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姑娘误会了。”
“那这么着急干嘛？相识是一场缘分，陪本姑娘吃个饭吧。”灵儿很自然地走到司北身旁，并且亲昵地挽上司北的手臂，任司北如何使劲都抽不出。
司北长这么大，鲜少与姑娘接触，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如此场面。就这样跟灵儿推推嚷嚷来了福源楼，随便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好，我叫灵儿，请问兄台尊姓大名？”灵儿把所有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之后问道。
“司北。”司北郁闷地回道。
“司北，司北。。。”灵儿故意喃喃道。她知道此人是宣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她是故意引开司北，方便大哥行事的。
“小二，结账。”司北被灵儿搞得怪难为情的，索性叫来小二结账准备离开。
“谢谢你，你人真好。”灵儿大声冲着司北离去的背影喊道。
司北非常不自在地加快了脚步，灵儿在他身后笑得欢快。带司北走远了，灵儿才止住笑容，仿若一下子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有多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跟着大哥来大雍国，她就知道自己成了一个物件，成了两国之间衡量利益的物件。与她有同样命运的还有那楚地的郡主。听说郡主跟宣王两情相悦，自己成了十足的第三者。
“问出什么没有？”景辰渊一回到宣王府就找来左络询问审问结果。
“废了一番工夫，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她们听命于小易，最后服毒自尽了。”
“他们如何得知老师在宣王府的？难不成有内应？”景辰渊提出自己的疑惑。
“府上都是精挑细选的。”
“有一人我们没有防备。”
“我师妹阿囡。”
“对。”
“我会留意。”
“司北回来没？”
“王爷，大王子已经回了驿馆。”景辰渊刚问完，司北就回来了。
“小易的父亲是谁？”景辰渊问道。
“灵虚。”
“难不成是我师父指使的？”左络艰难开口道。
“不清楚。”司北神色不悦道。
“带上小易去见司南。”景辰渊无视两人之间的情绪波动。
等到景辰渊一行人到的时候，司南早早等在前厅。
“我父亲在哪儿？”司南无视小易直接问景辰渊。
“他很安全。”
“在哪儿？”
“宣王府。”
“为何我阿娘的头发会变黑，你们又施了什么妖术？”司南睨了眼躺在地上的小易，神色相当不屑，不屑她为自己的姐姐。但她担心她们在阿娘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毕竟阿娘很信任灵虚。当年阿娘跟灵虚的那点事情怎么会瞒得住父亲跟自己。
“哈哈，是吗？变黑了？真好。你们白费心机。”小易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笑着笑着剧烈咳嗽起来，想来左络也没对她有多客气。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
“是师父让你这么做的吗？”左络上前揪住小易的衣领问道，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是师父策划的一切。
“你猜？你觉得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吗？”小易不答反问。
司南坐下来陷入沉思，她在思考小易话里的意思。景辰渊也是一言不发坐在司南身边。
“我父亲也是你们杀的？”司南试探着问道。
“你都知道啦？”小易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南。景辰渊则是诧异地看向司南，一瞬间立马就明白了。
司南一脚揣在小易胸口，直接运功往外跃去，可惜气息不稳，一头栽了下来，景辰渊连忙接住，司北也紧紧跟在后面往宣王府的方向赶去。
“你如何知道司玄将军已经不在人世？”左络坐下来慢慢喝茶。
“郡主诈我？告诉你也无妨。”小易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娓娓道来。
“我父亲给他们夫妻下了双生蛊，这种蛊虫成双成对存在，不能独活。宿主死亡，蛊虫也会死亡。楚王妃一头白发就是因为双生蛊，这也是为什么郡主并未白头的原因。”
“你在离开北境之前待司南都是真心的，对吗？”左络死死盯着小易，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种情绪，果然如自己所料。
“是，帮她挡剑是真心的，那又如何？她不会信了。”
“她不会杀你，可是宣王未必不会。”
“我不过是父亲布局的棋子，母亲从未知道的存在，死不足惜。”小易悲哀地说道。这么些年跟在唤舞身边，她从不知小易的身世。或许唤舞从未想起自己还有两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果然是我师父。”左络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你会怎么选择？”小易看向左络，面带嘲讽。
“大义灭亲，不对，他从来都不是我的亲，不过学艺罢了，没有那么多情感。”左络附在小易耳边笑着说道。
小易猛地哆嗦，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可怕，幸亏他学的是医术而不是蛊术。
