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六章她的弟弟
哈利和赫敏犹豫了几秒,想到拉尼亚凯亚居然为了小天狼星窜到了一群摄魂怪中,他们便答应了。
三个人离去后,赛德娜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趁庞弗雷女士不注意,她爬下床,从医疗翼的侧门溜了出去。
她现在只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赛德娜记得自己在被送入医疗翼之前,在脑海中看到了一段画面,那段画面很大可能就是自己被封锁的记忆。但是它在最关键的时刻中断了,赛德娜只记得有许多绿光朝向自己。
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赛德娜犹豫着报了几个口令,但滴水嘴石兽仍然一动不动。显然口令已经被更换了。她焦急地转了几圈,一道灵光在她眼前闪过。她回忆起在海格小屋旁,那只苍老手上若有若无的甜丝丝的气味。
“薄荷牛奶糖!”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此时空无一人(不算墙壁上的画像们)。想从校长那询问的愿望被击碎,赛德娜有些失望地叹气,打算扭头离开时,一个石盆抓住了她的眼球。
冥想盆。它是被这么称呼的。
石盆的盆口外侧刻着如尼文和一些奇怪的符号。银色的如云朵一般的物质在盆中缭绕翻涌。听说观察冥想盆,可以从第三视角观察人的记忆。
她干涩地吞咽,更加靠近了冥想盆,她不知道具体如何使用,只能垂头直接去看盆中。
突如起来的失重感传来,像是被吸入,赛德娜感觉自己像是栽进了冥想盆中,但事实上并没有,她的双脚牢牢地站在地板上。她放松自己,让意识缓缓沉降进冥想盆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像是身处一片云海。某种古怪在心里升腾——不是说会从第三视角观察记忆吗?为什么她现在却是第一视角?
不等她细想,阻隔在眼前的雾气逐渐散去。陌生又熟悉的装潢出现在她眼前,她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这是伊比亚女士的家。赛德娜正坐在餐桌旁,维持着切割肉排的动作,身旁的奈哲尔像是对她突然僵住的动作感到疑惑,对她的方向说了什么,但她没办法听见。
坐在餐桌另一端的女巫握着一只细高跟酒杯,神色淡然地看着她,酒杯中盛着红棕色的酒液,那可能是红酒,伊比亚女士的最爱。
然后有什么要发生了,赛德娜隐隐意识到。眼前的景象呲啦地消失,被黑暗取代,随后出现的画面是她所熟悉的——失去意识时,她所看到的画面。
这下她看清了,领头的一个男性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外,跟伊比亚女士说了些什么。显然双方没能达成共识,他举起魔杖,气急败坏地释放魔法——那是诅咒吗?他一定是个食死徒。
伊比亚女士早有所料地动了动手指,那道诅咒便被弹开到了墙壁上,那块墙面立即被腐蚀掉了。伊比亚颇为不屑地抬了抬嘴角,这显然彻底激怒了那名男性,他一扬手臂,身后的十几个巫师便立即抬起了魔杖,一道道的绿色光芒射出。
伊比亚女士显然力不从心起来,她不再游刃有余,扭头冲她跟奈哲尔吼了几句,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口型可以分辨。伊比亚女士让他们赶紧离开。
可是,一道绿色闪电冲向了赛德娜,伊比亚女士毫不犹豫地伸手,直接用毫无保护的手指抓住了那道诅咒,痛苦扭曲了她的面部。敌人没有怜悯地继续施法,绿色闪电如雨点般细细密密地击打在吉卜赛女巫脆弱的身体上。
赛德娜在书上看到过,黑巫师使用的诅咒杀伤力极强,往往只需一招就能杀死一名巫师,而伊比亚近乎是承受了十多道诅咒的攻击。
吉卜赛女巫的身体缓缓地倒下,她大张着嘴,维持着怒吼的口型,她的眼睛没有闭上,瞳孔渐渐放大涣散。
赛德娜闭紧了嘴巴,她看到了领头的男性颇为不耐烦地也朝她举起了魔杖。
绿色闪电从他杖尖射出的瞬间,她看到有人朝自己扑了过来,他有着微微蜷曲的黑色卷发,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翠绿色眼睛。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苦涩无奈的弧度,他的眉眼悲伤地皱起。时间仿若在那一刻停止,赛德娜看到自己动作缓慢地伸出了手,想去触碰男孩,但在他们指尖相互触及到的一瞬间,男孩闭上了眼睛,迅速地动了动嘴唇,吟诵了他此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魔咒。
然后他……爆炸了。
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
