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良药苦口利于病
孟阳对戚先生说:“戚先生,下一步我们如何行动?”
戚先生笑道:“公子,刚刚灭了虎牙山,您又负伤在身,不急动手。我们稍作休整,待把您的身体养好我们再行动。利用这段时间,我和俊树、飞宇清点好物资,登记好大家的信息,咱们的旗帜和服装也做好了,到时候再向您禀报,根据咱们的实力,调整谋略,下一战,我们便定在金乌山庄。”
高俊树想着孟阳此时有伤在身,又仔细询问。
孟阳笑道:“俊树不必过于担忧,我虽不是那仙人,被刺穿身体还是有碍的,但各位也不必担心,当时躲过了要害,也无大事。不过外面的伤没事,内里的伤,却是普通大夫处置不了。”
戚玉真听完也有些紧张,“那为何公子刚才说无事,还与我等在此商议许久?”
孟阳摇头道:“行走坐卧,皆无所碍,你们不要担心。这内里的伤要描述起来颇为困难,说不清楚,总之我已有应对之法,并不难治。倒是耽误了大家安置,恐怕此后颇为麻烦,因此还要尽快,你们按计划行事。俊树、飞宇,内政之事,你们听戚先生安排。我去解决这伤势,回来的晚,你们不要着急。”
三人见孟阳胸有成竹,便也放下心来,高俊树协助孟阳更换了衣物,将方天画戟用布裹好,交孟阳提在手上,孟阳叮嘱戚玉真将被拐来的孩童妥善照顾,戚玉真点头领命,三人送孟阳出门,便略作商议,分头行事。
孟阳出了门,找了个隐秘之处将之前的面具带好易容的面具,然后按照往常的方式,兜兜转转之后来到鹰羽卫的据点,走完手续,孟阳轻车熟路,来到第三间房内的茶馆二楼雅间,将装着方天画戟的布包杵在一旁,喝着茶,等待赵佥事。
赵佥事进入房中,便向孟阳深施一礼,孟阳赶忙起身紧走两步扶起赵佥事,之后还礼。
“孟老弟太过客气了,这一礼我是为那些深受其害的百姓,也为我这个无能之人,向你致谢。”赵佥事有些激动。
孟阳摇头说:“赵老哥您客气,此次出动,我有所图,你老弟我私利在前,大义在后,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我非君子,只是个真小人罢了,真要做了善事义事,我孟阳受赞扬也不会推却,顺手做的事,我也同样不会贪功,只是希望赵老哥不会因为我是个小人而看不起我。”
赵佥事笑着说:“真小人好,这年头就是伪君子太多,真君子太少,真小人敢作敢当,比那伪君子要强百倍。”
孟阳也笑道:“赵老哥,慎言。小弟是个百姓,可以口无遮拦,您赵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切不可妄言。”
赵佥事摇摇头,想要说点儿什么,又咽回肚里:“老弟说的是呀,为兄受教了。老弟在虎牙山好威风啊,三百余山贼,竟然无一逃脱,要说灭掉山寨容易,但以三人便将山贼全部灭掉,则是很不简单。”
孟阳早已猜测赵佥事知道他们的计划之后,会派人去探查孟阳等人的行动经过及结果,也并不在意赵佥事此时知道如此详细:“赵老哥,哪有您说的那般容易,这虎牙山的山贼颇为难杀,这不,小弟身上也挂了彩,侥幸才获得此胜,侥幸罢了。”
赵佥事伸出大拇指:“胜不骄,老弟年纪轻轻,能做到此,未来不可限量。看孟老弟行动,未见受伤之态,老哥这也有好的伤药,待会儿给兄弟医治一番。”
孟阳施礼感谢。
赵佥事问道:“不知孟老弟此次前来,有什么需要事要老哥去做?”
