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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往事


  雪花自高天飘落,安静地覆盖了体育场的花棚四周,如同一位优雅的宾客,观看者婚礼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

  “从爸爸激动的语调当中,我们听得出爸爸并非专业演员,从爸爸激动的语调当中,我们更能听得出爸爸真挚的情感和殷切的期盼,谢谢爸爸的祝福。”汪函见小张爸爸讲话中途几度哽咽,以至于连事先准备好的词都无法连贯,在其讲话结束之后,轻描淡写的把瑕疵给弥补了。

  “有请伯父回贵宾席就坐观礼。”汪函瞥了一眼小张同学,此时根本不敢提她或者徐容。

  因为此时的新娘实在太破坏气氛了,照常在一般的婚礼上,父亲如此动情,新娘早就因情感不能自抑哭的稀里哗啦了。

  和她几度哽咽的父亲相比,小张同学似乎没有哪怕半点的感伤,她拿着捧花的手遮挡着下半边脸,让人看不出表情。

  但是站在她旁边的徐容却听到她好几次压抑不住的笑声。

  “你爸哭的‘吭哧吭哧’的,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有点,有点不太合适?”

  “啊,我是不是也要哭?”小张同学诧异地凑过了脑袋,低声解释道,“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以前我和爸妈从年头到年尾都见不到几次,但是现在因为咱们结婚我们天天见面,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去那边。”

  在小张爸爸走回坐席的同时,徐容牵着小张同学的手就要走向一侧的酒塔,只是却不妨小张同学一把将他拽住了。

  小张同学冲他朝着汪函示意了一下:“还没结束呢。”

  近乎与之同步,汪函稍微提高了一点音调,道:“除了新郎新娘的父母长辈、领导同事的祝福之外外呢,新郎和新娘的同班同学还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两位新人,有请新娘的大学同学、室友,也是新郎的大学同学,今天光彩照人的伴娘之一,袁珊珊,代表北电05级为徐容和张晓斐的婚礼带来的特殊礼物。”

  徐容听到“新娘的大学室友”六个字,心中立刻生出股不妙的预感,因为昨天彩排时根本没有这个环节。

  他的线转迅速移到不远处的袁珊珊身上,等看到徐行飞快地跑了过来从包包里抽出一个旧牛皮纸信封递到了袁珊珊手中,头皮瞬间发麻。

  他知道袁珊珊要干什么了。

  婚礼刚开始暖场的时候,汪函就提到过“情书”,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自己或者小张同学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无意中透露的。

  此时他明白了缘由,肯定这几个家伙事先串通好的!

  “完蛋,大喜当天竟然是我的社死之日!”

  他记得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可是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他已经没有丝毫印象,毕竟已经过去六年。

  但是哪怕不用脑子也猜得到,随意翻开任何一张情书,字里行间流露的恐怕都会是“肉麻”二字。

  他转过头,只见旁边的小张同学捂着嘴,白的发光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快。

  徐容愣愣地瞧着她,好嘛,合着就自己不知道?!

  汪函见徐容的脸色奇怪,笑着走了过来,道:“看新郎这一脸凝重的表情,一定是猜到了这份特殊礼物是什么了,那么新郎,对于这份礼物,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

  徐容脸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不敢想!”

  两人“诡异”的对话顷刻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汪函看着新娘鼓励的视线,胆子也大了起来,又走到了已经站在舞台最中央,站在了袁珊珊身旁,问道:“珊珊,能先说说这份礼物是什么吗?”

  “其实这是......”

  袁珊珊将信封打开,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只是还没解释完,就听到一旁汪函极为突兀的感叹道:“哇,好漂亮的字。”

  “叔叔阿姨看一看,这个字漂亮吗?”他说着,接过了信纸,走到小张妈妈的跟前,极为“大方”地展示着。

  小张妈妈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是大体的看了一眼信纸之后,对着话筒答道:“很漂亮。”

  徐容无语地转过身,背对着全场的宾客,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社死的准备,可是特么的这俩人抬起刀试探来试探去,就是不下手,简直如同握住了他的心脏。

  况且,写的情书被岳母看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无法表达。

  而写的情书被整个的朋友圈观摩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不敢想。

  汪函小心翼翼地捏着信纸,又回到了舞台中央,感慨道:“字的确非常漂亮,但是更感人的,是字里行间流露的质朴的情感以及少年慕艾的美好和感动。”

  徐容无语地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一句话,你搁这瞎鸡儿描绘啥呀?!

  “那么珊珊,请你介绍一下这份特殊的礼物。”

  袁珊珊接过了信纸,略显拘谨地道:“这是六年前徐容写给张晓斐的一封情书。”

  “哇。”

  婚礼现场忽地腾起一阵巨大的喧哗,似乎对这个消息严重冲击了他们的认知。

  汪函一声怪叫,表情奇怪地道:“各位,各位,从这件事我们至少得出了两个关键信息,第一,他们在一起绝非过去他们的同学传言的‘情投意合、自然而然’,而是新郎追的新娘,其次,徐容也会写情书,你们想的到吗?”

  “哈哈哈。”

  在汪函的带动下,现场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最最最重要的是,大家想知道情书的内容是什么吗?”

