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梦境或真境(下)
“这个,这个岂是我愿意的?我不也是,身不由己嘛。”
“确实!”王迩丰气不过,伸手揪了揪苏子瞻的耳朵,大喊道:“都怪你!内耳前庭!”
苏子瞻伸手捂着被揪得发烫的耳朵,委屈道:“啊?关耳朵什么事?我就是肚子不舒服,有些,有些……”
“有些想吐是吧?”王迩丰恨恨地一把抓起苏子瞻的前臂,在距离腕部三寸之处,找他的内关穴,紧按,给他止晕,一面按一面向他解释道:“距离腕部三寸之处,为内关穴,按压治呕吐!”
王迩丰一面按压着苏子瞻的内关穴,一遍威胁道:“我可警告你,不许吐在我的宝马f1上!否则……”
苏子瞻反着胃,自顾不暇道:“否则,怎样?”
“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说,要不你干脆放我下去吧,行吗?”
“当然不行!放你下去,被后面那群人追到,你还有命吗?”
“我若是不下去,又不小心吐你车上了,不是一样没命吗?”
“那不一样!我这么善良一人,下手自然是……要比那群人更快、更准、更狠!”
苏子瞻闻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掩着嘴:“难受,想吐。”
“不许吐!”
“可,这不由我呀?你长这么大到底吐过没有?”
“吐我当然是吐过的,我只是不许你吐在我车上。”
“那我吐哪儿?我吐车窗外面儿行吗?”
王迩丰闻言,立刻做出作呕状:“不行!我们此刻逆风而行,你朝车窗外面吐,不但全会黏到车身上、而且还会飙到白鹭和子由他们身上去!”
车前看路与掌马的白鹭、苏子由闻言,一脸害怕地朝后看了看。
苏子瞻无力道:“那我万一实在是忍不住了怎么办?”
“给我,给我咽下去!”
苏子瞻闻言,一阵干呕,样子十分难受和痛苦;王迩丰见状,也有些不忍了,上前去拿起苏子瞻的手,按到他的胃上:“这样儿,使劲儿按着你的胃,就不会吐出来了。”
奈何苏子瞻当下浑身瘫软在座椅上,根本无力按住自己的胃部,更谈不上“用力”二字了。
待他意识过来时,有气无力地将两手软塌塌地搭在了王迩丰的手背上,王迩丰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反手打了苏子瞻一掌:“吃我豆腐?”
苏子瞻一脸无辜又茫然,有气无力道:“豆腐?哪儿来的豆腐啊?我今天还什么都没吃呢。”
王迩丰见状,只能自己动手,扑到苏子瞻身侧,使出浑身的劲儿按住他的胃部。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苏子瞻果真好了起来:“唉,这招管用诶,比你刚才按手腕那招管用多了。”
“现在不想吐了?”
“不想了。”
“也不晕了?”
“不怎么晕了。”
“有力气了?”
“恢复了一点儿。”
“那你介意自己按着吗?我两只手臂都快酸得残废了。”
苏子瞻闻言,哦了一声,立马自己使劲儿按住了自己的胃部。
王迩丰这才松下手来,人虽累得瘫坐在一旁,声音却是依旧振聋发聩:“费了老鼻子劲儿了。下次,再也不许晕车之人上我的车了!我发誓!”
就在王迩丰这震耳欲聋的喊声里,苏子瞻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探身望向窗外,月光独好;再看窗下,王迩丰却不见了人影;苏子瞻蹑手蹑脚地起身,发现了独坐庙门前的她;于是一声不响地上前,与她并肩而坐。
王迩丰向苏子瞻会心一笑,二人不发一言,只是就这样顶着银色的月光,一直坐到东方发白,直坐到王迩丰忍不住倒在苏子瞻肩头,沉沉睡了过去。
待鸟雀叽叽喳喳声将王迩丰吵醒之时,她发觉自己正身依庙门,苏子瞻已经不见了踪影,王迩丰揉了揉太阳穴,疑惑道:“咦,他人去哪儿了?昨晚,到底哪些是梦,哪些是真?”
