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红肚兜奶娃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杀死了那个跟她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女孩子……
秦默的目前远远地投到湖泊对岸的白色实验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一直在惊叫、一直在喊痛、一直在我的名字，然后就没声了……”
他十指交叉，作出祈祷的样子：“如果我一直渴望有神明来救我，但她回不来的话，我宁可就这样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其实正常人类要强大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现在轻松可以做到。以前不敢想的事，现在可以不作考虑行动。以前见不到的人，现在是对方主动来求见我……”
程太初淡淡地说道：“但你再厉害，也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
闻言，秦默沉默了。
但沉默只是很短暂的事情。
他道：“我今天约你见面，是想跟你谈谈，最好能达成协议。”
程太初弹了弹被风吹落在胸前的一片落叶，说道：“你我不可能达成协议！只要你还杀人，只要莱纳斯为首的一群吸血鬼还活着……”
秦默说道：“莱纳斯让我转达你一句话！如果你再多管闲事，他就让手下的那些吸血鬼全部出动。到时候，整个城市都会瘫痪！”
程太初笑了一下：“听起来，你的同伙数量不少啊？”
他打了一个响指。
秦默一脸震惊地。
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奶娃，瞧上去就像是小时候在年画上看见的年娃一样。
年娃一手撑头，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翘起来的那只二郎腿抖来抖去。
一个气泡包裹着萌翻天，风一吹，它就随着气泡在空中弹来弹去，飘左飘右。
“它……”秦默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就是这个二货吗？”萌翻天打了个哈欠，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简直不要太萌。
程太初忍不住指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气泡，包裹在气泡中的萌翻天就翻滚了一圈。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秦默震惊得坐不住。
程太初又推了一下气泡，把萌翻天都给惹生气了，爬起来叉腰骂他。
奶声奶气的声音，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哈哈……”程太初忍不住笑喷了。
秦默震惊地盯着年娃，扭头震惊地盯着程太初。
“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太初转身面对秦默，四目相对之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你们吸血鬼只要在对方脖子上咬一口，通过血液就能知道对方最近的记忆？咦，好像西方吸血鬼的电影，也是这么演的！”
“……”秦默紧抿着嘴巴。
程太初指着萌翻天：“正好，这萌萌哒的娃儿，有本事彻底消除记忆。”
他一脸认真地注视着秦默，说道：“秦默，你想活下去而不得不杀人，严格来说这便不是你的错！草原上的狮子咬死了一个兔子，这算有错吗？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每天都在拼命活下去。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默内心起了波浪。
程太初真心的关怀道：“我原本想着，能救你则救，不能救就灭！回想起那天你捅我一刀，跳窗逃走的那个表情，我又在想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
他认真道：“秦默，机会只有一次，你听好！只要你能保证，日后只喝血浆，不伤人性命，也不像你父亲一样囚禁他人为你提供血液。那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
“谈什么？”秦默半是灰心半是期望地看着对方。
程太初笑了一下：“当然是说出你的真心话！如果你是真心想改变现状，真心不想受到莱纳斯的控制，那就把你所知道的信息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他指着萌翻天：“这段谈话的记忆，让他来搞定，你也会不记得。莱纳斯一等吸血鬼，我会想办法一网打尽！你心里也很抗拒杀人吸血的野兽行为吧？等我这边解决好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人能控制你了！”
秦默听着心动，却冷笑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成为异人类，也不知道你现在使了什么幻术……啊……”
一只胖乎乎的小脚丫，直接踹在秦默的脑门上。
“痛吗？还幻术不？”
“……”秦默捂住头，一脸难以置信。
竟然真的不是幻术。
他还以为程太初跟他一样，拥有致幻的能力。
萌翻天盘坐了下来，伸手打着哈欠，奶声奶气的催促道：“程太初，可不可以快点？我还要回去陪大灰它们玩……”
程太初看向秦默：“如果你真知道我为什么成为异人类，这个奶娃又是谁？不是没有机会，但要等一切结束之后！除非，你根本不想改变，继续过着这种被吸血鬼控制的非人生活！如果是这样，念在你我同窗一场的份儿上，今天我不会对你出手，但明天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湖风吹来，卷起了落叶和杂草。
秦默沉默许久，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半成品，没有莱纳斯的血液供养，就会彻底失控变出一个残暴的野兽！”
这时候，萌翻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傲娇地说道：“天地正法，以人为本。正所谓邪不胜正，邪祟的血液怎么抵得过仙人的宝血。本仙的一滴血，就能修复你体内那颗像破石头一样的心脏。但从因果上来讲，你人已经死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一滴仙人宝血，让你变成一个拥有自由行走的活死人，简直就是毛毛雨啦！虽然往后的日子，你还是得靠吸食血液活下去，但也不一定非要人血，鸡血、鸭血，都可以呀！”
闻言，程太初比秦默还要震惊。
程太初突然伸手抓住萌翻天的胖脚丫：“我去！你的宝血这么牛？快给我两滴试试效果……”
“滚！”萌翻天挣扎飘远到五米之外。
程太初本来就只是开玩笑，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秦默：“现在怎么说？是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通通告诉我？还是继续与我为敌？”
“我能信任你吗？”秦默审视着程太初。
程太初轻笑了一声，说道：“秦默，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四年同窗之情，才一心想要帮你的吗？你我大学四年，几乎没有什么友情可言！你忘了吧？因为我是贫困学生，大三那会儿，寝室里有个计算机系的室友，怀疑我顺了他的笔记本拿出去卖钱。那人闹到我们班上来的时候，你直接上前就是一拳。你说：为什么要侮辱一个踏实勤奋，去努力改变人生的人！尽管我跟你一直没什么交集，但谢谢你的仗义出手！这份情，我一直记着呢！现在，是时候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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