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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天秋月又满,银铃逢故人2


一道身影自血污中而来,隔绝身后凡事人间,发丝飞扬,皎洁的月光下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在那深不见底的墨瞳之中林犹今好像看见了那个阴郁暴戾的孩童身影。

        林犹今待在原地,她这一次在朝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朝暮扫视全场,在看到站在血泊之中紧紧盯着他的林犹今,罕见的一愣,那女子的眼神,令人熟悉。

        以前有人见他杀人也是这般,和常人一般惊恐害怕,他却能看见她骨子里的凉薄冷血。

        “朝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巧,又是朝公子救了我们。”钟钰作揖表示感激道,眸里却闪过一丝精光。每一次出事都恰好遇见他,只怕这是没有这么简单。

        “不是巧,我跟着你们来的。”

        “哦?”钟钰闻言眉间迷惑显现,刚刚心里刚刚升起怀疑,倒被他一句话道破。

        朝暮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将一块令牌丢到钟钰的怀里,钟钰顿时了然。

        怀中是一块上好的独山玉,上面刻有“慕”一个大字,这是帝都慕家主家令牌。

        慕家本也是江湖世家,却常年居于帝京,近年来隐隐有脱离江湖渗入朝堂之事。

        “你”钟钰本想询问的更为清楚些,却被朝暮打断。“江湖之士,为义而来。”意思是他是江湖中人,听说这苗疆诡事,想来助北平王一臂之力。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全朝着这咳嗽声来源望去。

        林犹今急忙捂住嘴,歉意地看了看众人。

        “宿主,你怎么不喝水都能把自己呛着。”袖中白玉暗闪。

        “拜托,为义而来这种话从朝暮口中说出来,鬼都不信好吗。”

        林犹今趁着两人交谈,肆无忌惮的将目光放在朝暮身上探索。他怎么会有帝京世家的令牌,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这十年以他的能力难道都不足以逃出去吗?

        “系统系统?”林犹今突然很想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意思,此种问题涉及到后面剧情发展,得解锁剧情后才能得知。”

        “靠。”林犹今心底暗骂一句,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似有似无地投向了她的方向。

        从林犹今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朝暮好看的眉眼,以及时不时朝她投来的打探着她的视线。心中不由苦笑,他对其他人向来都是冷淡无比,事不关己的,可是如果来日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该是怎么样的眼神呢?

        如以前那般温柔,还是对待仇人一般的愤恨。

        朝暮再向她投来视线时,林犹今直接一个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然后开口道:“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我陪你上去吧。”顾谨再一旁接过林犹今的话头,对着她粲然一笑,从朝暮出现,她的模样就一直不太对劲。

        林犹今朝顾谨微微点了点头,投去感激的一眼,两人一起上了楼,却是没有就寝,而是约着喝了蛊顾谨不知从哪里捎来的酒。

        朝暮看着二人一同上楼的身影,狭长的眉峰紧蹙,一瞬又舒展。

        “认识?”顾谨直截了当地问林犹今道。

        “不认识。”林犹今也是直截了当的回答。“像一位故人罢了。”

        “什么样的故人。”明知林犹今话语里避重就轻,不想聊这个话题,顾谨却是罕见的追问了。

        “什么样的故人啊。”林犹今在二楼楼台的座椅上伸了个懒腰,从这里可以看到地下街道,夜深了可它还是歌舞行人不断。

        人间烟火,市井气息,冲淡了一点她刚刚的郁结。

        “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林犹今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却希望他过的好的人。”

        说完便直接起了身,将顾谨想要出口的话语全部塞了回去。

        “我困了,明天还要去探九阳教呢,今天还打了一场大架,我现在要去睡觉了。”然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早,林犹今看着马车旁的红色身影像见了鬼一般,“你,你怎么在这。”

        朝暮斜眼瞟了一眼惊讶无比的女子,平淡地说道:“钟公子惜我侠肝义胆,邀我一同前往九阳。”

        一同前往?还侠肝义胆?

        林犹今真是疯了。

        朝暮睨了旁边地心中天人交战的林犹今一眼,突然开口问道:“林小姐身上香味很是独特。”

        林犹今心里一咯噔,转头看见的是朝暮一脸打量的眼神,她压下心里的波涛汹涌,故作镇静的从衣领那里拿出来一个香球项链。

        “朝公子喜欢吗,这香球我还有许多。”鹅梨香轻又浓烈,像是女子帐中低语。

        朝暮眼里的光芒暗淡了,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不,不喜欢。”丢下这一句便兀自上了车。