“赵老哥,实不相瞒,兄弟此次前来,有两件事需要老哥帮忙。”孟阳说道。
赵佥事笑笑,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说道:“兄弟,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先喝了这壶,咱们庆祝一下。”
孟阳不想喝,但是听了赵佥事这两句话,心有所动,也不多说,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一壶酒下肚,赵佥事手指敲了敲桌面,门外又送来两壶酒。孟阳也是好奇,觉得这招可以学学。
这老赵拎着壶招呼孟阳,孟阳无奈,也是拎壶而上,两人转眼间便又是干了一壶。
又是两壶送来,孟阳体质虽然异于常人,喝这点酒不算什么,但平时孟阳自己也没有饮酒的习惯,陡然间喝了这么多,喝的这么快,也是觉得身体有点发飘,但是年轻人好胜,压着酒意,咬着牙又将两个酒杯斟满。
赵佥事却是笑笑,对孟阳说:“老弟,这次的事做得漂亮,老哥佩服!需要老哥做什么你尽管说,老哥能做的,必不推辞。”
孟阳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实力,同时解除了赵佥事的一个心头事,大胜一场,此时能坐在这静静的陪赵佥事喝酒,只字不提这场胜利,毫不张扬,使得赵佥事更是看好孟阳未来的发展,此时怕的是孟阳无事找他,反倒希望孟阳有事相求,多多益善,好多积累些善缘。
孟阳也不客气,吐了一口酒气,说道:“赵老哥,那兄弟就不客气了。这第一件事,便是此次行动,我们解救了很多的孩童,按照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基本上都是安源县境内被拐卖的孩童,足有五十之数,县城里的有,乡里的也有,有些能够说清来历,麻烦的是有些太过幼小,不更事,也怕照顾不足,耽误了孩子。既然之前老哥有所托付,那现在便要请老哥接手。”说完便看向赵佥事。
赵佥事笑道:“好兄弟,老弟你这是成全了老哥心中所想,圆了老哥当日所求。虽说当日说的明白,但是功劳在手,谁又不动心呢?兄弟你还是决定把妇孺让老哥安排,这份心意老哥收到了,老哥此次上报了功绩,也会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到手。这是个大好事是吧?但是老哥不高兴啊,老哥从政这些年,想当年也是年少轻狂、心怀火热的年轻人。奈何世事不由人啊!老弟小觑你哥哥了,你赵老哥可不是什么无胆之人,我是有胆而不敢干,毕竟肩负边防重任,又有这么多兄弟在我手下吃饭,这该忍得,老哥能忍得住。但是有了你做缓冲,这事就能干得。兄弟高义,说到做到,我赵某人也不来虚的,老赵这厢有礼了。”说罢又要施大礼。
孟阳又急忙扶住赵佥事。两人挣扎了一番,孟阳见这赵佥事虽然奸滑,但也有些肝胆忠义,自己倒是有些小瞧老赵了,如今已经明了赵佥事的心意,其实大家都一样,每个人都会被这世道所改变,无非都是夹缝中求生存罢了,否则就要被淘汰。
两人重新落座,孟阳说道:“赵老哥,兄弟我虽未进入官场,但是知道此次老哥给与我情报之事,虽说没有出格太多,可一旦有心人拿此做文章,老哥还是会有些麻烦。山贼的山寨涉及军中、涉及官府势力,因此这麻烦可大可小,大了也有风险的,如果说真要上升到朝堂之中,老哥难以推脱。上次赵老哥将情报给与我,也是恨那山贼做了太多不义之事,难说是老哥冷静之下做的决定。那时我便考虑,如何将老哥从这件事中抽出来,免受影响。如今这些孩童被我们解救出来,我便在想,假若老哥为难,那之前说的便算了,老弟本身也有心成全此事,不找老哥你,我也能把这些孩子安置好。不过现在看来,老哥当时所说的对被拐妇孺的关怀不是作假,既然老哥确实是这么想的,那兄弟心里也没压力了,全凭哥哥做主。”
