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五十九章伍德线-圣诞舞会
“很遗憾,我已经有舞伴了。”
惊讶在威尔默的眼底浮现,又很快地褪去,他转瞬间便明白了什么:“伍德?”他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赛德娜点了点头,认为这没有隐瞒的必要。
威尔默压着眉毛,事情的走向又一次偏离了他的预料,低落与懊丧显露在他的面上,他这样毫不克制地外泄情绪是很少见的。
不过,他的面色再度平静下来。处理情绪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总能以最自然的状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赛德娜羡慕他的这个天赋。
“真遗憾,”威尔默语调平和地说,“不过,我得说明一件事——我身边的位置永远欢迎你。”他咬字不重,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叙述一个事实。
“有不少女孩子也向你发出邀请了吧?我倒是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赛德娜语气诚恳地说。
“如果时间不用在你身上,那才是最浪费的。”
威尔默的执着接近病态。她轻轻叹气,没再做回应。
之后的几天里,赛德娜又收到了好几封邀请。她都很快地回绝了,没有犹豫,不需要犹豫。
期间她也收到了一个来自意料之外的人的邀请。
“我是说,假如你还没有舞伴的话……”
即便哈利吞吞吐吐地发言只进行到一半,她也猜到了他的来意。
她直接地说:“我已经有了,是伍德。”
“什么,伍德也会来参加舞会吗?可是,毕业生还能进入霍格沃茨?”
“他的飞行技术,你应该是很了解的吧。”越过门卫,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哈利更加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快速地眨了两下。赛德娜接着说道:“所以,抱歉啦,我不能成为你的舞伴了。”
“哦,好吧。没关系。”男生的肩膀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
在第一轮项目中表现出色的救世主先生,却在寻找舞伴的路途上四处碰壁。赛德娜不知说什么安慰他,她也没有认识的女孩可以推荐。(别忘了她是斯莱特林,哈利可不想见到自己的舞伴戴着波特臭大便的徽章)
“那……我会在舞会上看到伍德了?”
“或许吧。”
“或许?”疑惑在哈利的脸上堆积。
她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要在哪跟伍德见面。是傍晚时跟着他一起入场,还是等舞会开始后跑到礼堂外等他。
这取决于他的训练情况。联队的训练安排还没出来,要过段时间才能知道。
圣诞舞会的前一夜,她收到了伍德姗姗来迟的信件。她正在整理明天要穿的礼裙,看到那只眼熟的猫头鹰啄敲着窗玻璃,她直接把礼裙往床上一扔去取信了。
与她所料不差,伍德说他明天下午有一场训练赛,可能会迟到一会。羊皮纸上的字迹越来越深,看得出来他落笔时十分纠结。
「我相信有一大堆人想邀请你当他们的舞伴,比如那个威尔默。比起有可能会迟到甚至赶不过来的我,你要不要……考虑下其他人?」
越是读下去,赛德娜越是心里头有火冒上来,看到结尾的问句,她差点被气笑了。她从书桌上翻出了信纸,动作迫切,从没像现在这样急着要去回复一个人的信。
「你再说这话我就不理你了。我的舞伴只能是你,知道了吗?你迟到多久我都会等你,就算舞会结束了,你不来我也不会走。」
写完这句话后,她在信纸右下角落款,指尖用力过度,使得墨迹晕染,有几个笔画黏连在了一起。
在入寝宵禁前,赛德娜收到了回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等我。」
猫头鹰消失在夜幕尽头,闪动的烛光照亮了羊皮纸。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词,却透出一股坚定。
“伍德明天会来霍格沃茨?”
躺在床上的拉尼亚凯亚翻了个身,她注意到赛德娜眼尾若有若无的笑意,便明白了什么。
赛德娜轻轻点了点头,她放平信纸,坐到了拉尼亚凯亚的床边,说:“你明天也要去找他,对吗?”
前几天,拉尼亚凯亚问她借隐身斗篷,她说是为了圣诞夜去见小天狼星做准备。然而她在更早前已经把斗篷附着信寄到普德米尔联队基地中去了。
“对,”拉尼亚凯亚拍了拍枕头,让出了一半给赛德娜,后者不客气地躺了上去,“今天刚找了一趟波特,借隐身衣的时候差点说漏嘴了。”
“要是哈利知道你是要去找他的教父,明天的舞会里,有一位霍格沃茨的勇士可能就要缺席了。”
“那可不,他的思念倒是不亚于我了。”拉尼亚凯亚微笑着说。
“木头的品味还可以嘛。”
剔透的海蓝石嵌入纹路精致的镂空底托,宝石的淡蓝与浅金色相互衬托,轻盈优雅。这条项链是两年前伍德送给她的圣诞礼物,她当时向他承诺过,她不会让这条项链蒙尘。
听到正在帮忙戴项链的拉尼亚凯亚的评价,赛德娜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一声小小的,清脆的扣合声响起。后颈的温热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凉的金属质感。拉尼亚凯亚又理了理赛德娜的头发,才说:“好了。”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堆叠的礼服下摆垂落,遮过女孩修长的腿。纯白色的礼服散发出的高贵圣洁,倒也与她冰冷的气质不冲突,反而透出一股让人不愿接近的美。类似于,人们会下意识地不愿靠近被供奉在祭台上的刀剑形状的圣器。
“真漂亮!”
