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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神秘混血儿


夜不能寐。

        我反复思索着与木子三的对话。

        首先,罗晓雨究竟死在哪儿?关于这点,木子三所给的提示是:菲洛·万斯。我和木子三都看过《菲洛·万斯探案集》,她所指的是不是罗晓雨的死与其中某个作案手法相同呢?

        罗晓雨被匕首插入心脏,刀子刺断了血管却并未造成血液断流……

        血液未断流……

        她很疲惫……

        我恍然大悟!

        罗晓雨的确有可能并不是死在地下室的,她很有可能是死在寝室里的!这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407室里和我们身上会有一股好像腐臭一样的味道。

        我按照这个设想复原了案件发生的经过:

        时间回到罗晓雨失踪那天晚上。

        假设她在当天晚上才出门没多久就被刀子刺中,她晕了过去,然后又被人藏匿起来——凶手或许以为她当时就死了,可没想到她只是因为疼痛或别的原因晕过去了而已。罗晓雨醒来后,不记得自己曾经被人刺中,伤口也几乎没有血流出——就尸体上看确实只有在伤口附近才有少量已经干涸的血迹。因为心脏受到的伤害,她觉得浑身无力,便回到407室——由此我猜想,罗晓雨当时被藏匿的地方一定是她知道如何走回寝室的地方。

        我们第二天早上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确有可能还活着,但不久后她就因为走动加速血管负荷等原因造成的内出血以及心脏失去血液供给而死亡了。这时凶手也发现了她的行踪并把她带到了地下室去——至于罗晓雨是怎样进入地下室的,这还是个未解的谜团,地下室内甚至连她自己的脚印都没有,地板上满是厚厚的灰尘。

        这样看来,从第二天我们上完课回来其实就已经集体出现幻觉了。因为罗晓雨那个时候很可能已经死去并被重新丢弃在地下室了——可这便又出现一个问题:她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我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幻觉的?小a说的“那种味道”估计是尸臭,罗晓雨一直捂在被子里,理所当然会有些味道。可是一般情况下,人只有死了二至三天之后才会出现的尸体腐败现象并造成尸臭,难道是谁在她身上涂了什么东西释放出了一些难闻的气味?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以便引出罗晓雨的死亡?

        当然了,也有可能凶手是故意将她刺伤但不会迅速致死的,任何人在空无一人的陌生地方醒来后第一反应几乎都是回到自己平时待的地方或者是住所,罗晓雨醒来后也一定想要先回到寝室再说。可是,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动机似乎是我不能了解的。

        假设这是罗晓雨的死亡原因,那凶手是否故意延迟她的死亡便成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是故意的,那么说明凶手需要懂得些医学知识,毕竟如果下手的位置稍有不慎就可能直接要了对方的命,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按照木子三的“凶手就在我们三人之中”这一逻辑,我们的确都最接近这个条件——我自幼对医学感兴趣,而萧瑟和木子三都出生在医学世家——我们三人作案的可能性显然要大于其他人很多。

        假如这不是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为,那谁又有这个可能呢?

        是个变态杀人狂?

        可是为什么会选择我们407室?为什么要让我们出现幻觉?他是怎样接近我们的?凶手只有在对我们所有人都相当了解的情况下才可能实施这一切,而我们身边有这样的陌生人吗?

        不大可能。

        是某种我们不曾知晓的生物?

        我想起木子三说的话:“spirit,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譬如ufo,譬如水怪,但他们不外乎只有两种存在原因,一种是我们意识的延伸物,另一种则是时间与空间维度交错的产物——我们看到它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我们局部的时间或空间发生了交错而造成的,我们碰巧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与空间的维度遇到了在时空之外的其他空间的生命体。”

        占卜师。

        这是我思考的第二个关键所在。

        在这些事件中,这个奇怪出现在我梦中的占卜师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主谋?共犯?预言家?隔岸观火者?

        显然木子三被他深深迷住了,他会不会控制了木子三的思维?

        可是,他确实是在这事件露出了端倪之后才出现的,他会与此有直接关系吗?

        我想起他在我梦中留下的话:“你终会来到我这里的,为着即将到来的事情。”好吧,这次算你说对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

        第二天,艳阳高照。

        一大早警察就来了,他们说暂时不能再列我为犯罪嫌疑人了,我有不在场证明,并且经证实,我的不在场证明是可信的。

        我只是暂时摆脱了嫌疑而已。

        经法医解剖鉴定,罗晓雨死于我们再次看到她的那天清晨九点至十点之间,而刀口是在前一天出现的,也就是说,她在失踪的第二天深夜十一点多就遇刺了,然后她摸索着回到寝室。这和我当初的想象并不完全吻合,我以为她会因为被刺伤和惊吓晕过去一段时间。可实际上,她在被刺后几乎没多久就回到了寝室。警察同时还发现她体内有少量吸入型迷药的残留物,或许她自失踪后便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状态,她甚至连自己受了致命伤都不知道,所以也没意识到要去医院。

        看来我们觉得失而复还的罗晓雨很疲惫并不是幻觉,只是当天中午回407室后,再次看到她开始便是我们集体的幻觉了,想要让几个人出现相同的幻觉这可真不是件容易事!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又用了什么,致幻剂吗?

