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许知落往里走了几步，正是周四，里面零零散散的只做了几个人。
前面有个划出来的小区域看着是像在陶艺的培训课。
陶艺店里古色古香的，木桌木椅的都码放得整整齐齐，音响里播放着恬静的轻音乐，自有一股淡雅出尘的味道。
店里大多东西都是木头陶土一类的做的，可以闻得到清香的木头味，令人出奇的平静。
老板看许知落在一个木架前停了下来，他走过来笑眯眯地指着一个小柜台，跟许知落示意道：“这边这几个都是凌肖做的。”
许知落听老板说完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些瓷碗有些很精致，而有些则显得比较粗糙，许知落看见一个缺口的小碟子笑了起来。
凌肖抬起眼来，略有点不满：“吴老板，你把这个摆出来干嘛，丑不丑？”
吴老板乐呵呵地说道：“这可都是顾客的艺术作品，有什么不能摆出来的。上次还有客人说要买你做的那枚印章呢。”
凌肖没搭话，径直走到一处柜子前取了一些工具和木块下来，看起来已是轻车熟路。
凌肖又在玻璃柜里选了一方古朴的印章，自顾自地坐下来，然后朝着许知落的方向说道：“我给你刻个印章吧，就刻个兔子怎么样？”
凌肖笑嘻嘻地扬头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瞬，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就这么盯着她，说不出的干净澄澈。
许知落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忙低下头找位置坐了下来，抓了一把陶土就开始瞎忙活起来。
老板走过来跟她简单讲了一些操作的要领：“最重要水不要太多，揉泥的时候多用点力，拉胚的时候要慢点拉，这是门大学问，要有耐心，急不得的。”
许知落点点头。
凌肖嘴角噙着笑意，露出几颗白皙的牙齿，说道：“你别教她，她这么笨，你教了也没用。”
许知落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自己胡乱研究起来。
她手上沾满了白泥，揉了一会儿就把这一团泥土放在泥盘上拉胚。
泥盘旋转着，许知落把手放在泥土上挤压，余光看着凌肖专心致志的模样，有点分心。
那是一副专注的，心无旁骛的侧脸。她很少见到他这幅样子，让她莫名有些悸动。
她对他的认识早已不是最初那个纨绔的公子哥了，他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细腻，也许这种反差才是他受不少女孩子喜欢的原因吧。
“你再看我的话，你杯子就要破了。”凌肖眼睛也没抬，只这么说了一句。
许知落的手顿了一下，啪嗒一声，杯子果然破了。
“专心点，你看我干嘛。”凌肖扬起头来笑她。
唔，许知落有点丧气：“我觉得我在陶艺上应该没什么天赋。”
“你就第一次来，这么快就认输了？”
“我教你。”凌肖走过来，看了她手里泥塑一会儿，然后评价道：“你这泥土太湿了。”
说着，他把双手放在陶胚的上面，帮着她补救：“手一定要稳，要感觉到陶器在你手里旋转，看到没有，然后往上挤压，要顺着旋转的节奏。”
凌肖躬着腰身，声音不大不小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脖颈上，有点痒。
许知落的双手在湿润的泥土里滑过，两人的指尖触碰在一起，温度渐升。
她望着他雕刻般的下颌和冷白的脖颈有点出神。
凌肖余光瞟了一眼，痞气地笑道：“我就这么好看？”
唱片机里播放着绵长轻柔的音乐，许知落想起了《人鬼情未了》那极为经典的一幕，忽地让她脸红心跳，她忙把手缩了回来。
凌肖瞬间抓住了她的手，两人的鼻尖几乎挨在一起，他声音有些暗哑：“你跑什么，还是你怕我？嗯？”
他眼光沉沉地看着她，如漩涡一般令人沉醉其中。许知落把手抽了两下，结果凌肖抓得出奇的紧，竟然没抽回来。
两人僵持了一瞬，空气里的温度也不免炽热了几分。
一个小女孩和他的母亲跟着走进来，她细声细气的声音瞬时打断了两人的旖旎。
“妈妈，我想刻印章。”
“那个要用刀子的，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妇人皱眉：
“而且印章太难了，你要不挑个简单的，做个什么小鸭子小狗什么的就行。”
“不要，我就要刻印章！我就要刻印章！”
小女孩在一旁吵吵嚷嚷地叫嚷了起来，她母亲显得有些为难，阻止了几次也没让她安分下来。
凌肖起身走了过去，他在桌上随手拿了个小的印章给她，是刚才做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喏，这个给你。”
小女孩拿过来看了一眼，立即开心地转了一圈。
妇人看着凌肖递过来的东西，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凌肖揉了揉小女孩的头：“下次不能乱发脾气，知道吗？”
