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二章穆迪的夺魂咒
走出麦格女士的办公室后，赛德娜蓦地感到一阵无力。麦格女士没有怎么训斥她，她只是觉得赛德娜的行为不妥当——但是穆迪的行为更加不妥，因此麦格女士只是说了一两句就放她走了。至于德拉科，挑衅、背后偷袭再加上走廊里施展魔法，他被罚了关禁闭，斯莱特林也要因此扣上几分。
瘙痒与刺痛又从腹部那传来。白鼬的爪子确实有些尖利。赛德娜虽然用了治愈魔法，但治愈魔法只是能加速愈合，德拉科挣扎得又狠，一时半会她只能受着自己逞强换来的疼痛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回过神后，赛德娜意识到了一件事——她被穆迪盯上了。她，一个学习了索命咒的莱斯特兰奇，惹起了抓捕了无数食死徒的疯眼汉穆迪的注意。这太不应该了，如果再被穆迪瞧见任何端倪，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第一节黑魔防课，就在赛德娜的担忧下开始了。也正如她所料，穆迪时不时地会把他那只假眼转向她的方向。当他为大家演示不可饶恕之咒，对着一只蜘蛛释放钻心咒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赛德娜，就仿佛他是在朝她释放魔咒一样。这节课听下来，赛德娜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她同样再次忍不住地想到，穆迪是有真才实学的。
既然她的调查没有任何结果，不如暂时先将其放一放，以增强自身实力为首要目标。毕竟，有了一位如此强大的黑魔防老师，不去请教几次倒有些浪费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久前才当面顶撞过穆迪。
因为家养小精灵的事情，赫敏又来找了赛德娜一次，这次她有备而来。
“……抱歉，你能再重复一次吗？”
“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一口气不停歇地说完后，赫敏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只要两个西可。”
“那么，这个‘你们’具体是多少人呢？”
面对赛德娜的提问，赫敏沉默了一会，用不像刚才宣布一长串名字时的，很小的声音说道：“加上你的话，两个了。”
赛德娜也沉默了。也就是说，目前这个运动的参与者只有发起者赫敏一人。
“你也知道，假如你的运动成功了，我会成为众多权益受损的人之一，”赛德娜慢吞吞地说，她看到失落已经在赫敏的面上浮现，她笑了笑，话锋一转，“但是我敬佩你的决心，想认真做好这件事是困难的。我不会加入你的运动，但我愿意给你两枚西可表示对你的支持。”
赫敏激动地给了她的一个拥抱，以近乎要将她勒死的力气。
“你能帮我去斯莱特林里宣传吗？”
“……别想了，不可能。我不可能干这事，他们也不可能会花钱支持一场让他们失去仆人的运动。”
某天，一种赛德娜未曾见过的鸟类飞进了二人寝室中。它带来了一封信，信件上收件人写的是拉尼亚凯亚。赛德娜一边慢慢地熬着药剂，一边听到身后传来拉尼亚凯亚银铃般的笑声。
“他要回来了。”她语气柔软地解释了愉悦从何而来。
“我也猜到跟他有关，”赛德娜不出所料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拉尼亚凯亚说，哈利头上的伤疤在暑假的时候又发痛了，这是小天狼星回来的原因。听到这里，赛德娜的心突地一跳。各种细节都在暗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趁着课后空余时间，赛德娜再次掏出水晶球和塔罗牌来。暑假的时候，她也练习了几次占星通灵术。期间，芙兰朵小姐还教了她进阶版本的占星通灵术——当她问题主语是“谁”时，她可以用人的相片取代塔罗牌。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她必须保证一定有一个正确答案在相片之中，否则她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这次赛德娜依旧使用普通塔罗牌作为占卜道具。
“请告诉我，这一学年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降临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身上。”
一张正着的死神悬浮于赛德娜面前。她抓住塔罗牌后，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这是她这几年来，得到过的最坏的占卜结果——正位死神的释义大部分都是很糟糕的:死亡、毁灭……
蓝白色的幽灵再次从水晶球上浮现，芙兰朵看着那张死神，严肃少有地在她面上出现。
“您对我目前的状况有什么建议吗？”
芙兰朵环抱双臂，手指缓慢地敲打同一侧的手臂，她说：“提高你各方面的实力，为未来做好打算。我听你说新来了一位黑魔防老师是吧？”
赛德娜点了点头，芙兰朵接着说道：“可以多找他几回，听说他很了解不可饶恕之咒。你的索命咒和黑魔法防御水平虽然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但仍然需要精进，用聪明点的法子问问他。”
