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决裂
梅菲尔很生气,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冷气息。
泰瑞倒是无所谓,刷完卡后就打了个车回家,酒精的作用在匪夷所思的恢复速度下被快速分解,坐车坐到一半的时候,泰瑞便清醒了过来。
之前在排球馆里添加了利兹·艾伦的联系方式,所以他遵照着梅菲尔的指导,礼貌的询问了利兹需要在哪接她。
利兹回复的很快,发过来一份定位,接着表示自己也需要瞒着家里行动,最好在地址标注的百来米外等候。
泰瑞略有些期待的放下了手机。
“我本来很信任你……或者说信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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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平和的躺在床上,泰瑞在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半小时后,再次取下了祝福·星云露珠。
“你在擅自用你的糟糕人格试图抹杀掉我原有的人格!”
现在,该买一身像样的衣服了。
挂断了电话,泰瑞浑身抖擞了一下,就像是要把那种别扭的感觉抖落干净。
对了,处理身上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泰瑞仍旧很不自在,看了一眼后视镜——Uber司机在专心的开车,并没有那么好的听力。
当洞口只剩下一个硬币大小的面积时,泰瑞黑感受到了某种难言的恐惧,在极端情绪刺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你是不是根本没明白过来到底错在了哪里?”
“那个。”
当他内心坚定短期不想再与黑接触后,原本被敲开一个洞口的屏障也开始缓缓修复。
“不不不,不需要司机。”
他的语气不再尖锐,转而变为了示弱和哀求:“不要抛弃我,我在哥谭一无所有,除了你以外,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搞辆车?
泰瑞摩挲着手机,心理斗争了几秒,接着还是拨通了前不久存下来的那个号码。
“不,不要!”
“什么?”
泰瑞黑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他将目光集中在了屏障的中央,透过缺口与泰瑞黑对视着。
“那么祝泰瑞少爷明天约会愉快,车子今晚就会停到你的楼下。”
“你与我不一样!你成长的环境太安逸了!你缺乏了很多应有的对外界的警惕!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你!”
“我需要约会。”
“不要!”
泰瑞白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远远的看着,面上的表情很是低沉:“可你为什么要用你的思维来干扰我。”
他考虑过对方的反应,他猜测过对方会因为被戳穿了暗中的手脚而恼羞成怒,亦或者做出什么可怜的表情来再次欺骗他过去。
接下来是什么流程。
电话那头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英式腔调:“马丁老爷嘱咐我,根据你的不同要求,我可以做出不一样的判断,包括是否满足泰瑞少爷的要求,满足到什么样的程度。”
“不,不是的,我确实分享了一部分思维方式给你,但那是因为你跟我不一样!”
那些荆棘上的尖刺因为这个幅度过大的举动,在他的皮肉上划出了更多的血口,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泰瑞白低落的打断了对方。
泰瑞还是第一次对除了马丁叔叔以外的人提出要求,所以没敢大声讲话:“我明天需要一辆车。”
泰瑞白那边却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表演拙劣的把戏。
于是他在愠怒中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泰瑞黑难以置信的看向泰瑞白,神色中充满了困惑,他摇了摇头,艰难的开口。
约一趟会实在是太麻烦了,要不是贾克让他处理好身上的事情,给他放了几天假,他今天本来还得开口跟贾克大师约一下改个周末的训练时间。
“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尝试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阿卡姆疯人院当你的植物人吧。”
泰瑞对另一个自己也没有很好的应付办法,但起码梅菲尔有一件事情没有说错,那就是他不能为了苦恼对方而放弃自己的生活。
就算要接触,主动权也必须在自己的手上。
泰瑞黑心中的不安越发旺盛起来,挣扎的更加用力,鲜血跟不要钱一样洒落,那些尖刺甚至割开了他的肌肉,在某些部位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泰瑞少爷,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不要抛下我!你听我说!”
泰瑞捂着眼睛,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吐词清晰的重复了一遍:“我需要跟一个女孩子约会。”
洞口已经缩小到剩下仅能透过一缕光的地步。
“那你为何非要把那些恶心的,糟糕的情绪灌输给我?”
将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洗了一个澡,并难得用了一次吹风机——否则第二天的头发会到处劈叉。
“我不太明白,或许是不是因为我的精神力比你强,而你也是第一次一下触碰到我那些糟糕的记忆,一下变得应激了一些。”
泰瑞白抬头仰望了一下原本洁白的空间,现在那些黑色的雾气已经肉眼可见了,这使得泰瑞白的视角都有些灰暗。
“请务必不要再加少爷这个前缀了,查罗特先生。”
泰瑞黑似乎被吓到了,表情开始扭曲,连牙关都开始颤抖:“白,你听我说!”
Uber司机驾驶着车子在一个购物广场的附近停下。
“什么,还要说明用途?我叔叔真的给你这么说的?”
“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一样。”
“干扰你?”
“抱歉?”
果然如此。
“对,我开,我当然能开,我有驾照。”
荆棘中的青年望着泰瑞白的双眼中满是欣喜。
泰瑞白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嘲讽:“这就是你的看法,是么?”
“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先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你说的话让我很困惑——白,你再碰我一下,就碰一下就好,让我连接一下思维,我觉得我们之间一定是出现了误解。”
泰瑞白也是因为惊讶停顿了几秒。
他还没跟人约过会呢。
可他没想到泰瑞黑竟然如此的理所应当,就好像做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泰瑞黑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眼珠子疯狂的打转。
泰瑞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他似乎没有意料到会受到来自另一个自己的质问,不安的挣动了一下。
“所以——”
“你在干扰我原本正常的人格!”
“泰瑞少爷有什么吩咐?”
温文尔雅,连每一个音节的尾巴都翘的恰到好处。
泰瑞黑的神情中开始带上了些许惊惶。
“你是我唯一敢奢求信任的存在……”
下次有机会跟马丁叔叔说把这个多事的老头辞退得了。
“你不要走,你让我想想,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白!”
“你来了。”
“一下子应激了一些?”
入夜,泰瑞拎着大包小包费劲的打开了房门,进门后将包裹往地上一丢,颇感人生多艰的叹了口气。
泰瑞白当然不可能再过去,此刻他笃定对方仍旧在想办法欺骗他。
对方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泰瑞估摸着应该还是没用——毕竟给这位私人助理发工资的是马丁叔叔,而不是他。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看来对方是全天候的等待在电话边上。
这种私人助理跟蝙蝠侠的管家有毛线区别,还让他更不自在,有一种把他当婴儿对待一般的包办保姆的束缚感。
“那些不是我做的!这一切是反逻辑的!我怎么可能给你注入连我都包含在内的怀疑!这个空间里面还有第三个人!!!”
“嘻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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