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被做了手脚的游走球
赛德娜·莱斯特兰奇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维持着递出糖果的姿势，一边再次确认斯内普不会伸出魔杖击打她的南瓜脑袋。
“糖果……请您收下。”
所谓的“沉默寡言的南瓜怪人不会轻易开口”这条准则被轻易地打破了。开玩笑，面前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被称为无论是否拥有幽默感都会很恐怖的蛇院院长。其他院的院长还会耐心陪着赛德娜闹上一会，但是，如果惹烦了斯内普，下场是赛德娜不想预料的。
“你平常便是做这些事情？”斯内普挑剔地拣起糖果袋，他微微眯起眼睛，“难怪你的坩埚有时候会冒出一股腻味。”
赛德娜冷汗都下来了。
“晚些时候，给我一份报告，去年忘记让你写了，”斯内普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有关于《如何在混合食品与魔药时将材料的利用率发挥到最大》。”
这份来自老师的期许过于厚重，喜提一份作业的赛德娜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南瓜头套险些滑落，她不得不让自己的脖颈伸直——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改良一下。
相比于自家院长，赛德娜送其他几位院长糖果时心理负担倒是没那么大了。一向严厉的麦格女士在几杯酒下肚后，脸变得通红，她抓了一把糖果还给了赛德娜。斯普劳特女士则是偷偷凑近了南瓜脑袋透露斯内普私下里为学生做的事情——这惹来了斯内普的好几眼，赛德娜近乎怀疑自己知道太多会不会被封口。弗立维教授在注意到自己的糖果形状是一副眼镜后，他用了漂浮咒让糖果飞了起来，去年那节课的事情看来他也没忘呢。
最后是最强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校长，赛德娜为他制作的糖果是最为复杂的——四院的院徽分别在四个角的盾牌糖果。她当初构思模具近乎是薅秃了头发。邓布利多注视着糖果，露出了慈祥地微笑。
“莱斯特兰奇，我很高兴你能够保持这样的创造力和热情，”邓布利多压低了声音，“我也给你准备了别的味道的糖果，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邓布利多校长赠送的糖果被施加了高级魔法，浩瀚美丽的星空在半透明的糖球中流动，宛若一颗颗小银河，赛德娜看呆了，她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糖球滚动，引起其中星系碰撞。
啊，最强大的巫师，就连提供的糖果也是一流的。
赛德娜不由得感慨道。
晚宴结束后，赛德娜本想摘下南瓜头套，但或许能在回去的路上碰到整场晚宴都未曾见到的哈利三人，怀着这样的心思，她又继续戴着笨重的头套。
走到一半，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水流关闸，堵塞住了。拉尼亚凯亚踮起脚看了眼，说：“那三个人又遇上什么事了？”
于是南瓜怪人挤到了前面，看见洛丽丝夫人被挂在火把的支架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旁边的一面墙上书着两行巨大的字：
密室已经被打开，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不远处站着哈利、赫敏、罗恩三人与人群面面相觑。一片死寂中，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尤为明显：“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
“闭嘴，马尔福。”
赛德娜摘下了南瓜头套，语气冷厉。
没过多久，费尔奇先生冲了进来，他挤开学生们，喊道：“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他便知道出什么事了，他看见他的猫被挂在上方，像是死透了。费尔奇叫喊着自己猫的名字，他的声音是赛德娜未曾听过的尖细与惊恐。
稍稍恢复理智后，费尔奇突然将目标转向面前的三人，非常笃定地声称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猫。
第一批出现在现场的人是可疑的，但并不能光靠这个就能证明他们是凶手，费尔奇这么大岁数了，不可能不懂道理。莫非他知道哈利有什么必须杀他猫的理由吗？
不一会，邓布利多和几名老师也赶到了。他们把洛丽丝夫人放了下来，然后带着哈利三人去楼上的洛哈特的办公室里了。学生们仍喧闹地围在那一面有字的墙边大声讨论着什么，赛德娜莫名感觉到一阵不安，她牵着拉尼亚凯亚的手离开了。
远离了人群后，赛德娜让拉尼亚凯亚先走，她表示自己有些事情要问一问那三只小狮子。
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加快脚步冲到了楼上的一间空教室里，教室里没有灯。他们惊恐地发现近乎就在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南瓜诡异地笑着。
在他们尖叫引来老师前，南瓜怪人摘下了头套，是赛德娜·莱斯特兰奇。这是她对这几个冒险都不叫她一起去的小狮子们一个小小的报复。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认出是赛德娜后，赫敏才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她险些尖叫出来。罗恩似乎是想回答赛德娜的问题，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闷闷不乐地垂头，不理会赛德娜。
