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情的冰块制造者
青雉直接忽略了某人的邀请，我堂堂海军大将不要面子吗？混得再落魄也不至于堕落到去当海贼的地步。
受人恩惠他记在心里，未来有一天会降这份恩情加倍还回去。但如果对方施恩图报，以此为条件让他必须加入到海贼一方，那么他也不介意忘恩负义一次。任何东西都是次要的，唯正义永恒，他宁愿回老家捕鱼种菜也绝不会背弃正义，这就是男子汉库赞的操守。
诺琪高也不指望青雉纳头就拜，不太现实，毕竟那身破破烂烂的海军制服还在青雉身上挂着。她只是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提前发出邀请，好让对方心里有个印象，未来某一天扛着行李离开马林梵多时能想到她今天的邀请。
就连黑胡子都能把这位“T0级”的猛将收到旗下，她为什么不行？不过还需要再加把劲儿，让对方脑海中的印象更清晰一些。
“当海贼没什么不好，虽然海贼本身就代表着罪恶这点无法否认，但你的思想和行为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从这方面来说反而有利于执行正义。”
海贼执行正义？开什么玩笑，这是完全对立的两个词汇。青雉瞥了自说自话的诺琪高一眼，继续摆弄着左腿，他正在逐渐调整义肢与身体的协调度，不断得消减或者增加冰块，争取让它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你有过这种感觉吧，明明知道某个混蛋到处兴风作浪，却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无法将对方抓捕归案，甚至连动作把丫揍一顿都不行。为什么正义会执行得这么憋屈，就因为你是海军，有这个身份在，你会被各种各样的规矩限制到死。海军不事生产，几乎所以的军费都是由世界政府提供，没有他们的财政支持，你们也无法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但这是有代价的，海军的种种行为受到了世界政府的限制，他们说谁是正义，你们就要帮扶‘正义’，他们说谁是邪恶，你们就会消灭‘邪恶’，有反驳的权利吗？”
“咱们找一个经典案例简单分析一下...就他吧，前‘七武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窃国这件事咱就不说了，毕竟他祖上和德雷斯罗萨牵扯太深，不方便讨论对错，只说其他罪恶。从北海到新世界，堂吉坷德家族烧杀抢掠、贩卖人口、走私军火，哦，最后这个不算太恶劣，二十几年来他们作恶无数，不说受到伤害的平民，单说海军，死他们手中的海军有不少吧。数以百计，不，数以千挤也有可能。结果呢，人家跟世界政府与天龙人搭上线，转眼成了拥有合法劫掠权的海贼。”
“多弗朗明哥地下世界中间人的身份世界政府和海军会不知道？你们都知道。世界政府不在意这些事，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恶只是小恶，由他去折腾，每年还能得到不少好处，平民的死活谁会在意。海军倒是想把他干掉，但不敢违背世界政府的命令，不然就是背叛。你们明知道他有罪，却无法将其逮捕，甚至连战国元帅这种等级的大佬都要守规矩，放任他到处蹦跶。”
“如果没有海军这个身份限制呢，是不是就自由多了？对待作恶的人不用再遵守所谓的规矩，他屠杀平民，他贩卖人口，而你可以直接上前把把他冻成冰棍然后一脚踹碎，简单直接。多弗朗明哥敢对大将甩脸色，他敢跟凯多叫板吗？一旦产生矛盾，前者不会拿他怎么样，后者能活吃了他。还不是因为后者是海贼，行事无所顾忌。什么‘天夜叉’，什么天龙人后裔，统统没用，海贼圈拳头大才是真理。”
青雉默然，这话他真办法反驳，多弗朗明哥厉害吗？厉害。但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无论是他，还是赤犬，亦或是黄猿，三位大将都有秒杀多弗朗明哥的实力。但他们如果对多弗朗明哥出手，世界政府那边第一个不同意。除了明哥，这个世界上不能动的罪犯还有很多，地下世界那些巨头，个个手染鲜血，不照样活得风光。还有那些跟天龙人联系密切的奴隶贩子。
他们海军好像只能对普通海贼出手，有世界政府和天龙人背景的一个也动不了，太特么憋屈了。也许成海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做一些想做却一直不能做的事。
等等，青雉突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被忽悠住了？竟然开始思考转变身份后有哪些方便之处了。“话说回来，你也是海军无法轻易逮捕的海贼吧，这叫什么，罪恶就我在眼前？”
诺琪高的表情突然变得得意起来，“你眼前可没有罪恶，本船长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凤凰海贼团从来没有祸害过无辜民众，反倒帮过不少人。缺钱时我们客串赏金猎人抢劫同行，现在连这种事都不干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凤凰海贼团更适合你的团队吗，所以不要再犹豫了，赶紧加入这个大家庭吧。”
这样的说辞并不能让青雉满意，抢劫同行值得夸奖吗？你们是没有抢劫平民，但你们抢劫的人抢劫过平民，海贼船上的财宝可不一定是在某座荒岛上挖的宝藏，几乎都是不义之财。不过他也没有立场去呵斥这种行为，人家身为海贼只抢劫同行已经算是很有良心的那类人了，甚至很多海军也不一定能做得比他们更好。抓捕海贼，得到他们的财宝之后一般也不会特意去寻找苦主，上缴一部分，私下分一部分，黑不提白不提这事也就过去了。
见青雉并没有被自己的话糊弄住，诺琪高也不着急，对方要是这么轻易就被外人说服，这海军大将就白当了。
刚才说太多话，有些渴了，她从古伊娜手中接过饮料一口气直接喝了个一干二净。“咦，这是你喝过的？我说怎么一股瓜子味儿，你还没吃完啊。”
古伊娜瞪她一眼，没好气道：“活该，谁让你连问都不问直接上手去夺。”
