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洛哈特的第一节课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赫敏滔滔不绝地讲述吉德罗·洛哈特的著作，赞叹他是多么迷人而绅士。吉尔伯特·赫尔曼给自己施加了“闭耳塞听”之后合上眼皮睡觉了。赛德娜仿佛在听，但其实是睁着眼睛神游天外。拉尼亚凯亚倒是微笑地聆听着，这让赫敏对她印象好了不少。

        “我真期待洛哈特老师会在开学第一天如何教授黑魔法防御课！”

        哎呀，老师都叫上了。

        “是吗？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呢，恩……很有品味。”拉尼亚凯亚说。

        赫敏觉得她虽然并没有直说，但她语气似乎是暗暗嘲讽的。她开始怀念起哈利和罗恩来。

        “真奇怪，怎么不见哈利和罗恩呢？”

        发呆的赛德娜也回过神来，赫敏的问题也是她的心中疑惑。返校学生一般都需要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才能回到霍格沃茨学院。两个人要么是躲起来了，要么是遇上了什么意外。

        “兴许是嫌你烦，提前找了个好地方躲起来了，毕竟哈利有那个——”不知何时，吉尔伯特解除了魔咒，他嘲讽地比划出一件袍子的形状。除了拉尼亚凯亚外，其他两人都明白他比划的是隐身衣。

        赫敏不开心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车厢在一片沉默中到达了霍格沃茨。

        别说是列车上，就连分院仪式和晚宴结束，赛德娜都未能看到哈利和罗恩的身影，今天金妮也进入霍格沃茨学院升入了一年级，罗恩如果不是遇上什么事情，是不可能错过这个日子的。赛德娜不免隐隐为他们担忧。

        “救世主能有什么问题？别操心了。好好享受晚宴吧。”

        在拉尼亚凯亚的多次劝慰下，赛德娜才动了几口晚餐。

        第二天的早上，赛德娜看到了哈利和罗恩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旁，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担心可能真的是多余的。他们看上去简直是神采飞扬！不过，在这之后，罗恩收到了那封怒火朝天——没有夸张，魔法天空好像出现了裂痕——的吼叫信。这让赛德娜内心的怨念消散了不少，她开始好奇他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

        “赛德娜，你看，”一份报纸被铺在了赛德娜面前，拉尼亚凯亚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这两人居然是开着非法改造的汽车飞到学院里的，还给不少麻瓜看见了！”

        “这也——”赛德娜的语气扬了起来，“这也太酷了吧——”

        礼堂里安静至极，就在赛德娜说话几秒前，那封完成自己使命的吼叫信将自己撕碎了。不让人怀疑，赛德娜的声音被不少人听见了。她装作自然地啃面包，不远处传来了笑声和目光，她红着脸，恶狠狠地灌了一口牛奶。

        草药课的时候，斯普劳特女士让他们将一株蔓德拉草换到另一个花盆里去。这种植物长得既丑陋，又吵闹，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得不戴上隔音耳罩才能免于被它的尖叫震晕。隔音耳罩有很多样式，赛德娜运气不好，等她到达教室后，只剩下了没人想要的粉色耳罩。

        她正了正耳罩的位置，提手把面前的蔓德拉草拔了出来，她与植物根茎上皱缩在一起的丑陋人脸四目相对了一会。

        赛德娜忍住释放火焰熊熊的欲望，冷着脸把它塞进了花盆里。

        “哇哦。”

        戴着粉色耳罩的拉尼亚凯亚的嘴巴张了张，为她鼓起掌来，但赛德娜什么都听不见，她只是叹了口气，瞪视其他被拔了出来，大声哭喊的蔓德拉草，期望能威慑住它们，让自己周围清静些。

        比起草药课，变形课的难度提高了不少。麦格教授需要他们把一只甲虫变成纽扣，赛德娜自信地挥舞魔杖，一粒纽扣嘭的出现。正当她夸张地摊平双手展示给拉尼亚凯亚看时，那粒纽扣却扇起薄薄的，难以看见的翅膀飞了出来，砸在了马尔福的后脑勺上。

        马尔福瞪了她一眼。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

        不理会憋着笑的拉尼亚凯亚，赛德娜目瞪口呆地把四处乱飞的纽扣抓了回来，防止它误伤到更多人。这小小的骚动引起了麦格教授的注意力，她哒哒地走了过来，评价道：“我们的莱斯特兰奇小姐总有些别出心裁的想法———希望不是昨日的某件事情激发了她的灵感。”

