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剧组日常之痛苦的对手戏（一）

西河在服装老师简易搭的换衣棚里面换掉了湿衣服。
  就是这衣服这段时间，刚刚拍完水戏的服装老师杨老师，武术指导老师吴老师，简阳阳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们已经收拾妥当，黄大树先走。西河、余归笑和简阳阳一起再次坐剧组的车，先去酒店改妆，之后再赶过来。
  酒店里，西河刚刚换下来的那件湿衣服也已经运到了，然后被搭在一处有专有其他的服装老师助理老师帮忙熨烫，那样只是还要再穿的。这次的妆是简阳阳一个人弄的。
  依旧是一身白衣，简阳似乎很喜欢发带，又给西河弄了一条，还扎了辫子。
  简阳阳个子虽然不高，但是动作却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给她弄好了妆造。
  “西河老师看一下，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想法可以说，等会儿去那里，可能没有条件改了。”
  “挺好看的，这个样子感觉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余归笑道：“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西河也点点头。
  简阳阳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司机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三个人再次赶往拍摄点。
  下一个拍摄点是店阳的一个小土坡。
  《清露收尘》原着中的霜天晓角很神秘。它的冬天十分漫长，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处于冬季。传说这里有神秘的雪山，温泉，林海，附近还有一个天池，天池里有天外陨铁。
  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后期才会加，现在没有。
  因为拍摄地真实的是在某个土坡旁不知名小树林。
  这次拍的外景。
  一下车。秋老虎可不是盖的，西河刚刚在水里被冻到了，现在被外面的热气一轰，头有些晕起来。
  “再拍一条就得放饭了。”余归笑看向场务工作人员的地方，悄悄告诉西河。
  西河此时看到简阳阳已经见到了程虚会，他也刚刚从一辆车上下来，他的旁边跟着一个紫衣女子。
  简阳阳道正在跟程虚会说话。
  “笑笑，你饿了吗？”西河转头看向余归笑问。
  余归笑点点头，“早上起床太早了……你不会告诉我，你一点不饿吧，你就吃了一小口包子。”
  西河摇摇头道：“我饿倒是不饿，反而是有点恶心，你那里有藿香正气水吗？我想喝一瓶。”
  西河刚刚拍水戏的时候，在水里一冷一热的有点吃不消了。她现在不但是有点恶心，还有点头痛，腰那里也因为反复的拉扯也很酸。
  余归笑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扶着她的胳膊捏了捏道：“没有，我去给你拿。我看场务老师那里好像有。”
  西河看导演还在调光，找位置，便点点头。
  西河一个人站着，手里拿着剧本在看。
  迎面走来的一个紫衣打扮的人，正是刚刚跟在程虚会身边的人，也是姚小瑶说过的，今天要跟她对戏的吕霜。
  吕霜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头上戴着紫色披风帽子，额头上垂着紫色的额饰，虽然她极力把自己涂白一点，但是这种淡紫色十分挑演员状态，这紫色穿在她身上，使她看上去就像是风韵犹存的舞娘。
  很明显吕霜也很不满意自己的造型，不停的扒拉着头上垂下来的紫色的饰品。
  吕霜自然注意到了西河和余归笑两人走过来了。
  她的眼神停留在西河的白色纱裙上面，然后不高兴的转过头，吕霜的助理在她旁边匆忙帮她撑着伞，可能因为太过慌乱。闪不小心戳到了她的头，吕霜有些生气拂开助理打偏的伞。
  西河这次换的造型也是白色系的，不过要轻薄一点。头上从左边垂下两个小辫子也是用白色的发带系了，总之造型看起来比较少女。从吕霜表情也可以看出她也觉得西河的妆面更好看。
