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禁闭时的禁林之旅

“莱斯特兰奇小姐，有探索精神是好的，但我认为，你不能太过于忽视自己的生命。”

        邓布利多慈祥地微笑着，他将面前合上的书放到另一侧，双手十指交叉，笑容消失了，他认真严肃地开口：“你才一年级，却已经违反规矩，擅自前往禁林少说有六七次了。”

        赛德娜坐在对自己来说有些过大的木制椅子上，不安地绞着衣角。她没想到每次自以为完美的潜入，实际上都被邓布利多发现了。

        “之前我都没有跟你提起过，是以为你能掌握好分寸，我也有一部分问题。”

        “不，您没有——”赛德娜不愿看到面前的老人因为宽容而自责，她连忙说道，“我知道不该在刚发生事件的时候前往禁林，海格明明警告过我了，但我还是”声音渐渐微弱，她又垂下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我能理解你对自己独角兽朋友的担忧，但我也希望你能够至少年长一些，学了更多知识，能够自保后，再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意料之外的话语让赛德娜抬起头，邓布利多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很愿意这么说，但是按照规定，我要扣除斯莱特林五十分。”

        “我知道了，校长，我会努力把这些分赚回来的。”

        说说容易，做着难，但这是她许下的承诺，她一定会实现的。

        “哎呀，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躺在床上听完了全部的拉尼亚凯亚叹了口气，深褐色的发丝像是瀑布一样近乎垂到地上，她翻了个身，说道，“你说你呀，贸然让我们院被扣了五十分，别人明天看你的眼神肯定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有时候还是很在意这个的。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赛德娜。”

        拉尼亚凯亚说的完全没错，当大家注意到记录比分的沙漏里，斯莱特林少了五十分后。赛德娜时常能收到要么恶意要么善意的目光，恶意来自斯莱特林，善意来自她的朋友和——不愿看斯莱特林好的一些学生，他们用近乎敬佩的目光观察赛德娜。这种目光比起恶意来说，杀伤力更大。

        郁郁寡欢的赛德娜下午的时候也碰到了同样郁郁寡欢的赫敏与哈利，三个人用只有他们懂的目光互相看看，然后极其同步地走在了一起。在这之后，三个难兄难弟加上出院不久的罗恩便泡在了图书馆和自习室里，整日用学习来弥补自己内心的伤痕。

        在一周后的某天早上，赛德娜收到了一张便条，上面的字迹是斯内普教授的——那潦草狂乱的字体诉说着他的愤怒与不满。赛德娜自动忽略掉那些骂人的话，发现这是用来通知她禁闭时间的。

        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度过一整天后，她与同样垂头丧气的马尔福一起来到门厅等候费尔奇先生。

        周围空无一人，黑暗中只有墙上的火把能给予些许光芒。费尔奇和格兰芬多的几个倒霉蛋都还没来，身旁的马尔福一言不发，过分的寂静让赛德娜不适地动了动肩膀。

        “你给那群笨狮子通风报信了，是不是？”

        马尔福很不高兴地说道。他说完后，抿住了嘴巴，唇边绷紧的肌肉表现出被背叛的愤怒。赛德娜知道马尔福问这个问题单纯只是为了发泄情绪和埋怨，于是她没有说话，以沉默应答。

        “饶是你还有一点作为斯莱特林的尊严……”

        “吵什么？”

        马尔福咬牙切齿的声音被打断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是费尔奇。

        费尔奇便面带着那诡异的笑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马尔福和赛德娜身旁，他没有说话，只是让他的目光如一条蛇一般在赛德娜和马尔福身上游离。赛德娜抬头看着门厅的装饰，让自己神游天外不去在意费尔奇的视线。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哈利、赫敏和纳威也到了。见人都到期后，费尔奇举起一盏灯，往前走，一路上仍然说些可怕的事情吓唬人。

        月光皎洁，然而云雾重重，很难看清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跟费尔奇走了一段路程后，前方出现了一些映着灯光的窗户，赛德娜认得，那是海格小屋。身旁的哈利松了一口气，但赛德娜联系到之前的事情，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果不其然，费尔奇用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宣布道他们即将前往禁林。

