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始
“吱嘎——”
红棕色的防盗门被从外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黑发及腰的少女,她的皮肤像婴儿般嫩滑雪白,刚刚爬楼梯的动作让脸颊染上几丝粉晕,双眸如含秋水。
“云云,你回来了呀!”
几乎是在听到开门声的同时,沙发上坐着的青年飞跑向玄关口。
梵云吃惊的看着眼前本该在国外开演唱会的青年:
“小然哥哥?你最近不是在忙着准备演唱会吗?怎么突然回来啦?”
苏然笑了笑脸颊有些绯红,为演唱会而新染的栗色头发被他挠的有些杂乱:“你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先回来陪你过生日。”
梵云转身关上门换好室内拖鞋,让盯着她换鞋的栗发青年在沙发坐下,自己转身去厨房泡两杯牛奶。
苏然痴迷地看着她在厨房泡牛奶的身影,不由得陷入从前的回忆中。等到梵云走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后才回过神来。
她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拿起一杯坐在苏然旁边。
“最近学习压力太重了,我都忘记自己快生日啦。还好有小然哥哥每年都会来陪我过生日。”
栗发青年感受到旁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小块,抬头就看见黑发的少女端着牛奶微笑的看着他,像十一年前一样。
他看着梵云的樱唇有点微微晃神:
“我说过,每年都会和云云一起过生日的,对你的承诺说到就要做到。”
梵云将牛奶递给他,有些歉意的笑笑:“家里只有这种牛奶,不知道小然哥哥还喜不喜欢这种。”
苏然接过牛奶,眼神微暗地用空出的手抚摸着梵云的发顶:“你给的我都特别喜欢。”
梵云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一般带着腼腆的笑小口小口的啜吸着牛奶。苏然等她喝完后凑近用手指擦掉梵云遗留在唇边的牛奶。
看着樱粉色的唇瓣,苏然忍不住将梵云抱在怀里压住她的头,不停的亲吻着发旋:“还有三天你就十八岁了,我的云云。”
梵云被他抱在怀里虽然被不停亲吻着发旋但她的脸上一片漠然。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就快生日了,还以为今年苏然会因为演唱会来不了,她都找好下一个一起过生日的对象了。
梵云不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清纯可人。
她喜欢钓鱼时慢慢等鱼上钩的那种等待而又怕落空的心情。
享受撒网时原本自由的鱼儿落网归属于她,但入网后的鱼怎么安排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一阵门铃打断了苏然的动作,梵云蹭了蹭他的掌心起身去开门。
开门后,她看到一个戴着银丝眼镜,面容清冷的男生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本练习册。
男生把练习册递给梵云冷冷地开口:“你的练习册落下了。”
梵云接过练习册抱在怀里对着男生微微一笑:“麻烦班长跑这么远给我送练习册。”
男生推推眼镜看着抱书的少女,她太矮了,只到他肩膀那里。
185的班长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太高了,从他的视角可以看见她头顶的发旋,他一定是着魔了才会觉得她连发旋都长的那么可爱。
梵云看着面前递过书后就一直沉默的男生有些抱歉的开口:
“今天家里有客人就不留你坐了,不过班长你可以等一下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班长齐宣这才注意到玄关口有一双男人的鞋子,而且看起来很时尚,并不是中年男人会选择的款式,反倒是当下年轻时髦男生才会穿的。
梵云家的构造从客厅是可以看到玄关的。
齐宣抿起薄唇往客厅看去。
看见客厅里坐着现在大火的偶像歌手——苏然。
苏然当然也注意到了他。
苏然笑着向他摆摆手,但齐宣怎么看都感觉那笑十分嘲讽和挑衅。
两个人的视线感觉已经在空中斗起殴来,幸好少女出现,打断了这一场无声的斗争。
梵云从卧室里拿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一封信和很多包装精美的可可糖。
看到两人已经碰过面了,把袋子递给齐宣对他介绍到:
“这是苏然,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她又朝着苏然笑着介绍道:
“这是齐宣,我们班的班长,成绩特别好!我受了他很多照顾呢!”
两个人互相点点头说了声你好,场面就冷了下来。
梵云送齐宣到楼下,在楼梯口抱了一下他。
“辛苦班长大人大老远的给我送练习册,小小回礼不成敬意!”