“啊……啊啊啊——”
尖细的失真的叫声在她耳畔响起,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这是属于自己的声音。画面在她眼前破碎,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到了地上,眼前又变回了校长办公室的内景。墙壁上的画像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瞥几眼这个一惊一乍的斯莱特林女孩,但很快,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因为他们看到这个斯莱特林女孩突然哭泣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奈哲尔,她亲爱的弟弟,最后的家人,在她的面前爆炸了。与他惯常的冷漠态度不同,她弟弟的血液是滚烫的。那滚烫的血液泼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的嘴中。奈哲尔的血液有股甜味,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但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后,一股恶心再度涌到她的喉咙。
赛德娜干呕了起来,不过多久,她被泪水呛到,大声地咳嗽。
不……不可能,如果奈哲尔早在伊比亚女士抚养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怎么解释这几年来他们共度的时光呢?
赛德娜明明记得,她弟弟的充满稚气与活力的面庞,烈日当头,他坐在遮阳伞下认真地翻阅书本;学期结束,他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安静地等候;与她前往对角巷时,他阻止她大手大脚花钱的语气十分坚决……
赛德娜闭紧了嘴,她瞪大了眼睛,想起了一个事实,一个她早该反应过来的事情。
他从来没给自己回过一封信。
“赛德娜。”
熟悉的年幼声音如鬼魅般在她身侧响起,赛德娜木然地扭头,看到了奈哲尔,他不知何时蹲在了她的身旁。
他绝不该出现在此处。
他的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白,暖黄的光映在上面,显得半透明。奈哲尔微微地笑了,他笑得很柔和,柔和到让赛德娜不安,他温和地说:“辛苦你了,赛德娜。是时候醒过来了。”
“不,你在说什么……告诉我,你当然没有死,对不对?”赛德娜感觉眼角又有湿润滚过,她看着奈哲尔,声音颤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手边最后一根湖边杂草,期盼它没有断裂。
奈哲尔没有说话,他略微悲伤地垂下眼睛。他胳膊动了动,一只白皙幼小的手被伸到了赛德娜眼前。
赛德娜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那只幼小的手上。
不,她没能碰触到。她的手指穿过了奈哲尔的手掌,仿若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般。
“看到了吗?因为你开始意识到我已经死了,所以你的大脑不会再想要欺瞒你了。”
奈哲尔抬手,把手掌贴到赛德娜的脸颊上,想要轻柔地抚摸他的姐姐,但是赛德娜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几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一个……幻觉?”
是吗?那样一切都能够解释了。每次她和奈哲尔共同出行时,周围人的异样目光源于她对着空气说话。她给奈哲尔写信时,从未收到过回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臆想”。
“姐姐,不要太苛责自己,”奈哲尔顿了顿。
“i''malwayswithyou”近似于叹息的一语落在地面,碎成音节。赛德娜恍惚地抬头,发现那位男孩最后的幻象也消失了。
一个真相,深埋于平和的嬉笑玩闹之下,以至于到现在赛德娜才发现,奈哲尔的陪伴并不是如清晨起床阳光便会撒到身上一般的理所应当的事情。她曾经以为奈哲尔不会做出他们的便宜父母对他们干的事情——抛弃。这一刻,她蓦然地发现自己是多么愚钝,她凭什么以为奈哲尔就该一直陪着自己呢?正是这份愚蠢天真,让她不敢相信事实,让她被邓布利多封锁记忆,让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应该痛恨某一个人。
她恨伏地魔。
为什么自己的家人会一个个远去?伏地魔夺去了她爸爸妈妈和小叔的忠诚,嫌不够,他的手下还要从她身边抢走奈哲尔吗?
