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零.14
林零在元旦的三天假期里寻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特意去实体店买了一大袋毛线球和木棒针，对着视频自学起织围巾来。
她兴致勃勃忙活了好几天，最后织出的半成品却惨不忍睹——拆了重织？可她勤勤恳恳忙活了几天，拆了实在可惜。那继续织完？针脚这么粗糙，她也不好意思带出门呀！
林零抱着她的半成品围巾，愁眉苦脸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恰好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百花众人都陆陆续续赶回了宿舍。张伟刚从四川旅游回来，手里大包小包拎着的全是四川特产，他一见到林零就招呼道：
“来取新年礼物！”
林零小跑过去，被大小包的特产塞了满怀。
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会有人特意为自己准备新年礼物，自然也没准备回礼，这三天假期唯一的收获就是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还是充斥着少女心的粉色——她总不能把这条围巾送出去吧？
好在张伟并不在意，摆手直说“没关系。”
跟在张伟身后的是满脸疲态的的张佳乐，这三天里张佳乐被老妈拉着出席了三四个饭局，饭局上的热心阿姨们一见到他，眼睛都变得蹭亮，一通夸赞不带重复地砸下来，听得张母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阿姨们就带上了各家适龄子女，漂亮姑娘也有，就安排坐在张佳乐身边。那姑娘自来熟，有意无意地和张佳乐搭讪，聊到一半张佳乐总算听出她的用意——她想问他要周泽楷的签名照。
表明来意后姑娘就坦率起来，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了一堆，中心要意可以概括为：荣耀什么的我不懂，但周泽楷真的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啊！
张佳乐觉得这姑娘可以去和黄少天滴血验个亲，他被吵得脑袋疼，神情不可避免地带了点敷衍和疲惫，那姑娘却没一点眼力见，丝毫没有要住嘴的意思。
张佳乐在那时莫名想起正宅在百花宿舍的林零，如果是林零，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他皱起的眉，她会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侧，然后在他回头时冲他露出熟悉的、乖巧的笑——
正如她此刻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的微笑。
仿若清凉的溪水流过山间，又似春日的清风吹过竹林，有着一种奇妙的治愈感。
“队长也回来啦！”林零说。
张伟回过头，看清张佳乐的表情，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这副表情，家里人又给介绍相亲对象了？”
“没有……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张佳乐说。
林零瞬间警惕起来，一双眼睁得圆溜溜，嘴巴紧紧抿着，连抱着特产的手指都在发力。
她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像一只认为自己胡萝卜被觊觎的红眼兔，浑身都在戒备，反而让人忍不住逗弄。
张伟本想再打趣几句，眼神绕了一圈却落在沙发上织了一半的粉色围巾上，“哟，林零在学织围巾啊。”
张佳乐的视线也随着张伟的话语落在那条围巾上，他犹豫了一瞬，勉强道：“织得不错。”
这话的违心程度连林零都能听出来，她尴尬地笑了笑，咽下了那句“打算给百花队员们一人织一条”的话。
这条粉色围巾在林零眼中顿时变得更不顺眼了。必须把它处理掉，林零闷闷不乐地想。
林零最后还是织完了那条围巾。
她拍照发了微博，配文是“第一次学习的成果，尽力了，依旧惨不忍睹”。
粉丝们都很善良，一边安慰一边吹捧：
“哪里惨不忍睹了，这不挺好看的吗？”
“我们00这么漂亮，戴什么都是最可爱的！”
“00织的再丑我也不嫌弃！不如抽奖当粉丝福利吧ovo”
过几天的全明星赛上，粉丝们却在唐昊的脖子上见到了这条林零晒出的围巾。
唐昊穿着百花队服、围着粉色围巾，一身穿搭色调倒是统一，却和他不羁的外形极其违和。
唐昊的表情也极其别扭，但他不敢表露出一丝嫌弃，林零就站在他身侧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另一旁的邹远还要幸灾乐祸地帮腔：
“这是林零送你的礼物，你怎么能嫌弃她的礼物啊？”
最初唐昊觉得这是林零和邹远联合起来在损他，毕竟真要送他礼物，怎么也不该选择一条粉色的围巾，这多破坏他的形象啊！
可当他戴着这条围巾晃悠到百花其他人面前时，众人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张伟还道：我说林零怎么在学织围巾呢，原来是给你织的啊！
张佳乐就站在张伟身后，神色复杂。
唐昊一看清张佳乐的表情，立马改变了主意。粉色的围巾也挺好看的，多搭百花队服，他认同地想。
不过让唐昊穿着这身出现在公开场合，他还是有些别扭的，微草的刘小别一见到他就开始憋笑，咳了好几声才开口点评：“额，唐昊，这围巾……挺适合你的。”
“我也觉得。”唐昊刻意强调，“这是林零给我织的。”
刘小别立马收敛了表情，看着唐昊跟只大尾巴狼似的招摇过市，再侧过身和同队的袁柏清吐槽：
“不就是妹子给他织了条围巾吗，你看他得瑟的。”
袁柏清脑子一下没转过弯，“妹子？哪个妹子？”
“林零啊！”刘小别说。
袁柏清和林零是同期生，两人又都是玩牧师的，彼此之间还算熟悉。袁柏清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林零织的啊！难怪针脚这么烂。”
“喂喂喂，小点声！”刘小别吓了一跳，百花战队正从他们身前不远处走过，林零也在其中，要是背后吐槽人家还被听见，那可就尴尬了。
“没关系。”袁柏清指指林零的方向，“你看她，心不在焉呢，魂都要飞了。”
刘小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认真一看，这才发现林零神情恍惚落在队尾，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人脚步，头都不曾抬一下。估计现在领着她进男厕所，她都会毫不自知地走进去。
“我昨天刚问了林零，准不准备参加新人挑战赛。”袁柏清说，“她说参加，可是不知道该挑战哪位前辈。看她这样子，估计现在还没纠结好呢。”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刘小别困惑，“不过她大号是牧师，想参加挑战赛得换张账号卡吧。”
“是啊，她准备玩弹药专家呢。”袁柏清压低声音道，“她还和我说，最想挑战的前辈是张佳乐……”
“勇士啊！主玩牧师的选手拿弹药专家挑战第一弹药专家，上来就选最高难度啊。”刘小别感慨。
“所以她纠结啊，而且张佳乐前辈还不知道呢——林零扯谎说她要挑战的是轮回的周泽楷。”
“这有什么差别？都是枪系现役天花板。”
“意义不同啊。”袁柏清神秘地笑笑，“不过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了林零要帮她保密的。”
“哇靠，还保密，你什么时候跟百花的妹子这么亲近了！”刘小别锤了袁柏清一拳，二人打打闹闹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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