代表这人还算有点良心。
“秦达,有些事我原也不打算说的,可谁让咱们还是一家人呢,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俗语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在那个温珏身旁,难道就没发觉出不妥的地方来吗?”
秦达又羞又愤,他读书上虽不算太有天分,但好歹也是中了秀才的,这点他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可他若不跟在温珏身后,哪里还能谋个好差事,赚个好前程?
他年岁已大,至今还未成婚呢。
“我不是跟你说笑,温珏那人霸道惯了的,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没失手过。你们还是听我一句劝,明儿一早就走。否则回头吃了亏,可别怪做兄弟的没提前告诉你们。”
赵渡抱臂倚在门框上。
“哦?”
他眉头微微挑起,眼神中皆是漫不经心,一点害怕都无。
秦达冷哼一声。
“无知者无畏,等你落到他手里,后悔就晚了。”说毕又道:“你不是向来还在乎我二哥吗?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他想想吧。”
赵渡眼睛的余光看到门框上印出的那一团阴影越来越近,竟笑了起来。
秦达越想越气,拂袖离去。
“回头出了事,可别带累了我。”
赵渡忙喊住了他,“娘给你的东西,你忘了拿了。”说着就推门而入,他这动作来的又急又快,躲在门后的秦九躲闪不及,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桌边,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我我口渴了,你你们这就是说完了?”
赵渡的眉眼里都是笑,将桌上的几个包袱拿去给了秦达,“谢谢你来提醒我们,这份情我记着了。可在我眼里天下之大再也逃不过一个理字去,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大他能奈我何?”
他的眼睛里没了笑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秦达竟然看到了些许跳动的光。
正义凛然的光芒。
秦达愣了一下,接过包袱,离开后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只在心中笑赵渡不知所畏,不知死活,理?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华安县的地界,县令比皇帝还大,碾死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送走秦达后,赵渡关了门。
他走到床边,强忍着笑道:“真是愈发小气了,连自家兄弟也不放心,竟也学会偷听墙角
了。”
秦九坐了起来,长臂一伸便将人勾进了怀里。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如此神秘兮兮的。”
赵渡也不打算瞒他,将秦达方才所言尽数都说了出来,待说完后,秦九咬着牙一拳捶在了床上,要不是床结实只怕要被他一拳给砸烂个窟窿。
“他敢!”
赵渡赶紧拿过他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不是捶墙就是砸床的,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秦九的手松开来,一把将赵渡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我我就是气不过。”
赵渡脱了外衣,吹了灯后挨着秦九躺下,这几日为了赶路他的确累坏了,才挨着枕头就来了困意,他打了个哈欠,嘟囔着道。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为他生气做什么?”
秦九原还想着今晚要好好惩罚一下他的,可见男人刚躺下便睡着了,也就没了那心思。他望着帐顶发呆,刚才在气头上他自然会冲动些。
可眼下细细一想,还是觉得不妥。
若是他一人他自然是不怕的,哪怕天王老子来他也不惧,可是事关赵渡,他不敢冒险。
这一夜他睡的很浅,梦里见那温珏笑的无比猖狂,手下的人死死的将赵渡按在地上,他拼了命的要去救,可是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急的他眼睛都冲了血。
鸡叫第一遍的时候,他忽的自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偏头看了看赵渡还在熟睡中,这才放下心来。
许是他动静太大,他刚一醒,赵渡也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你是梦到什么故事了?竟吓成那样,一个劲的喊我的名字。”
秦九心有余悸。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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