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拾屋子
当她推开姥姥家大门的时候,两个老人正在睡午觉。她趴着玻璃窗户往里看了一眼,没有进屋。放下行李,在门口墙根下的小板凳上坐下歇息。
家里的大黄狗遛弯回来看见她叫了两声,她拿起一根火腿肠扒皮扔了过去,大黄狗嗅了下味道吃了起来。
手机已经没有电关机了,她百无赖聊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树枝,在黄土地面上胡乱画着。大黄狗吃完了火腿肠走过来在她身边一趴,低吟几声撒了个娇,她扔了木棍,摸摸它的头。人和狗就这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约莫着三点左右,姥姥醒了,下地喝水,看见在门口睡着的她,大嗓门叫起来,“香驴子,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叫俺一声呢?”
惊得她一个趔趄差点从小凳子上摔下去,急忙稳住身体,眯眼看是姥姥,立马站起来,笑呵呵地跑过去抱住老人家,“姥姥,姥姥,哈哈~我来照顾您了。”
老人家摸着她的头发,慈祥地笑着。
当天晚上姥姥做了一桌子的农家饭,吃饱喝足后她心满意足地跟姥姥姥爷睡在了大火炕上,虽然硌得她浑身生疼,但是白天折腾地太累了,还是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听着鸡鸣声起床,她披了个外套跑出院子,姥姥已经在喂鸡鸭鹅狗了。
看了她一眼,略带责备地说,“大清早就穿这么点出来,冻感冒了怎么办?回屋换好衣服再出来。”
从小她就喜欢山里清晨的这阵微凉,她笑嘻嘻看向姥姥并没有动弹。老人家无奈地摇头进屋煮早饭。
山里的时节比外面要晚一些,空气清新凛冽,她不免打了个激灵。东山坡渐红,鸭蛋黄色的太阳慢慢露了头,一道道光芒穿透沉沉的雾霭照在刚刚泛起鲜绿的山坡,沉静美好。
早餐姥姥煮了清粥,蒸了地瓜,凉拌了自家腌制的咸菜嘎疙瘩,又煮了鸡鸭鹅蛋,虽然食材简单,但是也摆了满满一小炕桌。
席间,姥爷抿了口酒跟姥姥说,“今儿个轮到我放牛,一会儿我就到下面赶牛,你带着丫头把西面的偏房收拾下,昨天老二说给拿个床过来,你叫上老三,把床搬进去,让丫头睡那屋。”
李香香忙说,“姥爷我睡炕也一样,不用这么麻烦,我住两天就走了。”
姥爷夹咸菜的筷子顿了下,颤抖抖夹起了根咸菜丝,“你妈昨天来电话了,说你要考研,十二月底才考试,现在才四月初,还有大半年,让你清清静静地呆着,好好学习。你妈说你睡炕不习惯,让给你弄个床。西面那个屋收拾下搬个床就能住。”
李香香点点头,不再说话。看来孙女士这次是铁了心把自己关在这里闭关考研了。
吃完饭,她就跟着姥姥去收拾西边的小屋。这屋子大概三十平的样子,本来是放杂物和粮食的,常年闲置,一收拾起来,尘土飞扬的。她怕姥姥气管受不了,让老人家站门外指挥,自己蒙个头巾,就留个眼睛在屋里收拾。
下午二舅和三舅用三蹦子拉来了个木头床和两张老旧的学校课桌,几人抬着进屋了,姥姥又把自己的老柜子腾出一个搬过来,小屋算是有点能住的样了。
收拾差不多了,她拿出英语书开始复习。
这屋里手机信号非常弱,要想连个网络打个电话什么的,就得去外面找信号,运气好能找到个信号比较强的地方,勉强可以刷个网页,但是也慢得要命。村里有几家安装了宽带网,但是姥姥姥爷也不会用这个,自然是没有按的。没有信号的手机就是个砖头,只能当闹钟使了!反正她也是来闭关学习的,没有网络反而少了很多干扰,想想也是好事。
夜里,房间亮着白炽灯,她看书累了就走到院子里伸伸腰。山谷里一片寂静,这里的夜晚比城市里黑得多,天上的星星显得愈加晴明闪亮。
北斗七星,猎户座,天狼座清晰可辩。她像小时候一样,仰着头数着星星。
每个月阴历的三六九日在孙家沟沟口的老学校操场上有小集市,每月阴历的二五八日在镇上有大集市。
周六刚好是阴历的初九,早上起来二舅家的妹妹孙非同就来找她一起赶集。
小丫头在镇上的初中上二年级,刚满十四岁,长得水灵灵,性格精灵灵。平时她住校,周五晚上才回家。
一早二舅就交代她领李香香逛逛集市,逛完了直接跟着姐姐一起学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姐姐可以帮着补一补。
两人没吃早饭就出发了,打算上集市上买点吃早餐。
伴着六点钟的晨光,两人步行了二十分钟,到了沟口的集市。
小学操场里摆满了各种小摊,远远看去热闹非凡。有卖菜的,卖肉的,卖衣服鞋子布料床单的,卖锅碗瓢盆的,基本上生活必须品都可以买到。
孙非同领着她来到了一个水饼摊前坐下,“成叔,来一斤水饼,两碗豆腐脑,花生米和海带丝双拼来一份。”
“非同,你爸没过来赶集呀?”老板一边揉着面一边问。
“我爸在家整土豆牙子呢,说这两天要种土豆了。”非同乖巧地回答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家常。
李香香也插不上话,便东张西望四处看着热闹。
远处一个馄饨摊位前停了一个辆警车,边上有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民警正坐在摊位上吃馄饨,两人边吃边聊着什么。
他们相向而坐,面向李香香坐着的民警,身材清瘦,五官看起来干净清秀。
李香香在村里呆了快一个星期,见过最年轻的男人是43岁的三舅。好不容易看见一个长得不错的青年男子,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时她们点的水饼小菜都上齐了,她就低头吃着东西。再一抬头,两个民警中背对着她那个已经起身走进边上的警车里,视线更开阔,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小帅哥,心里乐滋滋地。
两人吃完,孙非同又让老板打包了二斤水饼,一斤带回去给二舅,一斤带回去给姥姥姥爷。
吃完馄饨的民警小哥哥,站在路边维持秩序,李香香特意溜过去看了下近脸,长得的确赏心悦目,以后应该经常来这个集市。她左右顾盼,想看看背对着自己那个民警小哥哥是不是也这么帅,但是那个同志自从上了警车就再没下来过。
她没有过多停留,悻悻地去逛其他摊位了。一路逛下来收获丰富。窗帘,床单,盆子,拖鞋,镜子都买了新的,还买了套村姑款家居服。又给姥姥买了些水果和青菜,姐妹俩就回家了。
一上午,孙非同帮着她把屋子重新布置了一番之后,房间的少女感增加了不少。
下午二人一起看书学习,晚上去二舅家吃了顿火锅,美好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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