小女孩脆生生道：“知道了，谢谢大哥哥！”
凌肖对小孩子竟然出奇地有耐心，令许知落有点惊奇，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凌肖看着她也跟着笑起来：“你笑什么？”
“我发觉你还蛮有爱心的。”
“切。”凌肖不大自在，脸色显出可疑的红晕。
凌肖问她：“对了，你下次，要不要去livehouse听我弹贝斯？”
许知落想了想点点头：“好呀，什么时候？”
“就明天吧，我先说好啊，不能放我鸽子，不然可就没下次了。”
“好，没问题。”
“问一下，这个手工品什么时候能做好？”
“烧完陶的话还要等，大概半个月一个月吧。”
“这么久啊？”
“你那杯子那么丑，能不能用来喝水都是个问题，你着什么急。”凌肖笑道。
唔，许知落一阵丧气，就你厉害。不过最后这话她也没说出口。
古董店。
凌肖跨步走进店里，看到外面没人，又掀开布帘往里间走了进去。
李爷爷正在昏暗的小房间里拿着小木锤敲敲打打。
凌肖走进去好奇地问他：“这是做什么？”
李爷爷听声音就知道是凌肖，也没看他：“这是新挖过来的新鲜玩意儿，我得开了看看。”
凌肖讶异了一瞬：“这个品相的，该不会是个鬼货吧？”
李爷爷没搭话，只见他拿着巴掌大的一坨东西，反复地拿刷子刷来刷去，渐渐露出它碧绿的铁锈色来。
“嘿，是个青铜器，有点意思。”李爷爷眼里冒着炽热的精光。
凌肖也歪着头看了两眼，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铜皮，没激起他什么兴致。
“老头儿。”凌肖想了想说道：“前几天，我在网上联系到另外一个民间组织，他们说自己是一个争取超能力者在这个世界上合法存在的组织。”
“你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凌肖点点头。
“那你自己小心点。”李爷爷看着手里的青铜杯器细细地打量着，也没多问。
“嗯…”李爷爷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他们还不知道queen的事情吧，知道了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凌肖目光沉沉的，没有搭话。
“你对那女孩儿的事儿好像格外在意。”李爷爷抬起头看他一眼。
凌肖蹙了下眉头，眼神不大自在地往右移了一下：“没有的事。”
李爷爷看着凌肖的反应，眼神幽远，跳动着不明的光芒：“我希望你可以随时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要让别的事情左右了你。”
凌肖眼神闪烁了一下：“不会。”
深巷内。
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阴影里左顾右盼，辨不清他的身形。天刚下过雨，潮湿的路面反射出凌肖板鞋跨步走来的影子。
凌肖走到他前面一米开外的地方，一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来回看了看，确认位置是不是这里。
男人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显怯意：“你就是在网络上跟我联系的那个人吗？”
凌肖看着这个小个子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个子不高，年纪也不大，看着着实没什么威胁力：“对，没错。”
“你是evolver吗？”小个子男生轻声问道。
凌肖点点头。
“嗯，我们需要证实一下这件事情，希望不要见怪。”小个子男生说话有几分客气。
凌肖没有太多犹豫，把手机放回口袋，扬手就朝着一个方向打出一团青蓝色的电花，劈啪作响。
路边的树木被雷电蜷着，瞬间被削下一大片枝丫，连带着好些叶子啪嚓一声落在地上。
小个子男人愣愣看着凌肖的动作，惊叹道：“雷。。雷电系，好。。好厉害！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凌肖不置可否，扬了扬下巴问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小个子男人犹豫了一瞬，然后跟着抬起手来，朝着地上掉落的树叶挥了一下，一片绿油油的树叶瞬间就躺落他的手掌心里。
“控制物品。”小个子男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感觉是个没什么用的技能。”
“倒也不是，超能力但凡存在都有它的用处。”凌肖眯了眯眼道：“接下来，是不是该讲讲你们组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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