齐宣赧然的抿了一下薄唇:“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继续问我。”
他挥挥手朝着梵云说了再见,梵云目送他的背影出了小区门后转身回家。
留在屋里的苏然神色阴郁,想着梵云对自己介绍齐宣的语气热烈又活泼,他奋力的捶了一下沙发。
等到梵云回来的时候,苏然在削苹果,他像是不经意的问起:“你们经常在一起学习吗?”
梵云对落网的鱼儿没有任何兴趣,她觉得这是一个甩掉苏然的好机会。
于是她捏紧衣角装作少女心事被戳破的样子,脸颊染上两抹绯红:“嗯……而且…我对他蛮有好感的…”
苏然听到她的答复,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
但刚刚怀里的余温告诉他离他刚刚亲吻梵云并没过多久,他守了这么久的珍宝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别人夺走了。
苏然的思绪被拉回十一年前。
俩人还是邻居的时候,他经常被醉鬼老爹打的痛哭。
小梵云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会给他一瓶她最喜欢的牛奶,告诉他在她摔跤的时候妈妈就会给她买这个,喝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苏然将她送给他的牛奶喝完把牛奶瓶子放进自己的“秘密基地”。
基地里的每一个瓶子都标有日期,那是梵云送他的,他最珍惜的是一个标有“117”的牛奶,那是梵云第一次送给他的。
某次放学回家得知瓶子被父亲扫出来扔掉之后,他第一次对父亲动了手,结果当然是被打了个半死,还是梵爸爸送他去的医院。
在医院醒来之后看到床边少女睡着了也不忘记松开握住他的手,他觉得被扔掉的瓶子也不是太可惜了,因为他以后会拥有它的主人。
栗发的青年偶像从回忆中醒来冲向梵云,将她箍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黑色的长发:“云云,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
梵云受惊吓般皱眉伸手推他:“小然哥哥,你怎么了?你这样好奇怪!”
苏然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一样,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梵云:“你觉得我很奇怪?”
他眼眶发红,拳头捏紧的可以听见骨骼噼啪作响。
“你初三的时候说你特别崇拜一个明星,说他很阳光,唱歌也好听。然后我模仿他的穿衣风格,模仿他的语气。
他会打篮球,我就去学。他是歌手,我就街头卖唱被星探看上进了艺人培训公司。
你多看看我好不好?多注视我,让我感觉到被你需要好不好?
还是说你喜欢你们班长那种类型的?那我明天就去把头发染回来然后跟经济人说退圈…”
梵云挣开他的束缚。
她惊讶的看着苏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小然哥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一样,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两个是兄妹之外别的感情。我们是不可能的!”
苏然站在拐角处,半个身子在灯光下另半个身子在阴影里,听到梵云的话眼神呆滞地死死盯着她,仿佛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那段话已经摄走了他的魂魄。
他垂头站在那儿拳头捏紧的噼啪作响然后深吸一口气抬着头对梵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让梵云有些心里发毛,暗暗懊悔自己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一个神经病,但面上仍然是一副担心苏然的样子。
她看着苏然紧握的拳头,声音带着一点呜咽:
“小然哥哥,你还好吗……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苏然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梵云,深吸了口气,抬腿走回沙发坐着继续削苹果:
“云云对不起,最近我在准备演唱会有几天没好好睡觉了精神有些紧张,吓到你了吧,给你削好苹果做饭后水果。”
梵云看到他突然安静下来回到沙发上削苹果,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她应着苏然说好之后,走到门口穿鞋准备出去,她感觉这样和苏然待着太压抑了。
“小然哥哥,我有东西落在楼下了,我去拿一下。”
当梵云握上门把手准备开门走的时候一阵剧痛从心脏传来。
她看到一把水果刀从她的胸口捅出,鲜血在衣服上浸染开,四肢开始无力发软,眼前也渐渐发黑。
留给她最后的映象就是苏然抱着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脸颊,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真是不乖,说了要你吃苹果怎么就跑了呢?要去找班长吗?”
“那可不行哦,云云要乖乖听话,你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在陷入无限的黑暗时,她听见了“叮——”的一下,像是什么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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