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五元根
修炼?虞小墨眼里迸出一抹光,“师傅不是说让我先将身子养好吗?怎么突然又可以修炼了?”
任何一个穿越人士到了修仙界,都会对仙法充满了好奇,她自然也是一样的。毕竟以前只有在电视上看看特效,亲身上阵可还没试过。
“也不是突然。”清淮支着下巴,撩起眼皮懒洋洋地说:“先前一直没提,因为你灵根有些特殊,是被封印的五元根。且据我估计该是你在娘胎里就被下了印,此印复杂十分难解,我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将其破除,才没告诉你。毕竟封印不除,这灵根就和杂灵根无异,让你知晓太多内情有了过多的杂念,反倒不利于日后修炼。”
“朱辰界灵气充沛,五灵根者分为两种,一种是灵脉纤细,灵根贫瘠,真正的五灵杂根,此种修士修炼极慢,体内各种灵气互不相容,还极易排斥淤堵,一辈子都是筑基无望的。”
“而另一种却是完全反着来的五元根,其灵脉粗实灵根壮硕,一旦引气入体五元之气在体内便可互相转化,修为增进日新月异,即使异灵根与单灵根修士也望尘莫及。”
不过这样的灵根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存在,整个朱辰唯有中州白家的嫡系才有。
清淮幽幽看向虞小墨,先前她只发现小姑娘灵根特殊,又被封印,却未曾往白家上头想,如今金灵根破势,五灵之力露出冰山一角,她才察觉当中蹊跷,看来她寻了许久才寻到的乖徒,这身份还有待商权。
虞小墨没注意清淮的异样,听到打娘胎就被下了封印她也有点儿错愕,原主一直以为自己被家族遗弃是因为容貌可怖,可如果有人在她未出生时就使了计加害呢?
想起那个要老妪毒害她的小姐,以及漫画解锁的剧情,虞小墨对自己身世有了怀疑,她有没有可能就是那孕妇的孩子,那孕妇后来没死成?而这个世界的女主,或许就是她最大的仇人?
思忖间,虞小墨又问:“那现在这封印是完全除了吗?”
“一半一半吧。”清淮换了个姿势,大剌剌地瘫在椅子里,“你这次进迷沼林虽然险象环生,差点一命呜呼,却也因祸得福意外触动了封印之眼。”
小姑娘的运道果然非同凡响,迷沼林百年一次散雾,被她碰到了,金角犀长居白障海深处,千年偶有那么一头渡海而来,也被她碰到了。
清淮之前与虚云探讨过此印,老头子都没有把握除印的最大原因,一就是这金角犀实在难寻,二便是有一味药草长在迷沼林深处。沼林中心之雾迷的不光是人眼,还会消耗神识削弱灵力,所以不到散雾时无法采集。
“把你刺伤的那妖兽,被称作金角犀,主金系灵气十分罕见。它一身铜皮铁骨,兽角坚硬无比,可通天雷可降地火,亦能割裂禁制,算是用来除阵破印的万能之材,你虽被它刺了椎骨,却意外得到金灵之力激化,原本被压制的金灵根侥幸复苏了。”清淮轻轻一哼,“你体内如今充斥金灵气,倒是连引气入体的步骤都省了。”
虞小墨触了下背后的伤口,本来很大的血窟窿成了豆小,摸着有些硬,但不疼。
金角犀还算角下留情的,它要是再往下一点刺进来,她的小菊就要开花了。
“金灵根复苏,那今后我能修习金系术法了?”虞小墨对此还是有些了解的,除了剑修佛修不计灵根属性,其他仙法造诣多少都会受其影响。就好比炼丹的最好是火灵根,炼器的金灵根为上,琼山主术,不同法系更是泾渭分明,不然哪来的五座灵峰呢?