“留个心眼，别把他当做卢平。他可不是个善茬，各方面都不是。”芙兰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股力把她吸引进了水晶球中，仿佛是在惩罚她说得太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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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
明明开学还没多久，那只眼熟的猫头鹰却在某日夜里敲打了寝室的窗户。赛德娜收到了来自伍德来信。
「mysedna：
下午好！不，或者该说是……晚上好？我写这封信的时间在午饭后，但是猫头鹰的送信是需要时间的，大家都知道……（这一段被很多条黑线划掉了）
晚上好！
职业队跟学校里的队伍差别很大。我现在每天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我目前是预备队中的一员，距离当上正式队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终有一天，我会成为普德米尔联队正式队的队长，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获胜的。
职业队伍里气氛很好，即便是处于竞争关系，大家也在相互鼓励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很累，我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
我好想见你。
我知道这封信的到来可能出乎了你的意料。可我真的急着了解你最近的情况。不知道你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呢？你过得开心吗？听说霍格沃茨新来的黑魔防老师是那个疯眼汉穆迪。他是一位强大的巫师，我相信你能从他那学到很多本领。同时，我也很担忧你的状况……你应该没有为了复仇把自己整得身心疲惫吧？
好想见你。
霍格莫德周的前几天要给我来信，我提前调整好训练时间。
期待你的回信。
——youroliver」
逐字认真读完后，一股一股的柔软止不住地从胸腔里涌出。简单的文字透出的力量充盈了赛德娜的身体。她很想现在就提笔回信，但是不行。
她注意到信上字迹的颤抖和力度不均。想必伍德是在手臂严重失去力气，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写了这封信的。
赛德娜回忆着脑海里有助于恢复身体疲劳的药剂，趁时间还不算晚，她抓紧掏出坩埚，熬煮起药剂。
在入寝时间到来前，赛德娜总算熬出了几瓶缓解肌肉疲劳的药剂来。她又匆忙掏出信纸，在上面写下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和感受，省略受伤的部分。等她结束，她已经写完满满一张信纸了。
把药剂跟信件交给伍德的猫头鹰后，赛德娜舒了口气，望着天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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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黑魔防课上，穆迪讲了不可饶恕之咒中的夺魂咒。对一个人施加夺魂咒，如果成功的话，中咒的人会履行任何施咒者下的指令。
赛德娜一直都很期待黑魔防课，这位被称为疯眼汉的前傲罗很敢于演示黑魔法。这节课也带给了赛德娜很大的惊喜——穆迪将会在对每位学生释放一次夺魂咒。
有斯莱特林提出了问题：对人使用不可饶恕之咒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穆迪对此的解释是，他认为与其被敌人施加第一次夺魂咒，不如让自己提前拥有一些经验。这话很残酷，但也很现实。
一个个学生们上前，被穆迪施加夺魂咒。中咒的人都做出了一些很反常的举动——德拉科蹲下来，双手直接撑在岔开的两腿前，模仿起一只青蛙，脸颊一鼓一鼓的。潘西憋红了脸，动作大开大合地跳起舞来……被施加夺魂咒后，每个人都不像自己了。
然后，轮到了赛德娜，她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站在了穆迪面前。穆迪的嘴角提了提，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不等赛德娜回想那个微笑的含义，一根魔杖已经对准了她。
“imperio！”
就在这一句咒语下，她脑海中的积攒了几个月的忧虑和负担，被轻易地一扫而空了。没有实感的喜悦充盈了她大脑中的空白，没有悲伤绝望，不需要复仇，她只要呆呆地立在那，什么都不用做。
一个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来。那个声音说：掏出魔杖，把魔杖对准——
赛德娜乖乖地从校袍口袋里抓出一根魔杖来，动作顺畅。
在某一秒，她突然停下，握住魔杖的那只手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掏出魔杖？谁是敌人？敌人在哪？她要伤害谁？
疑问被接连不断地抛出，把那些空虚的喜悦推扫出脑。赛德娜眨了眨眼睛，她迷茫地看着她的手。她害怕了，她意识到刚刚占据心头的想法与这个咒语的可怕之处。