        赛德娜感觉到身旁本还算冷静的人狠狠地顿了一下，那是马尔福，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进去——我听说那里有狼人。”

        费尔奇的声音更愉快了：“谁让你惹这些麻烦的。不过，不用担心，真有什么事情，我相信你身边的这位莱斯特兰奇会全部解决的。她可是禁林的老朋友了，不是吗？”

        这次被冷嘲热讽的对象轮到了赛德娜，她干笑了一两下，没有回应。

        费尔奇把他们带给海格后，便摇摇晃晃地往城堡的方向离开了。海格引领他们来到了禁林边缘，赛德娜也想趁这个机会再好好探索禁林一番，她小心地跟着走，一面又四顾察看。忽然，校袍像是被什么扯住了，是马尔福，他一脸惊恐，这似乎是他无意识的动作。赛德娜也没管，她继续迈着步伐。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呼吸声和衣服布料缝隙间的摩擦声。

        又走了一会，赛德娜胸前的安妮血液震颤起来，她下意识捂住那块，此时海格也说道：“你们往那边瞧。”

        赛德娜看了过去，远处的草地上有一滩银白色的液体，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独角兽的血液。海格接着说明禁林里发生的独角兽被害事件，以及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寻找一只被攻击的受伤独角兽，期间赛德娜只是隔着校袍紧紧地握住那个瓶子，希望这样能让安妮有所慰藉。

        “如果那个攻击独角兽的怪物发现了我们，怎么办？”马尔福恐惧地问道。

        “只要你和我或牙牙在一起，禁林里任何动物都伤害不了你。”

        海格的话让赛德娜感到一些怀疑，但她没有说话，因为如果说出食死徒的事情，可能她就没有办法进去调查了。

        海格接着说：“不要离开小道，我们兵分两路，循着血迹找。”

        “我要牙牙，”马尔福指着那条黑色的大狗，它还在咧着牙齿，看上去十分有威慑力，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们这里才两个人，应该再多来一个。”

        赛德娜下意识跟赫敏对视上了，后者也踏出一步要往赛德娜的方向走去，但是哈利说道：“我来吧。”纵然感到疑惑，但赫敏还是退后站到了原地。哈利看着赛德娜，似乎想说些什么。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海格看向了马尔福，“牙牙是个胆小鬼，但多了哈利会有所不同。”

        “谁找到独角兽，发射绿色火花；遇到麻烦了，就发射红色火花。”

        三个人加一条狗，循着血迹的方向慢慢地走。赛德娜牵着牙牙走在最前面，她低头检查血迹和蹄印。不一会，哈利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是发现了一些事情，但并不确定，”赛德娜没打算隐瞒，但她看到被落下的马尔福紧张地跟了过来，“回去再跟你说。”

        要是让这少爷知道了食死徒和独角兽的关系，他估计会狠狠地闹一场，那赛德娜的探索机会便泡汤了。哈利回头也看到了一个靠近的金发脑袋，于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牙牙发出了威慑的低吼声，赛德娜停下脚步，后面的两人也跟着不动，疑惑地观察四周。

        胸口处的震颤感越来越强烈，那份惊恐似乎能让人感同身受。赛德娜停住了呼吸，她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吸食的声音。

        “哈利，你准备一下，过会可能需要你发射红色火花。”

        吸食的声音愈发清晰，赛德娜一步步地往前走，她看到地上躺着一匹独角兽，而有个戴着兜帽的黑色的身影埋头在它肚子的部位吸食。

        啊啊啊就是你杀死了安妮

        愤怒、恐惧、渴求的情绪与理智纠缠在了一起，赛德娜不自觉地往前走，她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那个黑影注意到了她，抬起了头，沾着血液的嘴巴勾起一个笑来。

        马尔福发出一声惨叫，他直接扭头就跑，慌不择路使他撞到了正在使用魔法的哈利。哈利的手因此一抖，他将红色的火花射到了旁边的树上。

        那个吸食独角兽血液的黑衣人站起身，慢慢地靠近了赛德娜。后者的腿像是被定在了地上，她举起魔杖对准黑衣人。哈利想去阻止她，拉着她一起逃跑，但剧烈的疼痛在伤疤上炸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便摔倒在地，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缓过劲来。