清淮又喝了口酒,啧啧嘴道:“都说了你是五元根,五元根晓得吧!可随意转化五元!你金根被打通,只要勤加修炼,以金化水,再以水化木,久而久之其他几个灵根松动是早晚的事,怎会只限于金系术法?这天下间,只有你不想学的,没有你不能学的!只不过如今你体质颇差,一个个来也有好处,多些时间淬炼体魄,往后才能承受得住五元之气的霸道。”
白家的孩子出生含五元根的,哪个不是金尊玉贵从小用灵材天宝养身养魂的,她这小徒儿分明是有白家血脉的,若非沦落凡尘从小被苛待,也该是个被供起来的主。
“承受不住会怎么样?”虞小墨问。
“轻则七窍流血,重则爆体而亡。”清淮说。
“……”
这特么什么破灵根?简直是催命符好么!
其实杂灵根也挺好的,她真不介意做个废柴,修炼的事情通晓一星半点即可,何必搞得这么激进呢?
“那这灵根——”
“有关五元根的事,你日后可去藏书阁寻些书籍了解,我就不与你多说了。”清淮摆摆手,一副别问我,我懒得再费唇舌的样。
她起身收起太师椅,掸掸衣摆,“正经事儿谈完了,该解决下琐事了。你救回来那男娃子,一直守在院子里哭丧,问他话也不答,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你快出去解决下,整天嘤嘤嘤的,哭得为师脑壳疼。”
她救回来的人?虞小墨错愕,忙下床和清淮一同往院子里去。
院子里有两道背影,一道是高瘦青年,一道则是……一、一颗大蒜头?
虞小墨挤挤眼,怕自己眼花了,她居然瞧见一颗长着人身体的大蒜头在哭!蒜头上的绿苗还因他抽咽而抖个不停,边上的青年似是在安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背,轻声哄着。
虞小墨侧头看向清淮,用眼神问:这谁啊?确定是我救回来的孩子?物种都变了吧?
清淮同用眼神回答:你问我我哪儿知道?那大的是小的家长,昨日寻来的,俩都是锯嘴葫芦,至今只字未提,鬼知道他们是谁!
虞小墨无奈,轻咳一声,缓缓走过去,“请问……哪位是阿蒜?”是叫这名儿吧?先头情况紧急,她也没细听那孩子说的,就隐约记着他的名。
大蒜闻声抬头看来,蒜皮脸上泪痕未干,嗓子都是哑的,“呜呜呜,虞姑娘你总算醒惹!我、我就是阿蒜,你为了救我伤得那般重我还以为——还以为——”说着他越嚎越大声,泪水如河水决堤般涌流不止!
“呸呸呸!还以为什么?小东西可别触我徒儿霉头啊!她命长着呢!”清淮扯了下他的小蒜苗,神色困倦道:“正主儿都出来见你们了,可以别哭了吧?来,给本君说说,你们太初境的人为何不声不响出现在迷沼林,速度快些,废话别多。”
太初境?虞小墨一愣,又看向她师傅:你不是说不知道他俩谁吗?怎么又清楚他们哪来的?
清淮挑眉有些小得意:我不知道他们姓啥叫什么,可不妨碍我看穿他们的真身得知他们祖籍啊,这两者有冲突吗?
没毛病,师傅道法高深,佩服佩服。虞小墨甘拜下风,低眉思索起太初境的事。
她听小绿说过这地方,那儿是植灵的地盘,朱辰所有的植灵都是打那儿出来的,除了搞医药发展的落月渊,就属他们最富庶了,毕竟全朱辰的灵蔬灵果大多都产于太初境,这笔进项不可小觑。
再看阿蒜奇大无比的蒜头脑袋,虞小墨有了猜测,“阿蒜可是太初境的植灵?你原形是大蒜对吗?”
“嗯!”蒜头小手抹了抹眼泪,羞窘地点点脑袋,他小时候修炼出了岔子,情绪大起大落时就会露出原身。
这时,他身边的青年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沉脸作揖道:“多谢姑娘救了舍弟,我们并非有意越境而来,早于一百年前我兄弟四人便遭太初驱逐。而后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之际,幸遇贵山浮波龙君收留,将我等安置于迷沼林,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此人容貌清俊,气质温雅,说起话来不疾不徐,活像穷苦人家养出的清贫书生,端得一副傲雪凌霜之姿。
所以浮波当时说有挚友住在迷沼林,并不算骗她咯?虞小墨想了想又问,“你们有兄弟四人,那你是——”
“我是老大,名讳阿葱,我还有两个弟弟,分别称作阿姜与阿椒。”青年如实回答。
阿葱?阿姜?阿椒?若是加上阿蒜……
哟呵!葱姜蒜椒啊!这不是调味四君子吗?!