        死去的罗晓雨后来又是怎样被挪进地下室的?

        据警察说,她在地下室停留的时间大概是从早上九点多她死后直至被我和警方发现。因为也只是推断,依据是她床上的残留物及尸体腐烂程度、她身上灰尘等附着物这些蛛丝马迹,所以并不能十分肯定,这也是警察暂时排除我嫌疑的原因:一来上午九点多时我正在上课,从同学到老师都能证明我是在场的;二来因为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曾在发现她的尸体前进入过那间地下室。

        或许已经没什么人记得那间地下室的格局了,所以现在我将再次尽量准确地描述一下:

        从美术楼正门进入,向右侧拐有几个教室,教室门的颜色依次为橙、黄、绿、蓝、靛、紫。推开绿色门,在与门相对的那面墙最中央下方有几块砖是活动的,将砖撬开并倾斜你会发现它们是可以取出的,而你也会同时发现隐藏在墙后及地下的另一番天地。将所谓的在活砖上方的“墙体”向内推,你会发现这只不过是某种几可乱真的材料砌成的一道可以活动的墙,墙上刷了一层红漆,而这时你会看到隐藏在原来墙体位置下的三四级台阶,沿着台阶下去就是我一直提到的地下室——我们可以叫它“红”。

        这间隐蔽的地下室目前除我、木子三和警察提到的那位看门老人外,再无别人知道。地下室从门后至四面墙壁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鲜红色的涂料。罗晓雨的尸体出现在屋子的正中央,在她的尸体下警察发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方形物体的痕迹,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曾经被放置在那里。由于被她的尸体压着,所以已经不是很明显。

        看得出罗晓雨的尸体曾经被拖动过,但距离不超过半米。警察认为挪动的原因是用来模糊那个方形的痕迹,否则警察很有可能会根据压痕推断出那东西原来的质量、质地和作用。除这些之外,屋里再没什么别的痕迹了。被丢弃在地下室的罗晓雨的睡衣上有刀口和少量血迹,而我和警方发现她的尸体时她穿着的睡衣上并没有这些血迹,这使我猜测到她曾被人两次换过衣服,一次是被刺后回到407室之前,一次是死亡之后。

        没有证据能表明罗晓雨失踪当晚去了哪儿,她的身上也找不到一丝多余的线索了,警方一筹莫展。

        这是关于她的死亡,没能找到凶手。

        接着,警察又提起何欣然,她的死亡看似是自身原因——她是因惊吓过度而造成脑血管破裂,进而脑内积血造成血栓并压迫神经而死亡的。

        但只有我们才知道,她是被罗晓雨的表情以及我们集体的幻觉活活吓死的。

        警察走后,我拉起木子三:“走,带我去见见你那个占卜师。”

        “为什么?”木子三很警觉地问。

        “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拉我去那里看看吗?”我穿上外套走出寝室。

        木子三跟在我身后,彼此无话。我想木子三此刻内心一定充满孤疑,她想不出为什么我突然决定去见那占卜师,也不知道我对她心爱的人会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我们穿过喧闹的城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这里很是安静,有很多看上去稀奇古怪的店。我看到一块名为“恐怖宠物店”的招牌,店主就站在门口,手臂上盘着一条吐着芯子的青蛇。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印堂发黑,我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而他始终面无表情。

        在小巷的尽头我们停下了,让我奇怪的是这家店居然没有招牌。

        “你怎么摸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的?”我表示敬佩。

        “那个宠物店的老板曾经在□□上做广告,我收到过他的垃圾消息,所以特意跑来看,离开那家宠物店以后我又在附近转了转,于是就发现了这里。”

        “这么巧?!”我再次惊叹,并深吸几大口空气。

        “你干吗?要憋死了?”木子三表情很阴郁。

        “我担心他帅得不行我一见到就窒息而死。”我报以花痴般一笑。

        木子三进了店门,我则再次看了一眼店外的装潢。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神秘。落地窗的窗帘紧闭而不透光,暗红色的店门也是紧紧合着,密不透风,真让人紧张。我给自己定了定神,跟着木子三走进去。

        屋里很阴暗。

        地方不大,后墙和左侧墙分别立着两个书柜,上面有很多书的书名是我没见过的,看上去像是精装版的古老咒文。在稍靠左的位置是一张木桌,没有抽屉,座椅背朝书柜。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球——占卜师们总是喜欢这样故弄玄虚的,在水晶球旁边我看到一个精致的桃木的暗红色小匣子,匣子的盖子摊开来,里面是一副图案简洁精致的塔罗牌。桌上还摊着一本书,我好奇地凑上前去看,发现上面居然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看不懂的小虫子样的字。

        搞什么名堂!

