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点
小点点是一只花白斑点狗,每天的早晨,卖豆腐的杨婆婆都会带着小片腊肉,它亦步亦趋地跟着老人。
老人很慈祥,是小镇上最爱笑的,常与人说话和和气气的,大家评价她,不怎么生气是个顶好的人。
很久以前,老人的孩子还在的时候,牵着细细的长绳,走过大街小巷,偶尔带着满身的伤在墙角对着黑白狗狗说悄悄话。
你不能告诉我妈妈啊!
狗狗灵性地点头,这是我们的秘密,我知道的。
杨婆婆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比孩子先到家,拿出早些时候放进水井的西瓜,一刀下去,西瓜分为两半。
小孩也该回来了,心里嘀咕。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当然并不是小孩的脚步声惊醒了神思不明的杨婆婆,而是黑白狗狗的吠叫。
它总是这样,杨婆婆想。
“小点点,走快点!”
小点点仍旧不紧不慢,它是小镇上最沉默的狗狗,它不会突然兴起冲刺,也不会突然离去,杨婆婆喜欢它。
从太阳还未升起的黎明出发,杨婆婆也不是非得起早贪黑,她这年纪早该休息了,只是家里的凝固氛围让她不得喘息,更早地出去,更迟地回去。
小点点总是落后她一步。
夜晚要到了,冷却下来的风吹散老人的短发,篓中的小片腊肉被小点点无情地嚼着。
推开厚重的大门,灯火通明的窗口惊动了杨婆婆的心,双腿发软,好似踩着柔软的棉花。
“汪汪汪!”
对于小点点来说这是一次可以载入历史的称得上惊心动魄的预警。
陌生的气息带来无限的生机。
中年人止步于呲牙咧嘴的小点点,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曾经的家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只可以将他生拉硬拽回过往的斑点狗。
黑白狗狗没能得到大院里女主人真正的认可,它甚至没有一个可供她称呼的名字。
小孩那么喜欢的伙伴,朋友,和他分别于黑夜。
他拄着拐杖,背影立成离别的终曲。
不怪它的,我们都知道。
被送走的狗狗,绝望的叫声多年以来萦绕在成为大人的小孩耳边。
我曾一遍又一遍地问我自己,我为什么会无能为力?
“它叫小点点。”
杨婆婆打破寂静。
未曾原谅,便已生灰。
作者闲话:
从前车马慢,岁月可悠然,生不逢时叹奈何,终是远离又回归,未曾原谅,便已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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