虞小墨顿时双目晶亮,几步上前拉住阿葱的手,问:“小哥哥你们为何被赶出来可能详细说说?”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如此问并非要掘你伤疤,迷沼林怎么说也是琼山地盘,又在护山界之内,虽是浮波带你们进来的,但我对几位并不了解,你们要是在太初境干了什么穷凶极恶之事,再来此安顿,恐怕……不太妥当。”
这番话倒是存了几分威胁之意,意欲暗示阿葱,和太初有什么恩怨讲清楚点,不然就算迷沼林是块破地方,你们也别想待下去,毕竟这么四个定时炸弹,她就算有心留下,也怕未来有什么变数,不好和师门交代。
阿葱想将手抽回来,可虞小墨抓得紧,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只好不自在地错开视线,黯然道:“太初境向来以产物的姿颜口感决定植灵地位,我兄弟四人味儿不太好,卖相也差,所出成果无人问津,多年未有营收,太初长老嫌我等累赘,配不上太初圣名,便将我们赶了出来。”
“植灵在外界很难生存,且对于妖兽和居心叵测的修士来说是大补丸。当初若非遇到了浮波龙君得他庇护,兄弟几个可能早就道消身陨,散于天地间了。”
阿蒜自哥哥身后露出大脑袋,抽抽搭搭地说,“我们真的很努力种植了,收成也是太初数一数二的多,可春息城中的修士不知何原因就是不爱光顾我们。”
他蔫蔫低头,“我们不是坏人,只不过他们都说我臭,讨人厌,总是叫我臭蒜头,还拿污秽之物扔我,扯我的蒜苗……我弟弟小椒,还被他们绑起来用火烧过……”以前被欺凌的情景历历在目,阿蒜对太初境没什么好感,根本不想再回去……
“什么?!竟然这么过分?!”虞小墨听了又惊又怒,同时抓住了关键,“不对呀,为什么没人光顾生意?这儿的人都不吃大蒜大葱吗?”
“吃?”阿葱一怔,摇头道:“我们所卖产物皆做观赏之用,并非食物。”
“观赏?!”虞小墨傻眼了,怎么调味四君子不入菜倒用作观赏了?
她知道四者是能开花的,但是在牡丹国,他们的主要用途还是做香料,用于观赏的情况极少,甚至相比那些妖艳货色,四君子朴实无华的小花根本不够看。
而朱辰奇花异草繁多,漂亮的肯定比比皆是,这么残酷的竞争环境下,难怪他们生意这般差了。
摸摸青年有些粗的大手,虞小墨可心疼了,也是没想到太初的植灵居然如此势利,没营收就会被驱逐,就这样的玩意儿也能修仙?这里修仙门槛这么低的嘛?
她抽抽鼻头,忽地悲愤交加,“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没人知道如何料理葱姜蒜椒,自然不会花钱买,可这又不是你们的错,何故欺负你们呢?那些长老也是不讲情理的,大家都是植灵,虽非同根,也是同族,怎就如此狠心,要你们自生自灭呢?”
“还是咋琼山好,弟子和睦,师傅友善,这事儿若是放在咱们这儿,定不会如此对待你们的……”
现代社会都有捐款帮助山区困难户,国家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边远苦寒之地建设的更好,所以虞小墨真是不理解那赶人的长老是如何想的。
阿葱等人并非好吃懒做之辈,他们有努力工作为了生活拼尽全力,作为长老,作为领导人,咋就不能帮他们一把呢?
再说的直白些,这太初境算得上朱辰最大的农商机构,营收庞杂,富可敌国,难道还养不起几口吃白饭的植灵嘛?
