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他以前不这样的。”唤舞缓缓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
“师姐，看在我唤你师姐的份上，今日就不要跟我作对，好不好？”王后近乎哀求地看向唤舞。
“胡轶，你想做什么？”唤舞瞬间紧绷身体。
“我忘不掉我阿爹的死，你猜司南能不能忘记司玄的死。明明我阿爹帮你寻得良人，让你脱离这泥淖，你为何还要自己走进来？”
“我也是被逼的。”
“司南会信吗？她对你很失望了吧。”王后知道如何才能刺痛唤舞：“细细算来，你也就供养了司南几年而已，连养育都谈不上，其他孩子你更是一分心血都没花。你大概不知道小易和阿囡是你女儿的事情吧。”
唤舞错愕地看向王后：“胡轶，你在胡说什么？”
“大师兄找回了小易，留下了阿囡，让她们姐妹相残。”王后注意着唤舞的表情变换：“她们何其无辜。”
“我真不该留下你的。”灵虚从里面跃出来，剑指胡轶，杀气甚重。
“你没有留下我，是我的族人救下我而已，你定以为我死在了极南之地。”胡轶从容不迫地避开灵虚的杀招，反手刺向灵虚的后心。不曾想灵虚轻松避开，胡轶的剑收不住直接刺向唤舞体内。
“看看你爱的男人。”胡轶拔出剑，退到一边，仿若看戏一般。
唤舞不可置信地看向灵虚。好在胡轶偏开剑锋，并未伤到唤舞要害。
“小舞，待我杀了这个妖女再来向你解释。”灵虚点开唤舞，把她扶到一旁休息。
“算了，放她走吧，我们在这儿生活不是挺好的吗？”唤舞拉住灵虚的手。
“你不是一向想要荣华富贵吗？我们怎能窝居于此。”
“你竟是如此看我？”唤舞松开灵虚的手，看着灵虚和胡轶缠斗的身影喃喃自语。
不要一炷香的时间，山洞里已无灵虚和胡轶缠斗的身影。唤舞颤颤巍巍，捂住伤口站了起来。往出口方向跑去，中途摔倒几次，她仍然快速爬了起来。果然在山洞外看到了灵虚跟胡轶还有另一青年缠斗在一起，明显灵虚还是略胜一筹，唤舞干脆靠着山坐了下来。
“师姐快来杀了他，如果不是他，你本可以儿女承欢膝下，你的儿女不用吃那么多苦。你知道司南这一身本事是如何练成的吗。。。”不待胡轶说完，灵虚的剑就刺中了她。胡轶虚弱地躺在地上，抹了把嘴角的血，司南如何练成的，大概只有既是师姑又是师姐的自己知道吧。胡轶本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缓缓闭上眼睛等着灵虚致命一击。大雍国的辰王应该可以应付剩下的烂摊子的吧。
“师姐。”司南一把拉开胡轶。
“你怎么来了？”胡轶挑眉不满地看向司南。没想到最后救了自己一命的却是这个自入师门就被自己刁难的姑娘，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刁难吧，大概她也不在乎，她只想学有所成快速离开，所以才会没日没夜地练功吧。
景辰渊加入战斗，楚岚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司南看着楚岚满身伤痕，完全想不出自己和阿渊晚来一步会是如何光景。司南一路北上遇上了在客栈守株待兔的阿渊，他们都放心不下景辰溪，索性来增援，派人暗中把楚子沐送去盛京。
司南扶着胡轶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唤舞。
“阿娘。”司南悲伤地唤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贪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唤舞看到司南也顾不上伤口，直接扑了过来。司南接住唤舞，细心地帮她处理伤口。
“轰隆”一声，景辰溪从山洞中灰头土脸地跃了出来，嘴巴里不停“呸呸呸”吐着灰。
打斗的景辰渊和灵虚也停了下来。
“皇兄，你怎么来了？”
灵虚看着坍塌的山洞仰天长啸。
“大师兄，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啊。”胡轶畅快地笑道。她还故意看了司南一眼，发现她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吃惊于自己对灵虚的称呼。
“都是你。”灵虚拼尽全力往司南刺来。司南眼神微动准备抽剑应对就听到两声闷哼。
“阿娘。”司南不可置信地看着为自己挡剑的唤舞。
“抱抱我。”唤舞喃喃道。
司南颤抖着爬上前抱住唤舞。
“司南，原谅我好不好？我并未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但是却愧对你们。”唤舞沾满鲜血的手抚上司南的面颊。
“师姐。”胡轶也有稍微动容，当初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稚童，如果不是师姐偷偷放走自己。她一直都是怨师姐识灵虚不清而已。
“胡轶，替我好好照顾司南和司北，我对不起司玄。”唤舞断断续续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双手从司南脸颊上滑了下来。
“不。。。”灵虚挣扎着拉住唤舞的衣角，爬着想要把唤舞拥入怀中。
司南执剑砍断灵虚的双手，眼中的怨毒任谁看了都觉得陌生和害怕。
