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至亲至疏夫妻
“我要是没记错,今年过完年一个月后,你才跟我兄长一道来的云京。我兄长好像说,你是初入云京。而探花郎是刚过完年,就匆匆离京赴任的。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还是你以前,便跟他认识?”
花不晚目光灼灼,萧昼整理了一下衣袖,施施然道:“我此前喜好游历,去年曾在花眠城,偶遇过赴京赶考的庄公子,曾见他仗义执言,散尽盘缠帮扶一双孤女,以此与之相交数日。此人文采卓然,心有抱负,却不孤傲自持,确实出众。”
能被萧昼这么夸的人,还是头一回听到。
本只是对蛮横贵女强求探花郎的故事感兴趣的花不晚,突然真对这位,刚烈坚毅的探花郎,起了两分兴趣。
若此人还在京中,她定是要想法子去看看,他长啥样的。
把想知道的事都打听了一遍,花不晚已经有些精神不振了,敷衍打发沈昭瀚离开,却还不忘提醒他,不要忘了赔偿的一整套紫檀木桌椅。
见沈昭瀚离去,采叶扶着花不晚站起身,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头也不回。
“世子,时辰不早了,你我各自回去歇息吧,晚安。”
看着花不晚离去的身影,萧昼微微握紧了手。
花不晚太聪明,也太敏锐了。
萧昼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唇。
水灯节那日的触感,还记忆犹新。
而右边胸口位置传来的隐隐作痛,却在提醒自己,这是花不晚毫不犹豫刺下的。
她明明长着一张明媚单纯的脸,却有着旁人无法触及的心思。
只要一日不弄清楚萧长影的死,他与花不晚之间,便永远有猜忌的隔阂。
萧昼神色阴沉,唤了一声,飞垣即刻上前。
“良姜那边,可有查到什么?”
“虽然有一些进展,但尚未查到真正有用的东西。属下这边正在加紧追查那个小太监,发现一些端倪,或许,此前所想有误,追查的方向错了。只是此事尚未确认,属下才一直未禀明世子。”
“什么端倪,说。”
“此前我们怀疑,那曾在王府附近出现过的面白无须,脸上有黑疤的男子,形容很像太监,我们便以为他真是太监,而数月后金牌又是太子献给皇帝的,所以我们一直往东宫太监的身份上去查。但东宫接触这么久,那些太监都仔细看过,都没有这么个人。”
飞垣顿了一下,看了眼萧昼,见萧昼神色不变。
“所以属下在想,如果他真是太监,我们数月时间却都找不到这个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可转念又想,成子之所以会觉得他是太监,会不会是因为,除了他面白无须外,还有动作阴柔……假设他不是太监,那他便可能是……”
“女子。”
萧昼眸光迸射。
是了,成子说那人脸上有黑疤,但面白无须,动作也看起来很像太监。
听者便走入了误区,以说者之言以断,往太监的方向寻找。
若他是太监,真已不在人世,还不如换个方向追查试试。
萧昼眉头微松,清冷的目光看向飞垣。
“这不像是你能思考出来的,是谁指点你的?”
飞垣犹豫了一下,老实交代。
“数日前,属下出门寻良姜,半道遇上那位质子皇子。属下本不欲与之多做交谈,但他叫住了属下,聊了两句。”
萧昼侧目。
令光尘。
“他与你说了什么?”
“左右不过是说些天气渐凉,要多注意身子,还有世子得空,想约见叙旧之类的话。后来看到太子身边的大太监王缠,坐了马车来,在附近一家店铺看字画,便说到太监。他说有些太监,动作阴柔,相貌俊秀,若换身着装,更像是女子。”
令光尘虽是质子,明面上卑微为人所欺,但毕竟多是与皇宫众人往来,他若是知道些什么旁人不知的事情,也有可能。
萧昼蓦然想到,水灯节那晚,他与花不晚所见。不管其他人如何,至少看来,九公主与之甚为亲近。
萧昼也曾混迹过江湖,对危险自有敏感。
数月前在云京,受其邀见,萧昼总觉得,这看似温和的青年,竟有种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这种本能感觉,萧昼都不愿与之有所交集。
此番与飞垣接触,萧昼却不觉得只是单纯的偶遇。
暂且放下这些思绪,萧昼沉声道:“传令一品堂,往女子的方向查找。若真是女子,那脸上显眼的黑疤,也可能是伪装。不管如何,一月内必须要有消息。”
“是。”
飞垣应声,正要退下。
“还有。查令光尘。”
“是。”
此前世子妃失踪,因云京并无人脉根基,世子行事多有掣肘,为此决定调用良姜和戎寒入京。
从那时起,世子便已无法脱身一品堂了。
如今下令动用一品堂的力量,事情进展,可就不再如此前龟速无门了。
花不晚连翻遭罪,身体虚弱不少。
被逼着静养了五六日,才得以出府散心。
城门口附近的酒楼。
戴着帷帽的花不晚,坐在靠窗位置,视野很好,能清楚看到城门进出的人。
距离丛府与齐国公两家人,在城门口发生争执,不过一个来月,花不晚又坐在了这家酒楼的同一位置。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拼桌,对面没有病娇疯批质子。
长生应该也不会再跑来叫她娘亲。
“听说,那荣郡王府家的千金,刚回京城便又闯了大祸,好像又要被送离京城了。”
“早几日我便听说了!这沈小姐在水灯节晚宴上出言不逊,发疯殴打景安王世子妃,惹了众怒反而被各家千金贵女,胖揍了一顿。嘿嘿……真想亲眼看看那场面。”
“水灯节那晚,我喝酒回家的路上,经过荣郡王府附近,正好看到那沈小姐,被人抬着下的马车!虽然光线太暗,但我看到她背上一片红!又看到荣郡王客气跟有个姑姑说话。”
“确实有听说,沈小姐水灯节行事无状,张狂不敬,惹恼了皇后,被罚了杖脊!”
“啧啧,这沈小姐还真是……年初抢婿的大戏本来都要忘了,这一下,又想起来了!她行事如此荒唐,荣郡王府再是天家旁亲,日后怕也无人敢娶这样的女子吧?”
“呵!也难说啊,门当户对的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但小门小户和那些小芝麻官的……说不得也是个往上攀爬的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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