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round28
不知道唱了多久，台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siko下台之后，台下的粉丝虽然还是捧场，但兴致缺缺，跟刚才比起来，不复那般热情。
甚至台上有几个新人过于紧张，又接受不了siko前后气氛的差异，屡屡出错。
“siko！siko！siko！”
不知道是谁引得头，底下的人开始自发组织喊起来了siko的名字，台上正在表演的人有些绷不住，脸上带了情绪。
“siko，要不，你上？”sall画了烟熏妆，穿了一身赛博朋克的衣服，站在许可旁边，画风有些不搭。
许可没有说话，皱着眉看着台下的粉丝。
“控下场siko，不然后面都没法表演了。”主办方的人找了过来，满头是汗。
本来想着用siko的名号给自己的活动造个势，好好宣传一波，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台下的场面快控制不住了，这要是搞砸了，以后谁还敢来接他们的活动。
“嗯，好。”
许可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双手插在口袋里，戴了个墨镜，从旁边顺了个麦克风，径直走了上去。
台上的表演匆匆了事，刚好到了尾声，一看到他上来了，也不再跟下面的观众互动，赌气一样直接扭头就走。
“想听我唱？”
背景音乐被许可叫停，舞台上除了灯光和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台下的粉丝听到他的话，激动地大叫。大家都以为他听到了粉丝们的呼唤，特地出来给大家表演的。
许可生气了，连陆青以都看了出来。
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刚刚那句话，分明就是动怒了。那语气就跟结了十层冰霜一般，没有一点起伏。
陆青以扭头看了眼四周躁动的粉丝们，默默在心里给她们点了蜡烛。
‘现在的狂欢是你们等会儿的灭亡。’陆青以心想。
这群小丫头们还不知道等着她们的是什么狂风暴雨吧？
记忆里那次许可冷着脸让自己从办公室滚出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虽然那时候他情绪十分激动，可脸上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这个念头刚落，那边许可就用行动告诉了大家，他的态度。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出席任何演出活动。”男人表情不变，可说出来的话惹得众人大跌眼球。
“还有，我不需要不尊重别人的粉丝。”说完，许可直接扭头离开，和之前一样，不管台下的人怎么呼喊，也不曾回头。
台下的人先是陷入无尽的嘈杂，许可的话仿佛在热油锅里溅入了水，没人能冷静下来。
陆青以听着周围的质问，哭喊，谩骂，心里有不解，她很不赞同许可这个冲动下做的决定。
可他离开前说的话，又让整个场子急速降温。
哭喊不再，一个个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
没有人再哭泣，也没人再质疑他，从他转身离开舞台，到所有人冷静下来，也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许可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他努力克制心头的怒气，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往事突然浮现出来，许可颤抖着手，掏出兜里的烟，递到嘴边，点燃，吸了一口。
猩红的烟丝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除了这一点红，旁人什么都看不到。
许可站在原地，背靠着幕布，吞云吐雾。
烟雾一片，迷住了他的眼，眼睛有些酸痛。
一行人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可没有一个人敢触他的霉头，现在过去无疑就是找死。
sall一脸担心，可她不敢上前。
这时候，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步子看起来有些急，但是很坚定。
是陆青以。
很快，陆青以站到了他们的旁边，和他们一起看着黑暗里的许可。
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敢有进一步的动作。陆青以动了。
“别过去！”sall声音里带了点警告，试图让她停下脚步。
陆青以果然停了，转过头看向sall。
“他需要安慰，不是自愈。”她的话声音不大，可是格外的严肃。
sall看着女人那张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手不不自觉地握紧，想鼓起勇气过去，可还是迈不出去那一步。
她自诩足够了解siko。现在过去不管是劝说还是安慰，都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不仅自己讨不到好，还会让自己和他的关系陷入僵局。
她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陆青以没有想过那么多。从刚刚许可在台上说完那些话，她很敏锐地发现男人的情绪不对。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粉丝过于热情打乱了别人的演出，他不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更不会说不再进行演出这么严重的话。
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触及了他的一些底线，而且是永远不能接受的底线。
她看到他下台后，没有回到后台，而是绕了一大圈，去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
陆青以观望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跟上去看看。
没想到等自己到了之后，发现周围站了好几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过去安慰一下他，倾听他的心情。每个人都站在原地，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袖手旁观着的担忧。
“总编？我可以过来吗？”陆青以站在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轻声开口。
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许可坐着的地方脚边全是烟头，大概扫了一眼，最起码有半盒。
没有得到回应，陆青以小心翼翼往前迈了一小步。
“别过来。”感受到了她的靠近，许可开口制止。
男人的声音和平常无异，可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他的话，陆青以并没有乖乖站在原地，而是又往前迈了一步。
“我让你别过来！”
满是怒气和抗拒的声音传了出来，吓了陆青以一跳。连不远处的sall都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总编，我们回去吧。”
陆青以定了定心神，半是安抚，半是诱哄地开口，脚步也随着自己的话慢慢又向前靠近一点点。
很近了，马上就可以站在他面前了。
“滚。”这次的语气较之前几句，缓和了一些，但陆青以能听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想再动作，可是怕真的刺激到他。陆青以进退两难。
“许可，”陆青以再次开口。
这是陆青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听起来十分正式。
许可半垂的头抬了起来，看向了她站的方向，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们回去吧。”依旧是轻柔的语气，甚至许可能感觉到她有一种在哄小孩子的错觉。
两个人的距离不算远，他闻到了随着风飘过来的女人身上的馨香，不是那些刺鼻的香水味，但是闻起来很安心。
有一只手递到了自己的眼前，许可都没反应过来，明明刚刚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人，怎么突然就站在了自己身边了。
看着那只细长白皙的手，许可鬼使神差一般地把手搭了上去，借着她的力量，站了起来。
陆青以觉得这个场景跟脑海里那晚警局的画面完全重合了，只不过两个人的身份换了位置。
那晚，男人温暖的手传递给自己的力量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现在，陆青以希望，自己也能够让他感受到，来自自己的，温暖的力量。
外面的人看着黑暗里不明的情况，翘首以待。
这时候，两个人并肩走了出来，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俏可人，十分登对。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对，众人都感觉两个人像是一对新婚小夫妻在走红毯一般。
“siko！”sall神色一凝，连忙上前几步，打算伸手拉住男人。
她伸出的手被许可巧妙的躲了过去，尴尬的停在空中，抓了一手空气。
许可怕她再有动作，自己把左侧的陆青以拽到身体右侧挨着sall，然后伸出手，抓住了陆青以的手。
“我们先回去了。”
根本没想着藏着掖着，许可直接迈步离开，陆青以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拽着，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动了。
两人越走越远，sall和众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sall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陆青以了，那晚，‘玫瑰’，siko专门让自己拦住的那个女人。
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跟那晚自己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一模一样。sall甚至又看见，男人为了迎合身边的女人，刻意放慢的步调。
她不甘心。手紧紧握着，指甲已经狠狠嵌入手心里，sall只能凭借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在众人面前失态，保持理智。
四周人的议论声不大，可句句都能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对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所做出的的评价，似讥笑，似嘲讽，她甚至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和怜悯，甚至还有一些不屑。
不甘的情绪在心底无限放大，sall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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