  吕霜刚刚一站定，西河就发现了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吕霜面无表情的侧过头当做没有看见。
  “……”行吧。西河想着，也不再理会她，低下头继续看剧本。
  黄大树，这个时候已经调好机位过来了。
  “现在演的是你们年轻的时候。一句话不打不相识。”黄大树对着西河和吕霜道。
  吕霜再一次从头到脚把西河打亮一个遍，出声：“等一下，导演，我想找服装老师程组长说句话。”
  程虚会这会儿正跟刚刚归队的简阳阳说话呢。
  在西河拍摄水系的这段时间，是程虚会亲自给吕霜做的造型。
  他们拍摄戏的顺序并不是按照小说的顺序来拍摄的。那现在拍摄这一段剧情是少年的羲夏露尘和宿桥桥相识的场景。
  前面说过，霜天晓角是一个很冷的地方，所以那边的男的会戴面罩，女的戴面纱，以阻挡寒气。
  设计服装的列滨老师，便想用一件连帽斗篷解决这个问题，带上斗篷的帽子，服装就是这样。程序会只能想办法在桌面上尽量提高吕霜本人的适配度了。
  吕霜的前额很宽不是很漂亮，他便用额饰给她挡了一下。
  吕霜可不会关心那么多，她只想着这妆造太丑。

  黄大树仔细看了吕霜一眼，觉得她的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还是忍下了拿着话筒叫了一声服装老师。
  程虚会很快过来了。
  那树的脸已经有点黑了冷冷的道：“吕霜老师，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马上开拍了。”
  “陈老师，不是我指责你，只是导演说了，现在演的是少年时期，我这个妆造明显显老呀，和……西河呆在一起，我就像她妈似的，怎么演少女啊？”
  陈旭辉耐着性子，道：“我把你的额饰换成发带，改成抹额可以吗？”
  吕霜点点头。
  程虚会马上喊简阳阳拿一条紫色抹额过来。
  换上去之后，结果并不好。吕霜又要求换回来。
  黄大树皱着眉头道：“我看抹额就挺好的，别换了，就这样吧，就这么着吧。”
  说着不再理会颇有微词的吕霜就向摄影机走去。
  余归笑，这个时候过来了，她手里拿着水，还有藿香正气水，已经打开了。
  西河拿着藿香正气水，一脸痛苦的把它喝了下去，又猛灌了一口水。
  黄大树这个时候已经坐下了。
  “剧本拿走吧。”西河低声道。
  “那我拿走了，台词你都背了吗？”余归笑问。
  西河点点头。
  余归笑比了个赞，然后接过水，喝空的正气水塑料小瓶，还有剧本，退到摄像机后面，拿出给西河备的小凳子坐下。
  吕霜的助理还在旁边打着伞。
  “姐，要不我走了。”
  “急什么，导演还没有说话呢。”
  黄大树这才道：“  马上开拍了啊，都退到一边去。夏露尘和宿桥桥，你们现在是在少年历劫的时候，等会儿你们一起受到了攻击，然后倒在一边。宿桥桥救你受伤更重，夏露尘保护着你边走边退。你们先走一遍戏啊。”
  走戏指的是在正式演奏之间的排练和预演。
  西河和吕霜走到了树导指定的区域。那个地方已经事先摆好了垫板。
  “啪，受伤！倒！”
  黄大树说，西河和吕霜应声倒地，正好倒在垫板上，因为是走戏，所以不能受伤。
  “不行，这样压着我的脚得躺过去一点”吕霜道。
  于是西河调整了位置，离她远了一点。
  黄大树看了一下道：“夏露尘进来一点，乱动什么！走出画面了。”
  “……”西河点点头，没有解释，又靠近了吕霜。她感觉到吕霜的手推自己的后背。
  宿桥桥虚弱的靠在地上，她看向身边的西河，手里拿着剧本语气有一点冷：“走吧，这块玄铁你是要不到了。”
  西河擦了一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看了一眼吕霜。
  吕霜这时候的表情完全变了，脸上倨傲的表情也没有了，反而是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
  不愧是专业的。
  “没想到幽坊的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能耐也就一般吧，你的术法竟然没派上用场走的这该是你！”西河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台词。
  吕霜没想到西河这丫头竟然提前把台词给背了，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知道提前背词，更好，省的自己待会儿还要配合她。
