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公报私仇
因为龙吟是极度危险分子,老游和包大人以及犀牛三个人亲自押运,将他手脚全部反铐住后,推上了皮筏。对面的岸边,已经是灯火通明,警灯闪烁,在几十道强光手电的照耀下,五名匪徒被押上岸。
周围安静下来,路扬这才抱着菲儿来到门边。站在门口的一名特警连忙将一件警用大衣盖在孩子的身上,并接过路扬的冲锋枪和装备。
菲儿终于醒过来了,他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恍惚了好一阵子后才突然哇地哭了起来:“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路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好菲儿别哭,爸爸来接你回家了。你看,咱们的菲儿跑出去两天,这么多叔叔在找你呢!”
菲儿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她圆遛遛的大眼睛到处看了看,看到周围站着几名警察和军人。脆生生地说:“爸爸,这些都是警察叔叔和解放军叔叔,那些坏人呢?”
苏朝辉逗她说:“坏人全部被警察叔叔和解放军叔叔抓起来了。”
孩子到底是天真无邪,加上又躺在爸爸的怀里,一点也不害怕了:“我妈妈告诉我,我爸爸也是解放军叔叔,我爷爷是警察叔叔。”她的小脑袋摇摇晃晃的,小刘海一甩一甩的,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可爱极了。
几名警察和军人被孩子逗乐了,笑成一片。
“爸爸我饿了。”
一名警察在身上摸出块巧克力,递到她手里:“菲儿,先吃块巧克力好不好?一会儿你爸爸再带你去吃饭。”
菲儿看到路扬,又有了吃的,笑呵呵地早就忘记了其他。
看着孩子在吃着巧克力,路扬抱着她上了那条小木船回到岸边。龙吟已经被老游他们押回了市局,其他四人被送往市看守所。
世界上最大的喜悦应该不是获得,而是失而复得。
当路风明和李佳怡看到路扬抱着菲儿从警车上下来,这对原来十分矜持的一老一少再也难以抑止住自己的情绪,任凭泪水在空中挥洒,他们围着还有些茫然的菲儿泣不成声,引得警察和军人频频观望。
“人找回来了,咱们不哭了。我刚刚在路边带菲儿吃了一碗面条,她还说没吃饱。”路扬安慰他们说。
路风明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接过菲儿:“宝贝孙女,你还没吃饱对吗?”
菲儿脆生生地点了点头:“嗯,爷爷,我还想吃烧鸡。”
路风明高兴地将她抛过头顶,说道:“别说想吃烧鸡,你想吃什么爷爷都答应你,咱们回家,你奶奶都快急疯了。”
“不吗!我要爸爸妈妈一起回去。”菲儿在爷爷的怀里撒着娇。
“爸爸还有工作,忙完了就会回家陪菲儿,我们先回去吃烧鸡好不好?”路风明这时候不再是那个在黑暗中穿行多年的铁血战士,他就是一个孩子的爷爷。几个人好不容易哄住了孩子,穿着雨衣的石小雨从车上跳下来。她开玩笑说:“路扬,我给你们家当了两天保镖,你要付我多少钱?”
路扬笑了:“谢谢嫂子。耽误你们的婚期了,这次我正好回来了,一定去喝你们喜酒。”
李佳怡也笑了:“多亏了你班长和小雨,尤其是妈这两天太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要不是小雨一直在帮着劝,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忙,路扬既然说要过来喝喜酒,那工钱就免了。”石小雨笑道。
“不能免,但现在还得辛苦你一下,陪着佳怡和我爸带着菲儿先回去,弄几个菜,我忙完了这边的事就和哥几个回去吃饭。好久吃过家里的菜了,我真是想念那味道。”
“你不是忙完了吗?还有什么事?”李佳怡好奇地问他。
石小雨知道路扬想干什么,就笑着把她拉到一边:“他肯定还要审问犯人,咱们先回去吧!”
李佳怡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自己的男人,说:“审问犯人是他们的事,你可不要乱来啊!”
“放心吧!我绝对不乱来的!你们现在回家,我等一下就和班长他们一起回来吃饭。”
李佳怡还是不放心:“真不乱来?要不我和小雨先在这里等你们?”
