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芭流霸罗
青木盘腿吃着瓜，一边嚼一边问佐野万次郎：“所以场地圭介为什么要退出东京万字会？你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吗？”
是为了羽宫一虎。
佐野万次郎很清楚这一点。
他的眼神漆黑，脸上好像也没什么表情。
“果然是因为羽宫一虎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青木瞬间紧绷起来。
佐野万次郎看她状态反常，“怎么？也是认识的人吗？”
不，她只是想到了佐野真一郎的事情。
青木微微低下眼睛，手指蜷缩：“不，我不认识。你呢，你要杀了他吗？”
很难想象杀这个字轻而易举的被说了出来，他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沉默。
沉默，是无声的回答。
青木仰头问他：“艾玛和大家，你都不要了吗？”
“杀人可是要进少年院的，你不在，之前惹的麻烦就会接二连三的找上来。”
“所以不可以杀人。”
佐野万次郎的身形摇晃了一下，轻轻说道：“好。”
这声好，声音轻到差点没听见。
可是他确实是答应了的。
他答应了青木，他不会动手杀人。
等到东万正式和芭流霸罗开战那天，他心里仍旧记得这句话。
青木早就从武小道那边知道芭流霸罗跟东万打架的地方，穿着便服就游荡在此处。
看到一位冷着脸遥望着远方，在天桥上站着长发随风飞舞的少年。
青木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场地圭介。”
场地圭介意外于会在此处碰见青木，那个传说中的真一郎的朋友。
青木递过去一张半路捡来的破汽车皮掉下来的铁片，一本正经的说：“送给你。”
十分没诚意的礼物。
场地圭介本想接过来就扔掉，又想到在天桥下面丢东西不好，就随手揣在了衣服兜里。
这一揣，一眼看到了千冬和武小道，就忘了扔。
青木绕过东万的队伍率先进了打架的地方，才发现除了东万和芭流霸罗还有很多不良少年在里面坐着。
……原来东京的不良少年这么多吗？
都可以称作不良集团了啊喂！
各位都给我好好去学校啊！
场上熙熙攘攘的不少人，青木带着帽子，看到了各种鱼龙混杂的看着好像一拳头就能打死她的不良少年们。
黄黑杂毛干掉裁判之后，外围的青木才意识到他就是那个羽宫一虎。
直到青木回过神，举着手提醒三谷：“三谷！后面！”
三谷隆下意识转身一拳头砸过去，才分辨出声音是青木。
遭了，青木居然来了。
青木一后退，撞上了一个一脸横肉的大块头。
“……”
妈耶。
快跑。
青木撒腿就跑，大块头在后面穷追不舍。
“你这家伙是东万的吧！”大块头在后面追着喊。
青木：达咩。
“我不是，你不要乱说啊。”青木无赖的回答。
佐野万次郎：？
青木？
青木跑的正欢，忽然就被人随手一捞，捞到了身旁。
别呀，再不跑她就挨揍了。
青木整个人僵住。
灰谷兰似笑非笑的看她。
麻了。
这位爷您怎么也来了。
青木瞬间倒打一耙，指着大块头对灰谷兰说：“他要揍我。”
灰谷兰若有所思，像是在向她讨好处。
“你要我动手。”灰谷兰说的是肯定句。
“你肯定知道报酬是什么。”
灰谷龙胆推眼镜说：“哥哥向来捞好处的。”
青木：麻了。
青木说：“松开我，我自己跑的掉。”
灰谷兰拎着青木的衣领走到高处坐下，身边无一人敢动手。
笑话，那可是灰谷兄弟。
灰谷龙胆好奇，凑过来问青木：“对哥哥这样也是，现在还敢来不良的打架，你是真的不知道害怕吗？”
青木立刻就开始演戏，两根手指揪住灰谷兰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兰……我害怕。”
灰谷龙胆：“……”你就演吧。
你演。
在座的所有人你最应该怕的人就被你揪着。
灰谷兰揉揉她的头。
灰谷龙胆扶额，完了，他哥没救了。
青木忽然一笑道：“骗你的。”
然后就跳了下去。
灰谷龙胆：！
东万和芭流霸罗的斗争也到了白热化阶段，羽宫一虎绕过人群趁着武小道抱住场地圭介禁锢他的行动，一刀刺了进去。
……刀没刺进去。
并不是刺穿皮肉的感觉，而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了。
武小道大惊，立刻松手，松野千冬也马上反映过来攻向羽宫一虎。
场地圭介表情一滞，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块破铁皮，被扎的已经弯曲变形。
场地圭介将铁皮塞回兜里，准备结束之后再找青木道谢。
他打倒了一群人，终于不管不顾的站在了稀咲铁太的对立面。
青木则是跑出去叫救护车了。
青木刚跑出来就看到了佐野真一郎的身影。
佐野真一郎没有进去。
这场斗争因他而起。
也该由他来结束。
佐野真一郎微笑着，笑容之中隐藏着他对这世界的无尽温柔。
“青木，帮帮我吧。”
“青木。”
青木问他：“我要怎么帮你？”
佐野真一郎说：“去拯救万次郎吧。”
青木骂他：“这太难了。”
这太难了。
佐野万次郎一拳一拳的打着羽宫一虎。
东万已经赢了。
他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局势。
不够。
还不够。
大哥的仇还没报。
没有人阻止他。
“我愚蠢的弟弟啊……”青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险些失真。
“万次郎，住手吧。”
轻描淡写的，没有扑上来也没有挡在他身前。
就好像料定他会听话一样。
他不会。
三谷站在青木身边。
本来安静劝阻的青木突然暴起一脚踹过去，佐野万次郎抬手挡住。
“别打了。”
青木说。
“佐野真一郎不会想见到你现在这样子。”
三谷吓了一跳。
青木这人能处，有事她是真踢。
青木拿出手帕来擦他头上的血，是真的，忽然有些害怕了起来。
佐野万次郎听到青木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也会死掉吗……”
会像真一郎一样变成鬼魂，还是就这么死掉。
佐野万次郎的手垂下来。场地圭介和武小道阻止了他。
羽宫一虎看见场地圭介没死，倏地笑了。
武小道身上紫色的御守掉了出来。
青木见没自己事情了，便退到一边。
佐野万次郎的眼睛看着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
还不如不笑。
大战之后，场地圭介蹲在路边手举着一块铁皮问松野千冬：“喂，千冬。”
“你觉得世界上会有人未卜先知吗？”
松野千冬迟疑：“……不能，吧。”应该。
场地圭介起身，收起铁片道：“那就是巧合了。”
“出什么事情了吗，场地哥。”千冬焦急的询问。一遇到场地圭介的事情他就关心则乱。
没有，没有事情。
只是他躲过了致命一击，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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