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孔陵盗药(下)
只听得吕翰朗朗一声:“孔兄!”
正伏案做账的孔陵这才抬头,站起身来招呼道:“吕兄回来了?女掌柜可是已经无恙了?”
“自然是!”吕翰嘿嘿笑着,看到孔陵身前湿漉漉一片,惊讶道:“孔兄,缘何前襟全湿啊?”
“哦,”孔陵不好意思地拿手摸了摸自己衣裳道:“方才做账时觉得头晕脑胀,贪凉去洗了一把脸,却一不小心将那井水都给洒身上了。”
“哦,哈哈哈,孔兄啊孔兄,你大可不必如此逼迫自己啊,该休息的时候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啊,多出去走走,账务的事,不急在一时。”
“嗯。谢吕兄关怀。”
吕翰急着放回鬼草,便干脆道:“按我说啊,你现在就应当出去转转,吹吹风,瞧你那一脑门汗的。”
“吕兄说的是,那,孔陵这就出去转悠片刻后再回来。”
吕翰赶紧叮嘱道:“诶,不用片刻,该转多久,就转多久,别急着回啊!”
如此,孔陵逃难一般,逃离了账房,心中暗自庆幸:“好险!”
这边,心情大好的吕翰依旧哼着歌步进后房,将袖中的鬼草瓶子重新装回了木盒之中。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话说,方才明明没有找到钥匙的孔陵是如何脱身的呢?
原来,就在吕翰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紧张得汗如雨下的孔陵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这时,才发现手有异物,低头一看,锁竟然一直都被自己攥在手心里。
于是,孔陵慌忙锁了木盒,三步并作两步,刚在前屋案前坐下,吕翰就进屋来了;此怎一个险字了得。
然而,这个既怀疑,又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一旦开了头,没有得到确切答案的话,就很难罢手。
孔陵回账房之后,吕翰已经离开了。这天,他熬得非常晚,直到平时关店门的小四儿进来跟他辞别。
“孔老师,您今日可真够晚的呀。”
“是,还有些旧账没有理清,我打算再整理几页,反正回去了,也是我一个人,没什么事儿。”
“好吧,那这钥匙我就留给先生,小四先走了,先生您也别太晚。”
“好,路上小心。”
这小四刚出屋,孔陵就直奔后屋而去。
这次,他略显熟练,三下两下,正要打开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孔陵吓得手一哆嗦,铁片眼看就要应声掉地,幸好孔陵及时屈身将铁片抓住。
惊慌失措之下,孔陵只得将木盒塞进了旁边的一袋子账本之中。
进来的原来还是店伙计小四:“孔先生您也在这儿呢?”
孔陵假装意外道:“诶,你不是刚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哦,公子让我走时拿两包茶送到女掌柜那儿,我竟然给忘了,这才回来取。”
“哦。”孔陵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小四拿了架子上的茶:“那我先走了。”
孔陵拎着手中的装满账本的布袋,向小四晃了晃:“得,我先前以为旧账已经查完了,这不曾想,方才又被我在这儿找到一袋子。”
热心的小四劝诫道:“这么大一袋子,孔先生,这可不是今天就能弄完的,依我看,您还是跟我一起先回去吧,这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呢!”
孔陵喃喃道:“恐怕留给孔某的时间不多了。”
“嗯?您说什么?”
“哦,我是说,你说的也对,我就先拿几本回去吧,吃完饭还能再看几页。”孔陵一面说,一面将布袋里的账本,纷纷往外拿,只留了几本,盖在木盒之上。
“孔先生可真是个实在人,我们吕公子请您来,那果真是明智之选呐。”
而后,锁上店门后,孔眼睁睁看着小四拿着钥匙,扬长而去。
孔陵背着布袋虽不沉,他脚下每迈出的一步,却都是显得沉甸甸的;此时,孔陵的内心,更是忐忑难安:
“你怎么就把这盒子拿出来了?”