赵佥事点点头:“兄弟啊,实不相瞒,确实如你所说,此事有麻烦,就是一颗雷,不爆便不算个事,但假如有人要找我的麻烦,拿此事说事儿,那这便是颗雷。只不过就看是什么时候爆,爆炸的杀伤有多大罢了。我也有这个担心,怕惊动上面,难以收尾。不过敢将这些情报给你,老哥也是有所准备,就算出事,也不会太难堪。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咱上面也是有人的,真要出了事,我也有个来言去语去搪塞——没透露鹰羽卫情报,只是私下的事,咱们都是隶属鹰羽卫,那就是自家的事,表面上最多也就是被申斥,罚俸罢了,保不齐还是老哥所说,这是一份大功劳,不但没事,还有嘉奖。就算不奖不罚,这次能够解我心头之恨,我也认了。不过要牵连众多大人为我说话,这个情倒是难还的很。有了这个好事,那为兄便和身后的大人们都有了个由头,那事情便好做多了。”
孟阳接道:“好一句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老哥,小弟愿配合老哥,完善此事细节。”
赵佥事一指孟阳:“聪明,别人是一点就透,老弟是内外通透啊。”
“那也需要老哥指点,小弟涉世未深,不懂其中关节,别好心做了坏事。此事已经稳妥,还要老哥想个周全。”
赵佥事一阵大笑,说道:“孟老弟,此事这般行事,如今解救了这么多妇孺,灭了个山寨,哪还有个周全不周全,明眼人看得明白,就是你我做了个扣。此事你也不必纠结,老哥也是久在官场,这方面的事不用老弟操心,之前我便发出了协查通报,请各地鹰羽卫司署帮我安源县协查妇幼丢失之事,总府各司,各郡县,我都送过。你隶属京城管辖,虽不知是隶属哪个司,但是老哥我送报到所有的司,这算是前因。前几日我与你说过妇幼之事,你接了,便是后续,稍后你书写一份邸报,从我署发出,把此次向我讨要情报以及剿灭虎牙山山贼一事,做个说明,这是私事。但你协助我安源县卫署协查丢失妇幼的所需和所为,这便是公事,这事你听老哥的,不能草草了之。明日你带孩童到署衙复命,你我办好手续,便了解了此事,不但日后不会有人借我给你情报之事做文章,你我还均有一份功劳可领。”
孟阳听罢一愣,这酒是喝了,但这事不对啊,孟某可没公器私用,这事与鹰羽卫无大关系。
孟阳想到此便问道:“赵老哥,此事不对,当日我来要情报,乃是小弟为了私事…”
孟阳话还没说完,便被赵佥事打断。
“孟老弟你还是年轻,你说的都对,但是依你所说,我老赵,我安源县卫,岂不是一点功劳没有?”
这句话噎得孟阳无话可说,这要出了乱子,可不见你安源县鹰羽卫,这好处来了,你却有这般,这赵老哥热血一阵,又恢复往日的油滑,孟阳对他的为人处世算是开始了解了一些,一个官场老油子,念得他心中还有点正义,懒得和他计较,罢了罢了。
孟阳摇摇头,猜到自己这边大胜之时,赵佥事必是早已将此事备案,抓这个时间邸报给刺事司,甚至再早,这备案的信息端木澜和姚沁早就看到了,孟阳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赵佥事。
赵佥事见孟阳已经猜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在意,仗着自己脸皮厚,就是堆笑不接话茬,孟阳摇摇头,对赵佥事拱拱手,说了一声:“赵老哥,受教了!”
赵佥事毫不脸红,嘿嘿笑着,“为兄这叫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报一下,有利无弊,这成了,不就是打着枣了嘛!要说起这事,也算是教了老弟一个官场小诀窍,一句话两头说,咋说咋有理!”