路扬捏了一下她的脸:“放心吧我的李大小姐,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李佳怡这才和石小雨还有路风明带着菲儿上了车。
他们走了以后,路扬快步进了刑警队的审讯室,老游几个寸步不离地盯在门口,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名警察。看到路扬过来,几个人上前走了两步:“苏中队和李副处长在里面提审龙吟,没咱们什么事了。”
“当然有事,审问龙吟我最合适。”
老游拉住他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想干吗,这可是人家公安的地盘,注意点影响,闹出事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们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路扬说完敲开了审讯室的铁门。审讯室里,苏朝辉和李副处长正在审问龙吟,两名强壮的特警荷枪实弹站在龙吟的身后。屋子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盏强光射灯照射在龙吟的脸上,他那张可怖的脸就如同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般面目可憎。
“中队,他招没招?”
苏朝辉站起身来:“还是你这个他的老对手来审吧!这个死顽固分子。李副处长你看呢?”
“行!他们是老对手,由路扬审更合适。”说着李副处长也站了起来。
“我审可以,但两位领导要回避一下。”
“可以,我们回避,折腾了两天了,我们也没好好吃过饭,正好去吃点东西。”李副处长说完转身要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吟突然鬼叫起来:“我不要路扬审我,他会弄死我的,我虽然是个犯人,但也有自己的权利。”
李副处长和苏朝辉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两人一声不吭地走到了门口。
龙吟继续在嚎叫着:“只要路扬不再参与这件事情,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绝不隐瞒。”
两人这才转过身来:“这是什么地方你特别清楚,千万别开玩笑,否则我们会把你交给路扬来处理的,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他的权限有多大你也应该很清楚。”
“不敢开玩笑,只要他不再参与这个事,我一定配合你们,争取将功补过。”龙吟一副浪子回头的架式,尽管他那张丑陋的脸依然让人觉得恶心。
“妈来隔壁的,龙吟,你真是让人失望。你倒有点骨气啊!”路扬没想到龙吟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龙吟并不回应他,事到如今,能够避免路扬介入审讯是他眼下唯一要做的事情。他领教过他的手段,如果真让他审讯自己的话,他肯定会生不如死,最好的结果也是个残废。他已经是半个残废了,再折腾一下从此再也无法翻身。
苏朝辉甚至有些歉意地看了路扬一眼:“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
路扬的愤怒慢慢退去,他望着只想苟且偷生活下去的龙吟,突然觉得这人已经不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敌人,或者说他已经不配再当自己的仇敌。“那好!如果他不配合,千万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身离开了审讯室。
老游几个的脸上甚至有些失落:“没得逞啊!?”
“这孙子什么都愿意说了,条件就是不让我审他。”
几个家伙一听这话,差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那你也没折了,看来这气出不了啦!”
路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看时间,问道:“你们谁吃过晚饭了?”
他一提成这个事,大家才想起来陪他折腾了一天,晚饭还有着落。包大人:“听说你一个人领几份工资,哥几个的晚饭你是不是该请了?”
“对,明天的饭也要管了。”海豚说:“我连续两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听说市公安局食堂的伙食不错,可是我们也没有时间去吃上一餐,你得补偿我们。”
路扬看了看他们,拔腿就往楼下跑。几个人立即追了上来:“想遛?门都没有。”
路扬边跑边说道:“听犀牛的,犀牛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海豚说:“犀牛,他欺负你老实人呢!千万别听他的。”
犀牛说:“我没什么要求,吃餐好的,再每人来两包烟就成。”
二十一区的车就停在公安局的停车场里,路扬一屁股坐了上去。龙吟等匪徒落网,菲儿能够顺利回来,他的心情确实不错,这时候别说要他请吃饭,就是把他卖了都愿意。
“好了,不逗你们了,我妈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回家里吃饭,吃了饭再去考塞尔的家里看看。”路扬提到了考塞尔,几个人就不闹了。路扬亲自开车,带他们回家。
公安局的新家属区离市局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路扬在小区门口的超市停了一下,回国匆忙,他什么也没有准备。他们的作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几名身穿特种部队黑色作战服的年轻人出现在超市里,立即成了市民关注的焦点。几个家伙作贼一样地在超市里扫了一通,急急忙忙提着一堆东西付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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