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说话的那人是方才负责从河浴里面舀水的同学,此刻正颤抖着手慌张地说:“刚刚……其实我在河浴里面舀水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点水在我手上,可是我刚刚不敢告诉你们,害怕……我害怕……”越说到后面那位同学便开始语无伦次,神情紧张地盯着各位。
“你是说……这东西只能被人体吸收一次?然后就会消失?”其余人顺着对方的思路作出了归纳总结。
对方连忙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得出最后的结论,大家无不颓然,这就是说基本不可能提取到任何证据去证明有人想要祸害下园里的学生,因为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证据已经被永远销毁了。
正所谓,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个理。
“可是,大家在身体生出异样之后,隔一阵子便又如同无事发生般,这又是为何?既然对方想要害我们下园的学生,那又为什么最后身体并没有任何损伤?这不是白忙活一趟吗?对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只是单纯要恐吓我们吗?然后让我们对学院生惧,自愿退学?”
大家觉得这个解释是目前最为合理的,心中倒比初始的惊恐坦然放松了不少,身体没有损害就好,只是无聊的精神恐吓而已。顺着蛛丝马迹剖析透事件真相后,下园的学生还真不怕他们这种恶作剧。
“学院真的是太可恶了!既是不欢迎我们,倒也不必假惺惺开设考试招收我们这批勤奋学生进来。”
“时间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明天还得早起上课呢,咱们快回宿舍睡觉吧。”林木一提醒各位,大家闻言点点头,嘱咐完那位男同学一些事宜,让他别害怕以后便各自回各自的宿舍休息了。
在这件事情过去后,白书才从庄园那处回来,从彭佳缘和林木一口中转述得悉此事的来龙去脉,眉头轻皱着,却也一时无言。
深夜,山洞口里正处于梦中的白书,睡容染上哀伤,嘴上梦呓不断。
“奶奶……”
“等我回来……”
一束阳光射进山洞口,惊醒了她的梦境,如蝴蝶般扑翅而去,泪痕隐藏于黄泥下,光线却仿佛穿透重重阻隔,映照着它使之闪烁着,因为是梦的印记啊,弯弯绕绕的泪痕,好似迷宫啊,一个让人去而不复返的迷宫。
白书眨眨眼,起身收拾好书箱,然后走出山洞口前往用餐的地方,吃完早餐准备去教室上课。
白书、彭佳缘、林木一三人一同往上园方向去,远方一道身穿靛蓝色长袖毛衣校服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而那道身影的目光只朝着白书一人。
沈祐予对白书友好一笑,具有迷惑性的笑容,让人摸不清对方的想法。
彭佳缘和林木一满头雾水,难道说白书去庄园的时候还和沈祐予相处成好朋友了?白书的社交能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
然而只有白书知道两人连朋友都称不上是。
不知道作何回应,但她想到对方在庄园莫名其妙的帮助,还是得礼貌性点点头,之后便沉默着擦肩而过。
一直上课到中午,白书吃完饭以后便如常到藏书馆里阅读。
一阵淡淡的清凉味传来,白书抬头看见沈祐予经过自己坐着的位置旁边,路过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张纸条掉落在了白书脚边。
等沈祐予从过道离开后,白书才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条。
“00:00,棋牌社。”
山洞口更深人静,下园的同学们早早睡觉休息了。
白书脚下无声地从自己山洞口出来,攀爬上楼梯离开了宿舍,独自一人走在黑夜的路上。
大草地上一栋显眼的大别墅,于如银月光下隐蔽而具诱惑力。
大别墅的门口早已被人提前打开了,此时的门扉微微敞开着,留着一个小缝隙,像是故意想要告诉来人,请自己进来。
大别墅,也就是棋牌社一共有三层楼,第一层是一个大型宴会厅,一般社团活动都会聚集在这里进行。而宴会厅内有餐厅、开放式厨房、许多华丽的桌椅、沙发。
由于深夜,大别墅内颇为昏暗,只有依稀一点月光与烛光映着宴会厅,忽明忽暗,神秘感油然而生。
而在宴会厅的一张法式古董沙发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上面,似乎在等待着谁。
那人抬眸,在月光与烛光下眼神里空洞无物,却仍微笑着启唇道:“恭候多时。”
在这静夜中,睁开了闪耀的宝石。
他说这句话时,宴会厅仿佛自动播放起了一首音乐,很努力想要听清楚但却好像坠入深海之中,只听见咕噜噜的水压声,压着耳朵,朦朦胧胧间好似听见又没听见。
月亮是织娘,编织银白束缚过路人。很安静地,安静地。
沈祐予摆弄着手中的几张牌,黄的、红的、黑的,优雅抬手招待道:“请坐。”
白书坐在他所指的对面的位置上,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开门见山。
“白书姐姐来学院……”沈祐予把话说到一半,却掀起眼皮观察对方的反应,引人遐思,似乎想要捕捉到什么信息。
白书果然顿了一下,复又恢复平静无波澜的表情,静待对面那人的下文。
“应该是有想要找的东西吧?”沈祐予继续说道。
白书心中一震,抬头凝视着沈祐予,这个仿佛能将一切洞悉之人,很适合与月亮作伴共舞之人。
对方的沉默等同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沈祐予满意地笑着,“看来我没猜错。”又道:“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找。但你也要答应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如何?”
