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往事
当围剿之人追踪到王家时,王迩丰已经早早去了学校,家里,爷爷正在喝茶看报,王燧正在清理书房架子上的灰尘,丰青钥正在厨房洗刷碗筷。
原本的祥和宁静,很快被院门前的一声巨响所打破;见又外人闯入,小狗波波第一个冲上前去,却被一枪毙命。
三人听见声响,几乎是同时冲到门口,见五个蒙面且全副武装的人,正举着枪,向屋里走来。他们身后,波波的尸体,正在痛苦得抽搐着。丰青钥见状,吓得赶忙捂住嘴,随后又惊惧道:“我们赶紧报警吧!”
“来不及了。”王燧摇摇头道。
隔着纱窗门,爷爷不声不响,轻轻将门锁死。看了看王遂与丰青钥道:“我们时间不多了。来者不善,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迩丰还在学校,青钥,你速速从后院离开,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一定要确保他们都走了之后,你再出来。出来之后,你要首先将迩丰接出来,带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这一切事情明朗之后,你们再做下一步打算。知道了吗?”
丰青钥不忍丢下他们二人,眼泪汪汪道:“你们跟我一起去。”
“不行,你赶快走,我们留下来,才能为你争取到逃出去的时间,快!快走啊!”
言谈之间,门前已经开始有响动。
王遂低喊道:“快走啊!在不走就来不及了!迩丰还得依仗你呢!”
丰青钥闻言,一步三回首地向后院奔去。视线错过的刹那,锁被打坏之后,门被那帮人一脚踹开了,爷爷第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王遂举起椅子,猛的朝第一个进门的人后脑勺砸去,此人应声倒下。
后面上来的人,一高一低,分散了王遂的注意力之后,先是一枪打中了王遂的膝盖,王遂应声跪地,然而还是举着椅子欲砸向来人,接着,胸口、额头、腹部中枪无数,顷刻间,就如一个血人一般,王遂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从后院逃出去的丰青钥来不及悲伤,在侥幸躲过追杀之后,便如公公所嘱,赶去女儿的学校,将对此事一无所知、还在上课的王迩丰偷偷带了出来;随后,将她安置在一家旅馆中,并告诉王迩丰:“你先在这里待着,等我出去之后,你就将门反锁了,如果不是我来敲门,你一定不要应门,知道吗?”
王迩丰不知发生何事,见着一脸惊惧的妈妈,也没多问,只听话地点头。
而后,直到凌晨五点左右,丰青钥的敲门声才把王迩丰惊醒。看着双手血迹未干的妈妈,王迩丰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结果,丰青钥一句话也没说,只倒在床上片刻便昏睡了过去。
王迩丰守在妈妈身旁,待她睡熟后,这次悄悄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避开血泡的部位,帮妈妈擦干手掌上的血迹。
话说,这丰青钥把女儿放在旅馆之后,是去了哪里了呢?
原来,这期间丰青钥冒险只身返回了家中,家里空荡荡、静悄悄,只见王燧和爷爷二人倒在血泊之中。
丰青钥欲哭无泪,抱着王遂的尸体,仰天无声地长泣,心中呐喊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丰青钥才打来一盆水,用毛巾将王遂和爷爷的脸上、身上的血迹一一仔细地擦洗干净,并为他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原本想着将二人的尸体挪动到沙发上,奈何力气太小,只得作罢。
坐在地上的丰青钥想了许久:“不能报警,否则,就相当于把迩丰和我完全暴露在那帮人的视线之下,我们母女俩则逃无可逃了。”
如此想着,丰青钥收拾了下妆容,先去了一趟殡仪馆,并相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谎称:“丈夫与公公醉酒后,不幸双双过世。不知,咱们这边可否上门帮忙接收他们二人的遗体。我想,将他们火化。”
殡仪馆的人眼睛都没抬,伸手向丰青钥道:“死亡证明呢?”
丰青钥愣住了:“并非在医院死亡的,而是在家意外死亡的,也需要死亡证明吗?”
“当然了?去你们所在地的管理单位,让他们核实之后给你们开个证明,拿了证明,我们才能开展工作。”
“晓得了,多谢师傅了。”丰青钥道谢后,心乱如麻地出了殡仪馆。鬼使神差地又转回了家中。
在丈夫和公公地尸体边又坐了良久,带到夜深人静之时,才起身,从工具间里搬出小推车和铲子。
月夜下,丰青钥孤独单薄的身体在后院草坪上奋力挖铲着,两只手被磨出血泡,血泡在摩擦之下很快便破了,鲜血顺着铲柄低落在泥土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挖出了两个墓穴。
而后,用家中的床单将公公和丈夫的尸体包裹起来,分别用小推车推到了墓穴旁边,连拖带抱地将两个人的尸体放进了墓穴之中。
看着墓穴中的两具亲人的尸首,丰青钥在月光下陪着他们又坐了许久许久。最后,眼见东方发白,她才将二人的墓穴填平。
随后,又去了旅馆与女儿汇合。
一直到这天下午,丰青钥才醒了过来。王迩丰乖乖地坐在对面床上,守着母亲;见到母亲醒来,惊喜异常:“妈,您醒了!”
丰青钥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已经完全哑掉了,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嗯啊”的声音。
“妈,您嗓子怎么这样儿?您还是别说话了。我给您倒杯水去。”
看着乖巧的女儿,丰青钥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顷刻间决堤而出;倒完水的王迩丰,转身却发现妈妈满脸是泪,当下心也跟着往下一沉,眼圈一红,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道:“妈,发生什么事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本已经说不出话的丰青钥此刻已经哭得哽咽;王迩丰上前去一把抱住哭泣不止的妈妈。二人遂哭作一团。
“妈,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别哭了行不行。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惹你和爸生气了?”
一听到王迩丰口中的“爸”字,丰青钥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就这样,母女俩在旅馆里哭得昏天黑地。
哭够了之后,丰青钥告诉王迩丰:“你爸还有爷爷……因为车祸……去世了。”
刚刚止住泪水的王迩丰,听见这个消息,豆大的泪珠,从本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滚落下来。
“你骗人,我明明昨天,昨天上学之前还见着他们,那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你骗人,妈,你是骗我的对吗?”
丰青钥一时无言,将女儿拥入怀着,二人似乎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尽了。
在那次围剿之后,护女心切的丰青钥对此事更是守口如瓶,并常常为此事自责不已:“都怪妈不好,若是我知道作我的女儿,就意味着如今的险境,我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生到这个世上。如今,作为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就算拼尽老命,妈也会护你平安。”
如此,丰青钥不仅对女儿的身世守口如瓶,更甚至,坚持与女儿分开居住,并要求王迩丰,没有重要或紧急的事,绝对不能回家,也尽量减少两人之间的联系。如此一来,王迩丰一直对自己身为钥族人这件事,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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