夺魂咒，它让一个人甘愿放弃自我，成为别人的牵线傀儡，接下来，无论他收到的命令是多么背离自己原有的道德底线和生存准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做得真好，莱斯特兰奇。你是第一个成功抵挡住夺魂咒的学生。”穆迪由衷地赞赏道，他开始给大家详细解释夺魂咒的抵御方法。
第一个？赛德娜愣了一下，随后她又很快地理解了。暑期时学习黑魔法时，不知多少次，黑魔法尝试侵蚀她的思绪。这么多次斗争下来，她渐渐对黑魔法的情绪感染起了抗性。
“——所以，抵御夺魂咒的要点是拥有坚定的信念。莱斯特兰奇，麻烦你再给大家做一次示范吧。”穆迪刚说完，便再次举起了魔杖，这一次，更为强大的魔法能量在他的魔杖中流转。
赛德娜神色一变，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她可以防御住的。穆迪真是高看她了，她连忙出声阻止说：“您——”
“imperio！”
这回，更加强力的力量清扫了一切。意识、情绪、思想……通通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自己是什么人。她变成了一张白纸，宛若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空白。只要有任何声音出现在脑海里，她就会毫不犹豫地遵守。
“现在，握紧你的魔杖，对准你自己。”
她没有做任何反抗，径直地抬起——
【姐姐！】
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的杖尖突然停住，那些失去的东西又涌回她的脑中，她感到一阵头痛。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她最在意的是那个仿佛是来自心灵深处怒吼般的呼唤。
那是奈哲尔的声音。她为什么会听到已经死去的弟弟的声音呢？她又想起两年前，蛇怪拖着她和金妮在管道里撞来撞去，把她撞晕后，她也看到了奈哲尔。
断掉的线被条条接起，赛德娜突然明白了。哦，是啊。奈哲尔消失之前说过：他永远与她同在。原来如此，她是如此愚钝，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这个浅显的事实——由于那个不成熟的保护魔咒，奈哲尔灵魂的一部分留存在了她的体内。
“……令人惊奇，莱斯特兰奇。你居然再次抵御住了。”
穆迪的语气里不仅是赞叹，更多的是一种警惕。他的魔眼不再乱转，那只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赛德娜没有回话。
下课后，赛德娜没有急着离开，她故意慢吞吞地收拾着背包。在她翻来覆去地，不知多少次确认墨水瓶盖有没有拧紧后。讲台处传来了穆迪的声音。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教室里还有另外的几个斯莱特林没有离开教室。他们茫然地抬头，在发现穆迪说话的对象是赛德娜后，纷纷加快了理包的速度。没过多久，教室里只剩下了她和穆迪。
用聪明点的法子问。芙兰朵女士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响起。
“莱斯特兰奇家族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想您也知道……”赛德娜顿了顿，她注意到的穆迪的神色愈发不耐烦，她说，“我学了不可饶恕之咒。我知道以我目前的实力没有办法发挥它的全部威力。这次是想请教您是否有什么改进的方法。”
穆迪脸上的肉颤了颤，他说：“你知道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谁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魔法部的前傲罗，栽在他手里的食死徒难以计数。她在问一个可能是全英国最痛恨食死徒的人，有没有精进自己的黑魔法的技巧。
赛德娜点了点头。她神色认真，面对穆迪越来越刺人的视线，没有表露任何畏缩。
“告诉我，你的目的。”穆迪问道。
听到这句话，赛德娜紧绷的心情缓和了不少。穆迪虽然依旧警惕，但同时也松了口。
她该怎么回答呢？她难道要直接说明是为了复仇吗？这或许是可行的。穆迪讨厌食死徒，他一定会很愿意帮助一个女孩向食死徒复仇。她甚至可以掏出画像，问问这位前傲罗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留个心眼，他可不是善茬。芙兰朵小姐的话语又在她脑中响起。
赛德娜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最近有很多黑魔王即将归来的流言……我想替未来早做打算。”她看到穆迪的眼睛闪了闪。
“打算，什么打算？”
“您觉得会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一个出了不少食死徒的纯血家族的遗孤，会对伏地魔怀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穆迪冷笑了一下：“斯莱特林！”
“您答应了吗？”
动摇的情绪流露在穆迪的面上，只有一瞬间，但被赛德娜捕捉到了。
“我会教你那些你想要的知识……但是，别太松懈。你要记住，假如你真的成为了你父母扮演过的角色。在不远的未来，疯眼汉穆迪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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