        等他好些时，他发现赛德娜蹲在自己旁边，她面色很冷，那双眼睛的翠色宛若蛇毒，不像过去那么温和，在看到他似乎不再被疼痛折磨后，赛德娜沉默地扶起了哈利，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那里站着一个马人，他有着一头白金色的头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

        “是他赶走了那个怪物，”赛德娜抿了抿唇，“他好像有话跟你说。”

        莱斯特兰奇站到了一旁，呆呆地注视着地上的独角兽，它死去了，而她没能救下它。自称费伦泽的马人跟哈利说了几句话后，提出他驮着哈利跟赛德娜走的建议，只是赛德娜刚爬上他的背后，她听到更多的马蹄声靠近。从树林间又窜出了几个马人，其中一个大声质问费伦泽为什么允许人类骑在他的背上。

        马人们争吵了起来，过了一会，费伦泽说：“如果必要，我会站在人类的一边。”

        说完，他便扭过身体，轻盈地跑了起来，赛德娜不得不抱紧哈利才能让自己不掉下去。趁这个间隙，哈利又问了费伦泽一些事情。话题从一开始的询问问题与回答变成了可怕的猜测。费伦泽推测，伏地魔可能会归来。

        独角兽的血液能延续人的生命，如果那个食死徒真的与伏地魔有关，那么或许她也会觊觎那颗让人长生不老的石头

        “哈利，魔法石。”

        哈利听到这句话后，先是微微愣住，但没过多久，他便恍然大悟了。马人将他们送到了禁林边缘，碰到了正在寻找他们的海格一行人。赫敏冲上前给了赛德娜一个拥抱。马人离开前，对赛德娜说：“她选择了你，请务必保留好她的心意。关键时刻，行星的轨迹可以由你改变。”

        跟朋友们告别后，赛德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休息室，她近乎把自己砸进了床里，没过一会，她就睡着了。

        接下来便是期末考试的轮番洗礼，这倒没有难住赛德娜。她仍在想那天在禁林里遇到的事情，死去的独角兽，沾着血的微笑。经过这些事情后，赛德娜明白了一点，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喜欢的生命的逝去，而费伦泽又说，她能够改变行星的轨迹。

        在这之后，她可以挽救回谁吗？如果可以，她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等到那一刻真的来临时，她真的能做到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吗？欲望在她内心如火一般烧起，她一定会的她必须会的

        然而，一次突如起来的到访阻止了赛德娜的胡思乱想。她离开休息时后，发现面前是三头满面肃容的小狮子。是赫敏、哈利和罗恩，他们低声告诉赛德娜路威的事情可能被心怀不轨的人发现了，如果他们不及时行动，有可能伏地魔就会借着魔法石回归。

        “我们打算今晚穿越活板门，你会来吗？”

        “当然，一是为了刺，呃，学校安全——二是为了证明斯内普教授是清白的。”

        夜晚的时候，赛德娜悄悄地爬起床，蹑手蹑脚地打算出门时，正好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你没睡呀，拉尼？”

        赛德娜压低声音，讪讪地说道。

        拉尼亚凯亚似乎在叹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说完，她翻了个身。赛德娜有时候真的感觉她像是什么都知道。

        小心翼翼地走到休息室里，赛德娜却看见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已经坐好了一个人，他像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在今晚偷偷跑出去。

        “吉尔伯特？”

        赛德娜不确定地说了一个名字，那个人站起身，走了过来。那张容颜愈发清晰，是吉尔伯特·赫尔曼。他的神色很平静，赛德娜无端感到一阵心虚。

        “你要跟那几个格兰芬多穿越活板门？”

        “没错。”

        吉尔伯特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你是真的不要命。”

        对方显然并没有赞成自己做法的意愿，赛德娜紧张地盯着若有所思的吉尔伯特，他沉思一会，最终还是说道：“但我怕你死。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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