王迩丰正在疑惑中,远远的小路上,有一大束的野降龙木花正在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王迩丰被眼前的景象美到了;庙内醒来的人,亦纷纷好奇地走出庙门围观。
待这束花走近了,大家才认出来,花背后的人,正是苏子瞻!
苏子由:“兄长,一大早没见你,原来你去山上采药去了!不知,你采的这是什么药……”
苏子由的话还未说完,却被身后猛冲而来的张慢慢给一把推开:“多好看的花呀!是送给我的嘛!”
张慢慢雀跃着向前,想要从苏子瞻手中接过这一大把降龙木,哪知,苏子瞻却不松手。
张慢慢脸上的开心,开始逐渐变成了疑惑,乃至气愤:“哼!不给就不给,不就是一大束破花嘛!漫山遍野都是,我才不稀罕!而且,这花的味道还怪怪的!”
苏子瞻闻言,这才从花后探出脑袋,紧张地看着王迩丰问道:“这花的味道……怪嘛?”
王迩丰上前两步使劲儿闻了闻:“还好啊,我倒觉得蛮好闻的,可能是慢慢闻不不习惯吧。”
“你觉得不怪就好!”意识到自己失语,苏子瞻纠正道,“我是说,如果大家都觉得这花味道怪,我可不得赶快把它扔得远远儿的,省得熏着大家,尤其……”苏子瞻向庙里探了探,“怕还熏着这庙里看得见,看不见的各路神仙。”
王迩丰闻言,快步上前,拍了拍苏子瞻的肩膀,夸赞道:“呀,你还真是位有心人呐,一大早就想着跑出去给各路神仙们摘花祈福了!”
苏子瞻被王迩丰说得一愣,脸差点要红起来,赶紧半推半就的一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就顺势将手里这一大束开得正旺的降龙木推到了王迩丰怀里。
王迩丰只道这是敬神的礼物,也没有推辞,便抱起花,欣快地转身向庙里走去。不一会儿,就把祭坛前原本空空的瓶中都插满了鲜花,整个庙堂瞬间温馨、鲜活起来。
王染双手抱肩,在一旁冷眼旁观:“知道的,晓得我们现在是下山无路,陷入绝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俩这是要在这庙里搭伙过日子了呢!”
“我呸!”王迩丰骂道,“怎么就陷入绝境,不过是一时间迷失了下山的通道而已,凭着我们众人之力,这山,既然我们上得来,我就不信,我们会下不去!”
听见王迩丰的这句话,王染心中一震,暗自道:“这股坚定的劲头……似曾相识……”
苏子由帮衬道:“就是!迩丰姐所言极是!你休要在这里惑乱人心!”
王染扫了一眼在庙内或呆坐如泥人,或躺倒如废柴般四仰八叉的三三两两的人,不屑一顾道:“就这人心,还需要我惑乱吗?”
王迩丰见状,也不由得有几分气馁起来。
正此时,苏子瞻进得门来:“我方才采花的时候打探了一番,确实,目前下山的路,依旧全无。但就像迩丰方才所言,我们既上得来,必下得去,只是,这中间,可能是有什么我们还未及弄明白的玄关之处……”
苏子瞻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透向了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的张稳稳。
张稳稳闻言,一股脑儿从地上坐起身道:“确实,这下山之路突然不见,恐怕是被施了什么法术所致。诸位也帮忙细想想,从昨日至今,可有何反常、怪异之事发生?若找到一二,再抽丝剥茧,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端倪。”
众人闻言,纷纷回想起从昨至今的细节;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王迩丰、苏子瞻、王染,亦想到了昨夜之梦境,却又觉得与此事并无多大干系。于是,此事又再一次陷入了胶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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