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赔礼
陆上流比完之后便下了云峰台,白似缈正对着松临说着什么,见他正走过来便与松临告别。
随后走向陆上流,“比完了,现在你去找白虎兽,我去找奚怙策,没意见了吧。”
“白虎兽之事清丹派不会轻易作罢,而且现在也没法立即带回来,我陪你一起去找奚怙策。”
“那掌门和师父那里你不需要去点个卯吗?”
“不重要。”
白似缈淡淡的看着他说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不必陪我一起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你没这个义务帮我。”白似缈还对他之前的冷漠的劝告耿耿于怀。
“那为什么我有义务帮你赔钱?”陆上流反问道。
他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些刻薄,但他只有如此才能克制她的冲动,他也知道白似缈对自己的依赖,他想让她知道,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是不用谈义务的。
“因为我现在没钱,你放心,回了十三重天自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好,我等你回了十三重天还,你说的连本带利。”陆上流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钱,他想要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从小到大的心意,想要她也能如自己一般,想要她以后连本带利的还给自己。
可陆上流没想到这句话刚刚落地,就听见她一声轻笑。
“那行,话说开了就行,我没想到你心里一直介意这件事,不过你放心,我没忘,是我仗着和你相熟有些不知分寸了,若你介意,我也可问他人借了先还给你。”她怎么会忘,他请的每一顿饭,他送她一条红绳,他替自己赔的钱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向来最分得清。
祝无瀚对他的好坏她分得清,对叶絮宁九元之间的情谊她分得清,肖齐铭力排众议收她为徒的恩情她分得清,奚怙策的索命之意她分得清。
此前没想过与陆上流分你我,因为在人间历劫本就风险重重,她曾放下儿时的成见,愿意与他携手作战,现在看来,不必了。
“我并非此意,且我所说的利息也不是”陆上流听她所言,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不见,只留他一人在原地,他茫然无措,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他千方百计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每回都是不欢而散一样。
白似缈未等他说完就以闪身离去,她不知道奚怙策在何处,但她知道苍古宗门一定有她想要的答案,她下了山便御剑朝苍古宗门飞去。
不消一个时辰,她便在苍古宗门管辖外围的鸿峡山落地,她此刻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去苍古宗门,若是想要不动声色的进去,自己就得化作原形,借用原形的力量隐身进去,可这样很危险,他不怕被人发现,因为他们发现不了,但她怕苍古宗门的灵兽发现。
每个宗门都或多或少会圈养一些灵兽,因为喜爱也好,取作材料炼丹也好,看护宗门也好,都是稀松平常。
她还在思考之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青丘狐妖的气息,随后便听到一个尖锐讶异的声音喊出了她的名字,白似缈瞬间戒备转头,看清了身后的人。
呵,真是狭路相逢,不过自己此刻见她,已和当初不同,只是没想到她原来是青丘狐族。
胡梦儿展颜一笑,“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白似缈冷冷的盯着她,这个人曾经不由分说的想要了自己命,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放轻松点,我们好歹也曾有过同门之谊,之前的事不必如此介怀了吧!何况你现在拜入东阳宗门。说到底,没有我,你又怎会有今日风光?”