“放回去吗?钥匙都没了你还怎么放回去。要放,也要等明日。”
“你这么紧张作甚,要是这个东西根本就无足轻重呢?”
“要是真的无足轻重,放回去或是不放回去,都不会有太大区别的。但,若它真的就是那至关重要的证物。待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吕翰回过神来,必定会将之拿回,甚至销毁。”
“只是,那时他若是晓得,你知道这关键证物的存在,只怕是会叫你惹火上身。吕翰那个人,既为了利益能对自己的堂妹下如此毒手,对你区区一个学友,又有何可顾忌的呢?”
想到此,孔陵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东西,我究竟该如何处置呢?”
思量再三,他决定找上苏家。
“我在初来此地,识人不多,唯有对苏家的名望,有些耳闻,况且,苏家有一定的威信,我若将证物拿到他家,再借此机会暂避他家,想必便可无虞。”
如此想着,他便向苏家行去。
苏家,书房内,三位苏家公子齐齐到场。
孔陵上前一步作礼道:“在下孔陵,乃是吕翰昔日学友,如今吕氏布庄的账房先生。”
苏家兄弟三人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苏子瞻心中暗道:“正巧在担忧吕若曦的状况,这账房先生入夜拜访,所求为何?”
苏子瞻正想着,这边苏景先已经问开了:“不知孔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孔陵报上名讳后,便开始述其来意:“陵为外乡之人,刚来此地不久,但平日里也有听闻,我们布庄女掌柜与苏家算是有些交情。陵今日上门叨扰,正是有一事忧心却又无处可诉……”
苏景先:“孔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
孔陵抬眼看了苏大与苏二公子一眼,沉声道:“若陵所推无误,我们女掌柜,恐是有性命之虞。”
三人闻言,心中皆十分惊异;苏子瞻追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孔陵继续道:“我们女掌柜的,近些日子身体状况忽上忽下之事,想必三位公子也有耳闻。”
座下三人颔首。
孔陵看了眼木盒道:“在下怀疑,女掌柜之所以忽然如此,可能正是与此木盒中之物,脱不开干系。”
苏子瞻:“你可是说,有人借用盒中之物,来害你们女掌柜?”
孔陵;“正是。”
苏子瞻闻言,想起昨日如兰之间的对话,以及如兰对吕若曦困境现状的质疑……
“依你之意,这吕姑娘的堂兄,本就不怀好意?而那所谓调理心志的神仙草,你觉得倒十分有可能是毁人的毒药?”
如兰:“这些都只是如兰的推测而已,正因为无处求证,这才上门请苏二公子相助,帮如兰解决这困扰多时的心头大惑。”
想到此处,苏子瞻喃喃道:“昨日你们女掌柜的丫鬟如兰寻上门来,亦表达了此意。你二人虽未有交集,但感觉却出奇的一直,如此赶巧,恐怕不是偶然。”
苏子由追问道:“那,这盒子里是究竟是何物?又是谁,那么用心险恶,想要用它来害若曦姐姐呢?”
孔陵:“盒中之物,三位公子看下便知。”语毕,孔陵将已经撬开的木盒呈上:“这木盒本是锁上的,先前我已用铁片掏开了,请公子们过目。”
苏子瞻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打开木盒;而后挨个将药瓶拿起来看了看,仔细闻了闻;随后将木盒递给了兄长;苏子由见状,亦上前去跟着大兄看起来。
苏子瞻道:“这木盒你从何处寻得?”
孔陵如实道:“此木盒乃归女掌柜的堂兄吕翰所有。平日里,他将其存放在账房的后屋内,今日,我听闻女掌柜因未能服药而恍惚失神,口吐鲜血,我就对这木盒中所藏之物生了疑,因此才借故晚归,趁机将此物偷拿了出来。”
苏子瞻皱眉道“这吕翰,果真是存心不良。”
苏景先问道:“二弟何出此言?可是从这四只药瓶上看出甚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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