这对于白书来说诱惑力太大了,她无从拒绝,也不想拒绝,机会就在眼前,她终于开口道:“什么忙?”
“我先帮你,至于什么忙嘛……我还没想好。”沈祐予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就如同一个清澈干净的少年,“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
白书点点头,脸上皆是隐藏不住而稍微倾泻出来的迫不及待,“何时开始?”
沈祐予有点问非所答道:“先和我玩一轮牌吧。”他瞥了一眼白书,“三色牌,听过么?”
白书摇头,“没有。”
“没关系,本就是独角戏。”沈祐予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接着就见他拿起了黑色的牌,两手指前后夹着牌面,不知在做什么。
沈祐予神色罕见地顿了一下,盯着手里的黑色牌,饶有趣味地笑了一声,然后把黑色牌扔掉了,拿起了搁置于桌子上的另一张红牌。
如果这里有棋牌社的其他社员此时便会察觉到沈祐予的反常。黑色牌是沈祐予最常使用的牌,其余两种颜色他几乎很少使用,而此刻他却拿起了红牌,如方才操作黑牌般重复流程,不到片刻又是一抹带着惊喜又意外的笑容,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小孩子。
“姐姐真的是宝藏。”
下一瞬才闻见他的回答,“不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培养一下默契……”话尾他紧盯着白书。
白书有些不解,但还是道:“怎么培养?”
沈祐予没有说话,突然他站了起来,缓步前行到白书面前,脸靠近白书,然后道:“这样。”
白书整个人绷紧了,忍住自己不打断对方的动作,愣在座位上。
沈祐予忽然笑了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开玩笑,姐姐别当真。”
白书仍旧是毫不动作,脸前的空气依稀还萦绕着淡淡的清凉气味儿。
突然,对面又接着说了一句,“不过,姐姐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吗?”沈祐予微笑着问道,带了一丝认真的语气。
怕白书不答应,他又淡淡地解释道:“要拿到那样东西是需要时间培养我们之间的默契的,以免无用功,我觉得同住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对方很能直击事情的要害,一针见血,白书不想前功尽弃,但想到自己是下园的学生,而沈祐予却是上园的学生,如何能住在一块儿?
“我是下园学生。”
沈祐予似有所预料,很快就能解答她所提出的疑问,“所以你住我的家就可以了,不住在宿舍。”
“每天放学后我会在车上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白书来棋牌社赴约前完全没预料到这件事情的发展居然变成这样,同住,她,沈祐予,上园学生,下园学生。这件事情要是被学院其他人发现,可想而知会引起怎么样的骚动。
虽然很措手不及,但白书到了此时此刻根本没有回绝的想法,对方从一开始就处于引导者的位置,一步步引诱自己掉入陷阱之中……
但是,她却是甘之如饴的,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里,为的不就是对方所知道的东西吗?即使可能会坠入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她也愿意。
鬼使神差中,白书答应了请求,“好。”
月光下,对方似乎扯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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