面对好友的直白赞叹,赛德娜微笑着轻轻摇头:“别看我了。都快晚上了,你快点收拾收拾出发吧。”
小天狼星的藏身处位于一个偏僻的村庄附近,通往那里的列车班次很少,今天的最后一列也会在夜晚前开走。窗外的天空已经被赤色霞光占领了一半,时候不早了。
“好~”拉尼亚凯亚轻拍她的肩,祝福道,“晚上要玩得开心哦?”
她可能吸引了太多不必要的注意力了。
舞会上近乎没有落单的参与者,一个孤零零的漂亮女孩容易获得更多人注目。即便她已经尽力缩在角落,也仍有不少人邀请她跳舞。
“要来一起玩吗?”
一个男生走到她旁边,他指了指放置食物的圆桌旁坐着的三四个人,有男有女,他们正好奇地看着赛德娜,见她看向他们,一位女孩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来。
“不用了,谢谢。”
不知是今夜的第多少次拒绝,男生离开后。又有一位男性走了过来,拒绝的话语盘在她的舌根,下一秒可能就要脱口而出了。
“在等谁呢?”
熟悉的声嗓让赛德娜吞咽了本要说出的话,她抬眼,没什么情绪地回答:“明知故问。”
算不上友善的态度也没让威尔默感到尴尬,他将手里的酒杯朝赛德娜的方向靠去。赛德娜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威尔默微笑着说:“舞会的第一支舞你要给他,那我能得到你的第一次共饮吗?”
赛德娜接过了那只酒杯,说:“只是喝个酒,不用给它太多含义。”
她毫不客气地撇清关系,这让威尔默哑然失笑了。她愿意出于友谊或者给个面子,答应不算过分的请求,可是如果有半点歧义衍生出暗示,她便会直接齐根剪断。
“为了你的美丽。”碰杯前,威尔默说道。
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赛德娜微微点头致意,仰头正要饮下时,身旁的人又靠得更近了些,压低着声音说:“玫瑰花园。”
礼堂外有一处空白场地,为了营造气氛情调,圣诞舞会前那里种植了不少玫瑰,中央处设置了圣诞老人和驯鹿的雕像和喷水池,还有不少小仙子在花丛里飞来飞去。
没头没脑的一个地名让赛德娜愣了一下,她疑惑地看向威尔默。
“几分钟前,我看到了好像有人骑着扫帚在那里降落。真好奇会是谁呢?”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威尔默佯装好奇。
当然,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谁。迎着赛德娜愈发怀疑的视线,他再次朝她举了举杯:“就当做是你愿意跟我喝酒的报答。”
他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他说着要追求她,却丝毫没有任何阻碍她与伍德之间情感的行为,偶尔还会帮她一把。
她对此很感激。
于是赛德娜与他告别,急匆匆地走向了礼堂大门。
玫瑰花园里十分安静,唯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各个隐蔽角落里传来的轻语。小仙子在她身旁飞舞,其中有胆子大的甚至坐在了她的肩头,不过一会,她们又被别的什么吸引走了。
望着小仙子在夜空中划出的光尾在她们离去后消散,赛德娜感到茫然。
霍格沃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种植出这么大一片玫瑰花园,这点是她没有想到的。远远瞟上几眼,不比现在她亲身进入花园的体验来得强烈。
地方过大,她一下子又不知去何处寻找伍德,只好跟随着所能听到的一切声音。而在第三次发现了一对正在亲密交谈的情侣后,赛德娜放弃了这个方法。
中央处有一座圣诞老人抚摸驯鹿的雕像,他手里的礼物同时也是喷泉的水流来源。一股股澄澈水柱从其中喷涌出,在水池里砸出轻灵的水声。
喷水池前有一张石凳,表面光滑洁净。旁边的小道旁围了一圈长势良好的鲜艳玫瑰。
这是一个很适宜约会的地方,石凳上却没有人。赛德娜不清楚是情侣们羞涩于暴露自己的恋情,还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她的目光凝在水池上方。在看到她出现后,那个人便掀下了罩在身上的隐身斗篷,骑着扫帚缓缓地飞向了她。
世间的一切,由大大小小的巧合组成。相遇的巧合,相恋的巧合,相离的巧合……而最精妙的巧合,莫过于久经离别的相逢。
他穿了一身笔挺的白色长袍,月辉滚过他的衣领,坠进了她的眼中。
他在她身边降落。
“你真漂亮。”他说。
她在几小时里听到过无数次类似的赞美,却没有哪一句比现在的这句更为悦耳动听。
他执起她的手,滚烫温度下,她蓦地发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又多了一些陌生的结痂疤痕。
温热呼吸喷打在腕上,他于手背印下一吻。
与平日里的随性大相径庭,伍德现在的模样十分正式,他认真地问:“我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礼堂那里,由交谈、脚步和音乐组成的喧闹平静了不少,显然此时舞会已经步入了尾声。
但是他们的舞会才刚刚开始。
她笑着点头,一手搭上他的肩,另一手与他的相握。
没有音乐,那便以流水声为调。他们不需要跳出多么完美的舞步,明月宽容,玫瑰不语,它们是安静的观众。
流光划过他们四周,小仙子们好奇地围了过来。她们是多么伶俐的小生物,没过一会,理解了节奏的小仙子按照着他们的节奏,整齐地绕着他们飞舞。
某时某刻,她望进了他的眼睛。伍德有一双形似鹿的微圆的眼,沾着湿润的无辜与单纯。月光在他的眼里荡漾,一个女孩的影子映在其中。
他注视着她,目光专注没有杂质。
她被他举起,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然后平稳地落地。滞空的一瞬间被放大到了无限长。腰间双手的宽厚和掌下肩膀的坚实分外地惹她注意,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在与心仪之人跳舞。
最后一个舞步结束时,她没有被立即松开。
伍德眉眼低垂,他的神情陌生。几个月前,她曾见到过一次。在魔法物品店里,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可以吗?”他又一次地问道。
有火在她面上燃烧,因为羞涩,她放低了声音:“……不是说过,这种事情别问出来吗?”
