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醉酒抒情
方韵然的婚礼的那天定在周六，而在那的前一天正是南烟在雁序公司的最后一天。
她离开得很安静，正如来的时候一样无人在意。
唯一让南烟感到可惜的是，那几天里，她都没和秦煦说上一句话。
在公司中会她偶尔会和他碰上视线，但每次都是被他很快避开。
她打算这个周末就去主动找他，不管得到怎样的回应，她都要再努力一次，一次不行那就再一次。
周五那天晚上，南烟准时去了方韵然将举办婚礼时的酒店。
提前一天过去是因为她要去当伴娘。
当方韵然说让南烟当伴娘的时候，南烟还犹豫了很久，这种大场合她不怎么会应对，而且也没什么经验。
但是她怕方韵然以为自己还在怪她，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
等到婚礼当天，南烟穿上了那个粉色的伴娘裙，她皮肤白皙，画了平常不会画的略艳的装扮，这格外衬她的五官。她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六但比例很好，那样粉色蓬蓬裙穿在她身上格外合适，就像是一个洋娃娃那样吸人眼球。
讲真的，若不是方韵然长得格外娇艳靓丽，这全场的目光恐怕都要被她这个伴娘吸引去了。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整个场地都非常梦幻，就如同童话城堡那样令人心生向往。
新郎和新娘是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她们站在一起时般配极了。
“方韵然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陈彬先生，当他的妻子吗？”
主持人的语气也有点激动，正在看着两位新人。
方韵然今天格外亮眼，此时眼眶中留存着喜极而泣的泪水，她一脸温柔幸福地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我愿意。”
南烟站在一旁看着这幅令人羡慕的画面，不得不说，这场景很爱让人幻想。
那时，她心里在想象着自己结婚那天的样子。
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最爱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她看着，想着，但是婚纱，婚礼场面和装饰那些她都没什么想法，只是婚礼上的人早已经自动出现在脑海。
她只想嫁给那个人，没有他便不会有想象中的婚礼了。
场下的每个人都面带着笑容，这样的气氛让他们也都感同身受。
等典礼结束，南烟就和其他的伴娘，伴郎们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南烟和他们都不认识但是方韵然昨天已经特意给她介绍过了，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很大方，是很好相处的类型，不会忽略她，所以南烟倒也能融入到这个欢乐的气氛中。
这一桌子的人刚坐上去就开始喝酒，每个人的酒杯里都装满了酒，一杯下肚后另一杯立马续上。
“来来来，南烟你也喝，别客气啊，酒肯定管够。”其中一个伴郎边说边给南烟的杯子里倒上了满满的啤酒。
这种啤酒度数可不一般，南烟从来没喝过这么大度数的，但是这样的好日子，总归是要喝的。
所以，他们举杯，她便举杯，他们喝了多少，南烟就喝了多少。
后来，整个屋子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这桌子上的人却还在不停喝着，方韵然和今天的新郎也都坐在这个桌子上，一起聊着天，喝着酒。
方韵然坐在南烟旁边，凑近她小声问道：“你现在交男朋友了吗？”
南烟的脸此刻已经透红，从额头蔓延到细长白皙的脖颈。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啤酒了，此刻已经反应迟钝，几秒后才摇摇头：“没。”
方韵然问道：“那你和秦煦还有联系吗？”
南烟醉了，已经不知道掩藏什么了：“有啊，但是，但是很快就没有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委屈，小脸皱巴巴的，脑袋也搭在桌子上。
方韵然看着南烟此刻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酸楚。她还觉得他们分开和自己有关系，即使关系不大，也总归是有的，所以她一直很愧疚：“为什么啊？你不喜欢他了？”
南烟整个趴在桌子上，半张脸都压在桌子上，此刻，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让人看着就心怜：“是他，他说不想见我了。”
她进入社会后只喝醉过一次，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喝醉后有了很多社死的记录所以往后喝酒时都在有意控制着，可是今天却还是没能把握住自己的酒量。
方韵然没说话了，她看着南烟如今的样子莫名感到心疼。
南烟已经迷迷糊糊了，趴在桌子上动都不爱动。
这些人举杯的动作频繁，很快，整个桌子上的人都喝得七扭八歪，在不停胡言乱语了。
“我找车送你回去吧。”
南烟朦胧之中听到了方韵然的声音，也模糊道：“我自己回去。”
她的声音已经很小很小了，方韵然耳朵凑到她嘴边才听清。
“你喝这么多怎么自己回去啊，要不你让别人来接，或者我现在给你叫车。”
南烟撑着桌子，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脸上都留下了印子。她摸摸找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你要找人来接你吗？”
南烟坑坑巴巴地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要他来接我。”
“谁啊？”
方韵然刚问完，南烟那边就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南烟没回答，听着电话中的铃声。
响了一会儿，南烟还没听到他的声音便憋屈道：“他不接我电话。”
她的话说到一半，电话对面的人就接通了。