        您真幽默，麦格女士。

        黑魔法防御课，这或许是最受人瞩目的一节课了。

        不消说粉丝，就算是不熟悉吉德罗·洛哈特的学生，也对这个新来老师的教学水平感到好奇。

        赛德娜把七本洛哈特的著作费劲地铺在桌面上，她绷着嘴角，用怨念的目光扫过一本本书的腰封，七个洛哈特一致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微笑地看着她。

        “这几本书有什么指导意义吗？它们凭什么跟《标准咒语》放到一起？”

        如此有见地的言论让赛德娜不禁抬头去看向那位发言的人，罗恩·韦斯莱忿忿不平地翻开一本又一本书，他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惹来了赫敏的侧目。赛德娜很能理解，洛哈特的书对于韦斯莱一家来说可能是不小的负担。

        “先看看这位著名的老师有什么能耐吧。”拉尼亚凯亚诚恳地说。

        走廊那里传来一阵骚动，洛哈特夹着哈利走了进来。后者获得了来自赛德娜的怜悯目光。哈利被松开后，立马坐到自己桌前将两摞书放在眼前，不知是不想看见洛哈特还是不想让洛哈特看到自己。

        或者，两者皆有。

        洛哈特先是介绍了一番自己，随后他表示即将做个小测验来看看大家的阅读成果。由于对老师的抵触而完全没有预习过这些书的赛德娜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试卷。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像是这样的问题，满满当当地写了三面。赛德娜翻来覆去地看，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上的这门课是什么来着？——

        赛德娜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身旁奋笔疾书的拉尼亚凯亚，但后者摊开双手给赛德娜看她的杰作——一张可能会被称作赛德娜·莱斯特兰奇，但大概率会被本尊否认的人像画。

        “你倒不如给这位洛哈特老师画幅画像，”赛德娜小声地说，“说不定他高兴了，会给斯莱特林奖励个几分呢。”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洛哈特翻阅起一张张被收上去的试卷来，跟一般老师没什么两样，他开始说明每道题目的正确率和完成情况。他翻开卷子的手指忽地一顿，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卷子。

        “一百分！赫敏·格兰杰小姐在哪？”

        从后排举起一只手来，看得出来，她激动而害羞，因为她并没有把手举得高高的。

        “好极了，格兰芬多加10分！现在，我们来做正事吧。”

        洛哈特从讲台后面提起一个被暗红色的布罩住的大铁笼子，把它放在了桌上。笼子里面一定关了什么东西，赛德娜看到自然垂下的布上时不时有形状各异的突起。

        “你们在这间教室里即将会面对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记住，只要我在这里，你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好，保持冷静——”

        洛哈特掀开了罩布，几只蓝色的样貌凶狠的小精灵在铁笼里横冲直撞，在视野恢复后，他们更加闹腾起来。

        “刚抓到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洛哈特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拉尼亚凯亚郑重地将桌上的羊皮纸、墨水瓶和羽毛笔收回了自己的包里，赛德娜思考了一番后，也学着她把文具都保护了起来。

        “它们并不是非常危险，不是吗？”在知道铁笼子里关着的是小精灵后，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近乎笑得喘不过气，而在注意到自己邻桌的两个斯莱特林还一脸严肃地收拾起东西后，他已经直不起腰了。

        这番言论让洛哈特相当恼火，他感觉到自己被挑衅了，于是他高声喊道：“好吧，那看看你们怎么对付它们！”

        话音刚落，他打开了笼门。拉尼亚凯亚拉着赛德娜及时地蹲到了桌子下。赛德娜能听到自己的头顶上方时不时传来小精灵尖细的叫声，以及学生们惊恐的叫喊，当然还有魔咒发动的声音——起不起作用是另一回事。

        “嘿，我没想到，他居然做到了，”拉尼亚凯亚笑了，“他居然能把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成这个样子，我很好奇他过会要怎么制止现在的场面。”

        有一瓶墨水砸在了赛德娜的脚边，几滴墨溅了出来险些沾染了她的衣角，她的眉皱得更紧了。躲到桌子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或许洛哈特也知道他该做些什么了。

        “peskipiksipesternomi！”

        洛哈特高昂的声音清晰而有辨识度，然而并没起作用，因为小精灵的喧闹声音并没有少去半分，似乎它们还丢走了什么东西。赛德娜冒着生命危险探了探头去看了眼洛哈特，回来后，她的脸上有着凝固住的震撼：“他也跟我们一样躲到了讲台桌下面！”