伍德轻笑,他垂首,一如他们刚才见面时的虔诚姿态,轻吻她的唇。
温软触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他便神色慌乱地抬起头,肉眼可见的红晕攀上了他的脸颊。
“抱歉,我没想到你的嘴唇这么的软……下次我会好好做的。”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声线颤抖,显然,被这一个吻拨乱心弦的不止赛德娜一个人。
他们在石凳上坐定,小仙子们早已四散离开。沉浸在那个简短的吻的余韵中,他们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下午的训练赛战况如何?”
先开口的是赛德娜,她主动地打破寂静,不愿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在沉默里流逝。
“十分激烈,对方的追球手有很出色的配合,但是我方的更胜一筹。而且对方的守门员……”
伍德立时滔滔不绝了起来,他的语速极快,吐字又清晰。赛德娜怀疑假若伍德去应聘解说也是能够脱颖而出的。
他说了一会,在某个地方突然停住,才想起他更应该说简短点。他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总的来说,我们赢了。”
“你呢?你之前说过要救……迪戈里?”伍德迟疑地说,“我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你又把自己搅进危险里面了。”他的语气有些别扭。
赛德娜生怕他误会些什么,她解释道:“我不想看到我的朋友死去,仅此而已。如果是你碰到危难,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你涉险的。”
伍德的神情变得奇怪,他的嘴唇翁动,眉尾低落地垂下。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遇到危险,”他悲伤地说,“为什么你能够这么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生命当做可以被牺牲的物品?”说到最后,他的语调带着些许怒意地扬起。
……她为什么会认为伍德是单纯的吃醋?她怎么能用那点浅薄的嫉妒心与伍德的担忧比较呢?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无论是为了谁,他都不想见到她遇到危险。
赛德娜突生了一种想法,她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她的生命延伸出的枝条与其他人的缠绕,构成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的凋零不止是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他们的痛苦与懊悔的回忆被创造,往后他们需要背负这沉重的负担继续生长。
越是亲近,越是沉重。
“……对不起,”她近乎叹息着道歉,“我答应你,我会注意自己的。”
伍德抿了抿唇,一副没有很相信的样子:“真的?”
“我发誓,”赛德娜抬头望月,让月亮作为见证,“假如我之后再轻视自己的性命,那我就……”她犹疑地顿住了。
如果她违背誓言的惩罚太过狠毒,那算不算又一种轻视?
笼罩着的阴云被一扫而空,伍德弯起唇,说:“好好好,我相信你。”
“对了,我新学了一个东西,给你看看。”
伍德说完后,便从衣服夹层里掏出魔杖。赛德娜狐疑的目光在魔杖和他信心满满的脸上移来移去,不知这么一位天天跟魁地奇打交道的职业选手要给自己展示什么。
“petalsflying!”
话音刚落,一片柔软蹭过她的脸颊,余光闪过一点艳红,淡淡的玫瑰花香紧跟而至,之后便随风飘荡到了空中。没过几秒,更多的红色从四面八方扑来,与最初的那瓣涌向一个方向。像是红色的不连续的彩带,围绕着他们划出一个又一个充斥着芳香的圆圈。
她惊喜地看向伍德,后者得意地一扬眉毛,像是等着被她夸赞。
“真厉害,跟谁学的?”
看着一地的玫瑰花瓣,她放软了声音,抬手摘去伍德发上的一片。
伍德轻轻咳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
他们之间的信件来往十分频繁。有次他在读信时,正好被联队里的前辈看到了。那位前辈擅长与女□□流,他一时兴起便教了伍德这招。
“一位前辈。”他回答。
不仅是魁地奇上的,也是讨女孩子欢心方面上的。伍德暗自思忖着之后可以多找那位前辈说说话,学上一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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