“喂。”
南烟听见他的声音便更加憋屈地抱怨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她嘴巴瘪着，眼睛朦胧地看着前方，一副赌气的模样。
对面的人停顿一秒后语气更沉重了：“你喝酒了？”
“嗯，喝了好多，好多。”
喝醉酒的她是诚实的。
对面那人没说话了。
“你来接我，我回不去了，我在，在……”她吭叽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在哪。
方韵然一直听着，她问：“我帮你说？”
南烟手一伸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方韵然接过来的时候就看了她给那人的备注，很熟悉的两个字。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顿时语气都紧张了：“秦煦，我是方韵然。”
等了几秒后没等到秦煦的回话，她便匆忙道：“我们现在在何颜楼，就是林西路的那个，她喝得有点多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接一下她。”
对面那人终于回话：“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好。”
方韵然刚想挂电话但被南烟飞快地抢去了。
南烟拿过电话：“你快点来啊，我等你呢。”虽然是带着醉意，声音不清楚但实在太像是在撒娇了。
秦煦的电话没挂，把她的话听了个完完整整，最后只能轻叹口气。
“快点啊。”她再次说道。
这次，她说完之后秦煦就把电话挂了。
南烟听到了电话嘟声便把手机丢在了一旁，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去了。
方韵然看着她的动作，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到了从前。
她忽然觉得当初的自己好蠢，怎么看不懂爱与不爱的区别，况且对方还是秦煦，是那个曾经对谁都一脸无谓，不关心的样子。
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把爱都留着给那一个人了。
方韵然一直在位置上等着，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进来。
秦煦带着棒球帽，穿着简单，和当年好像一点没变。
他径直走到那个桌子，越来越近之间，那个躺在椅子上的小小身影便更加清晰。
方韵然看着他走近，说实话她现在看到秦煦心里还是有种很复杂的情绪，等他走到了面前，她便开口：“你带她回去吧。”
秦煦看了眼她，问道：“你结婚？”
方韵然微笑着点头。
“恭喜。”他的语气还真是没有半点恭喜的意思，绷着个脸，语气也很冰冷。
秦煦视线一直落在躺在椅子上的南烟身上。
她侧着身子，脸都冲向椅子背，原本身后绑得好好的麻花辫也凌乱了。
她的样子落在秦煦眼中，他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
方韵然见他还没动作便问：“我帮你叫她起来？”
秦煦点头。
方韵然走到南烟身边，小声喊着她：“南烟，起来了。”
叫了两次后，南烟才发出一点哼唧声。
她渐渐睁开了眼睛，这一会儿的睡眠让她清醒了一点，但原本醉得太过严重，即使脑袋清醒了一点也还是无用。
她从椅子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秦煦。
“怎么才来啊。”她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模样。
秦煦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样子，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而且现在她的模样实在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明明已经不想管她了，可是却还是来了。
南烟见他还在原地，便自己走向了他。
短短几步让她走得七扭八歪的。
她走到他身前，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味道。
“我走不动了，你抱我。”
这句话只有秦煦能听见。
他低头，直面看见的就是她的脸。
她的脸颊红红，眼尾处也泛着颜色，眼睛大大地睁着，扑闪扑闪的，就这么看着他。
在对视了几秒后，秦煦压下心头的冲动和心软的念头。
他不能再看她了。
“自己走。”他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着。
没走出几步后，秦煦停下了，然后无奈地回了头。
果然，南烟没有跟过去。
她还是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只不过眼眶处湿润，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她一直看着他，即使醉了，也还是知道秦煦一定会来接她的。
如她所想，秦煦又走了回来，走到了她身前。
“你抱我。”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小了，再次道。
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吧。
南烟即使脑袋不是很清醒的时候也还有信心。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头，一定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秦煦看着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被握在她手心中一样，可是那也没办法，他心甘情愿被她掌控，因为他永远没办法对她狠心。
她的眼神，一句轻到不能再轻的话便让他付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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