  “想!”一阵相当整齐而又响亮的回应,遽然响彻在北电体育场。

  尽管背对着现场,徐容仍感觉芒刺在背,却只能绝望地等待着被公开处刑。

  其中喊声最欢快的,莫过于一帮人艺和中戏的演员、老师以及北电的年轻老师。

  自徐容和常继红分道扬镳,他的经纪人基本上彻底沦为了他的附庸,也导致了多年以来,他拢共只参加了两档综艺,一档易立竟的采访,一档《艺术人生》。

  接受南方电视台的专访是因为钱的缘故,以他如今对钱可有可无的态度,此类情形显然已经不可能再发生。

  至于央视的邀请,他如今还需要给点面子,至于未来要不要再给这个面子,大概率只会由他的心情决定。

  因此徐容和张晓斐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于外界而言一直是个谜,就像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和她结婚。

  甚至对于他的了解,也仅仅从他头上的那些光环,表演理论界最年轻的权威、最年轻的大满贯视帝、中戏表演系主任、人艺表演队队长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荣誉、名头,加上他的作风,让人总是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年龄,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较为刻板的性格。

  而另外一部分较为熟悉他的,又下意识地以为是张晓斐追的他,因为从普遍的世俗价值观上来评价,她确实配不上徐容。

  但是今天,过去对徐容不了解的人才猛然间意识到,徐容并非想象中那么刻板,对徐容熟悉的人也陡然发觉,原来是徐容追的张晓斐。

  汪函笑着,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么有请袁珊珊女士送上这份特殊的礼物。”

  袁珊珊此时却紧张的要死。

  是的,特别紧张。

  昨天晚上刚提议的时候,她其实蛮兴奋的,在她们看来,这封信对于徐容和晓斐具有重要意义,因为这是二人关系的转折点,也正是因为这封信,二人由同学、师生的复杂不伦关系彻底转变成了纯粹的恋人。

  可是今天到了现场,他确实紧张了。

  她这辈子近距离接触的最大的领导就是院长,还是毕业典礼那会儿,可是今天,院长竟然仅仅只排到了第四桌。

  而前边那三桌,有的她认识,有的她压根没听说过,但是从婚礼开始前徐容迎接时领导前领导后的称呼上,她隐约猜到了端倪。

  而就在此时,杨蜜搬了一把凳子,焦竣艳拿了个麦克风支架走了过来。

  袁珊珊愣愣地瞧着将凳子放在她面前的杨蜜,又瞅了瞅旁边为她调整好话筒的焦竣艳,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不管啦,反正徐容比我更丢人!”

  她的自我安慰清晰地回彻婚礼现场。

  “哈哈哈。”

  她轻轻地抬起长裙的下摆,抬起高跟鞋,横刀立马地踩到了凳子上,道:“那时候徐容恰好晓斐正在闹别扭,徐容又着急出发去剧组拍《闯关东》,放学前托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晓斐,但当时晓斐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要,我当时心想,徐容都答应我请吃饭了,你不要怎么行?于是在宿舍里,我就是这么读给她听的。”

  一旁笑靥如花的小张同学愕然地转过头,因为她发现,徐老师竟然出手汗了!

  “徐老师,你紧张了?”

  “啊,没有。”

  徐容轻轻地将将手心的汗在身上蹭了蹭,他到现在也没能想起这封情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可是正因如此,他才感到忐忑,不过却也打定了主意,既然袁珊珊这么拼,连形象都不顾了,他也不能太过吝啬,回头至少送她个女二。

  袁珊珊神情庄严肃穆,仿佛为党成立100周年致辞似的,一手将信纸举到与视线齐平,一手并指在半空作咏叹状,徐徐念道:

  “可爱的小张同学。”

  “哇哦。”

  袁珊珊一张嘴,听到现场的反应,徐容再次将手从小张同学的手里抽了出来,再次在身上蹭了蹭。

  “徐老师本打算用‘亲爱的小张同学’作为开头的,可是又觉得那太过轻佻,而若是用“小张同学”呢,又显得太过生分,难以确切描述咱们相识两年的情谊。

  其实以上并非都是废话或者充字数之类,徐老师想要表达的是,此时的心情之忐忑大抵如此,而对你说的一字一句,也都是经过仔细斟酌的。”

  埋藏于深处的记忆渐渐浮现,徐容慢慢地想起了当时的情境。

  小张同学似乎下定了决心,完全不理他,而他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争取小张同学的原谅,能否成功犹未可知。

  第二,选择放弃,把小张同学当作人生中的诸多过客之一,去选择一个脸蛋更漂亮、身材更好、性格更温柔、更体贴的女人。

  第一种选择的难度很大,况且即使成功,未来还是有分手的可能,第二种就比较简单,尤其是从现在来看,哪怕闭着眼睛,这样的女人伸手一扒拉就是一堆,唯一的前提是自己的财富必须有增无减。

  不过最终他选择了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当徐老师第一次见你时,仍隐约记得,那时节是在深秋,路边的梧桐叶金灿灿的,亦如朝阳初升般的你,阳光且开朗。”

  徐容眉头不由皱起,他严重怀疑,这特么真的是自己写的?

  “那时的你,沉默少言,固执的可爱,同时也自信的常让徐老师感到惭愧,每每纠正你某道题做错前,徐老师都不得不谨慎的多检查两遍,因为你的天真总是让徐老师以为,你的做法和答案是正确的。”

  “你那时还容易钻牛角尖,做题的时候,总是做着做着,就把自己给气哭,其实现在想来,是徐老师的不对,当时总是想着给你讲道理,而不是哄哄你,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徐老师即使知道,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逗你开心。”

  “记得有一次,我劝你要把性格改一改,不要老是钻牛角尖。

  你当时根本不容我反驳,坚持你从没有钻过牛角尖!

  我当时就那么随口一提,可是你竟然因为这个事儿跟我掰扯了整整一个星期,但凡瞅见功夫,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调自己一点也不固执,很善于聆听他人的建议和意见,并试图把这种理念塞进我的脑子里。”

  “哈哈哈。”

  整个婚礼响起阵阵轰然的笑声,徐容也跟着笑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某个记忆深刻的画面,小张同学脸色通红紧锁着眉头,俩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卷子,在长达十几分钟的乱解并且无果之后,在某一刻“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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