无法原谅,不必原谅。
赛德娜闭了闭眼睛。她再度翻阅自己的记忆,翻阅那一本她不忍再看第二遍的书,她捕捉到了那个领头男人的面容,那个谋杀了伊比亚和奈哲尔的食死徒的可恨相貌。她深深地记住了,她不会放过他。恨意吞噬了赛德娜的骨头和肌肉,一寸一寸,一节一节。
即便付出生命,她也要杀死那个人。他必将被她找到,承受世间最折磨人的刑罚,然后被她审判。
首先是他,然后是伏地魔——不,伏地魔留给救世主,他们之间隔着的仇恨可容不得她来插足。
赛德娜的手按在地板上,提供短暂的支撑力量,她直起身体。眼前视野有些颤颤巍巍的,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双腿在发抖。
她在害怕?害怕谁?
不允许害怕,不允许退缩。一颗懦弱的心无法支持人做到任何事情。赛德娜用力地捶打小腿侧部,迫使自己站稳后,走出了办公室。
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再次偷偷摸摸地返回医疗翼,从侧门。幸好她的病床在一片洁白的阻隔帘幕的后方,庞弗雷女士还没有发现她的离开。赛德娜脱下鞋,钻回被子中。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哈利、赫敏和拉尼亚凯亚回来了,他们脸上有着还未散去的慌乱和喜悦。
“成功了,我们救出了西里斯,”拉尼亚凯亚甚至忘记更改她对小天狼星的称呼,她很高兴,“还有那头什么比克。”
“巴比巴克。”赫敏忍不住纠正,用一种不太耐烦的无语口吻。拉尼亚凯亚眼睛翻了翻,说:“对,巴比巴克。”
“就该这样,恭喜你们了。”
赛德娜由衷地说,她想要提起嘴角为这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笑一下,但她失败了。
喜悦从拉尼亚凯亚的眼中消去,她奇怪地注视着赛德娜,像是不认识她了。
“你看上去怪怪的。”
“是吗?”
赛德娜有些疑惑地反问。拉尼亚凯亚依旧皱着眉,几秒后,她移开视线。
“可能是错觉吧。”
她们不再说话,寂静的氛围维持了片刻。赛德娜的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她突然出声打破安静:“……拉尼,你那天在茶馆里说的是真的吗?”
拉尼亚凯亚曾说,小天狼星一定会死。
“那是一个我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怎么死的?”
拉尼亚凯亚沉默了几秒。
“是不是被一片闪亮的、水晶似的帷幕杀死的?”
由于惊讶,拉尼亚凯亚的瞳孔微微缩小,她侧过身体震惊地看着赛德娜。
她猜对了。她那日在水晶球里看到的便是小天狼星的未来。
包括塞德里克、斯内普、邓布利多和弗雷德的未来。
“我多希望你能否定我啊。”赛德娜苦涩地闭上眼睛。
“怎么回事?”
拉尼亚凯亚的眉毛严肃地敛起,她察觉到了异样。
赛德娜便一五一十地叙述了水晶球的事情。安静倾听的拉尼亚凯亚连连皱眉,等赛德娜说完后,她才开口问道:“你要怎么做?”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最近会下雨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把拉尼亚凯亚问愣了,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是没看出有要下雨的迹象。”
“啊,真可惜。”
赛德娜语气平淡地回应。
几天后,赛德娜主动去找了邓布利多。
她踏入办公室时,看到那位睿智的老人正站在冥想盆的旁边,摸着胡子在思考着什么。赛德娜心里一跳。他会知道她偷偷使用了冥想盆吗?
