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冈义勇很困惑
“我妹妹！我妹妹可以和我一起战斗！”
在受到这群被称为“柱”的家伙的质疑时，四下搜寻弥豆子无果的炭治郎急急忙忙把最后的筹码交出。
“我们！咳咳咳咳！！！”将水之呼吸强行转化成火之神神乐的后遗症让他的肺部火燎一般疼痛，炭治郎咳嗽出声，“我……咳咳！我和弥豆子，还有葵……”
昨夜的记忆又一一浮现，爸爸的神乐、弥豆子燃烧的血……
还有忽然暴起冲到前面用出他从未见过的快速剑技的，身上亮着光的日向葵。
炭治郎忍着疼痛，大喊出声：
“我们斩杀了下弦五！！！”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别说傻话了小鬼！”宇髓天元把手搭在了架在后背的刀柄上，涂满油彩的脸上目光森然，“要我说，直接华丽地……”
“他说的没错。”“他说的没错。”
两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在场的余下六位柱先是同时低头望向披着蝴蝶羽织的少女，又齐刷刷地扭头朝那个游离在队伍之外的男人望去，低头抬头扭头，三个动作同步到让场面有点诙谐，炭治郎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
“呐，富冈先生，”蝴蝶忍也微笑着望向大树下侧身站着的男人，在心里默默数了数，一二三……十步开外，真不愧是他，“或许你来说？”
“毕竟先到场的，是你呀。”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两个像虫子一样弱小的人气势忽然变了？
累一直以来自若的神情有些龟裂，他不明白为什么被封住强化攻击走位的少年还能发出这样强大的威力，强大到能够斩断他用血强化了硬度的丝线。
是因为呼吸吗？他现在的呼吸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累头一回皱起了眉头。
最让他不舒服的，是那个身上光芒忽然变盛，挟持着劲风从另一侧冲到最前方的少女。
这个渣滓该死的灵活，如果说最先躲过那道蜘蛛丝是因为他的心思还全在那个有真正羁绊的少年身上，后面他分心发出的每一次都是下了杀手，甚至还有假动作，这人虽然不能全身而退，但她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怎么回事？明明那个比较老练的都被他撕成了碎片！
而且这个光……
累扯着蜘蛛丝快速朝后连跳几步躲开炭治郎的攻击，一甩手腕，密集的红线朝前铺天盖地地轰出。
血鬼术·刻丝牢！
他的眼瞳求证地转向光亮来源，震惊地发现触到少女身上光团丝线上的血色有星点消散迹象。累面上一沉，指尖用力，将更多的鬼血注射了进去。
他要在此刻打倒他们！！！
与此同时，被蜘蛛丝悬挂在半空中的弥豆子睁开了双眼。
缠在丝线上的血微微亮起，在她猝然握起的拳头中爆裂成了连绵升腾的粉色火焰，在一刹那间将累加强版的丝线全部燃尽！
血鬼术·爆血！
无法……无法躲避！
发出的丝线全部被燃尽的一瞬间，累不加犹豫地将自己的心头血注入进从指尖新冒出来的蜘蛛丝，手指一钩，那根浸饱了血的最硬丝线朝他的脖子横划而来——
想用日轮刀割下他的头？
他等会就给你们这对该死的兄妹和这个发光的电灯泡一个惊喜！！！
“累？”
他愣住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被爆血加热过的红刀已经摸到了他的脖子，炭治郎臂间用力，伴随着一声怒喝，累的头颅螺旋飞起！
“我和弥豆子的羁绊！是谁都砍不断的！！！”
……
富冈义勇赶来时，正好赶上这样一个让他想不明白的场面。
摔倒在地的少年匍匐前进着，吃力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到不远处那个明显是鬼的少女。
跪倒在地的少女裹着一层薄光，呕出一口鲜血，右手握着的日轮刀死死扎进地面，染血的背影看上去单薄却悲壮。
还有一颗刚被斩下，眼泪不住从刻着“下弦伍”字眼的眼睛里涌出的鬼头。
富冈义勇愣了愣。
鬼也会哭吗？
鬼被割下的头颅呜咽着，鬼没了头的身子摇摇晃晃。富冈义勇注视着毫无威胁的他一步一步朝那个跪倒在地昏死过去的少女走去，宛如扑向光亮的虫蛾。
啊……？
富冈义勇在鬼伸出手时条件反射地抽出日轮刀朝前冲去，却又硬生生压下了速度。
鬼张开它没有被二次割下的手臂，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一把搂住了发光少女的脖子。
紧接着，它的身子迅速消融，像是被引爆的烟花一般一眨眼消失不见。
富冈义勇半敛着眼眸注视着它化为灰烬，面上浮现出一丝茫然无措。
为什么会觉得它就像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不，它是鬼。
杀了很多人吃了很多人，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鬼。
他想起鬼头眼里的“下弦五”，眼中厌恶更甚，抬起脚一脚踩在了余下的那件白色和服上。
一抬头，对上了不远处少年那双愤怒的深红色眼睛。
……
啊……好温暖。
“累。”
在身躯包裹住少女身上光亮的那一刻，累又听到了那两个温柔的声音。
他曾经拥有的，被亲手斩断的羁绊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侧，对泣不成声的他露出温和的笑。
他们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夜晚，柱合会议。