安静的沉默近乎可以凝固空气。看出来面前的几人还在挂念先前那事，赛德娜翻了个白眼，掏出三袋东西扔给了他们，然后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那是三袋晶莹透亮的万圣节糖果。
“等等，”哈利急切地抓住了赛德娜斗篷的破烂衣摆，后者回过头，等他说些什么，哈利抿了抿嘴唇，小声地说，“我们会告诉你的，先进来吧。”
哈利的这个决定并没有被另外两人反对，他们可能早有和好的愿望，但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拉下脸的人。他们讲述了参加忌辰晚会，听到的奇怪声音的事情，当然还有费尔奇其实是个麻瓜的意外发现。钟声响起，四个人没再多说，急匆匆地各回寝室，在赛德娜与他们分别时，赫敏冲过来抱了她一下。
这件事渐渐在赛德娜忙碌的生活中被淡忘了，魁地奇比赛即将到来，新队员也需要磨合。德拉科训练得还算卖力，这点让赛德娜心里有了不少宽慰，就怕他到比赛时见到哈利时会过于得意忘形。
星期六早晨，赛德娜早早地便起来热身。第一场比赛是斯莱特林打格兰芬多。哈利虽然是二年级生，没太多比赛经验，但他抓金色飞贼很有一手。
比赛的时候，赛德娜与另外两名追球手分别使用两种风格，有时她会单独进攻格兰芬多的球门，而有时她又会与德里安或马库斯配合进攻。用他们队长的话说是：“把那个木头守门员绕晕。”
也不清楚是不是伍德真的被绕晕了，斯莱特林进了好几球。在将一个鬼飞球投进白色球门时，赛德娜得空看了眼伍德，他的注意力似乎在别的上面。
守门员不专心盯着球门，这种低级错误伍德近乎不可能会犯，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个问题在霍琦女士的哨声后得到了答案。格兰芬多的人喊了暂停，他们激烈地争论起什么。赛德娜从支离破碎的语句中得到了一些信息：游走球似乎出了些问题，它只追着哈利一个人在撞。感受到格兰芬多队送出了冰冷愤怒的几瞥，赛德娜翻着白眼不再关注——得了，一有什么阴谋诡计就是斯莱特林的问题。
出乎意料，但或许也能够预料。格兰芬多没有申请调查，而是继续比赛。哈利坚定地骑上扫帚，冲向了天空。赛德娜的视线从哈利身上移开，又扫过看台，看台栏杆的旁边，似乎有一个可疑的瘦小身影缩了回去。
雨越下越大，淋漓的雨水让赛德娜的手有些握不住鬼飞球了，她不得不把鬼飞球抱在怀里。接下来的几球都没那么好进了，赛德娜吐了口气，紧追着格兰芬多的追球手，而当她即将碰触到滑落出来的鬼飞球时，她的余光瞥见了两抹深浅不一的金色。
“马尔福，别笑波特了！金色飞贼就在你的耳朵旁边！”
赛德娜恼怒地大喊，但她的声音并没有离得较远的马尔福听见，他仍然安然地坐在扫帚上嘲讽被失控的游走球追逐的哈利。而哈利看到了金色飞贼，他往马尔福的方向冲去。
抓住了金色飞贼的哈利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被攥在手里的金色飞贼告示了格兰芬多的胜利。哈利的手像是骨折了，赛德娜着急地想挤进去看他的情况，但围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于是她只能作罢，转而去观察那只游走球，它正在被韦斯莱兄弟艰难塞进箱子里。
“有什么事吗？”弗雷德将全身的力气压在被顶得一弹一弹的箱盖上，他的语气夹带着淡淡的嘲讽，“是来看被施了魔法的游走球吗？”
“嘿，别这样，我真不清楚这事。我要是下手，就会让金色飞贼追赶马尔福去了。”
咔哒一声，乔治扣上了箱子，他跟弗雷德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膀。
“但是，除了斯莱特林外，还有什么人会对游走球动手脚呢？”
赛德娜沉默了一会，她承认，嫌疑人出在斯莱特林中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是，一股说不出的巧合与异样盘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相当不适。
“是个好问题……说起来，你们会把这箱球放在哪里？”
临近傍晚，魁地奇球场已经没什么人了，中午时的喧闹场面只剩下一些还未被清理干净的彩带和横幅。赛德娜从马库斯那里借来了仓库的钥匙，打算再好好检查一番那颗失控的游走球。
比赛结束后，赛德娜旁敲侧击地问过自己的队员，他们对游走球只追哈利这件事的态度很一致——幸灾乐祸，他们好像并不清楚原因，但认为格兰芬多的人倒霉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除非自家队伍里有经验丰富的演员，否则，赛德娜不认为这口黑锅该由斯莱特林背。
联想到比赛暂停时看台栏杆旁可疑的身影，赛德娜更加能够确定，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本来她还想去问问哈利具体情况，但是他受伤很重，需要静养。唉，怪她，她早该在洛哈特出现时就挡在他面前送哈利去医疗翼的。
仓库内部很大，也没有什么光亮。赛德娜掏出魔杖，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漂浮在她周边，勉强能照亮一隅角落。她特意问了韦斯莱兄弟，确认了比赛用的游走球原本是该放进霍琦女士的办公室里，但是他们不介意先放在仓库，等赛德娜调查完后再送回给霍琦女士保管。
或许她应该提出申请，让老师们调查。但是，赛德娜想到假如是老师们找到了凶手，那后者一定会得到严厉的处罚。如果有机会，赛德娜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再决定要不要告诉老师。
