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日夜
生物钟真准时。
早上5:30。
刘淼准时醒了。
一睁眼。
吓一跳。
一丝不挂。
一摸旁边。
一丝不挂。
躺着个人。
在酣睡。
刘淼轻手轻脚的坐起来。
想起昨天晚上。
睡在王芳宿舍。
怎么就。
马上起床。
找到衣服。
穿好。
出去吗。
王芳睁开眼睛问。
嘿。
哦。
得买菜去。
今天没有菜买。
我问过袁哥。
另外。
今天全体休息。
啥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没来的及跟你说哪?
哦。
刘淼。
看着王芳。
王经理。
这?
不要叫我经理。
叫小芳吧。
嗯。嗯。
小芳。
我。
我。
我什么?
我知道。
我自愿的。
刘淼涨红脸。
把衣服给我。
小芳对他说。
哦哦。
刘淼慌乱找衣服。
背过身。
递给她。
有啥不敢看的。
人都是你的?
哦哦。
刘淼有些木讷。
支支吾吾。
啊啊啊。
一声大叫。
怎么了?
刘淼惊恐万状。
王芳指着床上。
眼里含着泪水。
低声哭泣。
花床单上一摊鲜红血迹。
对不起。
对不起。
刘淼连声道歉。
王芳声音低低的。
没事。
淼哥。
红着脸。
用衣服遮着。
下床从衣柜里找东西。
刘淼背过身。
望着窗外。
天蒙蒙亮。
对面一建公司家属楼。
星星点点的亮着灯。
昨。
看天气预报。
今天有小雨。
春雨贵如油。
不知会不会下。
王芳穿好衣服。
淼哥。
帮我下。
刘淼回过神。
王芳指着床单。
就见王芳拿把剪刀。
顺着血迹。
剪出一个大洞。
把带血的布块叠好。
放进衣柜里。
这是?
挺好的床单。
可以洗吗?
你不懂。
王芳低头把床单换下。
用塑料袋装好。
放在地下。
这个丢掉了。
不要了。
刘淼多年后。
知道那是处女的见证物。
她家那边有个传统。
带血迹的要留着。
等她死后。
随她遗物焚烧。
这是什么鬼传统。
社会主义国家40年了。
还留有历史糟粕。
处理好所有。
王芳对刘淼说。
出去吃早饭吧?
嗯嗯。
刘淼舒口气。
好好。
想吃什么?
喝羊杂汤吧?
我知道一家。
很好喝。
西北人开的。
回族人。
很地道的。
你喜欢喝羊杂汤?
是你喜欢喝。
我就喜欢。
之前不喜欢。
现在喜欢喝。
我特意去喝过几次。
烧饼也好吃。
烤的脆脆的。
咬一口就融了。
好。
那就去这家。
刘淼锁门。
王芳拦车。
私事出去。
从不开饭店车。
公私分明。
车停在仿古街东头小巷子。
西北狼羊肉馆。
蓝色招牌破旧不堪。
下车走进屋里。
里面也破旧不堪。
人超多。
屋里雾气腾腾。
厨房窗口排队。
窗口两个戴着白帽子的。
不停的要喝。
好不容易。
拼桌到窗户附近。
长条桌,长条板凳。
黑漆燎光的。
摆着酱油瓶,陈醋,辣椒油罐。
看着賍乎乎的。
别看賍。
好吃的很。
人特多。
你一会儿就知道。
王芳连忙解释。
没事。
没事。
一定好吃。
这么多起大早来吃。
抽出桌上餐巾纸。
王芳擦擦桌子,凳子。
你先坐。
我点。
我去点吧。
刘淼赶紧说。
不用了。
你不知道啥好吃。
王芳拉刘淼坐下。
自己站到队尾。
10几分钟。
王芳端着方盘。
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刘淼急忙站起来。
来。
给我。
接过端盘。
放在桌上。
4个烧饼。
两碗羊杂汤。
一盘凉拌菜。
喝酒吗?
不喝。
哪有一大早喝酒的。
你看。
这些老头都喝早酒的。
刘淼扫了一圈。
确实。
桌上都有酒瓶。
拼桌的是个老大爷。
一盘花生米。
一碗羊杂汤。
2个烧饼。
从包里掏出一瓶安平大高粱。
安平大高粱纯60度。
岭东市老百姓口粮酒。
纯粮食酒。
喝多不上头。
就是劲大。
一般人受不了。
老大爷倒一杯酒。
问。
小伙子。
喝不。
不不。
谢谢大爷。
没事。
烟酒不分家。
好的。
真不喝。
哈。
老婆不让?
不是。
刘淼脸红到脖子。
才不管他呢?
王芳对老大爷说。
呵呵。
好好。
这才是好媳妇。
男人就这点爱好。
不管是对的。
可不能多喝哦?
喝多误事。
嗯嗯。
您喝。
您喝。
刘淼希望快点堵住他的嘴。
王芳红着脸。
含情脉脉。
笑着说。
很懂事。
不多喝。
那就好。
那就好。
吃吧吃吧。
老大爷端起酒杯。
吧唧一口。
这的羊杂汤岭东一绝。
我每天都来喝。
不来像缺点什么?
你们吃。
你们吃。
看我这嘴。
唠叨唠叨的。
刘淼坐下。
挨着老大爷。
王芳坐在对面。
开始吃早饭。
这羊杂汤是真不错。
汤白还浓浓的。
刘淼喜欢加醋。
加胡椒粉。
太爽了。
就这烧饼。
入口即化。
烧饼如王芳所说。
脆脆的。
一咬满口留香。
一碗羊杂汤两个烧饼下去。
刘淼吃的满头大汗。
王芳递给刘淼叠好的纸巾。
擦擦汗。
看你急的。
满头大汗。
不是。
真好吃。
呵呵。
小伙子。
没骗你吧。
这的羊杂汤绝对岭东一绝。
啥时候来。
啥时候排队。
有很多外地特意来吃的。
刘家镇的。范家镇的。
开几十里车跑过来吃。
对了。
你还可以免费加汤。
不要钱。
喝饱为止。
要加汤吗?
王芳问。
不要。
吃饱。
喝饱。
王芳吃的很慢。
还有半碗。
烧饼还有一个。
王芳看着刘淼。
你慢慢吃。
不急着。
我吃饭快。
嗯嗯。
刚结婚的吧?
刘淼诧异。
结婚长了。
不可能不知道你吃饭快。
我没说错吧。
看你们俩不大。
18-9岁吧。
和他孙子差不多大。
在省城读大学。
还要考研究生。
我这辈子看不到重孙子喽。
老大爷确实唠叨。
王芳看刘淼坐不住了。
拿起剩下烧饼。
对刘淼说。
我们走吧?
你吃完了。
嗯嗯。
我不怎么饿。
呵呵。
女孩子饭量小。
老大爷接话说。
好的。
不吃。
我们走。
大爷慢慢喝。
我们先走了。
下次找你喝酒。
嗯嗯。
好啊好啊。
早6点你来这找我。
我带瓶好酒。
你那天来。
不用。
大爷。
下次我带酒。
不是来这就能找到你。
嗯嗯。
好的。
再见。
大爷。
再见。
刘淼拉起王芳。
快步走出羊肉馆。
天气预报没有撒谎。
真下了。
稀稀拉拉的雨点。
噼里啪啦的敲着。
停在路边的汽车玻璃。
刘淼把外衣脱下来。
罩在王芳头上。
王芳挽着他胳膊。
两个人站在路边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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