当处于队伍最边缘的富冈义勇用惯常的平直语调讲完最后一个字时，屋子里只余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风之呼吸的痕迹？”
不死川实弥的声音头一次带上了迟疑，他本来觉得因为白日他的突然出现而被打断的杀鬼复盘没必要在这么重要的柱合会议上讲，还是谈论那个带着鬼剑士的同伴，现在他明白主公大人的用心了。
不过他的重点完全跑偏了。
癸级的风呼使用者，他怎么没听说过？
“相较于这个，”伊黑小芭内偷瞄一眼依旧在脸红的甘露寺，回想起义勇开口时她晶亮的眼神，狠瞪了义勇一眼，“发光才比较奇怪吧？你见过有人能够发光？”
又不是萤火虫。
“唔姆！”他的耳边响起一声惊雷般的感叹，炼狱杏寿郎用力“嗯”了一声，目光灼灼，“发着光吗？！听起来很棒！”
他哈哈大笑，笑声爽朗，“真想见一见啊！”
“听起来挺华丽啊！”宇髓天元也勾起了兴致，“不知道是不是个华丽的小鬼。”
实弥自觉屏蔽这群跟他关注点不一样的家伙，他忍不住看了汇报人一眼，义勇像是没看到他的视线一样端坐着。实弥气得肝疼，但碍于主公又不好给他一拳，只能好声好气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确定是风之呼吸？”
“阿拉~也不确定呢~”蝴蝶忍笑眯眯地开口，“毕竟日向小姐的肺部受伤了呢！使用了正确呼吸的话可是不会这样的呢~我倒是有一个猜想呢。”
谈及死去的队员，她的神情庄重了起来，“我们在原地发现的两位牺牲的队员，其中一位戊级队员学习的便是风之呼吸。而且据灶门炭治郎所说，这位日向小姐是跌打误撞加入鬼杀队的，她并不会呼吸法，但是却非常有力量，最终选拔也是靠她的天赋通过的。”
非常有力量？
蜜璃的耳朵捕捉到了可以用来形容她的五个字，草绿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心跳忽然快了快。
“但据灶门所说，她在协同他一起砍下下弦五的头时，他能感觉到她的气力和速度比刚来的时候要强大得多。”
“我猜，”忍轻声说，“她应该是模仿了同行的森川小姐的呼吸，但是并没有真正学会，因此肺部才会受到损伤。”
“啊，仅是模仿就能在下弦五手下存活了吗。”悲鸣屿行岩的双目淌下泪水，轻捻着手里的佛珠，“真是个有才能的孩子啊。”
“啊诺，”蜜璃心里有疑惑，忍不住举手发言，在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后脸红了红，“下弦五竟然被两个癸级杀死，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过……我是说，它真的配下弦吗？”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各位被日向葵夺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两位癸级成员斩杀了下弦五”这一不可思议的事实上。
就连一直木着一张脸的时透无一郎，薄荷色的眼睛里也有了一点高光。
要么是他们两个有甲级以上的实力，要么就是这个下弦五，它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让他待在十二鬼月上。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日向葵，但是见过炭治郎，这个少年并不具备杀死十二鬼月的能力，即使待在癸级确实拔尖，但也至多是辛级罢了。
“这便是这场柱合会议的第二个问题了。”产屋敷耀哉嘴角挂着一抹和煦的笑，“被两位癸级队员斩杀的，不配实力的下弦五。”
第一个问题是与炭治郎及鬼杀队成员质量下滑有关的。
“这个问题先按下不表。”他一双盲眼望向忍的方位，”第一个问题，便是日向葵。”
他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忍继续。
忍点点头，“日向小姐的伤口愈合速度比平常人要快很多。”
“刚来时我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除了最深的伤口还在流血外，她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止血，那些浅一点的伤口都已经结痂。而要达成这样的效果，一般剑士需要一个星期。”
“而且那晚我在那田蜘蛛山只是简易给她包扎了一下，‘隐’送到蝶屋时我又去处理了一下，伤势已经没有初见那么触目惊心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昏迷不醒。”
天生神力、模仿呼吸法有模有样、自愈能力强、会像萤火虫一样发着光……
九柱们都陷入了沉思。耀哉感受到了屋内的气氛，笑了笑，“谈及日向葵……”
“我希望她能够成为你们其中一位的继子。”他温和地说，“但还是要先让你们见上一面。”
“等她醒了，我想和她谈谈。”
“她的日轮刀是什么颜色？”听闻主公的话语后，实弥第一个开口问。
“还是说……并没有变色？”
剑士的日轮刀显示了他们的天赋所在，比如使用风之呼吸的他，刀就是青色。
但没有练就一定程度的剑术，日轮刀是不会变色的。
“赤金色。”耀哉左边的白发妹妹答道。
“华——”宇髓天元听到激动了，金色？那岂不是适合雷之呼吸？四舍五入就是适合音之呼吸了，“丽……”
他那个“啊”字还未出口，耳边就响起一道振聋发聩抑扬顿挫的感叹，“啊哈！”比他还华丽显眼的炼狱杏寿郎哈哈大笑，金红色的大眼睛在灯笼的照映下灼目得逼人，“那就让她成为我的继子吧！！！”
“我会照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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