双胞胎很善解人意，并没有把那箱游走球放得很远，赛德娜近乎没有用多少次照明咒便找到了。她认真地检查起来，没有放过任何角落，可如果不打开箱子，她能够得到的线索也是极其有限的。以防游走球把半边仓库撞成废墟，她打算先把箱子拖到外面去，再放游走球出来。
她还不太会长时间使一件物品漂浮，于是赛德娜只能走走停停，防止箱子被自己摔坏。快走到门口了，赛德娜挥动魔杖，红木箱子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乖乖地跟在她旁边走。
“这是在干什么？销毁证据？”
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赛德娜一跳，红木箱子失去魔法约束顿时被重力拖着往下，一个人影闪过，很快地接住了它，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伍德？你怎么不去参加庆功宴，跑到这里来了？”
伍德没有答话，他轻轻地把箱子放回地上，用问题回答问题：“我才要问，你跑到这里来干嘛？不会真跟他们说的一样，是斯莱特林在游走球上做了什么手脚吧？”
失落如同一滴墨水点在想要解释的意愿上，赛德娜沉着脸挥了挥魔杖，再次让红木箱漂浮，她往外面走，说：“恩，是啊，我现在就要带着这箱游走球跑去黑湖那里，让它沉底。”
伍德没有立即追上来，他可能是愣了一下。没多久，赛德娜听到身后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你生气了？”
“……卑鄙的斯莱特林在暗中使坏，结果勇敢的格兰芬多还是赢了。我怎么还敢生气呢？”
“……你就是生气了。”
赛德娜没有回答，她离仓库的距离足够远了。箱子慢悠悠地落到草坪上，她再一次地检查，当然仍旧没有收获，于是她去解锁扣。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温热而宽厚的手坚定有力。
“我来吧，”伍德说，“如果那只游走球仍处于失控状态，那么就算是绑带也不能束缚住它。飞出来的一瞬间，它可能会击中缺少经验的人。”
马库斯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伍德不是在唬她——也没必要吓唬她。赛德娜收回手，站在一旁看着伍德打开箱子。
他当然没必要这么做，他本可以等着看一条失去理智的小蛇会不会被游走球砸清醒。
箱子打开后，游走球仍被绑带箍在球槽里，这说明目前游走球已经恢复正常。赛德娜蹲到了伍德的身旁，开始查看有没有可疑的魔法痕迹残留。
“其实，我是来调查到底是谁想要害哈利的，”赛德娜说，“我不希望让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是特意挑没人的时候来的。”
伍德听到后，他停住了检查的动作，说：“……我也差不多。”
原来如此，这是他们刚好想一块去了。
解除误会后，赛德娜也更有余力去调查了，她的魔咒学还处于入门阶段。因此如果魔法痕迹残留不够明显，她是难以发现的。高上几年级的伍德隐隐能察觉到一些，但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些魔法是由谁施加的。
“你感觉是谁干的？光从直觉来说。”
“不，我真的毫无头绪。这些魔法残留并不来源于十分高深的魔咒，但是使用者一定是非常熟练于运用低级魔咒，他做得很干净，近乎没有在别的地方浪费魔法能量。”
“高年级生更乐意用更高级的魔咒，低年级生里……有谁很精通魔咒吗？”
“我觉得，低年级生里没有能做成这样的。”伍德诚恳地说。
“那是……非常擅长低级魔咒的……不是学生的人？”一步步地判断着，赛德娜的眼眸突然慢慢睁大，她又想起那个可疑的人影十分矮小，“你觉得，会不会是家养小精灵？”
这个猜测让伍德吃了一惊，他显然没能想到候选人中还会有小精灵。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没能得出确切答案，钟声响起。他们只能把箱子搬回仓库，等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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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伍德好感度max]
赛德娜来的时候没穿很多，冬天夜风刺骨，中午还下过雨，冰冷的湿气从脚部蔓延到身上。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身旁正在想事情的伍德被打断思路，他疑惑地看向赛德娜。
“你刚刚……”伍德迟疑地问，“你冷？”
伍德穿了一件黑色高领针织衣，外面还套了大衣。赛德娜隐忍地瞥向他脖子上那条温暖的围巾，不愿承认自己穿少了的事实，她摇了摇头。但没走一段路，不容忽视的喷嚏声再次响起。
伍德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音，赛德娜脸通红，加快了脚步。还没等她脸部的热度降下，她便觉得颈上一重，温暖的编织品围着自己的脖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并不算陌生的气息钻入鼻中，她忍不住想扯开它，但还未散去的暖意又让赛德娜打算老老实实地接受。
“你不冷？”
“不冷，我这样正好。”
伍德闭了闭眼睛，比赛结束后女孩和韦斯莱兄弟的交谈、傍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女孩的前进的方向，这些记忆都一一闪过他的脑海中，这也是他没有参加庆功宴而是来到此处的一部分原因。能提早预料到该多带条围巾的他真的是极为明智的，不愧是胜者队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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