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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可以放风了


杜清清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只想做她自己。

拿了纸笔写好后,递给花不晚——

我不做太子妃。

不是不想,而是坚定的不做。

虽然从杜清清的神色,花不晚有看出点苗头,但看到这句话,还是有点诧异。

恋爱脑好的这么快?

“杜姐姐,你不喜欢顾明舟了?”

杜清清垂首又是一张字条。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文艺少女这是突然顿悟了吗?

“可是,这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吗?你怎么脱得了身?你不怕惹恼了她,招祸吗?”

刚一脸坚毅的杜清清,神色又带上几丝愁绪。

就是因为一头乱麻,病急乱投医了,跑来找花不晚。

天家皇权,谁能扛?

“或许也不是没办法……”

杜清清猛然抬头看花不晚。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那么像江湖骗子吗?”

杜清清用力摇头,又抓紧了花不晚胳膊,一双眼睛特别闪亮。

夕阳西下,杜清清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出景安王府。

神色变化,似是有无穷心事,也不知是忧是喜。

“小姐,可是世子妃跟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杜清清摇头,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不久,暮色悄然而至。

待华灯初上,相府门口挂上灯笼,正好看到走来的一个女子。

“竹嬉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二小姐……”

“烦请通报,我要见大小姐。”

这是竹嬉第一次来到花不寒的院子,甚是清幽雅致。

入了院门,丫鬟引了竹嬉进屋子。

屋子里陈设精致,明烛亮堂。

“见过花大小姐。”

已经卸妆的花不寒,一头青丝如瀑,披散在脑后,正慢条斯理收捡棋子。

看到竹嬉进来,轻轻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退下,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两杯热水,声音清冷。

“请坐。”

“多谢。”

“这么晚了,不晚让你过来,给我带了什么话?”

“世子妃让属下问大小姐,您与太子殿下游湖,是否为真?”

花不寒神色未动,肩头一缕长发滑落到胸前,为这灯下美人,更添几分疏懒的美。

“我便知道,她那么爱多管闲事,操心别人,听说后,定是要找我追问的。烦请你回去告诉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事,向来都是我自己做主。”

一听这话,竹嬉就知道人家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识趣起身告辞,刚转身却被叫住了。

“以她的性子,这事应会亲自过来找我,可她没来,却让你来了。”

花不寒声音一顿,水杯一放,话语快了些,带了一丝急切的疑惑。

“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竹嬉眉心一跳。

这花家姐妹俩,怎么一个塞一个的精明?

“大小姐多虑了,前些日子,世子与世子妃出游,昨日刚回府,玩得太累了,不想动,是以,才命属下走这一趟。”

沉默看了眼抱拳行礼的竹嬉,屋外夜风阵阵。

半晌,花不寒轻笑。

“这确实是她能做出的事。你回去吧。”

竹嬉离开的脚步飞快。她确实得赶紧赶回去。

世子伤口裂开昏迷,光靠良姜一人给世子妃内力梳理身体,怕她撑不住。

还有,她可不想再被花不寒叫住了。

这位大小姐,看起来清冷端庄,很中正的大家闺秀样子,但话语中却有一丝压迫感,让竹嬉不自觉要恭敬。

这种压迫感,跟花不晚莫名就把人带偏的力量,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但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景安王府的早晨,如往常一样平淡。

除了多了一个近日常住的女客人。

这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心肠狠辣歹毒,每日都要抓着人试药。

虽然不至死,但不是难受就是痛苦,不过住了四五日,受害人已经多达十数人。

要不是萧伯年迈,早就成了试药一号了。

好好躺了两日,花不晚精神了不少,至少被江南星允许下床稍微走动了。

“我那容色倾城的夫君,他的伤怎么样了?”

“内伤加外伤,哪那么容易好。再静养两日就能像你一样,偶尔放放风了。”

花不晚:“……”

虽然放风这个词,是我为了下床活动,跟你说的,但你也不用这么现学现用。

让采叶准备了些吃食,花不晚走得像蜗牛似的,往栖晴院而去。

“我去看看夫君。”

虽然很不想去主动折寿,但想到萧昼内外伤都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个样子,心肠虽然可以硬起来,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没见戎寒每天盯着她,虽然都是笑眯眯的,但毫不掩饰对她的杀意嘛!

这人也病得不轻,要不你跟令光尘凑一块儿,组成病娇二人组得了。

栖晴院。

院子和屋里的陈设,都跟花不晚之前住时差不多,没怎么动过。

刚进屋子,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比花不晚那屋还浓些。

寿命:6780天、6779天……

蜗牛步伐刚要往里间走,隔着屏风,却听到了王妃的声音。

“为娘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想做的事,我从不阻拦,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拦也没用。当初你强娶花不晚,我便提醒过你,做事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也让娘担心的事。”

“娘,我……”

“前些日子,你出门未归,随后她便从府里消失了。你以为,让府里人粉饰太平,不让我知道,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娘,我与夫人,真的只是出游时,不小心……”

“出游受伤?何至于伤成这个样子?连你自己的夫人,也伤成那样,还身中剧毒?昼儿,很多事,娘只是不想过问,却不代表娘真的不知道。”

王妃叹息声,这句话她连续强调了两次。

萧昼不再继续编借口,沉默片刻,“娘,对不起,让你担心。”

“娘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以后,娘也不希望再听到你跟娘说这三个字,可明白娘的意思?”

“儿子知道了。”

母慈子孝的场面,花不晚不太想打扰,可已经进了门来,寿命正哐哐往下掉,若她折返回去,这趟就白来了。

一会儿还得重新再来一趟。

受伤的身体,感觉有点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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