        至此我还未见到占卜师本人呢,在后墙的左侧有一扇单开的门,门向里虚掩着。

        “奇乐?”木子三站在门口喊。

        “那里面是什么?”

        “卧室!”

        连这种私人地方她都知道!我忍不住问了个极为白痴的问题:“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陌生人。”木子三回答得干脆,丝毫没有犹豫。

        门被拉开了,门口出现一个清瘦的高个子男人。

        尽管我早已知道他面容迷人,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太帅了!我惊叹。

        他神情忧郁而坚定,就好像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一样,又或者是古老传说中的吸血鬼。他的皮肤之白皙绝不输于女孩子,精致的五官,神情单纯得如同孩子,只有在他深邃的瞳孔中你才能读到那与他内心一致的成熟。这样的男子站在任何女孩哪怕是女人面前都会给人一种神圣而且高贵的感觉。显得如此深藏不露,令你一无所知。

        “您来了?”他开口问到。他唇红齿白,这是个极为贴切的怪异形容。他的眼睛看着我,瞳孔里映出有些狼狈的我。

        “呃……是。”我低下头去。

        “你知道她会来?”木子三的语气有点古怪,好像掩藏着某种情绪。

        “她梦到过我预言她会来。”这个叫奇乐的男子随手关上门,向黑漆涂料的木制桌子走过去。

        “你为什么知道她梦到过?”

        “我让她梦到的。”他的语气很平静,不带任何炫耀的感情。

        木子三不再说话。

        “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呢?水晶球占卜还是塔罗牌预示您的未来?或者是为您解析您的梦境?”

        我闻到屋内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墙角处的香薰炉青烟丝丝缕缕缠绕着。

        “香味……”我喃喃道。

        “什么?”奇乐饶有兴致。

        “没什么。”我摇摇头,这不是我曾经闻到的那股香味。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没头没脑问了句,但我确信他听得懂。

        “我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不属于我应该知道的我并无好奇之心。”

        “那么,有些东西一定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旁观者清。”

        “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这可是两条人命,甚至还会更多!”

        “我并不是凶手,这您清楚。我只是因为站得高一些,所以看得有些远而已。”

        “那你看到了什么?预言一下未来吧。”

        “命运是由不得预言的,每一种可能性都潜伏在前方未知的道路上,等候着伺机而出。”

        也许他是超脱的、无畏的、洞悉并看破一切的,但此刻我只觉得他是冷漠而麻木的。

        “那你还给别人预言做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

        木子三狠狠飞地剜了我一眼。

        “您误解了预言的意思,就您而言,我可以告诉您未来您可能遇到的结局,但结局究竟如何完全是您自己的选择,这您其实非常清楚。”

        “那你告诉我,我未来的结局究竟都有什么?”

        “非生即死。”

        废话!我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奇乐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他笑一笑说:“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您担心的那些人非生即死,而您却不会,您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的。”

        “为什么?”

        “有人不要您死。”

        “谁?”

        “您是在问我吗?”他压低声音,“还是在自问自答?”

        我愣了一下。

        “那您所说的‘我担心的那些人’又都包括谁?”

        “您现在是在担心谁呢?”

        毫无疑问,我为我的几个室友忧心忡忡。

        “您陷入了一个陷阱。”奇乐突然语气诚恳地说,他站起身来探向我,直视我的眼睛。

        “什么陷阱?”

        “或者叫迷宫。”他继续说,“您深陷其中,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行。您要分得清哪条路才是真,哪条路却在几步后就终止了,您要确信谁才是谁本身。”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究竟是人是鬼?”

        “杀人的魔鬼,是人是鬼?”

        什么都问不出来,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我起身准备走人,这时一只黑猫不知从哪儿跃上他的肩头,绿莹莹的双眼凝视着我。

        “和您交谈我深表欣慰。”奇乐一如英国绅士在舞会上的道别那样握起我的手礼节性亲吻一下,“您是如此睿智,您想要的结局就在前方等候。”

        “谢谢。”我毫无表情地回答,转身走出店门。木子三跟在我身后。

        “安魂曲。”在木子三正要合上门的瞬间奇乐突然默念了一句。

        我震了一下,惊讶地回头。

        “安魂之曲。”奇乐安静地笑着,抚摸着黑猫那一身华丽得如同缎子的毛。

        走在路上我闷声不响,木子三也表情严肃。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打破沉默。

        “他好像喜欢上你了。”

        “谁?”

        “你最近好像很喜欢明知故问!”

        我被噎了一下,可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他”是哪个“他”,停了一会儿我又不甘心地追问:“你到底说谁?”

        “奇乐,那个占卜师。”

        “啊?!”我大为震惊。

        “你难道会不高兴吗?”木子三加快脚步,轻而易举地超过了我朝前走去。

        我没有去撵上她,只是反复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他喜欢上我,这怎么可能?这值得高兴?!

        但是显而易见的,我的面颊仍然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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