        下课铃声适时地想起，两个斯莱特林女孩对视一眼，抓起包同时往门外冲去。

        “斯内普教授什么时候能兼职来教黑魔法防御课！”赛德娜怒意盎然地喊道，拉尼亚凯亚向来不希望自己严厉的魔药课老师同时会变成自己严厉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但她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所幸一周只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后来的几天赛德娜在上课和魁地奇训练中安然地度过，她开学前，在对角巷更新了一遍自己的扫帚——一把光轮2001，这对她速度的提升有一定的帮助。某日，赛德娜将一颗鬼飞球投入球门，得到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的一声“好球”后，她慢悠悠地降落打算喝几口水。一个熟悉的人影背对着她坐在旁边发呆，赛德娜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希格斯，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被吓了一个激灵，在注意到是赛德娜后，他勾了勾嘴角，弧度很小，让人难以察觉，他说：“是你啊，我只是……可能队长还没有跟你说过吧，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魁地奇训练了。”

        “咦？”赛德娜颇为诧异地咽下一口水，她不久前还看到特伦斯极为卖力地训练，不像是对魁地奇失去兴趣，那么可能是……

        “马尔福赞助了我们院队一人一把光轮2001，不久之后他应该就会入队了，”特伦斯怅然地低头，“他希望能成为找球手。”

        因为哈利是找球手，所以德拉科也想担任同样的位置。赛德娜想。

        她捻起训练袍，在特伦斯身旁坐下，她没说话，单只是坐在那，像他一样看着远方。安静的氛围让人更容易吐露心中郁结，特伦斯接着说道：“其实在你第一次上场的时候，我就觉得，或许你适合成为一名找球手。”

        “你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我猜猜，原因是——我很不要命？”

        “是的，你很——不要命，”特伦斯拧眉，似乎是想找个更好的词，但他失败了，“我说，怎么会有人往游走球身上撞的？”

        回忆往昔，赛德娜突然有些忧伤了。斯莱特林院队的几位选手中，除了她以外，便只有行为礼貌的特伦斯·希格斯不会在比赛中进行一些违规举动了。至于德拉科·马尔福，赛德娜并不怀疑他对于胜利的渴望。那么，院队的异类也只有她一个了。

        “那比赛的时候，你会来为我们加油吗？”

        “当然会。”特伦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周六早上，还在睡着大觉的赛德娜被拉了起来，拉尼亚凯亚说马库斯叫她去参加魁地奇训练。刚醒来，神智不算清醒的赛德娜收拾好后，出门便收到了一把扫帚。德拉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让赛德娜去看她手上的扫帚。

        “崭新的光轮2001，当然，假如你更喜欢用那把旧的扫帚，你可以找个地方把它好好保存起来，”德拉科大度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在跟格兰芬多比赛的时候换着骑，两把光轮2001，这能够眼红死他们。”

        赛德娜还是选了自己旧的那把扫帚，她更加骑得惯。跟着绿袍大队走了一段路后，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没记错的话，周六上午的训练场地不是被伍德包了吗？”赛德娜加快脚步，走到了领头的马库斯旁边问道。马库斯抬起手，给赛德娜看他手中的一卷羊皮纸，胸有成竹地说：“有这个，场地就属于我们的了。”

        赛德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马库斯并没有把内容展示给她看。

        来到训练场地后，赛德娜看见一群红袍格兰芬多在上方训练阵型，不远处的看台上坐着罗恩和赫敏，以及一个正拍着照的一年级新生——伍德居然允许这个？他可不会允许任何战术泄露可能性的存在。

        “弗林特！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请你们出去！”

        怒气冲冲的格兰芬多院队队长重重地降落在地面，他看上去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斯莱特林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并没有协调过。意识到这个事实后，赛德娜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有斯内普教授亲签的字条。他特批我们今天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因为我们有一名新的找球手需要培训。”

        伍德冷静下来，展开弗林特的羊皮纸，去看上面的字。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格兰芬多的球员们排成了一排，不悦地看着面前的斯莱特林们。赛德娜神游天外，开始思考自己待在这里的原因。

        “新的找球手，谁？”伍德问道。

        像是按到了什么开关，德拉科面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踏着可能是私下里练习过几次的步伐走到了队伍前头。看着他的背影，赛德娜总觉得，就算是战争爆发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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