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说帝臣的衣服好扒拉吗?
香味渐散。
楚裙盯着他看了会儿,道:“我刚刚扒你衣服作甚,应该直接把你面具摘了!”
看看你这狐狸的表情到底有多狡猾。
“会有那么一天。”云夙语气恢复清冷。
如影黑雾出现在他身后,绕住身躯化为一袭黑袍。
他不太想松开她,楚裙趁机反握住他的手。
云夙眸色微动。
嗯……正合了心意。
由着她拉着自己。
“说话算话!”楚裙牢牢盯着他:“伤在哪儿的?”
云夙看了她一会儿,垂眸掩住深重心计,幽幽道:“左手。”
楚裙手上力度骤松,她拽着的可就是他的左手啊。
当下她放轻力量,抬起他的左手细查起来,云夙也不再遮掩,任由青乌鬼气从骨子里冒出来。
“跗骨鬼沙!”
楚裙脸色沉了几分。
“你——”
她想骂人来着,抬眸却对上一双幽幽乌瞳,褪去了赤金之色,或是刚刚情动的缘故,那双狐眼凭生潋滟风情。
隐隐还有几分无辜之色。
气势汹汹的话语冲到嘴边骤弱,变成了:“……你疼不疼啊?”
“还好。”云夙平淡的说着。
像说着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却又加了句:“尚能忍受。”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道理你都不明白?你是不是傻!”楚裙凶巴巴的斥道,对上云夙的目光后,她话锋陡弱:“嗯……我是说,傻人有傻福,以后我疼你哈表弟~”
云夙“噢”了一声。
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真好哄,真好骗,到底谁傻呢?
“跗骨鬼沙的鬼气是缠在骨头里的,像万千蚂蚁啃咬骨髓,最是难受。”
楚裙眼带恨意,“远帝干的?他把龙目龙鳞泡在了鬼沙里?”
她顿了顿,睨了云夙一眼,没再追问。
“你等我会儿,我去炼炉药,我想想啊我现在手上的药材……”
楚裙嘀嘀咕咕就起身了。
她也没避讳着云夙,拿出丹炉,随手掐了个灵火,一边琢磨着一边往丹炉内丢药材。
那模样,分明是现想现炼,并未按照丹方。
云夙也从未见过这等炼药手法……尤其是她时不时拿个棒棒在丹炉里搅合的动作……
总觉得她是在煲汤……
他禁不住怀疑了:“你……真是丹圣山山?”
丹圣之名该不会是梅任凭鼓吹出来的吧?
当年他遇见她时,她看上去也是不太靠谱的样子。
“没见识!”楚裙下巴一抬,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是修为不如过去,不然随随便便炼一枚通天丹出来,让表弟你脱胎换骨成为天妖!”
云夙想起了当年她给自己的那枚丹药。
那就是通天丹吗?
“你曾给过很多妖通天丹?”他意味深长的问道。
“当然……不可能。”
楚裙脸上罕见露出了肉疼之色。
美尾误人啊……
不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云夙:“表弟刚刚的眼睛倒让我想起了一尾美妖。”
“嗯?”
“早年……就我上辈子还不是丹圣那会儿遇到过的一尾妖。”楚裙不断用棒棒搅合着丹炉,时不时往里头丢些灵草。
她目光有些神往和痴迷:“真是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尾巴……”
“太美了……”
云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呢?”
原来当年的相遇,她还记得啊。
“我这人乐善好施,见那尾美妖身受重伤的样子,所以就把通天丹送给他咯。”
楚裙说的极为豪爽,实则肝疼。
她要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练不出那通天丹,打死也不会轻易送人!
“乐、善、好、施?”
云夙语气幽幽,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偷偷摸了我的狐尾,狠狠拽了一大片毛,被抓到后原地滑跪才献上丹药?
最后倒是趁他不注意跑了。
不过……
云夙记忆中的小丫头山山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黄皮寡瘦像根发育不全的豆芽菜,身上套的也是粗布麻衣。
那时的他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族小丫头,会成了他的贵人,借了他一场飓风,送他扶摇直上,成为天妖!
“山、山。”他轻念起她的这个名字。
字正腔圆,煞是好听。
“嗯?”楚裙疑惑的看向他:“怎么啦?”
“为何叫楚裙?”
楚裙怔了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赠我流仙裙,待我掌中娇,取名那人是这么说的。”
云夙看着她:“楚裙。”
“啊?”楚裙表情更纳闷了,总觉得云夙怪怪的。
跗骨鬼沙的毒……该不会进脑子里了吧?
“名字很好听。”他看着她,轻声道:“会有人待你掌中娇,待你如珠宝的。”
第一次……楚裙感觉自己心坎像被什么给轻轻挠了一下。
她搅合着药,冷不丁问道:“你呢?云夙不是真名吧?”
楚裙看向他:“表弟真名叫什么?”
不管是云夙,还是帝臣,都非他的真名。
纵使在千年前,也无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妖皇之名过于贵重,凡人可不知,妖族不可谗。
云夙看着她,轻声告知:“归澜。”
帝归澜,无人唤过的名字。
妖皇之名,唯能告一人。
写于婚书上,交尾结发,成契成盟。
楚裙眸子亮了一下,愉悦浮现眼底:“好听。”
……
糊糊药膏炼好之后,楚裙装于盒内,交给云夙,又亲自帮他上了些药。
药膏冰凉,瞬间浸入肌理,缓解了疼痛。
“我手里的灵草不够,只能先这样了。”楚裙不满道:“擦上一月,应该能拔出鬼气了。”
她瘪着嘴,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糊糊药膏实在是砸她丹圣山山的招牌!
云夙眸色微动,说起了正事:“远帝下了旨意,让帝臣率人前去东离,会带上你。”
楚裙神色怪异:“远帝?这么巧?”
“嗯。”
“帝臣出关了吗?”
“嗯……”
“与帝臣一道去东离啊。”楚裙若有所思,“表弟你会一起吗?”
“不一定。”
楚裙愣了下:“你不和我一起?”
“手伤,不便。”云夙垂眸未看她:“有些私事也要留下处理。”
楚裙冷不丁还有点失落。
表弟不在……以后岂不是没尾巴摸了?
“归澜啊……”
她忽然唤起他的真名。
云夙心尖摇下霜雪,抬眸看向她,只看到了一双奸光毕露的鸡贼美目。
楚裙摸着下巴:“你说帝臣的衣服好扒吗?”
云夙:“……”
你可是不作死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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