“你说不说?”白似缈周身气息冷冽非常,自己没想到,祝无瀚竟没要她的命,他那般狠绝之人,竟也会心软。
而她也不曾对自己犯下的错有一丝悔过,甚至还以此作为她曾差点害死自己的借口,还让自己不要介怀,恬不知愧,厚颜无耻。
自己活下来是自己命不该绝,而她没死就已经是自己手下留情了。
此前从未与青丘狐族有过来往,但也听人提起过,青丘狐族向来寒傲,有伏天之荣,也是狐妖一族领袖,曾与涂山一脉贺兰一脉,共承狐族兴衰,自贺兰一族灭绝后,世间便仅存青丘与涂山。
哪怕自己刚才杀了她,天地也不会降责,青丘更不会多话,她血统混杂,非嫡非尊,她的一条命惊不起任何波澜,可她记得陆上流说的那句话,君子慎独,卑以自牧,她也不想拿出身说事,往事既已散,便随他散。
她只会给这只狐狸,一次机会。
“别着急,我说就是了,你离开苍古宗门后,我便被罚去了寒礁峰,比你之前惨的多,你当初待了三天,我可是待了半个月呢,后来实在受不了便逃了出来,还记得你秘境大比,祝无瀚为何会晚到吗?因为他来抓我了,秘境大比后,许仲平重伤,李辉星惨死,千应峰乱作一团,我便再使了法子逃出来。”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一只狐妖,青丘狐妖,逃跑也算是我的看家本事。”胡梦儿得意的笑了笑,寒礁峰是冷啊,可自己是青丘狐族,向来抗寒,逃跑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不然缘何作为一只狐妖,敢拜入名门正派。
“你来此处,无非是想知道李辉星之死的事情,告诉你就是了,她从东阳宗门回来后,便受了祝无瀚的重刑,祝无瀚将未能把你带回的原因悉数怪责于她,明面上罚她违抗师义,背地里却偷偷要了她的命,也不是第一回,没多稀奇,你说是吧!”胡梦儿娇俏的走了几步,离白似缈近了些,继续说道。
“既然今日如此之巧,我便将事情一同告诉你,就当做,我给你的赔礼吧。”
“当初说你残害同门,以及入魔之事,确实是我陷害于你,哈哈哈,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你喜欢祝无瀚,我也喜欢祝无瀚,你死了,他便是我的了。”
“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杀你,为了你,他断了我三条尾巴,只为造一个像你的假人待在自己身边,你看看他多爱你啊!”
“你知道李辉星为什么必须得死吗?因为他在逼你回来啊哈哈哈哈哈——你不回来他便会一直杀下去,或许下一个就是许仲平,再下一个,就是吕清滢了吧反正他的徒弟多,不怕你不来。”胡梦儿边笑边说着,虽有眼疾但藏不住她眼里的戏谑。
白似缈静默的听着她说完,果然,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有多冤枉。
她知道李辉星的死跟祝无瀚脱不了干系,可没有想到祝无瀚能如此丧心病狂。
他真的疯了。
若真做到如此这般,祝无瀚当然疯了。
白似缈站在原地不动,直直的盯着她,“我不信你是真的想赔礼。”
“况且,你不是喜欢他吗?那你这是?因爱生恨?又想借刀杀人?”
“我是想喜欢他啊,奈何他不喜欢我啊,我也强求过,可是他不领情,那我只好另寻新欢咯,之所以告诉你,或许是因为,只有你,才能惩罚他吧。”胡梦儿说完这段话,不作丝毫停留转身就走,化作一缕烟雾,随后便无影无踪。
白似缈看着散去的青烟,青丘狐族的萼烟术,她倒是练得如火纯青,也不枉她曾经五百年的修为,虽然被祝无瀚断去三条尾巴,还剩两百年的修为,现在看来,当初也应当是下了苦工的,可真是豁得出去。
她不在乎胡梦儿说的爱也好恨也罢,她唯一在乎的只有李辉星的死因,还有许仲平和吕清滢的生死,哪些无辜的弟子,他们不该承受这些
原本一脚踏入修真之途追寻长生,却要因此命丧自己信赖的师父之手,何其可笑。
祝无瀚会不会继续杀下去,其实只是胡梦儿的一面之词,但是她心里的声音告诉她,胡梦儿说的是真的,祝无瀚真的做的出来,何况要了徒弟的命这种事,他之前也做过多回,徒弟的生死在他眼中好似蝼蚁,他怎么会真正的在乎?
她可以拿自己的修为赌离开,可以拿自己的命赌自由。
可李辉星已经死了,她不敢再赌了。
她低头思忖着,却看见一双玄红的翻云靴站在自己眼前,她眨眼便反应过来是谁,立马扬起头高喊道:“你来干嘛!不是叫你别来了吗?”
“我不放心。”
“担心我死了没人还你钱是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吃饱了撑着在意这些东西吗!”
“你可不就是吃饱了撑的吗!那不然你之前说的连本带利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等等有人!”陆上流发觉一股锋利冰冷的气息袭来,还有些熟悉,他立刻将白似缈护在自己身后,森严以待。
“哟,这么巧。”宁山重从身后的树影中走了出来,冷寒之意袭来,他踩着地上的碎枝落叶,一步一步走近。
“真是不好意思,全听到了,一字不落。”他在不远不近的站定,抱着星汉剑,看戏一般的瞧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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