“司南，司南。。。”景辰渊一声声呼唤，司南恍若未闻，直到景辰渊一掌劈晕司南。刚刚灵虚刺向司南时，景辰渊呼吸骤停，行动先于意识，几乎是本能射出袖箭直中灵虚心脏。
山洞中有不计其数的蛊虫，炸药是胡轶当上王后以后偷偷安排的，没想到灵虚没有发现端倪却被景辰溪阴差阳错地赶上了。
一行人赶到南疆王城，司南无心参与他们，一直都是一个人闷闷的。
“请善待我的族人。”胡轶向着景辰渊行了跪拜大礼。
“师姐见外了。”景辰渊虚扶一把。
“我们一族在南疆精通巫蛊之术，历来行医，从不以蛊术害人，不曾想出了灵虚这样的变数。”胡轶看了眼景辰溪，继续说道：“其实巫蛊之术并没有那么可怕，尸体也不需要焚化。”
“希望我们能被大雍国庇护，请允许我迎我的族人回来。”胡轶行了标准的叩拜大礼。
翌日，司南给胡轶送行。
“一别经年，你都是大姑娘了。”胡轶帮司南理了理头发。
“此去凶险，万事小心。”
“看得出来太子殿下是真心护你，何不给自己和他一次机会呢？”
“好啦，我的好师姐，我都知道啦。”司南撒娇一般摇了摇胡轶的手臂。这样的动作司南已经许久未做了，但是并不觉得陌生。以前也不过是胡轶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时候，司南才会这般撒娇，虽然每次都没什么效果。
“节哀，保重。”胡轶对着司南说完就打马离开。
看着胡轶离开的背影，司南心想，自己学艺那些年真是难为师姐了，自己的存在始终在提醒着她灭门之恨。
城楼上，景辰渊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司南。
“你想好了吗？”景辰渊问景辰溪。
“皇兄，我心意已决。”
“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景辰渊朝着景辰溪点点头。
司南往城楼上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任何人，想来是自己多心了。司南刚想进城，就撞上了打马出城的景辰溪。
“皇嫂，皇兄就交给你了。”景辰溪的话随风飘入司南的耳中，虽不真切，但是也听得大概的意思。司南耳根莫名红了起来，阿渊应该就在附近吧。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司南反而不知如何面对景辰渊了。
“过来。”正当司南在想如何面对景辰渊的时候，景辰渊就从城楼上下来了，朝司南伸出了自己的手。
司南自觉地上前握住了，就这样手拉着手往王城的宫殿走去。
“我已经传信让曌行过来坐镇。”
“哦。”司南淡淡地回应着。
“等小溪回来就让他回去坐镇盛京。”
司南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景辰渊，景辰渊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一般，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陪你走遍这天下。”
司南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让自己不要表现得那么雀跃。
“还是不开心吗？”景辰渊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沮丧地问道。
“没有。”司南跟着停下来，连忙摇头说道。
“那怎么还是闷闷的？”景辰渊刨根问底地说道。
“下雪了。”司南挣不开景辰渊的手，就这样站着看向自己的脚尖，生怕他再追着问。
“那我们回去吧。”景辰渊淡淡地说道，同时松开了司南的手。
司南莫名有点失落，仿佛他并不关心自己的心情，又仿佛他有点落寞，有点难过。
司南看着雪花落在景辰渊的头发上肩膀上，莫名红了眼眶。自从盛京一别，这两年光景见面次数寥寥无几，而每次自己都没能好好跟他说上几句贴心话。
“我很开心。”司南冲着景辰渊的背影大声喊道。
“过来。”景辰渊心里乐开花，转身毫不掩饰地笑着看向司南。
司南一蹦一跳往前跑去，不曾想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别动，等我去扶你。”景辰渊直接跃到司南面前向司南伸手。
司南似想起什么一般，又红了眼眶，把手到景辰渊的手上。景辰渊轻轻一带就把司南搂进了怀里。
“以后不会再让你走路摔倒了。”景辰渊心疼地说道。
“如果没有灵虚，阿轩、左络和阿珠就还在。”
“愿来世左络还能遇到阿珠。”
“原来你还信这个？”司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嗯。”景辰渊本就不信轮回之说，不过是随意安慰司南几句罢了，司南却当了真。
“那下辈子你还愿意遇见我吗？”司南抬头认真地问着景辰渊，望进了景辰渊的眼里直至心里。景辰渊被司南的双眸吸引住，完全忘记回答。而司南认为他这大概是不愿意的意思。
司南放开景辰渊，抬手从他头上拾起一片雪花，景辰渊配合地低下头，并且闷闷地说了声：“我愿意。”
司南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蔓延开来，景辰渊看着心里也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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