“算了，也不吃亏，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邀请...说到邀请，青雉，不，库赞，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青雉：库赞？咱们很熟吗？
“什么问题？”
“为了正义，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你能为正义付出多大的牺牲？”
一时间，青雉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牺牲，扪心自问，为了正义他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眼前的小姑娘想知道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个。
不等他答复，诺琪高继续说道：“我知道，自你成为海军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我认识的很多海军都有这个觉悟，但这不是最大的牺牲。”
青雉认真的停着，脸上早已没了以往的散漫表情。
诺琪高在心中偷笑，她这话如果说给黄猿听绝对没什么用，职场老油条才不信这个，但青雉却是个理想主义者，相对来说更好忽悠一些。
“为了正义，赤犬可以做到不择手段，虽然我很厌恶他对普通人的狠辣无情，但也不得不佩服这种决心，他为了正义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可以背负骂名，可以承受来自同伴来自民众的怨恨，你能做到吗？”
这倒不完全是假话，铁血军人还是让人佩服的，如果赤犬的行为稍微没那么狠辣就好了。
青雉：我能做到吗？
不确定，不过他绝对不认同赤犬的做法，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得庞克哈萨德跟对方决斗了。
“这个世界需要黑暗骑士，正义的旗帜下需要一位负重前行的大将，深陷黑暗心向光明，是不是很伟大？来吧，成为本船长的同伴，成为凤凰海贼团的制冰机，不对，是成为我们的特战部队队长，这个部门只招收自然系，含金量极高，千万不能错过！”
青雉：高攀不起，谢谢，请容我我拒绝。
“哎哎，你别走啊，成为海贼相当于打入了敌人内部，还有比这更方便执行正义的身份吗，本船长是你坚实的后盾，凤凰海贼团也能为你提供各种帮助...你丫的，关什么们啊。”
十天十夜没合眼，即便这会儿体力恢复不少，但强烈的疲惫感还是袭遍了青雉全身，他制造了一间冰屋，直接躺进去睡了起来。
小丫头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想让他当海贼，呵呵，他躲进屋里还不行吗。
诺琪高转头看向古伊娜，问道：“他这是答应还是拒绝？”
“我怎么知道，等等，你刚才不是在说笑？”，古伊娜表情愕然。
“邀请青雉成为同伴吗，当然是认真的，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拉人当伙伴的船长，每一个邀请都是认真考虑过的。”，诺琪高不满了，你当我是草帽小子啊，见了奇奇怪怪的生物就开口让人家当同伴。
“很让人好奇啊。”
“好奇什么？”
“好奇你的自信是从哪儿借来的，凭什么认为青雉会放弃海军大将的荣誉转而去当一个七武海的部下。”
“也许本船长的人格魅力突破天际呢，王霸之气蹭蹭往外冒，大将四皇见了纳头就拜，人人都听从诺琪高大人的命令......好吧，我说实话，输给赤犬后，青雉不可能继续留在海军的，两人对正义各有各的坚持，谁都说服不了谁，如果未来某一天已经是元帅的赤犬下令让他不用在意平民的伤亡一切以任务为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我敢肯定，这类命令绝对不会少，赤犬做得出这种事，之前在德雷斯罗萨时，海贼给民众带来的损失还不足他造成的十分之一，换我当他的部下肯定天天跟他吵，说不动直接动手揍他，青雉脾气好（大概吧），但他能忍几次？早晚都要退出海军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离开。”
“原来如此。”
诺琪高松了一口气，总算忽悠过去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剧情”，打死她都想不到青雉会离开海军，不就是输了吗，多大点儿事，换成她就找个海军基地去当基地长，执行正义在哪儿都一样。元帅的命令，谁鸟他啊，我堂堂大将明着不爽你，你还能把我辞退了？
谁想到青雉真就那么刚，说走就走，这也就算了，竟然想不开加入了黑胡子一伙儿，图他有口臭，还是图他不洗澡，总不能是因为喜欢吃樱桃派吧？
既然丑不拉几的黑胡子能招揽青雉当同伴，她为什么不行，无论实力颜值还是人品都甩黑胡子几条街，海军大将给她当部下也不算屈才，唔...现在可能有些屈，未来肯定不会。
未来的凤凰海贼团还容不下一位大将级战力？分分钟跳出来四个信不信。
躺在冰屋里的青雉并没有睡着，或者说他刚想睡觉就被诺琪高的声音吵醒了，唉，这个小丫头就不会走远一点再聊天了，他关门送客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竟然还呆在这里。
“她倒是把我的心声给说了出来，海军...正义...海贼......也许换一个视角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算了，等睡醒再考虑这些问题吧。”
青雉的断腿是续上了，并且适应的还不错，其他部位的伤势就没那么好处理了。元素化不是万能的，从脖颈到小腿，他的身体被大面积烧伤，血污被清掉后暴露出来的伤痕极为可怖。
赤犬的攻击跟寻常自然系不同，熔岩覆盖霸气，且出手速度极快，极难对付。即便他有意避开对方的攻击，身体表面还是被波及到了。
睡着后的青雉身上泛起阵阵冰雾，低温是否能加速伤口的愈合他不知道，但这些冻气会让身体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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