孟阳也是真学到了,苦笑抱拳。
这赵佥事是打蛇随棍上,继续说道:“这学费就算了,老哥也是场面人。明日要麻烦兄弟换个地方,就不能来当铺这边了,这边是咱们卫署实际办事的地方,要办场面事,兄弟则要去卫署,就在县衙旁边,老哥明日在那里恭候老弟大驾。”
孟阳说道:“全听赵老哥安排,不过官府规矩不小,小弟懂的不多,还要麻烦老哥安排人引领。”
“这个好说,老哥给你安排妥当。”
“小弟今日来此,还有第二件事相求。小弟此次在虎牙山受了伤,是内伤,寻常医生不能医治,需要请老哥卫署的医师来帮我医治。”
赵佥事听得孟阳受伤,也是颇为关切,说道:“老弟糊涂,这受了伤,也不早说,还和老哥在这喝酒说话,赶紧医治!老弟你先处理伤势,其他的事由我来安排,老弟都不用费心。”
说着按动机关,马上有人进来领命,赵佥事命人带卫署最好的大夫来为孟阳医治,不多时医师带到,赵佥事细细嘱咐,孟阳解开衣衫,让医师查验伤口。
孟阳原本还有些不忿,感觉赵佥事有点太市侩了,此时见赵佥事为了他的伤忙前忙后,却也有些感动,心里的疙瘩也就散了。孟阳突然觉得像赵佥事这种守住底线,在此基础上有便宜就占,也不失为一种在这世道讨生活的正确态度,值得借鉴。
赵佥事陪着孟阳,突然来了一句:“孟老弟,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被那连希奇所伤?”
孟阳听赵佥事说的随意,但孟阳知道这必是赵佥事想要知道的事,这种问话方式孟阳很熟悉,孟阳自己以前在乞丐堆里也常用,想要知道谁的秘密,有没有讨来的吃食呀、钱财呀藏匿起来,便在对方最放松的时候,询问一些与线索有关的信息,凭借破绽来证实自己的判断。
想罢,孟阳也随意的问道:“赵老哥可知道连希奇所用的兵器是什么?”
赵佥事说道:“那连希奇所用之物乃是长枪,兄弟这一问,难道此事有所变化?”
孟阳点点头,看来赵佥事派了人去观察他们的行动,看来这人足够小心谨慎,孟阳没有发现他们,所以他们离得应该很远,眼力不够,没有看清很多的细节。
孟阳说道:“等治好了内伤,赵老哥要还是想知道,小弟待会儿和赵老哥试两手,老哥到时便明了里面的密辛了。”
孟阳所言,正中赵佥事的下怀,他手下探子回报的信息中,孟阳对战连希奇时是以伤换命,对于他的做法,探子颇为质疑,认为孟阳实力不够才导致需要以这种方式拼掉连希奇,虽说山寨被推,但是还是对孟阳的七品武者战力有所怀疑。
赵佥事对此事是真感兴趣,但是来自京城鹰羽卫的黄级候补,背后有太多的隐秘,问的细了保不齐牵出一些大人物,所以不好问的太过。
赵佥事起了个头,孟阳就接了下来,说和他练练,正中赵佥事的下怀。
他相信手下探子的禀报是真的,孟阳的伤现在也坐实了,连希奇一个九品武者都能够伤了孟阳,赵佥事也有些轻视孟阳的武力,现在正好可以亲自试一试孟阳,便随口应了下来。
孟阳见赵佥事点头,心中暗笑,老赵啊老赵,早知道这回你质疑我的武力,还会有所算计,因此这次带了方天画戟来会你。你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得让你知道厉害,在这安源县我孟某人还有买卖,用你的地方还多,你这不地道惯了,这次也要回敬你一下,让你吃吃亏,知道知道你这个孟老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省得以后你动太多的心思。
进来的钱医师正在检查孟阳的伤口,听到二人的对话,当着他的面赵佥事对孟阳竟然以兄弟相称,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赵佥事对这个暗子这么客气,不由得更加用了几分心。待听到孟阳要和赵佥事试试身手,更是一惊,原来这个少年竟然已经是七品武者,来历不凡啊!但他也不敢多表示,只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为孟阳检查。
钱医师先是检查了孟阳前后的伤口,确认是被兵器刺穿,内脏肯定是被伤了,禀报了赵佥事,要动大手段。赵佥事看向孟阳,孟阳点点头,仍旧谈笑自若,钱医师暗暗称奇。