  吕霜到底对西河有点改观了。
  “夏露尘，你……我管你去死！”吕霜放下剧本，看向西河道。
  “嗯嗯嗯，可以，试着拍一次！”
  黄大树一发话，就开始清场了，余归笑是早就退到一边，此时吕霜的助理退了下去。
  西河隐隐听到吕霜叫她可乐。
  可乐松了一口气收了伞来到余归笑的旁边。
  其实余归笑以前在电视里网上看见过吕霜，一般都是女二，没想到西河第一次搭戏就碰到她，余归笑还有点高兴，这吕霜出了名的温柔可爱，西河人这么好，她们一定能相处融洽。
  没想到在剧组里见到的吕霜竟然十分冷淡，余归笑有点失望。
  吕霜本人十分高冷，对她的助理也是。
  可乐有点畏缩的站到了余归笑的旁边。
  吕霜终于开始拍了。可乐不想讲话，她拿着东西很紧张的盯着吕霜，只要一停下拍摄，她就要立刻过去给她撑伞
  余归笑也不想给西河惹那多麻烦，她也没有讲话。
  从余归笑这个角落里可以看到，监视器里面吕霜和西河开始演了。
  道具组的老师给西河嘴里面塞了一个血包。
  此时，吕霜和西河两个人倒在早在已经没有垫板的地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尘土，头发也有一些凌乱，西河啪的一声嘴角还吐出一点鲜红。
  两个人刚才摔的有点突兀，力气有点大然后呢，西河的头发有有一截掉下来了，吐血也不是很美，吕霜的头上额饰更是已经掉下来了。
  “等一下啊，等一下这个吐血的镜头不太美，我们再试一遍，先补一下妆。”
  说话间拿着光板的老师往后退。一大群的人便围了上去，给吕双补妆的带额式的给西河筛选包的，给他补妆撩头发的。
  余归笑倒还罢了，可乐看了一下发现没有自己站的地方，这才放弃上前。

  这边整理好了妆容，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再次开始了，这次两人摔的有一点默契了，头发都没有乱，真没想到，突然刮了一阵风把吕霜的那个兜帽吹歪了，然后两人又得重拍。
  光是这一个摔倒的场景，就重复了五六遍了。刚走戏的时候有电板，还不觉得现在没有电板，实打实的摔在地上，虽然不是水泥路，而是普通的泥巴路，但是也够呛。
  吕霜和西河也在一次次的摔倒中，逐渐有有了一点默契。
  终于，这一次，两人摔的很完美，然后也没有疯，然后发型也没有乱，西河吐血也吐出经验来了，吐的很美。
  “夏露尘，你走！”吕霜满脸焦急看着西河道。
  西河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动作，全场发出了一丝笑意。
  西河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然倔强的站起身，微微转头看向吕霜。
  刚想说台词，没想到吕霜看到西河的脸，却憋不住笑了。
  “好卡卡卡，化妆老师把夏露尘嘴边的血擦一下，跟花猫似的。”
  西河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插血的时候没擦干净。
  西河不好意思的任由简阳阳帮自己补妆。
  树导道：“夏露尘，你这嘴角的血呢用你的袖子擦啊利索一点体现出女侠的那种感觉。”
  西河点点头，看向吕霜。
  吕霜没有生气，而是默不作声的又开始拍了这一条。
  又重复拍了好几遍，这才找到了一个满意的角度和镜头。
  西河擦掉嘴角的血迹，倔强的站起身，微微偏过头对吕霜道：“宿桥桥，该走的是你。这几年我踏遍天涯海角，就是为了替师傅找这一块玄铁，就是死也要拿到！”
  “那巧了，我也是为了这玄铁而来的，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的。”吕霜此时也勉强自己站起。
  “啊……”吕霜说那台词还没有说完却因为突然踩到了自己的那个裙角突然滑倒，差点滑到反光板上，西河出于本能的伸手过去拦她。
  哦，又是整段垮掉，大家笑了起来。
  吕霜因为西河出手，没有摔倒，她站直之后，立马就放开了搭在西河身上的手。
  这次很有默契，不用说也知道。
  “开始重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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