邓布利多转过身体,他的衣袍下摆摩挲过木质地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眼睛与赛德娜的对上时,她便意识到邓布利多什么都知道了。
“赛德娜,”邓布利多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赛德娜听话地走近,邓布利多指了指冥想盆,“你用过它了,是吗?”
“是的,我很抱歉没有听从您的话,擅自使用了冥想盆。”
“不,这没关系。我本来打算过几天就告诉你的,你早几天知道也没有关系。”
赛德娜感到惊讶。上次她见到邓布利多时,他明明说过,看来还是太早了。她本以为邓布利多不打算告诉她事情真相,这也是她直接动用冥想盆力量的原因之一。
“那么,在你知道那些事情后,还有什么疑问吗?”
赛德娜点了点头:“我想知道,奈哲尔……”那个名字的音节在她唇舌间辗转,她的心脏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他为我挡下了一道诅咒的攻击,但是,为什么他会以……那种样子死去?”
“你应该听说过莉莉吧?哈利的母亲,”邓布利多顿了顿,“她使用了一个魔咒保护住了自己的孩子。你的弟弟,应该是使用了类似于此的魔法在你身上。”
“那是一个极为深奥的魔法,它需要施法者坚定的想要保护一个人的信念才能被成功释放。很难想象一个年幼的孩子居然可以一次成功。”
“……我不明白,校长。”赛德娜艰难地震动声带。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没有立即补充说明,显然,他也不想把这件残酷的事情完整地剖现在她眼前。
“你的弟弟,成功了。但是他毕竟年纪小,身体素质无法承担这么高深的魔法……”邓布利多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赛德娜能够明白。魔力的负担远远大于人体限制时,有可能发生爆炸。
校长室内安静了下来,连同壁上的画像们也一语不发,房间内只有赛德娜的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回荡。过了一会,她平复好了心情。
“我还有几个问题,一个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的弟弟实际上已经不在人世了?”
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所能做到的最多也就只是让教师和学校报刊不提及这件事情。然而,赛德娜在来到霍格沃茨以前,别人与她谈及弟弟时,也都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就像是他们也以为自己的弟弟还活着一样。可是赛德娜也知道,食死徒杀死巫师……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孩子,这重大新闻是不可能不被刊登不被广而告之的。
“在伏地魔被打败的几年后,如果还有食死徒伤人的事情出现,魔法部势必会担上责任。”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说,他的话语让赛德娜体内的血液一冷。
执政者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力,又有什么干不出来呢?瞒下两名巫师的死讯,算不了什么难题。
“谢谢你,校长,我想我没有疑惑了。”
“那么,该换我来问问题了,”笑容从邓布利多的脸上淡去,他的眼睛定在赛德娜身上,平和慈祥而有力,“告诉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不惜代价地变强,然后找到那个人,让他付出代价,”赛德娜不打算隐瞒,她不认为自己能骗过这位世上最强大的巫师,“您打算阻止我吗?”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理由阻止一位学生追寻强大和复仇。我只希望,假若你真有一天碰见了你所痛恨的那个人,不要杀死他,把他交给魔法部。”
哈!魔法部,那个连凶手和受害者都分辨不出来的笨蛋部门吗?