小心翼翼的将孟阳左腹下侧的伤口上的金疮药刮去,钱医师看到孟阳的伤口并不大,但是杀伤未减弱,从这端能够看向对面,一个整齐的窟窿。孟阳一直在关注医师的动作,见到钱医师的表情,孟阳苦笑,自己这伤也是够严重的。
孟阳行乞时经常见到死在路上无名尸体,被野狗啃开,那时候孟阳年幼,还经常仔细观瞧人体的构造,知道心肝脾肺肾等内脏的位置,听得义父讲过战场上的故事,有人腹部被砍开,肠子都流了出来,将肠子塞回去之后,继续杀敌,后来伤好了也继续活命。
因此连希奇刺过来的时候,孟阳的选择便是用左腹迎接连希奇的兵器,因为这个部位只有肠子,孟阳赌肠子受伤死不了这件事。
也不知是孟阳的幸运还是不幸,孟阳的肠子被连希奇刺断了,正该血流不止,不及时医治的话,会失血而死。但是拍死连希奇之后,孟阳发现小腹的热团动了,分出一丝顺着孟阳体内一路来到了断了的肠子位置,在伤口处形成了一个环状,将两截肠子包在一起,既没有连上,也没有分开,孟阳从开始的疼痛过去之后,感受体内的情况,发现了不影响行动,便一直挺到现在。
孟阳感觉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寻常医师哪能处理这般伤势,孟阳在完成了各项大事之后,只能想到县卫的医师肯定见多识广,便向赵佥事求助。
孟阳看钱医师犹豫,想到自己回复之力过快,这表皮伤口未必足够,便问钱医师借了一把医刀,对着伤口便是一刀,给钱医师吓了一跳,这还没治伤,病患反倒把自己伤势弄严重了。
孟阳也疼,咬牙挺着,他知道伤口大小没事,很快都会连疤都不留下,但内伤却是眼前要事,扒开皮肉,示意钱医师向里看。
这钱医师既然是鹰羽卫的医师,也不是一般人,当即用器械支开伤口,向里看去,顺着两侧伤口的对穿方向,看到了孟阳肠子处的伤口,钱医师用指如飞,两支铁筷子夹着钩针往复缝合,片刻便将孟阳的肠子缝合在一起。
钱医师擦了擦脑门的汗,说道:“这位公子命好,这两截肠子竟然没有粘连,也未远离,要不也是难以处理。”嘴上说着,手却不停,取出针线和铁筷子,用钩针为孟阳缝合伤口。
钱医师用针很密,一刻钟之后才缝好伤口,甩了甩手,抬头看向孟阳,孟阳一直不吭一声,身上却已经被汗湿透。
钱医师比了比大拇指,继续将孟阳前后两个伤口缝好,上药包扎,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公子放心,此番用的是鹰羽卫专用伤药和羊肠线,不必拆线,自会被身体吸收,将养一段时日,便又生龙活虎。”
孟阳此时感觉体内循环恢复正常,也是暗自吐了口气,心中的担心放下。穿好衣服,起身道谢,钱医师知孟阳身份不凡,哪会受礼,推辞之后,留下痊愈前内用外敷的伤药,便退了出去。
赵佥事一伸大拇指:“兄弟豪气,一声不吭,老哥当年也是从候补做起,大战小战,负伤多次,哪次治伤都是大呼不已,照兄弟这可差远了。”
孟阳还没有缓过来,冲赵佥事拱拱手,比了比自己的嘴,意思是不发声,此时也发不了声,都一样。
此时有人端着药过来,赵佥事亲手拿起送到孟阳手中,“兄弟,喝了这个,这是老哥自己收藏的聚灵散,受伤后服用,快速补充元气。”
孟阳结果一饮而尽,缓了片刻,长出一口气,双眼一眯,五官移位,说道:“赵老哥,你这聚灵散可是苦得很。”
赵佥事看到孟阳的窘态,哈哈大笑:“良药苦口啊兄弟,好东西,立竿见影。”
孟阳却并不觉得,这虽也号称聚灵丹,功效却比姚伯给的聚灵散丹方差了三成,一个甜一个苦,高下立见。孟阳便知姚沁给他的丹方珍贵,他熬制的聚灵散使用这个丹方,不但不苦,还有些清甜,赵佥事给他喝的肯定不是次品,那就是说姚沁的品质更好。既感激姚沁,又有些思念姚沁。
谢过赵佥事,随即头有些昏沉,孟阳知是钱医师在药中加了安神的药物,来不及说话,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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