司南和司北跟着景辰渊来到楚王府的密室，结果只看到一具无头男尸。从手腕脚腕处的伤痕来看，死者的确是司玄无疑。
司北大声啜泣起来。
“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司北大声吼叫着。躲在密室外偷听的阿囡吓了一个哆嗦，立马跑开了。
司南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直接晕死过去。景辰渊打横抱起司南往密室的卧房走去。
“照顾好你姐姐。”景辰渊嘱咐了一声瘫坐在地上流泪的司北，直奔密室外面。
驿馆里面，独孤一战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唤来下属，让他们把司玄的头颅缝合在事先找来的差不多的男尸上，并且做好伪装。
“大哥，成了？”
“成了。”
“太可惜了，我觉得司北这小子还蛮有意思的。”独孤灵儿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假装无意地说道。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乖乖等着嫁给宣王。”独孤一战略带警告意味地说道。
“哥，你在想什么呢。”独孤灵儿像看傻子一样看向独孤一战。独孤一战这才微微放心。独孤灵儿回到自己的寝室，抚了抚心口，不能因为自己给司北带来杀身之祸，感觉自己心口空落落的。
左络带着小易来到宣王府跟景辰渊会和。
“怎么样？”左络把小易劈晕问道。
“目前不清楚是哪一方所为，不过既然拿走头颅，自然会有用处。”景辰渊坐在上位喝着茶，周身冷得骇人。
“怎么处置她？”
“杀了喂鱼。”景辰渊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左络干脆坐下对景辰渊缓缓道来。
“如果我说伤害司南并非我本意，你信吗？”左络忘不掉小易这么说的时候眼神的纯净。
“本来我是真心待司南，我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孤女，无怨无悔地做着一个小婢女。直到这次回楚地复命，父亲找到了我，拿司南的命威胁我做这些事。在客栈的刺杀就是一个警告，他真的有能力杀司南。我没想到就连当初我在街头被欺侮被司南撞见都是他设计好的。而且这些事我不做自然还有别人会做。”
“事实是的确有别人比你做得好。”左络总结道。
这次致命的刺杀并不是小易完成的。
“你说的我都可以信，唯独你对司南性命的维护是我不能轻易相信的。”左络冷冷地看向小易。
“你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救下我的吗？她身中数刀，奄奄一息，硬撑到她哥哥出现，叮嘱他好好照顾我才让自己晕过去。或许父亲当初就是想置她于死地的吧。”
“我忘不了她单薄的身体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小易哽咽着继续说道。
“生恩又如何？终究抵不过她对我的真心维护。现下她对我彻底死心也好，总好过心软再被别人欺负好。”
“这些话你为何不对司南讲？”左络问出自己最后一个疑问。
“那是她的父亲，她心中的信仰，我说了她未必会信，反而会相当纠结，我不想让她为难。”
左络把一切都告诉了景辰渊，最终如何做决定还要看他的。
“天亮了。”景辰渊听完左络的描述只是淡淡地说道。
同时司南也惊醒过来，醒来只看到目光呆滞的司北。
“阿姐，你醒了。”
“头颅找到了吗？”
“还没消息，阿姐，我特别后悔没有经常来盛京看他，我后悔每次看他都是冷言冷语。”司北平静地说着，但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
“我也有错，这么些年总是缩着，不敢来盛京看一眼，哪怕看一眼，我也会知道他还活着，我也能有机会带他去楚地藏着。”司南自责道。
“阿姐，我们以后真的没有父亲了。”司北低低地说道。
司南听到这句话瞬间泣不成声。原本以为他已不在人世，后来知道他还活着，总想着他会一直在，自己的时间还很多。怪自己做得不够好。
“阿姐，我去找父亲的头颅了。你好好看着父亲的尸身。”司北双目猩红毫无感情地说道。
司北说完就往密室外走去。司南快一步握住司北的手腕：“一定要找到。”
司北坚定地点点头就离开了。
司南喊来两个随从把司玄的尸身运回楚王府。在路上刚好碰上阿囡。
“姐姐，城门那边可热闹了。好像是北坞国的大王子抓到了什么刺客，斩首示众。”阿囡见司南神色蔫蔫的似乎并不感兴趣，继续说道：“宣王好像很紧张那个头颅。”
阿囡看着司南匆忙离开的背影，露出邪恶的笑容，然后很快往城外赶去，她得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离开盛京。
司南看着父亲的头颅挂在盛京城门上，身体摇摇欲坠。
同时景辰渊在议事殿正在跟景征商讨此事。北坞国十万大军已经压境，南疆也蠢蠢欲动。这就是景征答应和亲的原因。
“我们已经答应和亲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墨曌行义愤填膺。
“他们这是为了离间我跟司南。”景辰渊咬牙切齿道。
“他们离间的是我们跟楚地的感情。”景辰溪一针见血地说道。
“楚靖轩难道真的为了司南什么都做得出来吗？”墨曌行显然不信。
“难说。”景辰渊也很不确定。
“不是景辰渊能做什么，而是司南能做什么。”景辰溪神叨叨地说道。
景征赞许地看了眼景辰溪。
“司南还能做什么，除了在表哥面前哭闹一番还能做什么？”墨曌行显然不相信司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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