赛德娜没让轻蔑的神色流露于表面,她点了点头,让邓布利多放心。但她总感觉到,邓布利多看得出来她是在敷衍。
“不要让仇恨蒙蔽了眼睛。”
离开办公室前,赛德娜听到邓布利多朝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想起来,二年级结束前,邓布利多说会根据她的实力来评判她是否有资格得知真相。为什么他的评判标准是“实力”呢?他难道猜不到赛德娜在知道一切后,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复仇吗?他当然预测到了,所以他希望她能够提升实力,这样才有复仇的资本。
赛德娜抬头,她看到城堡外乌云密集,隐隐有连绵雨丝从天上降落。她听到了轰鸣的雷声,紧随其后的是蓝白色的粗壮闪电在厚重云层中一闪而过。
今天会有暴风雨。
“记住,要在闪电划破天空的刹那,赶到你埋藏水晶小瓶的地方。”
卢平教授的告诫在赛德娜的脑海中响起。她没有犹豫地跑到了禁林的附近。
雨点打在她的身上,原本整齐干净的校袍凌乱地贴在她的身上。她忘记在离开前给自己施加一个防水防湿咒了。顾不得懊恼,她站在自己的标记旁边,轻轻挥舞自己的魔杖。
一瓶盛着血红色魔药的水晶瓶从湿润的土壤下钻了出来。赛德娜再次挥动魔杖,粘在瓶上的泥巴顿时消失了。
接着,她需要前往一个广阔且安全的地方,确保变形过程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暴露于危险中。赛德娜原本选择的地点是禁林中,但她后来想到,有更好的去处。
尖叫棚屋。
再次穿过打人柳的密道,湿润黏腻的空气让人心生烦躁。赛德娜一边扶着墙壁小心地前进,一边在心里想着,自己将会变换成什么动物。
她曾经想到,会不会变成独角兽,正如自己的守护兽一样。卢平却告诉她,一位阿尼玛格斯是无法变形成神奇动物的,否则将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那么,她会变成什么呢?这个问题她在不久前也问过芙兰朵小姐,芙兰朵告诉她,等到她喝下魔药时,那个生物会自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到达尖叫棚屋后,赛德娜稍稍平复呼吸,她将魔杖尖端朝向心脏,念出了那条她每天都会念上两遍,早已烂熟于心的咒语,随后把那瓶魔药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尖锐的疼痛霎时间在她的神经处炸开,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仅如此,她还听到了另一种激烈的心跳声,仿佛她的体内有了两颗心脏一般,来不及去更多地感受,她的脑中有一只动物的剪影出现了。
黑漆漆的,是一只乌鸦,它的身形渐渐清晰。漆黑的羽毛,坚硬的喙与锋利的爪,它转过头,眼睛是绿色的。
回到寝室后,赛德娜仍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的第一次变形还算顺利。听卢平教授说,成为阿尼玛格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时需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一名巫师才能成功变形成动物。她无法把太多精力花费在这上面,她先前就想过,假如实验两次都无法成功,她便放弃,还好,她一次成功了。
不能说是她天赋异禀,只是,任谁有两位优秀教师的指导,都能少走很多弯路。除了卢平之外,拉尼亚凯亚也给了她许多建议。
“说实话,你什么时候成为的阿尼玛格斯?”
某天,赛德娜这么问了拉尼亚凯亚,后者在参与拯救小天狼星的行动后,心情高昂了不少,毫无保留地把她成为阿尼玛格斯的过程和其中的技巧悉数告诉了赛德娜。
陷落在柔软床铺中的赛德娜,迷迷糊糊地开始计划她的暑假。她知道,如果要击败一名经验丰富的黑巫师,她现在手中握着的牌是远远不够的。她还得学习更多更多,直到足够强大。
晚些时候,她还要再请教芙兰朵一次。
这夜,赛德娜久违地做了梦。她梦到许多陌生的人将一颗颗石子扔向自己,她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感觉困惑。为什么她要被如此对待?他们骂她是灾星,骂她的存在会给她身边的人带来不幸,骂她最好的归宿是死亡。为什么?因为她变形的动物是一只寓意不详的乌鸦吗?
第二日清晨,赛德娜醒的很早,她没有被梦境所困扰太久,一些无稽之谈不会在她心里激荡起太多涟漪。不过,这个梦也提醒了她一件事情。
她的未来将会浸透在漆黑的,没有尽头的复仇计划中。为了杀死那个人,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即便她会变成最不想要成为的样子。
这样的她,还有资格跟心爱的他站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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