        众人越接近九阳教的腹地,周围环境就越来越荒凉,茅坪草屋,灰蒙蒙的坐落在只余几株卢苇草的乡间。

        “这里何至于如此荒凉。”钟钰问道,比起刚刚城中环境,此地不过相隔几十里,却是天差地别。

        “以前很繁华,后来出现了许多怪事,人们便都逃了。”顾谨在一旁回答钟钰的问题,帝京还真是远,这些事不知道是传不到,还是有人可以将此压了下来。

        “这么说,这些灾祸早在几年前就发生了,那为何帝京从未收到消息。”大理寺中专门有一房间,放置大启各地传来的记录悬难疑案的文书,可是钟钰任职大理寺以来,从未见过来自西南之地关于此类事件的文书。

        顾谨闻言冷冷一笑,连身份都不顾,开口嘲讽道:“那王爷应该想想,谁有这么大能力压下这个消息。”

        芦苇荡漾,凉风冷露萧瑟,黄篙紫菊荒凉,间间茅屋紧闭房门,遥望只觉毫无生机。

        “这里难道很久没有住人了吗?”华离心看着满眼黄沙,只有星星点点的绿开口问道,西南气候湿热,植物往往比人都高,到了此处,绿色生机倒是稀少的可怜。

        一道窥探的视线传来,阿七警觉,回头立喊:“谁。”

        声音急促严厉,他身后的原本开出一条缝的房门,迅速地关闭了。

        林犹今在门关闭之前,看见了一双畏畏缩缩,孩童的眼睛。“看来不是没有人,而是人们害怕。”

        那道小门又开了一条小缝,探出来一个小小脑袋。

        “你们是外乡人吗。”话语中带了点轻微的颤抖。

        “小朋友,我等初次来苗疆,想寻个地方落脚,不知你家中”钟钰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孩子就被一股力扯回了房屋之中。

        “请问”钟钰试探性地继续问道,屋子里却恢复了刚刚那般静谧,无人回应。几人失望,准备继续先前打探时,那房门大开,好像在邀请他们。

        几人相望一眼。陆续走进了屋内。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光影交接处,明明暗暗,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手中拿着一个物体,从形状上来看,该是斧头之类。

        “一群外乡人来苗疆不去城内,来这荒芜之地干什么。”那道身影出了声。

        “我等乃江湖人士,听闻苗疆近来怪事频发,秉着仁义之心,前往追查一二。“林犹今开口回答道。

        朝暮闻言眉尾一挑,这不是他的台词?

        那道身影似乎是被林犹今的话语说动了,从阴暗处走到众人面前。

        林犹今此时才看清此人的面貌,面部扁平,身材高大,很普通的男儿长相,可是一道刀伤横亘在大脸之上,显得此人面孔怪异而狰狞。

        “阿贵你别吓着他们。”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后院而来,跑到这位叫做阿贵的男子身边,似嗔怪地打了他一下。

        “各位有所不知,我们这村子就是各位口中所说地怪事频发之地。阿贵如此警惕也是情有可原。”清丽女子朝众人行了个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闺秀风范,和旁边的阿贵站在一起十分怪异,很难想象这样偏僻的地方还有此等丽人。

        “各位叫我阿竹就好,马上就要天黑了,外面不安全,各位要是不嫌弃可以先在此休息一晚。”

        阿贵如一座大山一样站在屋内,眼中阴沉,阿竹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才退到了一边,给众人腾出了去往后院的路。

        村子周边开阔,到了晚上夜风萧萧,呼呼而过,像是狼群哀嚎,又像婴儿啼哭。

        林犹今睡不着,边出了门,走到庭院之中,夜晚的风声使原本就怪异的村子显得更为瘆人。

        行走在走廊之上,林犹今看见庭院中大树旁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是朝暮,一只不明品种的鸟儿飞到他的手中,修长的手指搭在鸟儿的脖子上,不稍一瞬,鸟儿好似中邪了一般,惊叫一声,浑身抽搐着从朝暮手中笔直掉落在尘土之上。

        朝暮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不断抽搐鸟儿,眼里满是淡漠,没有一丝温度,像地狱阎罗。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月光的皎洁与血腥的邪恶交融,林犹今屏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朝暮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冷冷的看了林犹今一眼,眼里深沉无底,如凝望深渊,就那一眼,林犹今感觉到致死的恐惧深入骨髓。

        她愣在当地。

        “酥酥。”华离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刚起身,见林犹今不见了身影,便起身前来寻她。

        一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朝暮和林犹今在眼中两两相望,一个眼神阴郁,一个似心中震动。“朝公子怎么也在这。”

        “睡不着。”

        华离心没有去深究朝暮的话,和他此时不同于常,走到林犹今的身边,见她一副目光空洞的模样满是担心。

        “酥酥,怎么了。”华离心伸出手,轻轻拽了拽林犹今的袖子,将她拉回了现实。

        “我没事。”刚刚与朝暮那一眼对视,她感觉到了濒死的恐惧包裹住她的全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心脏。

        这家伙,这些年都在练些什么。

        “啊。”一连串惊叫声从院外东南面传来,除了庭院中的三人,其余三人听见此惊呼皆是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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