看着她愤然的表情,阿葱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以往经历,他性子其实有些阴沉,不善与人交流,而虞小墨一番炙热情绪,着实烫人。
“利益驱使罢了,谁又会在意不赚钱的废物是什么处境呢?且平时各家种植需要耗费灵气与养料,我们的东西若是卖不出去,相当于白费了这些资源,时间久了,其他植灵自是颇有微词……不过,”他低垂下眼,小声说,“还是谢谢姑娘言语仗义。”
“谢什么!本来就是那些人眼瘸!不知你们的好!小哥哥放心,以后就安生在琼山住下吧,太初境不要你们,咱琼山稀罕,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辱你们。”虞小墨信誓坦坦地宽慰他,随后话头一转,问道,“只是迷沼林环境不太好,阴森森的,常年都不见光,你们要不要挑处日头盛的地儿住啊?植灵应当都爱晒太阳吧?”
阿葱徐徐点头,迷沼林的确住着不太舒服,若能换个日头充足的地方,对他们修炼更有益处,可是……
他抬眸看向清淮,又看看虞小墨,一时间分不清这两人谁才能做主。
虞小墨回头对清淮挤眉弄眼:师傅快说几句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等收了他们我给你做更上乘的下酒菜!
清淮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扫了阿葱一眼,带着些许审视意味,良久,她方道:“行吧,留下就留下吧,我虽不清楚你们与太初境恩怨几何,但是既然明面上要入琼山,那只有做琼山的弟子一条路,可是想清楚了?”
收几个普通弟子而已,没啥好犹豫的,正好琼山人口少,一下子多四个劳动力,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太初境与琼山素来有嫌隙,这几人愿不愿抛却过去的身份,真正成为琼山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阿葱迟疑了下,说他对太初境有什么留恋,倒不至于,只是自己身份尴尬,明目张胆的入籍琼山,唯恐会给琼山招来祸端,毕竟琼山如今的状况不比从前势强了,他四兄弟很可能会成为雪上之霜。
可颠沛流离几十年,后又在迷沼林和缩头乌龟般躲着,终日见不得光,他已是熟年植灵无所谓,弟弟们又能撑多久?
小蒜离开太初时才化形初期,这个阶段的植灵对环境尤其敏感,他维持不住形态,没有条件良好的生长地才是最大因素。也因此,他希望能给弟弟们争取到一个安稳闲适的居所,就像虞姑娘说的,有太阳晒,有灵泉水喝,有肥沃的土壤扎根,才是植灵心之所向。
阿葱抿抿唇,想通了其中关节才缓声道,“可以,往后我兄弟四人便是琼山弟子。我这就回去收拾一番,三日之后再带着弟弟们来入籍。”
朱辰界不管是人类还是妖灵,就算西北魔修,也是有户籍的,弟子户籍归门派管理,阿葱等人是被太初境除籍驱逐,户籍自然都回了自己手中,如今迁入琼山,倒省了不少麻烦。
身为黑户的虞小墨完全没这个自觉,笑呵呵地点着头。
谈妥了,阿葱就带着阿蒜离开了悠然居,阿蒜还依依不舍地和虞小墨挥手,说好了过几日来寻她玩儿,整一个孩子心性。
“师傅怎么也不问我为何要留下他们?”等瞧不见二人背影了,虞小墨回过身立马笑颜逐开地问清淮。
清淮漫不经心道,“你是宝元峰的亲传,收几个弟子而已,本君何须多问?你喜欢,想收就收呗,收回来记在你名下,到时候把他们安排在悠然居附近,也能陪陪你,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植灵自有他们的修炼方式,就算虞小墨修为尚浅,记在她名下也无碍,反正也不用传道受业,徒儿开心就好。
哇,想不到她师傅看着挺不着调的,居然处处为她设想,虞小墨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感动极了,“师傅你放心,收了他们绝对值得,我琼山未来的日子,好着呢!”
确实好着呢,清淮走后虞小墨本想回屋里学心法的,却在墙角处看到了几根眼熟的玩意儿!
它细长挺拔,皮子呈深紫色,顶部嫩绿的长叶被风吹得抖动,见小姑娘走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似在打招呼。
虞小墨瞪大了眼,惊得说不出话!
是甘蔗!悠然居里怎么会有甘蔗!前几天没瞧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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